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回家，zuoai

    洛羽的生活丝毫没有因为那个宵夜而发生任何改变，一尘不变的工作，平淡乏味的休息。

    十月初天气突然有些转凉，连续下了三天的毛毛雨，周围的空气都感觉有些湿漉漉的。

    洛羽静静的坐在酒吧的角落，面前放着一杯淡绿色的果酒，他不怎么在意酒水的口感，只是觉得来这里听歌，理所当然的应该消费一下而已，从上次哭着从这里离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了。

    舞台的中央，一位纤瘦的漂亮男孩留着垂肩长发，画着很浓的烟熏妆，坐在转椅上，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情歌，他的声音很好听，但是，歌中注入的情感过少，能听进耳朵里，但是听不进心里。

    洛羽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青苹果的味道，酒精度很低。

    “好久不见，今天这是有空不忙了吗？”钟岩静悄悄的坐在洛羽对面，桌子很小，让两个人的距离很近。

    “哦，是你？”洛羽被突然出现的钟岩惊了一跳：“嗯－最近在忙一个新项目的宣传工作，好久没有休息过了，前两天刚忙完，公司给了我几天休假。”洛羽友好的冲钟岩笑了笑。

    “嗯－这里的确是一个放松心情的好地方。”钟岩瞄了一眼洛羽面前的青苹果汁，表情淡淡地说：“我最近忙里偷闲，学了几次调酒，自我感觉还不错，上次吃东西，没有邀请你陪我喝酒，这次正好遇上你休假，想请你尝尝我调的酒，怎样？”虽然在征求洛羽的意见，可是话中表达的内容，是让洛羽无法拒绝的。

    “呃－好，谢谢！不过，我可能不能喝酒精度过高的。”洛羽不好意思的耸了耸肩。

    钟岩比了一个‘OK’的手势，起身离开了。

    洛羽远远的看着钟岩脱下外套，穿着长袖衬衣，一本正经的开始调酒，一看就是学了没多久，有几次，调酒器还差点从手中滑掉，洛羽微微一笑，他猜不出，钟岩冷峻的面孔下，为什么会藏着这么一副有趣的灵魂。

    “尝一尝，我调的，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鸡尾酒。”钟岩用一个托盘托着四个高脚杯，回到了洛羽面前。

    “‘幻沙’？‘熔岩’？”洛羽望着眼前的四杯酒，一脸吃惊的模样。

    “不。”钟岩端起一杯浅金色的酒，放在洛羽面前：“它叫‘封尘’，再美的过往，都只是落下的微尘，封于心底，偷偷怀念，但不能守着它一路前行，否则，你会错过很多值得拥有的美好。”

    洛羽接过这杯和十年前的‘幻沙’外形几乎一模一样的‘封尘’，细细品了一口，带着橘柚的甜，更多了一些柠檬的酸。

    看着洛羽品完‘封尘’，钟岩又将另一杯红色、带着金线的酒递给洛羽：“它叫‘炽焰’，没有熔岩那样气势磅礴，但是只要心火不灭，炽焰永远不变，不会像冷却后的熔岩，成为冰冷的岩石。”

    洛羽的眼角滑下一滴清泪，他依旧默默的接过‘炽焰’，深深的饮下一大口，火辣的刺痛感顺着他的咽喉流进他的心里，洛羽开始咳嗽，脸色泛红，大股的泪水溢满脸庞。

    钟岩快速移坐在洛羽身旁，一只手臂揽着洛羽的脑袋横在桌子上，一只手小心的拍着洛羽的后背：“怎么喝这么猛？‘炽焰’中加了烧酒，后劲儿大着呢。”

    洛羽像只委屈的小狗，下巴支在钟岩的手臂上，眼泪将钟岩的衬衣袖子打湿了一片。

    过了一会儿，洛羽不咳嗽了，他再次将后背靠在椅子上，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手中端着‘炽焰’，一口一口的品着。

    钟岩面对着洛羽，贴着他，用同样的姿势坐着，紧盯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却很爱哭的男人，近距离的见了他三次，他真真就哭了三次。

    “安德鲁消失的第二年，微微安来找我，给了我几样东西，她说，那是安德鲁拜托她送给我的，一把伴随他多年的吉他；五百四十封安德鲁写给我的信；还有他偷偷买的、等着回来娶我时用的红盖头。”洛羽扬着头，尽量忍着不哭出声，泪水沿着鬓角流进耳蜗。

    “我恨那个私人派对，那是一群疯子的罪恶游戏，整整三天，安德鲁被他们轮jian了，他们将那个肮脏的病毒传给了他，安德鲁想回来，但是他害怕回来，怕自己会一不小心，将那个病毒传染给我，他中断了和我的联系，只是窝在家里，用生命的最后五百四十天，写了给我的五百四十封情书，微微安说，他走的那天，安德鲁是喊着我的名字离开的。”说到这里，洛羽再也控制不住了，蜷起左手，用力咬着自己的手腕，整个肩膀都在发抖，小声的抽泣着。

