第二十七章 要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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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问的……就非常符合学神的身份。 肖牧河大饼等人一下子被他的变态题目所震慑,短暂遗忘了上一个问题,每个人下意识在心里祈祷不要转到自己这边。 而提出这个变态问题的某人很淡定地转动手边的转盘,在众人心神都被转盘所牵动的时候,他转头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俞久。 俞久没想到他会回答那个问题。 两人对视只片刻,原本没人会注意。 只是不管是钱多、还是肖露水,都还在纠结闻棋生先前的回答。他们显然发现了两人的对视。 钱多默默低垂脑袋,戳了戳碗里的蘸料。 肖露水则是瞳孔微缩,显然有了一个不妙的猜测。 鱼尾巴很不幸地转了半圈多,停在肖牧河和肖露水中间。 肖牧河自然不可能让女生喝酒,何况还是他meimei,于是痛快地喝掉杯中满满一杯后,表情痛苦地说:“老闻,你太狠了。”说完立刻转动转盘并补充,“你的初吻对象是谁?”很显然冲着闻棋生去的。 要是闻棋生回答就可以慰藉他的熊熊八卦心,不回答也得让某个变态喝一杯酒。 他这回力道控制得宜,鱼尾停在闻棋生和俞久中间。 “算我的。”俞久笑了,伸手倒酒。 “不行,上次算你的这次怎么还算呢!”肖牧河就想坑闻棋生来着,立刻不满。 闻棋生闻言没说什么,拿过俞久手里那支酒。 “靠,真想知道那是谁啊!”肖牧河抓心挠肝。 肖露水瞥了她的直男哥哥一眼,又将视线转到闻棋生身上。 俞久垂着脑袋,他从余光中看见闻棋生正在倒酒,看了一眼自己倒到一半的酒液,拿起来仰头喝下。对于他的行为,没人觉得奇怪,因为这位小少爷向来就是肆无忌惮为所欲为的样子。 闻棋生喝完酒后转动转盘,继续提问:“什么是磁场叠加原理?” 靠。 肖牧河满脸写着莫挨老子! 然而鱼尾稳稳停在他面前。 他抬头看去,看到提问的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分明没有任何情绪,他却看到了一分嘲讽,一分玩味,一分胜券在握,其余七分,像是在说——小伙子,跟我玩,你还嫩——这通脑补让他欲哭无泪,这已经是他的第三杯酒了。 游戏规则是他提出来的。 惩罚酒也是他喝的最多。 愤愤喝完酒后,手上一用力,“问题是,有没有偷偷喜欢过谁?” 这下子他不敢再挑衅闻棋生了,想着随便转到谁都行,于是转盘乎乎转了一圈,鱼尾巴停在小胖子面前。 钱多拿着筷子的手僵住,可怜巴巴地看着正对他的‘鱼尾巴’,又下意识去看闻棋生,然而一想到他面临的问题,整张脸都红了。 闻棋生看出他的无措,伸手摸摸他后脖子,另一手已经拿着酒瓶给自己倒了半杯酒。 “我替他喝。” 他的动作太熟练,而钱多也过分温和无害。 就像一只小宠物遇到难题被主人安慰般地摸摸毛那样。 不说早就习以为常的肖牧河,就是其他几人都对他两的相处模式有所耳闻,没觉得多奇怪,毕竟人是他带来的,‘罩着’也是应该的。 俞久心不在焉地盯着面前咕嘟咕嘟冒泡早已沸腾却没怎么动过的锅,主动提出要去一趟洗手间。 “小少爷没事吧?”大饼问。 “光喝酒不吃东西怎么行呢?”肖牧河也说。 俞久很傲娇的撇撇嘴,“这点酒还不够我漱口呢。”说完让他们继续吃。 他前脚刚走,后脚肖露水也站起来说要去透透气。 几人面面相觑,心说不会打起来吧。 就见闻棋生也站起来,说去看看。 众人松了口气,目送闻棋生推门离去,身后还坠了个小胖子。 两人没走几步,就听见肖露水的声音。 “你等等。” 闻棋生站定,没再上前。 转角处。 “干什么。”俞久很不耐烦地甩开抓住自己衣服的手。 “那个人是不是你?”肖露水看着他的后脑勺,“他的初吻对象。” 钱多站在闻棋生身侧,闻言不禁去看闻棋生的表情。 闻棋生一丝神情变化也没有,好像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奇怪,他感受到身边人的视线,转过头看钱多。 钱多垂下脑袋,看大理石地面的花纹。 那边俞久轻笑了一声,转过头看了一会儿肖露水,才说话,他的表情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你可真蠢。” 蠢到连情敌是谁都不知道。 现在去纠结初吻对象是谁有什么必要? 肖露水气得跳脚,俞久却不给他机会反击了,直接扭过头往洗手间走。她看着顶上男士的标志,终究停下脚步。 俞久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一时想不明白,怀着莫名的疑惑,她也进了女洗手间。 “走吧。” 听完这场和自己有关的对话,闻棋生依旧没什么反应,他揽了一下正发呆的小胖子的肩,转身往包厢走。 钱多被带着走了几步,脑袋里一直盘旋着一个问题。 ——男神的初吻对象,真的是俞久吗? 可惜没有机会让他提问。当然,即便有机会,他也大概开不了口。 他两回去后没多久,那两人也一前一后回来了。一群人围着圆桌,给闻棋生唱了生日歌、切了蛋糕热热闹闹继续玩闹。 等到酒过三巡、差不多到了打道回府的时候,桌上已经趴倒了好几个。 肖牧河这个始作俑者已经摊倒了,他在游戏下半场被俞久和呱哥联合针对,奇葩问题一个也答不出,又挡了肖露水的所有惩罚酒,后面酒劲上来完全动不了了。 俞久几乎有问必答,但架不住自己给自己倒酒倒得勤,整个人蔫蔫的坐在椅子上。 大饼跟熊似的脸贴着桌子,握着女友的手絮絮叨叨大声担保,说自己一定好好努力,给她买大房子。听了他的宏图壮志,严妍不知道是感动还是羞窘,娇小的女孩在旁边头疼地拍大块头男友的肩膀应声说好。 另一边的呱哥,喝醉了也是个酷哥,撑着脑袋凹造型中……根本不能帮她把人扶起来。 正当她无措的时候,闻棋生挂了电话站在他们旁边。 “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回什么回!继续喝!”斜倒在椅子上的肖牧河一个激灵,大声吼道,说完还去摸桌上的空酒瓶。 闻棋生没理他,说完叫来了两个服务生,一左一右把大饼架起来往外移动,他则是走到呱哥边儿上把人扶起来。 他把人胳膊架在自己肩上,往外走之前看了看趴桌上的小胖子。 原本钱多的酒几乎都被他挡了,后来肖牧河、大饼两个酒喝多了嘴上也没个把门的,问出来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怎么又是老闻给你喝?又不是小姑娘。”“我给我媳妇儿挡酒,你怎么让闻棋生给你喝?” 于是钱多毅然决然地喝了半杯,趴下了。 惹祸的两醉鬼一个顾左右而言他,一个装不知情,完全不对这后果负责。 闻棋生把呱哥往外挪,又让站在一边的肖露水看着点剩下几个。 下了楼把人交给司机后,他又顺便去了前台把账结了。他今天也喝了不少,回包厢的路上想,再也不搞什么生日聚会了。 回到包厢,见肖露水正在打电话叫人来接,闻棋生走到俞久面前,弯腰问他怎么回去。 俞久只脸颊微红,看起来还有几分清醒,从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机,翻了一遍通讯录,才在最后一个联系人上停下。 联系人备注填的的‘zzz’。 然而俞久表面平静,一说话就暴露了,他只一个劲儿地叫电话那头的人来接他,哼哼唧唧的说不清。 闻棋生没办法,拿着电话报了地址,电话那头只回了一个短促的‘恩’。 直到将肖牧河送上车后又过了几分钟,包厢门才被人推开。 来人是一个个字很高的男人,长款毛呢大衣、纯色围巾,带着一副细边眼镜。 