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掌心(藤条)
两点整,迟夜的身影准时出现在办公室。 殷默努力在已经整理出的会议记录上添加新回忆起来的内容,随手点了“Ctrl+S”,就听到另一个男人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办公室响起,心底微微叹气。其实,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论怎么努力,都绝对不会达到迟夜的要求,但他还是想试试,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只是,如果放任自己什么都不做,就仿佛彻底放弃了希望······ 佟沅江似乎是掐着时间敲门的,手里拿个一个文件夹,还端了一杯咖啡。 “总裁,刚收到通知,王氏老总裁在美国去世了,但是目前我们和王氏已经没什么往来了,还需要公关吗?” 迟夜目光若有若无地往殷默那边扫了一眼,佟沅江注意到了,面上却平静无波。 “他当年也算是帮过我们。”这意思就是要表示一下了,“尺寸你把握。” 佟沅江点头,见迟夜没有别的吩咐,便知趣地离开了。他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总裁办公室短时间内应该不会需要他了。 “我的桌子上是不是少点什么?” 迟夜明知故问,左手食指无规律地点着桌子,目光微冷看向坐在另一边的殷默。 殷默连电子稿都没有整理好,更是忘记打印出来,此时手里空空如也,只好给人道歉。 “抱歉先······总裁,我没有整理完。” 迟夜突然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周身散发出野兽吞食猎物的压迫气息。他起身,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根直径一厘米多粗,长近一米的藤条,缓步向殷默走去。 殷默本是低着头的,听到脚步声下意识抬头,便一眼瞧见迟夜手里的凶器。 “先生······这是在办公室······”殷默都没发觉自己的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身子僵着不肯动,目光死死锁在藤条上,“我犯了错我认罚,回家再罚好不好······” “殷秘书,脱。” 迟夜仅仅是纠正了一个称呼,就明明白白地告诉殷默:我是总裁,你是员工,你犯了错,自然要在办公室惩罚。可怜殷默还一直觉得自己来公司是迟夜一时兴起,根本不会真的把他当职员看待,自然也不会在公事上为难他,心里还存着侥幸,以为迟夜不需要发泄就不会需要他,他就能有片刻安宁。如今看来,迟夜不过是把在家里的“游戏”带到办公室来罢了,需要的时候自己就是他的性奴,不需要的时候就是要时刻担心被惩罚的职员。 殷默的目光还在垂死挣扎,心里却已经动摇,就快要坍塌。躲不过去的,他是躲不过迟夜的惩罚的,殷默想。 皮带扣“咔哒”一声响,手工剪裁的西裤滑落脚底,随即是洁白的衬衫和内裤,最上面是一条深蓝色斜条纹领带。办公椅被搬到了落地窗前,一丝不挂的身体反坐在椅子上,双腿分别穿过扶手与座椅的空档,双臂绕过椅背,掌心向上举在半空。殷默的胸膛紧贴着座椅的靠背,目光正好能看到自己的掌心。 迟夜站在落地窗前,安静地看着殷默按照自己的要求摆好姿势,自始至终都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包括在正式开始前挥舞藤条。有的人是为了试试力道,有的人是为了给受罚者一个下马威,可巧的是,迟夜都不需要。因此当殷默准备好之后,迟夜手里的藤条直接咬上他柔嫩洁白的掌心,“咻”的一声,就是一道红痕,迅速肿胀起来。 “嗯!”殷默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手掌手臂都绷紧了力道,手指却是没半分弯曲,仍是直直地伸着,暴露在迟夜的藤条之下。 迟夜也不废话,一连五下抽下去,竟是都落在了一个地方,殷默的呼吸开始变得不规律。那道红痕被反复施压,一下子肿了老高,红得更艳了,殷默的胸膛起起伏伏,两颗红豆在靠背上反复摩擦都顾不得了,只知道如果没有这椅背借力,他的手怕是挨不过三十就要缩回来。 殷默虽然没有整理完,但是迟夜仍然查看了他的word,页面上字数统计赫然显示着1653。迟夜没计较内容,只是按照字数规定了数目。 “算你一秒钟一个字,1653是二十八分钟,看在你第一天工作的份上,得立立规矩,一分钟五下。” 一共一百四十下藤条。 殷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挨完,倒是迟夜选择了手心,给了他身后那处休养的机会。原本一百四十下,殷默是有六成把握能挨下来的,但是迟夜却连续五下抽在一处,这就让他心里直打鼓。他直觉迟夜生气了,却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知道自己做不完还要生气。 “咻咻”的藤条声还在继续,殷默后知后觉地发现迟夜竟然是十下一组落在一处。手心上唯一一道肿痕都快要破皮,火舌燎过一般灼得人生疼,那股子疼顺着肌rou和神经一股脑冲向殷默的大脑,一时间竟痛得连呼吸都停了。 殷默还在消化这令人崩溃的打法,手臂抖得不成样子,连脚都是死死地别在椅子腿上,试图转移这磨人的疼。目光死死盯着自己掌心的三道肿痕,横亘两只手心,排列整齐,若是拿尺子量一量,说不定间距两道间距分毫不差。他努力用理智压着自己的手不许躲闪,不许握拳,更不许缩回来,可是那疼并不因此减少半分,迟夜挥动藤条的力道也不会卸去半分。 说慢也快,殷默还忍着不肯叫出声,迟夜手里的藤条已经打完了第五组。眼看着迟夜的手又要扬起来,殷默红着眼睛看向迟夜,声音都开始哆嗦:“总裁,我知道错了,我认罚,容我缓缓,缓缓······” 迟夜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瞧着殷默惨白的小脸,又看了看他布满肿痕的掌心,足有十几秒没说话。殷默也是疼糊涂了,还以为迟夜不愿意,心里不知怎么的就生出几分委屈,连着手心火烧火燎的疼,一起逼出了泪。 还没等殷默伸手去擦,迟夜的藤条随着凌厉的破空声来到殷默面前,斜斜地压着五道肿痕落在了掌心,方才那五道刚刚消减了几分的痛意,此刻像蜂巢被惊动的马蜂一般,争先恐后地反扑上来。殷默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手臂连着手掌无法自制地抖着,肌rou都快要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