    钟岩伸手将洛羽拽进怀里，拉开被他咬出齿痕的左手，轻轻拍着洛羽的后背安慰着：“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他也想看到你好，他也舍不得看到你哭，好好的，不哭了。”

    洛羽在钟岩怀里哭了好久，仿佛真的要流干蓄在心里十年的泪，直到他哭不出来了，嗓子里面干得发疼为止。

    洛羽从钟岩的怀抱里挣脱出来，静静的端起‘封尘’，喝了个干净，酸甜的液体让他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余生，让我照顾你。”钟岩温柔的看着洛羽，用最平淡的语气，说了一句最温暖的话语。

    洛羽放下手中的空杯子，又端起‘炽焰’抿了一口，轻笑了一下：“十年前，安德鲁也是在这间酒吧向我表白的，我是不是和这里有缘？”

    钟岩伸手夺过洛羽手中的‘炽焰’，再将自己面前的‘封尘’放在洛羽手中，钟岩端起刚刚那杯‘炽焰’，顺着洛羽喝过的位置，一仰头，喝完了杯中最后的红色酒水。

    “我接受他在你的心里沉睡，我只想要你给自己一个机会，一点点去接受我，他给了你十年刻在心底的爱情。”钟岩握住洛羽的手，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语气坚定的说：“我给你后半生，触手可及的幸福。”

    洛羽真的心动了，这句话像一个充满魔力的咒语，让洛羽紧闭了十年的心，仿佛一下照进了万丈光芒。

    洛羽没有说话，也没有抽离自己的手，只是呼扇着长长的睫毛，用一双微微哭肿的大眼睛看着钟岩。

    钟岩不明白洛羽在想什么，但是，他很清楚此时的自己最想干什么，他慢慢欺身上前，用另一只手扣住洛羽的后脑勺，又准又狠的吻上了那张让他惦记了很久的红唇。

    洛羽的一只手被钟岩握在胸前，他的另一只手本能的抵上钟岩的肩膀，当钟岩的舌头顺利的撬开他的齿贝，疯狂的进犯他的口腔时，洛羽竟然顺从地闭上了眼睛，任由这个入侵者在他苦守了十年的禁地肆虐。

    酒吧的音乐有些暧昧，灯光显得更加昏暗，在这个隐蔽的角落里，钟岩大胆的品尝着它的美味。

    “宝贝儿，我们走吧！”钟岩大口喘着粗气，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洛羽的额头，目光低垂，贪婪的盯着那张水润饱满的嘴唇。

    “去、去哪儿？”洛羽也喘着粗气，心跳的厉害，用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看着钟岩，怯生生地问了一句。

    钟岩挑起嘴角，轻笑了一声，贴着洛羽的耳朵说：“回家，zuoai。”

    洛羽的脸一瞬间红的发烫，他低下头，不敢与钟岩对视。

    不等洛羽回答，钟岩拽起洛羽就往酒吧外走。

    在地下停车场，钟岩是将洛羽甩进自家豪华商务车后排的，自己也像一只饿狼一样扑了进去，司机没有回头，但是很有礼貌的问了一句：“老板去哪？”

    “我家！我自己的家！”钟岩压在洛羽身上，单手解开自己衬衣的三颗扣子，冷冰冰的冲司机回了一句。

    司机愣了几秒，给钟岩当司机的日子不短了，这位老板偶尔也带人离开，但是，从不往家带人，也从不与人过夜，今天，老板真的有些反常。

    豪华商务的后排很宽，洛羽被钟岩压在身下强吻着，钟岩的手也不老实，直直伸进洛羽的T恤内，游走在洛羽的每一寸肌肤上。

    “呃－钟、钟岩。”洛羽今天第一次清楚的叫出了钟岩的名字：“在、在车上，有人，不要。”洛羽努力想唤醒钟岩的理智。

    “不怕，他不会偷看的。”钟岩支起上半身，望着身下像只小兔子的洛羽，不怀好意的用手指在洛羽的嘴唇上戳了一下：“真性感！在这里做好不好？”

    洛羽快被这句话吓死了，大睁着眼睛，带着哭腔，眼泪汪汪的说：“求你，不要！”他有点后悔了，不该因为一句话就被感动的相信了这只大色狼。

    “逗你呢！看把你吓的，我老婆不给别人看。”钟岩摸了摸洛羽的脑袋，安慰着这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

    “老婆？”不可否认，洛羽又一次被钟岩口中的这两个字俘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