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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宁,你闻到过越辰的信息素气味吗?” 被Beta舍友问了这个问题的人一怔,说:“没有。” “诶,你不是Alpha吗?” “那是检测结果,我还没分化。” “害,你要能闻到越辰的信息素就好了,听他们说很好闻,是玫瑰花香味的,特别舒服。” 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信息素的意味都十分暧昧和色情,席宁问:“你喜欢他吗?” Beta苦笑了一声,倒也没否认:“喜欢也没有用,喜欢他的人太多了,更何况我还是Beta。” 闻不到信息素的气味,也没有办法被标记,如果不是Beta的身份,恐怕连分配到一个宿舍都是奢望。 席宁不会安慰人,也不能理解对方的苦涩,气氛一时尴尬,他想说些什么,恰好宿舍的门被打开,越辰回来了。Alpha也没说话,面无表情地把书包往椅子上一搁。 Beta不作声,坐在位置上低头玩手机。 诡异的沉默,也不知道越辰听没听见他们刚刚的聊天内容。 席宁硬着头皮打招呼:“回来了。” Alpha挑眉看了他一眼:“难得,你居然会和我打招呼?” 难道他跟人打招呼是一件很奇特的事吗?席宁也不想多说,就道:“嗯。” “你们刚刚在聊天?聊什么呢?” Beta这才说:“聊今天的作业呢,你做了吗?” “还没,晚自习再去做,打了一场球,热死了,先洗澡。” “那我先去教室了,今天作业有点难,我得多花点时间。你们也抓紧,别迟到了哈。” 氛围又回归寂静,越辰在衣柜里找衣服,席宁也不知道自己那一瞬间是怎么想的,问对方:“你都听到了。”但没用问句,肯定的语气。 Alpha反问:“那又怎样?他喜欢我,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难道还要有什么表示,做什么回应吗?还是说,你共情别人,觉得难过了?” “……没有。” “有空替别人cao心,这不像你,席宁,你喜欢人家啊?可别告诉我,我们寝室还有什么三角恋,怪好笑的。” 怎么这么话里带刺,还满是对他的嘲讽呢。 席宁回想起越辰对待别人与对待他迥乎不同的态度,如果说最开始语气很欠是由于对方性格问题,那么在一个宿舍相处了半年的经验告诉席宁,眼前这个侧脸都如画中人的Alpha十有八九讨厌他。这不奇怪,Alpha和Alpha之间难免互相看不惯,哪怕他还未分化,但也是个准Alpha,越辰本能讨厌自己这个同类是正常的现象。 对方看不惯他、讨厌他,他可不想自讨苦吃,还和对方继续交流。 席宁说:“谁知道。” 然后也懒得和Alpha再继续无意义的废话,整理了下桌子,去了教室。 班上的座位每个月会由班主任调换一次,席宁的同桌换了一个又一个,第二个学期的第三个月,他和越辰成为了同桌。 席宁不喜欢越辰的性格,太过张扬,众人焦点,他是独来独往的个性,喜欢安静,没事就看书。 在和越辰做同桌之前,席宁的每一任同桌性格各不相同,但没有哪一个像越辰这样,让他除了上课,再无安宁。一到下课,只要Alpha在位置上,周围一定会聒噪不已,全是聊天起哄的声音,他在一旁看书非常受影响;他出去上个厕所或是随便走一走,回来时他的座位上一定坐着人,全都是冲越辰来的——好似舞台的灯光全聚焦在Alpha身上,人们目光全部投向了越辰。 “你下课不想出去玩吗。” 席宁忍不住,在一次自习课上写纸条给他的人气同桌。 越辰的字很飘逸,和本人一样好看:不想啊,出去玩干什么。 “教室里闷。” “那你怎么不出去?” “我要看书。” “我又没打扰你。” 确实,越辰不会在他看书的时候来打扰他,但Alpha不会,不代表因为对方而形成的环境不会打扰到他。 席宁想了想,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跟老师委婉地提出调换座位的请求,便又问: “你有特别想做同桌的人吗。” “你想干什么?” “我可以麻烦一点,去申请换个座位,顺便帮你。” Alpha没有回复他。 席宁等了几分钟,纳闷地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大大的问号,递到Alpha跟前。 越辰这回直到下了自习课都没有再跟他交流,一打铃就出去了,席宁思索这可能是拒绝的意思,对方就是要和他做同桌,至于原因—— 也许是讨厌自己,看到自己难受,心里就高兴。 他的猜想是正确的,Alpha没有正面回答他是或否,只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用实际行动向自己传达并不想换座位的讯息——基本一到下课,Alpha就溜到外头找人玩,就算要待在教室里,除了和人聊天,便是同他一样刷题或者看书。席宁甚至在一次思考的间隙里听到Alpha跟来找自己聊天的人说“安静点,我不喜欢太大声”。 席宁不能理解对方的行为,心想:天天跟自己讨厌的人坐同桌,天天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真是怪癖。 不过他得以耳根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