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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伤、缠和真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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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加贺,你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沈加贺不敢直视宴庭,也不敢回答他的问题。

    很奇怪。沈加贺自认自己口齿伶俐,花言巧语随口就来,但是面对宴庭病怏怏的模样,他一时之间竟不想拿甜言蜜语去搪塞他。

    沈加贺不回答,宴庭也不追问,乖乖地任由沈加贺压着自己。

    “俱乐部的规矩,配对成功的dom和sub随意解除关系,要支付大额违约金。”沈加贺绞尽脑汁找了个理由:“宴总您肯定是付得起,但是sub不仅要付违约金,还要被公开处刑。”

    宴庭低声一笑:“这倒是真话。”

    沈加贺支起身体,跪坐在床边,像是恶魔私语:“宴总,或许我们可以不谈感情,就维持dom和sub的关系?”

    宴庭沉默了一会儿。安静的时光总是过得格外慢些,沈加贺感觉自己跪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宴庭才悠悠开口:“我不喜欢仰着头看人。”

    言下之意是沈加贺跪得太高了。聪明如沈加贺自然能听出宴庭这是赶他跪下床的意思。

    但沈加贺并没有跪下去,而是伏下身侧躺在狭窄的床边,紧挨着宴庭:“这样,您偏过头就能看到我了。”

    “惯会讨巧。”

    沈加贺抱住宴庭的手臂,小声嘀咕:“等会儿医生来了,我跪着也不像话啊。”

    宴庭转过身往床里边挪了挪,床边的位置又空了一点,足够沈加贺舒服地平躺。

    宴庭的声音很小,但沈加贺靠得近听得清。

    “说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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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加贺蹭来蹭去,像是条离了水的鱼干宴庭怕被发现背后的伤,一点点偷摸着从床中央睡到了床边缘。

    沈加贺不知情,以为宴庭害羞了,得寸进尺把人挤得缩成一团,还故作委屈道:“主人这么不想挨着我睡吗?”

    宴庭忍无可忍,扯下自己的领带,几乎是压着怒气:“滚下去跪好。”

    被斥责的沈加贺兴奋得全身都在发烫。就是这种刺激、紧张的感觉。

    病弱的宴庭不似平常那般声色俱厉,看起来冷冰冰的,眉眼之间也有点阴郁感。

    沈加贺被迷得七荤八素,跪在地毯上痴痴地望着因为过于激动而喘着粗气的宴庭。

    跪直了身体的沈加贺想给宴庭顺顺背,却被宴庭一巴掌打在胳膊上。

    “别碰我。”宴庭深吸几口气,抓起自己的深蓝色领带,命令都:“把手伸出来。”

    沈加贺死死盯住那根领带,讨好地把双手放平。如他所愿,领带缠上他的手腕绕了两圈,剩下的一截打个漂亮的大蝴蝶结绰绰有余。沈加贺期待地看着宴庭,但宴庭就这样停手了,连个最简单的结都没打。

    沈加贺想象中的捆绑py整段垮掉。

    不知宴庭从哪儿翻出一个木质晾衣架,冰凉的衣架点上沈加贺平举着的手心,宴庭端坐着踢了踢沈加贺的膝盖:“跪好,医生要来了,我不介意让他在外面听你挨打的叫唤声。”

    沈加贺小腹一紧,满脑子幻想医生在门外进不来却能听到皮rou和木衣架谱写的啪啪之歌,可耻地硬了。

    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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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加贺身体上的变化并没有逃过宴庭的双眼,但宴庭存心不想让他好受,穿上鞋单脚踩着沈加贺的膝盖:“奴隶,让你跪着是惩罚。想爽?那就取悦我。”

    宴庭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皮鞋底踩在沈加贺膝盖上更像是按摩和挑逗,但这足以满足沈加贺病态的欲望。

    沈加贺的西裤被支起一起小帐篷,被宴庭这么一踩,他的小兄弟更加坚挺。

    但他脑子突然就不灵光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取悦宴庭。

    宴庭解开沈加贺的西裤,随手把内裤一扒,沈加贺胯下的性器高翘,铃口处隐约有些湿润。

    宴庭从衣柜里找出一条备用领带,有意无意地蹭着微吐着yin液的铃口,把领带缠绕在沈加贺的小兄弟上,最后紧紧地系了一个结。

    沈加贺被刺激双腿打颤,止得不住地收缩铃口。身下的欲望不得纾解,他的眼角都染上几分红晕。

    他的双手不受控地想去摸摸被捆住的小兄弟,被木衣架的狠狠责打吓得赶紧收回了双手。

    宴庭居高临下俯瞰着被情欲折磨到失神的沈加贺:“没规矩的下贱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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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洁了吗?”