他开门的时候闻棋生正把肖牧河肖露水的礼物放到一起,抬头看过去,两人都是一愣。 乐伴市说大不大,说小不算小。 竟然兜兜转转都是认识的人。 闻棋生看着他,又去看那边还乖乖坐着的俞久,不自觉蹙眉。 “你们怎么认识?” “你们认识?” 他问出口的那一霎,对方也问道。 闻棋生盯着他,开口:“我和他是同学。” 男人听到的瞬间就皱紧了眉,神色有些古怪,“和你同龄?” 闻棋生没料他会问这个,抿唇应了一声。 这边还在僵持,那里俞久似是看见接他的人来了,撑着桌面晃晃悠悠站起来。两人来不及继续解答彼此疑惑,同时走向俞久。 “你怎么才来。”俞久一头扎进男人怀里,蹭他的围巾。 直到两人离开,闻棋生紧锁的眉头也没有松开。 他坐在沙发上思考了很久,酒精让他脑袋运作没有平时迅捷,在几乎想要拿出手机找人查的时候,他听到小胖子趴在桌上轻声哼哼。 闻棋生最后还是收了手机,收拾了东西带着人回家了。 车里的暖气熏得人昏昏欲睡,下了车的冷风吹得凛冽,把醉得迷迷糊糊的钱多吹醒了。 闻棋生把人驮到背上颠了颠,往楼上走。 “到哪儿了?” 耳后声音含含糊糊,闻棋生回:“到家了。” “嗯……” 屋里暖气开得正好,闻棋生把人放到玄关处鞋柜上,给人脱了外套和鞋,才又把人抱到沙发上去。 “难受吗?”他侧坐在沙发,揉了揉钱多柔软的头发。 得到的是小胖子重重的点头。 “想吐吗?”他又问。 小胖子顿住,有些迟疑地思考了一会儿,才摇了摇脑袋。 闻棋生看了他迷瞪瞪的表情一会儿,才说:“去给你倒点水喝。” 他刚要起身,就被一双手从后抱住了腰。 只能坐回去。 “干什么?”他转过头。 迎来的是嘴唇上重重的一个撞击。 唇被撞得有点疼,但那一瞬间的触感却是软的。 他刚要说什么,面前的小胖子半眯着眼睛又撞了一下。 “……”闻棋生死死盯着人,“你在做什么?” 回答他的是小胖子含糊、卡顿的声音。 “要亲……亲。” “……恩?” 似乎是恼了闻棋生的明知故问,小胖子撅起嘴又凑上来撞了一下他的唇,亲完还一字一顿地回答:“亲、吻!”醉意侵蚀下,理不直,气也壮。 这回虽然还是撞,却因为接触面形态不同,而让闻棋生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柔软,他看着连眼睛都不能完全睁开、醉得迷迷糊糊的人,占便宜倒是占得利索,同样一字一顿地问: “亲、还是吻?” 他发音很标准,能清晰的传递给别人。 所以得到问题的小胖子先是消化了一下,但醉酒后的他和发烧时候的他一样无法处理复杂信息,就像是电脑运作中出现了CPU占用过高、或者内存不够的情况,他一脸迷茫地看着眼前人,发出了一个模糊的哼声。 “回答。”闻棋生伸手捏他下巴。 被单手控制腮帮子的钱多被迫张嘴,发出的却是哼哼唧唧的音调,本就因醉酒口齿不清的毛病更重了,连基本的话都说不出口,全是软乎乎的鼻音。 闻棋生不由松了松手上的力气。 “别叫。” 说完这句话,闻棋生吻了上去。 鼻尖抵着鼻尖,唇贴着唇。 是亲密的贴合。 闻棋生闻到了酒味,自己嘴里也有的,属于干白的清爽的香味,像是葡萄、或是苹果、或是其他,他已经分不清。 只觉得在自己嘴里一点也不甜的味道,一旦和另一人的交汇到一起,闻棋生竟然尝到了一丝甜味。他更深的抵入钱多的口腔,像是一只遵循本能的兽类,凶猛地挥动利爪,舌是武器,搅乱了一池水,又将池里的游鱼捞出来嬉戏。 唇齿交互、鼻息缠绕中掠夺稀薄的氧气。 胸口处的毛衣被抓挠着,闻棋生松口,把氧气还给忘记呼吸的人。 “唔……”钱多手底下是被揉皱的毛衣,毛衣底下心跳声顺着手心传递,他瞪着圆圆的眼睛,急促的喘息。 闻棋生也看着他,看着他被酒意熏染的脸、略有些肿的唇、以及覆着一层水光的瞳仁,看了一会儿撑着沙发边缘从他身上起来。 “这才是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