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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情

    金夕是嘉川市最大最有名气的夜总会,高大的宫殿式的建筑外观金壁辉煌,夜幕降临,里面就又是一番穷奢极侈,酒池rou林的景象。

    俊男靓女在门口一辆辆豪车前迎来送往,这种在灯红酒绿之中的消遣常常给普通人一种腐朽和荒诞感,但对于踏进那扇华丽的大门的人来说是生活常态。

    金夕斜对面的一颗大树下停着一辆黑色小轿车,魏从坐在驾驶座上,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方向盘上,食指一下一下扣着边缘,另一只手曲肘搭在降下来的车窗上,曲握着的食指抵着下颌。车里的暖黄灯光从头顶照下来,年轻人那一双镜片下的眼睛自然半垂着,仿佛和主人一起在安安静静地等待着谁。

    夜里两点,一个年轻人从大门出来,他穿着高档的白色丝质衬衫,领口上面两颗扣子没系,衣领塌下来,显出一段漂亮的锁骨和上面紫红的吻痕,他左手抓着件外套,右手揣着兜,正往楼梯下走。

    他刚下到最后一阶,一辆小轿车缓缓驶过来,稳稳停在了他面前。魏从通过副驾的窗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了半晌,许砚最后转了转眼珠,偏过头伸手用大拇指把嘴角的血迹擦了下,拉开车门上了车。

    魏从掌着方向盘,直视前方,问许砚,“你现在住哪?”

    许砚把车顶的镜子翻下来,正查看自己被打得肿了半边的脸,伸手一碰忍不住“嘶”了口气,因为受了伤,他回话有些含糊,“香格水榭。”

    魏从知道那里,是个报价不低的别墅庭院。魏从提了速,车里只有汽车快速行驶时的呼呼声。过了片刻,魏从才像不经意一样问许砚,“怎么受伤的?”

    许砚已经躺回了座椅里,用自己的外套盖着头休息,并没有回答魏从的话,外套下的许砚抽了抽嘴角,他才不会告诉魏从自己是被金主的正房老婆捉jian在床,还是在兴致最好的时候突然被闯进来捉jian的人打的。一晚上的事已经够让他晦气了,他还越想越不是滋味,翻了个身,用食指拨开外套一点,他从那条缝里看到了正在专心开车的魏从。

    在许砚的记忆里,魏从好像做什么事都很认真,连和他zuoai也是。

    乌黑的头发,略带凌厉的眉梢,工笔雕刻般的眼角,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边框的眼镜,昏黄的灯光晕染着他饱满的唇珠和微微下垂的唇角…温柔克制,内敛沉稳,这是许砚一直以来对于魏从的全部印象。许砚眨了眨眼睛,从外套底下伸出一只手摸上了魏从的耳朵,突然有点想和他zuoai了……许砚想看他褪下全部的伪装,在自己面前,赤裸得只保留了人类最原始的想法和欲望,拉这个人下泥潭,是他七年前就做过的事。

    魏从稍微偏了点头,问他怎么了。魏从耳朵敏感,许砚已经把他的耳垂碰得通红,他软绵绵地说,“魏从,跟我回家,我发情期到了,你帮帮我。”

    许砚的手往下,指尖从魏从颈侧的血管轻轻划过,停在了他衬衫领口紧扣的第一颗扣子上,一阵微弱的酥痒感传到了大脑皮层,但魏从依旧一脸正然,只当许砚那只作乱的手不存在。

    “你发情期出来接客?”

    许砚感受着从皮肤下传来的对方的体温,轻笑了下,“不是。”他感觉到魏从喉节微微动了下,又翘着嘴角,缓缓说道,“是看到了你,才发情的。”

    .

    魏从也没想到,他和许砚七年后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就打了一炮。

    杂乱的呼吸声在别墅黑暗的玄关处响起,两人的唇齿热切地纠缠着,魏从一直小心翼翼注意着许砚脸上的伤,但许砚情欲上来什么都不在乎,搂着魏从的脖子让魏从和自己紧密贴合着。两人一路跌跌撞撞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许砚自己脱了衣服,又去扒魏从的衣服,他的西装衬衫领带被许砚扔了一地,下身硬热的器官和坐在自己身上的人紧紧贴合着,时不时的摩擦让隐忍和欲望的对抗达到了极点。

    魏从抓住许砚正在他腹肌上作乱的手,从他们热切而直白的长吻里抽出一点空隙,哑着声音说,“避孕套。”

    许砚对他的分神十分不满,含糊了一句,“不要”,又俯身吻他,一手攀着魏从的肩膀,一手往下握住魏从的yinjing,帮着那硬得发涨的家伙往自己的xue口里钻。

    许砚看着魏从皱了眉头,有些恶劣地笑着说,“不是发情期,而且……我之前打过胎,没那么容易怀。”

    两人的呼吸同时重了一下,xue口吞到了硬物的底端,许砚骑在魏从身上,等稍微适应后自己扭腰动了起来,黑暗的客厅响起了rou体碰撞的声音,许砚zuoai向来任性又疯狂,等自己完全适应了就快速地起落着,每一下都顶到了紧闭的生殖腔口,一点也不配合魏从的状态。交叠的人影迎着月色,在大理石的地板上错落起伏,房间里两种不同的信息素像是在打架,沉醉得很快淹没了欲海沉浮的人。

    “魏从,shuangma?”许砚的声线带着直白的情欲,他轻喘了一下,又说,“怎么样,我不在的这些年你有和别人做过吗?”