    沈加贺还委屈地看着自己被打红的双手,炸裂搬的疼痛逼出了他眼框里的泪花。

    “洗……洗过了……”

    宴庭的心情rou眼可见地变差。

    “沈加贺,你洗这么干净,是打算和谁上床?”

    沈加贺被问懵了,他还能和谁上床?除了宴庭,他和谁上过?沈加贺怄不下这口气,直愣愣地顶回去:“你管我和谁上床?宴庭你是不是玩不起?”

    宴庭沉默着把木衣架挂回柜子,刚想开口让沈加贺离开,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算时间,应该是医生到了。

    宴庭走出休息间,把门一带,叮嘱道:“你别出来。”

    沈加贺翻了白眼,心想这不是废话嘛,他这个样子怎么出去?又不是有暴露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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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一堵门,医生和宴庭的声音听不太真切。刚刚那一闹,沈加贺也没了任何继续的欲望。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宴庭这朵高岭之花,还是留给别人去摘吧。动不动就生乱七八糟的气,他沈加贺可受不起。

    胡乱扯掉手上的领带,沈加贺三下五除二把性器上的束缚也给去了。

    玩不起的宴庭,沈加贺腹诽着,不玩就不玩,大不了他去俱乐部付违约金接受公开处刑,说不定还能遇到活好帅气的dom,比宴庭好上一万倍。

    沈加贺揉着红肿的手心,趴在门上偷听,隐隐约约听到医生说“高烧不退”、“凝血障碍”这样的字眼。

    他从门缝往外看,只见宴庭光裸着的后背溃烂流脓,烂红青紫,触目惊心。

    沈加贺猛得推开门,发出的砰砰声直惊得医生下意识把药棉紧紧按在宴庭背上。

    宴庭疼得两眼发黑,身体往前一倾,被沈加贺接在怀里。

    “你他妈的,轻一点啊!”沈加贺手抖着扶住宴庭的双肩,尽量不去碰他满目疮痍的后背。

    宴庭推开沈加贺,咬着牙不让自己呻吟出声:“不要你管。”

    “宴庭,我cao你妈!原来你是sub?”

    医生:我是谁我在哪我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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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加贺怒气冲冲,摔门而去。徒留医生和宴庭在办公室大眼瞪小眼。

    医生一边清理着宴庭的伤口一边絮絮叨叨:“少爷......老头子我不太懂年轻人的事,但您还是对自己好一点吧。这新伤叠旧伤,还都伤在背上......”

    “我知道了。”宴庭抬手穿上衬衫:“谢谢您,今天的事......”

    “老头子我今天就是来给少爷看身体。”医生收拾着药箱,摆摆手:“除了少爷的健康,其他的我可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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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加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

    他看到宴庭生病受伤就是生气!那样的伤,沈加贺一眼就认出是长鞭笞打后遗留的。

    他妈的!哪个手黑的dom把宴庭伤成这样?

    油门踩到底,沈加贺直奔俱乐部。就算是违反规定,他今天也要揪出打伤宴庭的dom,给这个下手不知轻重的dom一顿好打,让他也常常皮开rou绽的滋味。

    沈加贺刷了自己的会员卡,直奔路任办公室。房门被他摔得哐啷响,路任办公室里的鹦鹉被吓得扑腾着翅膀哇哇乱叫。

    “路任,老子当你是兄弟,你前脚坑了我,把我安排给宴庭,我姑且不跟你计较。但是你必须把对宴庭动手的调教师交给我。”

    沈加贺来势汹汹,路任像是早有准备,他拍拍沈加贺的肩,拉着人坐到会客区的皮沙发上,不急不缓道:“沈哥,你跟宴总那事,兄弟怎么会坑你呢!我也是好心做红娘!”

    “况且宴庭买了俱乐部,谁敢对他动手?”

    沈加贺皱着眉头:“宴庭买了俱乐部?”

