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契机
一觉醒来，天还没亮。姜瑾穿着睡衣蹑手蹑脚地溜进洗手间，却在抬头的瞬间看到了站在身后的红衣少年。 ＂……＂想要解决生理需求的男孩又羞又涩，只能叼着牙刷忍住。 不过洗完脸的姜瑾还是没能憋住，只得背对着红衣拉下链子放水。林祁在他转身的时候就意识到这小孩要做什么，摸摸鼻子很有道德地退到了门口的墙边，假装自己是个看不见的装饰。 脸上泛着红晕的少年洗好手出来，林祁又屁颠屁颠跟上，挂在腰间的玉佩也随着走动缓慢摇晃起来。 像往常一样，姜瑾拎着楼下买的早餐一路匆匆赶去学校。只是今天有些不同，他刚踏进学校就感觉一股阴凉的气息从脚底升起。这熟悉的撞鬼感觉，姜瑾难得叹了口气，他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莽撞的鬼了。 林祁飘在半空，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已经彻底变成了纯黑，空无一物的右手上赫然出现一条猩红的长鞭。 ＂啧，不怕死的小虫子。＂林祁勾起一抹肃杀的笑，俊美的脸上写满了不屑。 ＂老师，我早读请个假。＂姜瑾飞快赶往办公室，和班主任请完假就直奔学校角落的实验楼。 姜瑾和林祁越靠近被封锁起来的实验楼，那股阴冷气息就越明显，原本将亮的天色也逐渐昏暗下来，簌簌的微风吹动着楼两旁的梧桐树叶，寂静中透露出一丝诡异。 姜瑾抿了抿嘴，他入学之前也曾听过这栋楼的传闻。数年前有一个学姐因为校园暴力从楼顶一跃而下，自那之后实验楼就经常发生闹鬼事件，还请过道士除鬼。按理说厉鬼前几年就该出世，而不是等到现在。 林祁握紧手里的鬼鞭，不动声色地护住还是人身的鬼王。 姜瑾小心地避开一楼楼梯口的封条，一步一步地往上走。只是那楼梯越走越多，好似没有尽头。 黑暗中他有些看不清，只能摸着扶手摸索着。林祁飘在身后，没有眼白的眼睛将这一片暗色尽数看透，甚至穿过层层建筑物径直落到顶层的那一个瘦弱的身影上。那抹影子似乎察觉到来自他人的窥视，肩膀上的头转了一百八十度，黑洞洞的眼眶和林祁对上，惨白的脸上挂着一抹惊悚恶意的笑:＂我等你来。＂ 林祁眯了眯眼，不屑地嗤笑一声:不过是个小厉鬼，也敢挑衅他这个纵横鬼界多年的鬼将。 姜瑾似乎也有所感应，抬起头看了看一片漆黑的楼梯间，放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尽管他体质特殊，但那女鬼显然也有点单行，居然也把人困在这破地方兜兜转转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林祁一鞭子甩了过去，让一道微弱的亮光给男主照亮了直通顶层的路。 推开生锈的铁门，姜瑾被扑面而来的大风吹了个正着，他面无表情地抹了把脸，平静地看向离他不远的女鬼。 ＂哈哈哈哈——＂女鬼一身被血染红的校服，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身后，原本漂亮的脸上流着两行血泪，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只有两个黑色的窟窿，殷红似血的嘴巴大张发出扭曲的笑容。 ＂仗着自己身后的大鬼就敢来找死，你还是头一个。＂女鬼卷着自己的发尾，阴森地嘲讽着姜瑾。 林祁:莫？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我的大老板！他！鬼王！你居然还挑衅？！ 姜瑾闻言低笑:＂看来你确实是新生的厉鬼，不然不会不知道我的存在。＂想当初多少大鬼都以为他弱·小·不·堪，试图吞噬他增长力量，结果都被他反杀了。 女鬼的动作一滞，被冒犯到的鬼怪是没有理智的，瞬间增长的发丝铺天盖地地朝一人一鬼袭来，扑鼻的恶臭血腥味让姜瑾皱起眉头。 林祁眼神一厉，当着他的面就想伤害男主，怕不是没把他这个鬼将放在眼里。长鞭瞬间挥舞，带着飒飒的风声斩断青丝恶狠狠地打在女鬼的脸上。 ＂你——！＂被激怒的女鬼伸出黑长指甲的手便扑了过来，林祁不甘示弱，擅长用鞭的他挡在姜瑾面前将所有飞舞的头发全部砸断，鲜红的鞭印一条条交错在那女鬼青白色的肌肤上。 ＂区区小鬼也敢当着本将的面伤人。＂林祁的鬼鞭将那厉鬼缠成一团扔在地上，鞭子上浓厚的阴气笼罩着不断发出凄厉惨叫的女鬼，滋滋作响的声音在着安静的楼顶越发叫人寒战。 姜瑾在被人护在身后的时候就是一愣，接着他站在一旁看完了一场戏单方面狂虐的打戏。那双眼睛越张越大、越来越亮，看着林祁的眼神越发的炙热。 ＂我……＂想要开口叫红衣的少年顿住，他怕自己一旦说出来就再也见不到他，所以只能压下心中翻滚的欲望和情意，假装自己看不到林祁。 ＂无趣。＂林祁将手放在那鬼头顶，掌心裂开一道口子将女鬼身上的怨气尽数吞食。许久未进食的他舒服地喟叹出声，浑身充斥的力量感让林祁颇为兴奋。 掌下的女鬼奋力挣扎想要摆脱这个吃鬼的可怕生物，却只能惨叫着在任鬼宰割，最后化为虚影消散在空中。 ＂勉强够吃。＂林祁舔舔唇，艳红的舌尖在白齿间若隐若现，让视力良好的姜瑾看得下腹一紧，红着耳朵撇过头不敢看他。 那女鬼是新生也不是新生，数年前她确实因为跳楼而怨气冲天成了厉鬼，也因此被道士镇压几乎魂飞魄散。不过聪明的她残留了几缕意识潜伏着，一直到昨天林祁的到来，大量的阴气滋养着她重新问世。 只是命不好，碰上了林祁，不过就算只有姜瑾，她也必死无疑。况且她当年已经逼死了霸凌她的几个女生，甚至变本加厉地开始暗害其他无辜的学生，最终死在了林祁手里。 ＂……＂姜瑾看着瞬间明亮的天空，叹了口气。不过下一秒他突然有些兴奋，因为面前的红衣看起来更加凝实，连阳光都没能透过来。 林祁抬起手对着太阳，感慨:＂还是得吃饱饭才行。＂ 姜瑾绷着脸，又想笑又得忍着，拎着自己手中冷掉的早饭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