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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诱惑毛毛是单数

    魏无形在网上查到佘山国家森林公园,当时只看了路程远近,并没点注意看景点名称,不知道这里会有天主教堂。

    他发现自己只对男人有感觉以后,在网上查看了历史上关于同性恋的记载,以及现在各个国家对同性恋的态度。

    天主教是基督宗教主要流派系之一,他们认为同性恋是罪,是神所弃绝的行为。

    魏无形依稀还记得牧师手册上对同性恋者的处罚。接吻者禁食十天,互相手/yin者判四十天苦刑,口/交判四年苦刑,gang交判七年苦刑。

    在天主教堂门口拖走年甚这个“同性恋”完全是他下意识的行为。

    “我!我魏无形一定会改变。”魏无形沙哑的喊声消失在山谷。

    一只手掌重重地压到魏无形的肩上,结束了这场宣泄情绪的呐喊。

    两人被保安好言“请”进了五百米开外的保安警卫室。

    彩钢板搭起来的警卫室不足十平方米,堆满杂物的旧书桌前放着两条高独凳,墙角摆放着一张矮小的双人沙发,中段凹进去一个坑,年头太久被坐得变了形。

    保安在门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脸上麻木,“年轻人多学点礼貌,在景区这种公共场合大喊大叫是会影响他人的。按照处罚规定,暂扣你们一个小时自行反省。”他率先进门,在高独凳上坐下和旁边翘着二郎腿抽烟的保安说笑。

    魏无形慢步走进,曲腿坐进深凹的矮沙发里。年甚察觉他情绪低落,坐下后轻声问,“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突然拉着我跑?”

    魏无形把身体拢了拢,手臂抱着膝盖,紧缩成一团,盯着地上的烟头,好半天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说,“下丘脑传达出的指令可以改变吗?”

    “你在问我吗?”年甚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垃圾桶旁边那个并不能回话的烟头,得到魏无形小幅度的点头,他斟酌片刻后回答,“不是很容易改变。”

    魏无形的眸光沉了沉,依旧盯着那个烟头。

    两人耳里塞满了爽朗的谈笑声,两个保安自吹自擂,争先恐后地向对方吹嘘自己昨晚赢牌赢得有多么惊险刺激。

    久了,魏无形听烦了,他将腿伸直,上身往靠背上仰,右手臂抬高搭在额头上,闭着眼睛转头朝向墙壁。

    两个保安滔滔不绝,魏无形耳里灌进两人的对话,“最后那盘,老魏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他留了张王在手上,我全出对子,一手烂牌还赢了。”

    一手好牌打得稀烂,魏无形把保安口中说老魏的这句话放到了自己头上。

    在小山村里长大,十五岁,生活发生巨变,跳出山沟一下子落进了上海这个显赫的家庭里,三兄弟自己最小却早早被mama认定是唯一的接班人,这无疑是拿到了一手绝世好牌。

    这手好牌怎么打?

    今后顶着无形集团总裁的名头公开和某个男人的爱情?公众能理解?家人亲友会支持祝福?

    魏无形不敢试想,那是必输的打法,和留了张三分报单,一样的令人智熄。

    ????卡在墙上的对讲机毫无预兆地响了,传出闹哄哄的声音,女声焦急地说,“快来天主教堂二楼,有人打架,多来点人。”

    两个保安急忙掐灭手上的烟,小跑出了警卫室。

    魏无形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放在年甚眼皮底下,他无法移开视线。牛仔裤破洞露出的皮肤透出浓重的男人味,长袖下摆被抬高的手臂拉扯到了肚脐以上,深咖啡的内裤边压着肚脐下一根又一根往下伸展的卷曲毛毛。

    年甚的目光被这乍/泄的春光抓得死死的。

    天生对数字的敏感让他做起了一项数数活动。

    这项数数活动又名——数字游戏之诱惑你的毛毛是双数还是单数。

    继数腿毛之后这位天才又探索发展了一项新的数数活动——数yin毛。

    年甚默数1,2,3,4,5,6……

    21根,单数。

    汹涌澎湃的喜欢像一座活火山,突然爆发,他突兀地大声道,“我好喜欢他!”

    静寂的警卫室里响起一句掷地有声,语气肯定得不容错辩的话。

    话音刚落,魏无形蓦然转头,一双惊诧的小鹿眼眨巴眨巴,他忍不住噗笑两声,“你在和谁说话?”