    魏从没说话,许砚又笑,“嗯……你这样的人,该只有我愿意给你免费嫖了吧……”

    魏从坐了起来,把人搂入怀里,低头堵上了许砚那张说闲话的坏嘴。

    魏从粗喘着,在许砚忘我的抽送中,掐着许砚不受控制的腰,竟没坚持多久就射了出来。

    许砚感觉到一股热流冲进了自己温热的甬道里,耐心等魏从射完,才又落到身下人的怀里,腹肌贴着自己柔软的肌肤让许砚很有安全感,他像个饱餐了的小老虎一样,脸贴靠在魏从肩头,仰着头,借着落地窗透进来的月色用目光勾勒着魏从侧脸的轮廓。

    他这辈子放荡不羁,没边没际,连这种安静地看着一个什么人的时候都很少有,按他的个性本应该拿刚刚的事好生刺对方一番,但许砚躺到魏从臂弯里后就不想这么做了,他只是有点恍然,魏从居然又出现了,就在现在,他们还保持着最亲密的肌肤接触,就像你童年时候不小心弄掉的玻璃球在好久之后,久到你都快忘记当初失去它时的难过甚至忘记它本身的时候,又在某一个午后你闲着没事收拾一个锈迹斑斑的盒子的时候,发现它就原封不动地躺在里面……

    许砚注视着他的侧脸,用食指漫不经心地点着魏从的唇,脑子里很罕见地感叹了一下岁月,原来七年过去了……

    七年没见,两人见面都没有问这些年过得怎样,也没有怀旧,而是用最熟悉最亲密的方式打开了那尘封在破楼房里的记忆,很默契的是,他和魏从都没有变,他依然烂到了骨子里,按照当初的想法过上了不错的日子,魏从也是,他依然在往高处走,活的堂堂正正,风光无限……

    魏从感受到了许砚的目光,抬手抚上许砚的后颈,把怀里的人的脑袋按向自己,偏头吻了吻许砚柔软的发顶。

    魏从掌在许砚后颈的手突然一顿,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伸出一根食指摸上了一块不明显的类似于疤之类的东西,他皱了皱眉,他知道那是omega最脆弱最金贵的一个地方,腺体。

    许砚挣开他的手,仰头去吻他,一边随口解释一般,“很惊讶吗?我做过清除完全标记的手术。”

    魏从被他高超的吻技挑逗地下身尚未退出许砚体内的器官又有了胀硬的趋势,此刻一张脸却是依旧冷俊,他伸手抚上许砚的脸,和许砚分开一些,拇指在他水亮的唇上抚过,停在了嘴角,他目光落在那饱满诱人的唇上,神情有些落寞,“你结过婚了?”

    “没有啊,是我上上个金主。”许砚坏笑着贴在他耳边说,“他对我很好,给了我很多钱,啊对了,这房子就是他给我买了……”许砚的语气就像个风月场里的妓女,嫖客是让他引以为傲,能让他过上穷奢极欲的生活的大恩人,而他每一字的呼吸都通过耳朵传到魏从这个现“嫖客”的脑子里,一下下撞击着魏从的神经,魏从听见他又继续说,“我们在这幢房子的每一处都做过爱,唔,说不定那个被我打掉的孩子就是在这个沙发上怀上的……”

    许砚尾音还没收完,突然被魏从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体位上下颠倒,魏从硬起来的yinjing在柔软的甬道内部狠狠刮擦了一下。

    许砚下意识双手搂住魏从的脖子,骂了一句“cao”。事实证明,让一个懂得照顾对方的人做主导性事确实会更长久,许砚抽着气骂“魏从,你他妈要我死啊……”,魏从就会慢一点,许砚喘着气让他快点魏从就快一点,总之两人久了不cao互相磨合磨合着,就找回了默契。

    窗外的月亮升到了树顶,月光隐蔽起来,许砚迎合着魏从的抽插,色情到极致的水声和呻吟声像春药一样把性事推到顶端。许砚伸着指节泛红的手,拉亮了头顶的落地灯,顿时一阵暖光从他额发洒下来,许砚睁开眼,看到魏从额头的密汗,他勾起嘴角,想说一句“宝贝你真好看”,张了张嘴却只有毫不掩饰的呻吟从喉咙钻出来,他最终伸手勾了他的脖子,在达到高潮的时候,和魏从接了个绵长的吻。

    魏从还是那个魏从,只为他神魂颠倒。

    魏从一晚上都很少去触碰许砚那块留了疤的腺体,甚至没有做临时标记,不过许砚不会去在乎和他上床的alpha没有做标记是不是不够爱他,毕竟他自己的爱都很有限,做完之后被魏从抱去浴室仔细清理了一番,上了床就舒舒服服靠在身后温暖的怀抱里睡了。

    遥遥的后半夜漫长又寂寞,房间里充满了alpha安抚的信息素,魏从垂着眼,一直盯着许颜的后颈那块,那道疤痕在白天不细看都看不出,别说在夜里了,可魏从目光却很专注,甚至很想伸手摸摸那脆弱的地方,将那里用自己的信息素紧紧包围起来,但这不现实,任何想栓住许砚的办法都是愚蠢而且徒劳的,连终身标记都不能困住他。

    魏从只是想,洗标记的时候,这个人有没有受太多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