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生子

    折腾了大半夜，三个人早上都累得不行。可是两个高三生今天考试，不得不早早起床。

    今天是高三最后一次模考，考完学生收拾东西离校，三天后就要参加高考。闹钟响了又响，尤臻挣扎着起来给两个孩子做早饭。二十分钟后，早饭做好，他才叫两个孩子起床。

    尤臻脸色发白，他肚子有点疼，估计是昨天晚上闹得很了，动了胎气。他想着再忍忍，等孩子们去学校了，自己再去医院。

    邢放和尤思珉起得很晚，早饭吃得着急忙慌，也没注意到尤父难看的脸色。昨天可能确实折腾得太过了，尤思珉今天早上也不是很舒服。

    他一起来就觉得自己大肚子下去了很多，胎动也格外频繁。尤思珉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撑着他的胯骨，他的腿都合不拢。但是他不敢跟尤臻和邢放说，怕这俩人知道自己不舒服，以后再做的时候不叫他。他把托腹带绑得比平常更紧，若无其事地吃了早饭，和邢放一起去学校。尤臻一心等着送这俩学生出了门，自己好去医院，也没注意到儿子快坠到腿根的肚子。

    肚子大得遮不住的时候，尤思珉就请假在家复习了。可是今天模考，他不得不去学校。邢放发现尤思珉今天肚子很低，走路也格外地别扭，但他对生产也一知半解，不知道胎儿入了盆，尤思珉就快生了。

    尤思珉挺着大肚子和邢放去考场，路上的学生们都对着他的肚子窃窃私语，尤思珉臊得双脸通红，想赶紧进教室，可他那么大的肚子怎么可能走得快，越着急，走路姿势就越滑稽，但他自己意识不到，跟个小鸭子似的一撇一撇地进了教室。

    他来得算晚的，教室里坐了大半学生，大都是不认识的，也有几个自己班的同学。他一进去，闹哄哄的考场就安静了，大家全对着他的大肚子行注目礼。尤思珉努力忽略大家的眼神，对着桌上的考号找自己的位置。

    可能是刚才走得太快了，他肚子动得越来越厉害，托腹带也托不太住，肚子又下去了一些。在大家好奇打量的目光下，尤思珉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椅子放在课桌下面，尤思珉抿唇，他慢吞吞地弯腰，就这么个动作，他觉得肚子坠了一下，伸手扶住桌子，这才把椅子拉了出来。考场座位排得比平时上课稀疏很多，他不用担心挤到肚子。

    一只手撑着后腰，另一只手托着腹底，尤思珉慢慢地坐下去。考场上学生们的目光，还是若有似无地往尤思珉这儿瞟。前面的考生正好是同班同学，他看着几个月不见的尤思珉挺着这么大一个肚子，肚子还动来动去，终于忍不住好奇，扭头跟他说话，“你、你这是怎么了？”

    “生了病，请假了。”这是尤思珉提前想好的答案。

    “什么病啊，肚子这么大，还会动，跟怀孕了似的。”同学也就是开玩笑，打死他也想不到尤思珉一个男孩子真的怀了孕。

    尤思珉不知道怎么说，正尴尬着，听到进来的监考老师让大家安静，同学只好转回去了。

    前后桌之间倒是有足够的空间盛下尤思珉的大肚子，可是他坐得太靠后就不太能够得到桌子。为了答卷子，尤思珉大肚子紧紧抵着桌兜，就这也写得很勉强。

    肚子动得越来越厉害，甚至开始一阵一阵地收缩，尤思珉写几个字就要伸手揉揉肚子。他第一次怀孕，什么也不懂。他只知道自己肚子难受，不知道宫缩已经开始，而这意味着他马上就要生了。

    尤思珉拼命把注意力移到面前的试卷上，但越来越重的腹痛让他头晕眼花，他忍不住挺腰，肚子撞到桌兜，发出的响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监考老师已经注意尤思珉很久了，这个学生坐得离桌子老远，答题慢得很，还老把手伸到桌子下面，怎么看怎么像作弊。

