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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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说,陈悦齐和祁衍得过一样的病,可是祁衍在陈悦齐身上却感受到了阳光,她像个小太阳,那么温暖,那么柔软…… 是因为转世喝了孟婆汤的缘故吗? 转世对三界的每一个生灵都是公平的,孟婆汤喝下去,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不会因为你的身份地位而改变任何既定事实。 如果所有人都想着去找到爱的人的转世,那要孟婆干什么。 陈悦齐不会记得太初守护她15年的事,也不会记得陈渐程陪伴她15年,更不会想起她曾经渴望看见徐泠洋长大的心…… 也许忘记就是最好的解脱…… 祁衍给云尘发了条信息,约他下午四点来学校的储物柜里拿一样东西。为了避免两人的见面,祁衍选择把东西放在自己的储物柜,再让云尘去拿。 大约是从小没有父母陪伴的缘故,祁衍的性格挺古怪,也很偏激。胡总当初对他做出的那些事,换成别人,早就去监狱,顶着犯罪的风险也要把人打一顿,可是祁衍没有,他不是不愿意见胡总,他只是不愿意面对不堪的过去。 祁衍有心理洁癖,任何触及他底线的人或者事,他要么选择逃避,要么选择无视,直面这些的话,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恶心,想吐。 就拿祁远偷偷亲过祁衍这件事来说,祁衍没有找祁远麻烦,就是嫌他恶心,不想看见他。 祁衍的心理洁癖非常严重,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愿意面对自己救了云尘,却导致自己被陈渐程凌辱,最后还发现,救的这个人还是一个伪君子…… 云尘和陈渐程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身上的气质给人一种干净出尘的感觉,可行事做风,个顶个的不堪,这种极大的反差让祁衍精神恍惚,他开车行驶在马路上,感觉一切都变得不清晰,闯了两个红灯。 云尘给他发信息,想私下见祁衍一面,跟他道个歉,祁衍没理他。 他开车到学校后,把小铜钱剑放进了储物柜,给云尘发了一条信息,内容很简短:你告诉昆仑,就说你不会让他们失望。 发送完毕,祁衍就把云尘拉黑了。 祁衍回到陈渐程的那套临江别墅时,天已经擦黑了,他一进门,就看见陈渐程坐在沙发上抽烟,客厅的中央空调正散发着冰冷的雾气。灰蒙蒙的夜色中,他那健硕挺拔的身影就像一副剪影画似的,印在黑暗中,一种无声的孤独在寂静中蔓延。 祁衍的心被猛的撞击了一下,陈渐程的样子,他怕是一辈子也忘不了了,陈渐程身上传来的低气压压的祁衍喘不过气来,太冷了,比空调的温度都低。 “怎么不开灯?”祁衍说着就摁开了手边吊灯的开关。 极富科技感的嵌入式顶灯瞬间亮起,对灯光的不适应让陈渐程的瞳孔缩了一下,他幽幽的看着祁衍,眼神幽暗,深不见底。 祁衍被他身上那森冷的表情吓了一跳,腿肚子有些发颤,被囚禁的一幕幕皆在脑海中浮现,他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陈渐程穿着一身西装,直起腰,从祁衍身上挪开眼,他今天这身打扮,显得年轻稚嫩,让人有一种想狠狠欺负的感觉,陈渐程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捻灭,在祁衍面前,他很少抽烟。 “回来了,”陈渐程面无表情的说,“吃饭吧。” 祁衍这个时候才发现,不远处的餐桌上已经摆好饭菜了。 陈渐程从沙发上站起来,往餐厅走,祁衍松了一口气,换上拖鞋,走了过去。 祁衍还没坐到陈渐程的对面,就被他一把拽住手,拉到了他旁边的位置上,“跟你说了很多次了,坐我旁边。” 这段时间,陈渐程对祁衍的态度很温柔,时常还撒个娇,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模式,让祁衍几乎快忘记了陈渐程的本性。 