    路任点点头,点了根烟:“可不是嘛......他背上的伤是试刑具试出来的。我也是看在宴庭对你是真上心的份上,才同意帮忙撮合你俩的。”

    “试......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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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加贺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俱乐部。他头一次感受到手足无措。

    他原以为宴庭的喜欢只是浅浅的喜欢。成年人的喜欢哪有什么真心,不过是名利场上觥筹交错间的面子功夫而已。

    怀着这种沉甸甸的心情,沈加贺忽然就惆怅起来。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地闲逛,公司也不想回,更加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宴庭。

    他就是想玩玩而已,宴庭......宴庭居然这么认真。

    沈加贺坐在海边的长椅上,点开宴庭的号码,编辑起短信。

    “宴总,承蒙厚爱,咱们还是算了吧。”

    这样的话,沈加贺发给过很多人,理应轻车熟路,但他迟迟按不下发送键。

    最不喜拖泥带水的他第一次犹豫了。

    沈加贺知道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把这句话默念了十数遍,可他还是下不了决心。

    宴庭会伤心吧。他还在发烧,后背血rou模糊,晚上肯定会疼得睡不着。

    下午在休息间,自己还闹他,把他挤到床沿,压在他身上......

    夕阳西下,海风吹来一阵阵潮水声。

    沈加贺的手机一直亮着屏,提示了好几次电量不足。

    宴庭的来电打断沈加贺的思绪。沈加贺回了回神,接通电话。

    电话那边的宴庭公事公办:“你们公司的项目我看了......”

    沈加贺走到海边,任由起起落落的潮水漫过自己鞋袜。

    “宴庭,我说认真的,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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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加贺问的很认真,他想,如果宴庭回答说是,那么他愿意尝尝交付真心的滋味。

    等了很久,电话那边都没有任何声音,沈加贺把手机一丢,颓废地倒在沙滩上,在湿软的泥沙里打了个滚儿。

    夕阳余晖映照着烟霞,海水翻着浪花冲刷着沈加贺的脚和小腿。

    沈加贺身上脏兮兮的,原本干净的白衬衫也变得皱皱巴巴沾满泥沙。沈加贺仿佛回到了从前在乡下的日子。

    外婆还活着,会拿着苕帚追着打犯错的他,会给野了一天的他煮苞谷,会给满身是泥的他烧热水准备干净衣裳。

    那时的他还叫贺嘉,虽然没有爹没有妈,虽然被人叫小崽种,但有外婆,他总是天不怕地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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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一旦怀旧起来就会没完没了。

    烟霞散去,夜幕降临。沈加贺坐在海边数星星玩。

    他坚信着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这样想着,他夜行时就不会再畏惧黑暗。

    沈卓是在外婆病重时找上沈加贺的。沈总出手阔绰,愿意承担外婆所有的治疗费用,还愿意多花五百万买这个儿子。

    沈加贺不傻,听得出来沈卓显然早就知道他这个便宜儿子的存在。

    “你要什么?”

    沈卓也不遮掩:“骨髓。”

    沈加贺挺乐意的,他要了很多。用骨髓换沈家的股份,大量的钱,还有外婆的命,这笔买卖挺值的。只是他不喜欢沈这个姓氏。

    他更愿意跟外婆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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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加贺!”

    “沈加贺!”

    呼叫声将沈加贺拉出回忆,沈加贺眯着眼辨认着从远处跑来的气喘吁吁的身影。

    是宴庭。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把话咽回肚子。

    “你先说。”沈加贺仰着头看宴庭,双手不安地抓着泥沙。

    宴庭道:“我很担心你。”

    沈加贺“哦”了一声,又道:“宴总不必担心我,您拒绝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沈某人还不至于求爱无果闹脾气。”

    宴庭低声一笑,捡起沈加贺的手机递过去:“你自己看看。”

    沈加贺不明所以,但还是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疑惑地回望着宴庭:“怎么了?”

    “手机没电了你不知道吗?”宴庭按下锁屏键,手机毫无反应:“通电话时突然挂断,查你定位又在未开发的海域,我很担心你。”

    沈加贺窘迫地猛按锁屏键,果然是一点儿电都没有了。

    “我想你肯定没听到我的答案。”

    宴庭艰难地蹲下身,平视沈加贺的双眸:“沈加贺,我郑重地告诉你,我喜欢你,是认真的,非常非常认真。”

    沈加贺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他躲闪着宴庭炙热的目光,但guntang的脸庞出卖了他。

    宴庭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擦掉沈加贺脸上黏着的沙:“怎么不说话?”

    沈加贺的目光飘忽,不敢直视宴庭,声音也有点沙哑:“没,我就是问问。”

    “问了以后呢?”宴庭步步紧逼。

    沈加贺的心理防线已经溃不成军,叹了口气道:“就......就是想问问你还愿不愿意跟我处对象,不是玩玩的那种,是认真的那种。”

    宴庭笑得温柔,伸出手拉起坐在沙地里的沈加贺:“愿意的,我一直都愿意。”

    沈加贺舒了一口气,但宴庭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紧张起来。

    “但愿这次,你是真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