    老师从座位表上找到尤思珉的考号，“站起来！”

    尤思珉吓了一跳，下意识要站，大肚子撞在桌子上发出砰的声响，桌子往前移了一截。尤思珉觉得肚子像是被撞破了，脑袋里嗡的一声，一大滩水顺着裤子流到地上，起了一半的身体又重重跌回椅子上。

    这下尤思珉再不懂事也知道自己这是要生了，肚子疼得忍不住，尤思珉双手抱肚，嗯嗯哎哎地叫出声。

    正考试的学生们卷子也顾不上写了，都往这边看。监考老师也被吓住了，他匆匆下了讲台走到尤思珉这，才看到这个学生挺着个大肚子，校服T恤下的肚皮上好几个会动的鼓包，凳子底下还有一大滩水。他教了这么多年书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这个学生好像是要生孩子了，可是他是个男生啊。

    眼看着这个靠在椅背上，大张着双腿呻吟的男生肚子剧烈地收缩，监考老师不再想男生怎么可能生孩子这回事赶紧打了120，又呵斥看热闹的学生们继续答题。同学们于是从正大光明地看变成了偷偷摸摸地看。

    “同学，你、你再坚持一下，老师已经打了120。”说着，他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同学，你家长的手机号是多少。”

    尤思珉喘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报出了尤父的号码，可是打了好几遍，也没有人接。监考老师问别的家人的号码，尤思珉摇头，邢放考试呢，手机关着机。

    监考老师继续打尤臻的电话，打着打着他看到这个学生的裤裆里突起好大一块，监考老师确定了，虽然很魔幻，但这个男同学确实是在生孩子。

    救护车还没有来，出来的胎头被牢牢兜在裤裆里，胎儿的肩膀身体就下不来。

    老师看着男生裤裆里里的鼓包，犹豫了一下，给他脱了裤子，果然这个男生腿间夹着的是一个黑乎乎的胎头。随着尤思珉的呼吸，这颗胎头出来一段又缩回去。

    教室里几乎没人学生在认真考试了，大家都盯着尤思珉看。尤思珉顾不上羞臊，满脑子只想着赶紧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

    坐在椅子上吃不上劲儿，尤思珉扒着桌子跪在地上，嗯嗯啊啊地向下用力，没有医生护士的指导，他也不懂怎么生，只是全凭本能往下使劲。

    胎儿的肩膀把小小的xue口撑开，尤思珉觉得自己像是要裂开。胎儿的身子随着zigong的收缩一点点往下走，大肚子起起伏伏。尤思珉深吸一口气，努力把肚子里的东西往外挤：“啊！”

    婴儿的啼哭声回荡在教室里，这下连离尤思珉最远的学生都知道这是在生孩子了。老师把刚出生的婴儿抱起来放到桌子上，就要扶肚子还挺着的学生起来。

    尤思珉却推开了老师的手，另一波疼痛已经开始了，他满头大汗，“还、还有一个...啊...”

    老师震惊地收回了手，就见这个小男生又闭着眼睛叫了起来。

    消下去一些的肚子继续规律地收缩，消耗了很多力气的尤思珉扒不住桌子，他两只手撑到了地上。老师看着这个学生趴在地上叫喊了一阵子，两腿间就又冒出了一个黑乎乎的脑袋。

    尤思珉脱了力，手臂一软上半身伏到了地上，还鼓着的肚子被压下去，“啊！痛...”肚子猛地受力，胎儿跟着出来一截。大汗淋漓的尤思珉吃力地撑起身体，撅着屁股使劲。

    等两个孩子都生出来的尤思珉靠着桌腿粗喘的时候，救护车终于姗姗来迟。经过这一遭，整个学校都知道高三有个男孩在考场上生了两个孩子，好在马上就高考了，尤思珉不用担心以后怎么面对他的同学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