凉薄自私,心狠手辣,吃人不吐骨头才是他的本性。 祁衍叹了口气,他没办法反抗不讲理的陈渐程,只好坐到他身边去。 陈渐程手搭在祁衍的腰上,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rou,“你中午好好吃饭了吗?也不见你回来找我,电话也不打一个,你……” “我去见了一个人。”祁衍直接打断他,陈渐程明明心里压抑着情绪,却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弄的祁衍也提心吊胆。 他真是受够陈渐程这阴晴不定的性格了! 逼疯祁衍的不仅仅是陈渐程做出的那些事,还有他这个人。 陈渐程拿着筷子的手一顿,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他烦闷的拨弄了一下手里的菜,面上却波澜不惊,淡淡的说:“你去见她了?你俩说了什么?” 祁衍吃了一口菜,默默的说:“挺好的,她挺喜欢我的,我也很喜欢她……” 陈渐程身上的气压随着祁衍的话语逐渐降低,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握在祁衍腰上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他深吸一口气,用教导的语气说:“祁衍你知道吗?别人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之后,除了一些自不量力找死的东西,一般人是不会打你主意的,反之,她也一样。”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祁衍疑惑的看向他。 陈渐程对他扯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意味深长的说:“等你嫁进我们陈家,你就知道了。” 祁衍眉头一皱,嫌弃一般的往后退,陈渐程手一使劲,直接把祁衍拉进怀里,吻上祁衍还带着饭菜香的嘴唇,猩红的舌尖顶开祁衍的牙关,长驱直入闯入那块柔软的地方,寻找到祁衍躲闪不及的软舌,勾动着它一起起舞。 陈渐程伸手扣住祁衍想跑的脑袋,另一只手单手把祁衍抱了起来,让他胯坐在自己的腿上,这个面对面的姿势让陈渐程方便了不少,他腾出一只手就开始拽祁衍的衣服,白衬衫经不起他这么折腾,扣子都崩掉了好几颗。 祁衍口中拒绝的话全部变成了单调的音符,嗯嗯啊啊的一片,叫的陈渐程心都软了,血液迅速的往小腹聚拢,修身的西裤被撑起了一个不小的幅度。 祁衍气的头都发昏,这他妈,真是瘾大。 他气的在陈渐程的舌尖上咬了一下,趁着陈渐程吃痛愣神的时候,他一把按住那只已经把他衣服解的七零八落的手,口中模糊不清的说:“别闹,我还,没,吃饭……” 陈渐程追逐着祁衍躲闪的嘴唇,暧昧的嗓音里满是迫不及待:“老婆,你今天好漂亮。”他说着说着,吻便流连至祁衍细长如玉的脖颈,那上面还有他昨夜留下的吻痕。 祁衍的手抓着陈渐程的胳膊,紧皱的眉头写满了隐忍,陈渐程灼热的呼吸喷洒他的肌肤上,祁衍身上的火都被点了起来,他咬紧牙关,低声说道:“她今天看见了!” 闻言,陈渐程顿了一下,抬起春潮未褪的双眸,迷离的望着祁衍:“啊?看见什么了?” 祁衍喘着气,脸颊微红,他看着陈渐程被欲望逼的可怜兮兮的样子,他自己的身心也不太好受,叹了口气,“你在我身上留下的这些,被她看见了。” “然后呢?”陈渐程掐在他腰上的不自觉的收紧。 “她说,爱情方面人人平等,你对我……太过了,劝我跟你分手……”祁衍被亲的浑身没力气。 “胡说!”陈渐程气的眉心跟着跳了两下。 祁衍白了他一眼,“你的性子,太善变了,有什么话你就不能直接说出来吗?我真的,”祁衍伸手抚着额头,他脑仁疼,“我真的受不了……” 陈渐程的声音变得颤抖,他仰视着怀里的祁衍,眼睛变得委屈又可怜,好像分分钟要落下泪来,他搂着祁衍的腰,脸贴在祁衍胸口讨好般的蹭着。 祁衍抱着他的脑袋,推开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你别撒娇。” 