    年甚猛抽一口气,睁大眼睛,眉毛差点飘到眼镜框外,身体僵直,装死一般地后仰,重重砸在魏无形身侧。

    一声脆响。

    “啊!草,你有病啊!”魏无形猛甩右手臂,左手捂着被年甚脑袋砸中的手肘,嘴里嘟念着,“麻了,麻了,麻了……”

    年甚闻声坐起,颇有些不好意思,见魏无形揉捏着手肘,心里自责,“我帮你。”他伸手的同时魏无形迅速别过身体,眼里都是警惕,“欸,别这样,我不喜欢男的碰我。”

    年甚没说话,嘴角勾起,一把拉过魏无形的手臂。

    “你听不懂啊,别碰我!”魏无形眼神凶狠。年甚朝他露齿微笑,满脸灿烂春光。

    年甚眼里荡漾着一泊清泉的表情,魏无形看成了轻蔑,认为是在挑逗他,“你再拉我一下试试,我打得你妈都不认!”

    年甚脸上还是揣着笑意,他只当这是魏无形的倔强照单全收了,扯着手臂,一点没松劲。

    魏无形手肘的麻劲过了,大甩手臂想挣脱年甚,年甚以为这是在推却自己,更加用劲地把手臂朝自己面前拉。

    两人你来我回,手臂被一扯一拉。

    魏无形烦躁地虚起眼睛,想起刚才把年甚拎撞到墙上的事情,强忍着没发火,干脆放松手臂,尽力保持坐姿,任他拉来扯去。

    年甚握着的是上臂,拉扯中,手肘时而撞到他小腹,时而撞到他那个一直在沉睡中,不怎么敏感的敏感/部位。

    “啊……”魏无形哼出一个极苏的单音,“嘶……你弄疼我了。”喘着气抱怨完,他猛力收回被拽疼的手臂。

    嗓子突然干痒得厉害,魏无形转身对着墙壁干咳了一阵。咳得有些心慌,他不停大口呼吸,大口喘气,耳边全是自己的喘气声。

    猜想应该是最近抽烟太多,喉咙发炎,才老咳嗽,魏无形暗暗记下,回家时去药店买点药。

    转过身,看见的一幕,差点惊掉了他的下巴。

    年甚居然在他眼皮底下……

    自/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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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补丁|———

    门前,傅如来拿出钥匙开门,一打开门,触入眼帘的景象坦然地告知他这间屋子刚才发生过什么。

    客厅茶几面上的玻璃碎了一个大洞,洞里斜插着一根脆绿的富贵竹,另一根插在花瓶顶上的圈里,倒在茶几的一角。

    地上漫出一圈水迹,散落着大块的玻璃渣。

    穿火锅店工作服的傅宣蹲在地上,往垃圾桶里捡大块的碎玻璃,吸着鼻子,时不时用手背抹去眼下的泪。她脸上有几道小划痕,是花瓶砸向茶几时,飞溅出的玻璃碎片划伤的。

    傅如来略略垂头,收回目光,脸侧向一边,很多话一瞬间涌到嘴边,还是咬牙忍住了。他把憋在嘴里的话换成一口气,呼了出去,假装淡定坚强地进屋关上门。

    走到沙发边坐下,傅如来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运动鞋的鞋带上,他不想多看一眼这幅场景,虽然这幅场景已经在他眼前出现很多次。

    许久后,他开口,“这次也要搬家吗?”

    傅宣的沉默给出了回答,傅如来抬眼看了看傅宣,清丽的脸颊上赫然几条血印子。他挫着牙根忍住冲到嘴边的脏话,移开目光,“我们搬去浦建路,下学期我去伟联高中读高三。”

    “嗯。”傅宣轻应了声,垃圾桶被大块小块的玻璃渣装满,她拉出垃圾袋往上提起。

    站起身的一瞬间,尖锐的玻璃划破纸一样薄的黑色垃圾袋,坠向她的右脚。

    穿夹脚凉拖的脚背,几乎等于无遮无挡,被满口袋玻璃砸得皮开rou绽。

    “啊——”

    傅宣凄厉的惊叫盖过玻璃砸在地板上的哗啦声。

    傅如来大惊,立即起身去扶。单脚站立的傅宣开始发抖,呼吸顷刻间沉重了许多。

    傅如来扒开堆在傅宣脚上的玻璃,将人扶坐到沙发上,手忙脚乱抓起茶几上的卷筒纸,他半跪,颤抖着拿掉插进脚背rou里的小玻璃块,用纸缠脚。

    无论缠多少圈,卫生纸都在沾到皮肤的那一刻浸透染红。

    察觉这样做毫无意义,傅如来拉过傅宣的手臂,搭在肩膀上,“起来,我们出去,楼下有诊所。”

    傅宣顺势站起,往外走的动作顿住,她情绪复杂的双眼仰望着傅如来的侧脸。

    傅如来知道傅宣停下是什么意思,他一如既往地心疼傅宣,硬生生把满腹的脏话嚼碎了,咽下去,慢慢道,“妈,走吧。”

    傅宣拉扯嘴角,附上笑容,搭在傅如来肩膀上的手轻捏了捏,即像是在安慰他也像是在安慰自己,“会好的,我们这个家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