陈渐程埋在他胸口,委屈的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不知道该怎么对我爱的人,我在别人面前,都懒得说废话,也懒得装,但是在你面前,尤其是伤害过你之后,我时时刻刻都想着用什么样子对你会让你开心……” 祁衍语塞。 “我在mama身边,学到的是对爱人的守护,没学过该用什么样子对待自己喜欢的人,后来她死了,我跟徐泠洋待在一起,那个时候面对JC内部的问题,他整个人也变得不正常,连带着我也这样了……”陈渐程将额头抵在祁衍的胸口,听着胸腔里心脏的搏动,他感觉自己那颗无处安放的心也有了归处,“mama说,她这辈子想做一个普通人,三界内外对她的信息都是多加保护的,连孟婆汤有没有给她喝也是保密的,连我都不清楚,她的上辈子很辛苦,所以我们不敢贸然打扰她,不管她有没有喝孟婆汤,只要她选择不记得我们,那我们对于她而言就是上辈子的事……” 祁衍第一次听见陈渐程对他说心事,就像一个无家可归,孤独无助的孩子,祁衍听着听着,心口就堵得慌,他衣衫凌乱的被陈渐程抱在怀里,只好搂着陈渐程,将下巴轻轻搁在他头上,“对不起……我不该随便去见她的……” 陈渐程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哭了吗?祁衍心疼的抽了一下,安慰的摸了摸陈渐程的头发。 “他们跟我形容的最多的就是,mama像一副水墨画,只有黑白两个色调,连她的笑,都藏不住骨子里的冰冷……”陈渐程叹了口气,“我在她身边待了15年,见她经常在梦里哭醒,有时候又没日没夜的画画,画的都是以前的过往,她老是看着画中的人流眼泪,这种忍受精神和病痛的折磨,真的……死亡对她而言,是一种解脱,我只是……很久没看见她了……” 祁衍从小没有母亲陪在身边,无法体会那种记事的时候亲眼目睹母亲离世的痛苦,那种眼见亲人离去的痛苦,祁衍真的没体会过。 但是他知道,陈悦齐一定很在乎陈渐程和徐泠洋。 他将手缓缓下滑,抚摸上陈渐程微凉的面颊,温柔的说:“你不知道,她现在活泼可爱,像小太阳一样温暖。” 陈渐程沉默了半晌,搂在祁衍腰上的手收的更紧了,生怕失去祁衍一样,他闷声说:“孙祎告诉我,我根本就没有做好失去你的准备就对你做那些事,简直是蠢的无可救药,所以,衍衍,你怨我也好,怪我也好,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拿碎玉……” 祁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还挺会想,上次拿碎玉,你不是也对我拔刀了吗?你说的孙祎,是谁啊?” “张天煦没告诉你?孙祎就是太初啊,”陈渐程闻着祁衍身上的味道,那刻因为祁衍而悬着的心都安宁了不少,“我当时拿刀是因为我被你气到了,”他手往下伸,在祁衍的屁股上狠狠的捏了一把,气愤的说:“你都不知道你个混蛋有多让人生气。” “嘶,你这是倒打一耙,我腰疼,你别乱来。”祁衍红着脸说,他现在被陈渐程困在桌子和他的胸膛之间,俩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面对着面,互相嗅着对方身上的味道,暧昧的气氛在逐渐升温…… “那你还喜欢我吗?”陈渐程猛的抬起头,“你继续爱我好不好~” 那毫不掩饰的哀求的目光,让祁衍的心都停跳了一下,他垂下眼帘,似乎是认命了一般,“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唔……” 祁衍还喜欢他,是一直都喜欢他! 陈渐程激动的心都快嗓子眼跳出来了,急不可耐的吻住祁衍的双唇,反复的辗转吮吸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水渍声很快在安静的餐厅里传了出来。 祁衍被他牢牢的抱在怀里,根本挣脱不了陈渐程这种将人嵌进身体里的力道,陈渐程湿滑的舌尖霸道的在祁衍口中翻搅着,口水顺着祁衍的嘴角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