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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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渐程?”这名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祁衍猛的瞪大眼睛,这不是,这不是昨天晚上他的春梦对象吗?!难道这他妈的不是梦?祁衍头脑发昏,他拉住小仙女,问:“他俩为什么打起来啊?” “嘶,”想到这里,小仙女嫌弃的皱了皱眉,“这个我就不清楚,我当时去的时候,净听见他俩用脏话骂人了,什么难听骂什么,一边骂一边打……” 小仙女眉飞色舞的跟祁衍讲那俩人是怎么打架的,祁衍完全没听进去,他现在眼睛有些花,感觉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他们现在还在打吗?” 小仙女看了看不远处的阁楼,说:“应该还在打,毕竟没人敢拦,快快快,咱们一块去看戏!” 小仙女拉住他的手,带着他往白未庭的住所飞过来。 可惜的是,祁衍来晚了。 人群围在白未庭房间的门口,祁衍个子高,不用垫脚就看见了里面的情况,现场一片狼藉,宛如台风过境,书架,灯台倒了一地,窗帘,帷幔破的破,烂的烂,就连那木质地板都被砸烂了,不难想象那是被什么力道砸出来的。 祁衍拍了下额头,没赶上好戏,“他们去哪里了?” “谁知道呢,打完了说了几句话,俩人就都走了。”旁边站着的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祁衍懒得听下去了,他心乱如麻,忽然,他眼角余光瞥见了白未央,白未央站在房间里,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白未央看了几秒,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祁衍眯起眼睛,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他一路跟着白未央走出房间,来到了一个无人小径,这里植物繁茂,僻静安宁。 “你回去吧。”白未央转身,艰难的看着祁衍,似乎是下了什么巨大的决心。 “回去?回哪儿?我房间吗?”祁衍有些摸不着头脑。 白未央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祁衍,恻隐之心微动,她拨了下头发,郑重的说:“回你的家,江城。” 祁衍的心漏掉了一拍,家,他有家?云尘不是说,他的家人都过世了吗? “哥哥他,也是不忍心看着你出事,才把你带回昆仑的,否则你现在,都过奈何桥了。”白未央抿了抿嘴。 “我,我不明白。” “我对你们之间的事知道的不是很多,尤其是你和陈渐程之间的事,所以没办法全部告诉你,但是你离开昆仑的话,昆仑结界的作用会在你身上消失,到那个时候,你会想起一切的。”白未央的眼睛真挚而澄澈。 祁衍迟疑了,“我这一走,还能回来吗?” 这次轮到白未央懵逼了,祁衍这是,喜欢上昆仑了? “我只是,有些东西落下了。”祁衍艰涩的说。绵绵,他没找回来。 “哦,你说的是那只猫吧,”白未央捂住一笑,“走吧,离开这里,你就会知道它去了哪里,祁衍,祝你一路好运!” 白未央笑的像花丛中的小精灵,是和她哥哥白未庭截然不同的气质。 “谢谢。”祁衍对她点头道了声谢,转身飞离昆仑。 昆仑的结界是三界最强的守护力,要想进入昆仑,必须由昆仑的仙家接应,离开昆仑也需要审批,毕竟神仙也是与时俱进的。 但是祁衍离开昆仑是没有经过审批的,他又是半神,飞越结界的时候,就跟过荆棘丛似的,外表虽然看不出什么,可是灵魂上却能感受到抽筋剥皮的剧痛。 祁衍闭着眼睛,强忍痛苦往结界外面飞,离昆仑越远,他就越难受,丢失的记忆疯狂的灌进脑子里,他的父亲,好友,还有关于陈渐程的一切,祁衍统统想起来了。 结界在他身上激起不小的电流,祁衍睁开眼睛,双目赤红一片,带着滔天的怒意飞向江城。 祁衍当初选择以死来逃离陈渐程的掌控,可惜没死成,或者是命不该绝,让他在昆仑醒了过来,没想到,陈渐程居然特么追到昆仑去了。 祁衍意识模糊的时候,俩人居然还做了…… 祁衍想起来就脸颊发烫。 陈渐程这么做无法就是想告诉祁衍,就算他死了,下了黄泉,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陈渐程都能把他找回来! 彻底离开昆仑后,祁衍的意识也清明了不少,有了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他开始仔细回想了当初的心境。 从陈渐程出现在他面前,到俩人发生关系,祁衍从一开始就没有守住自己的底线,最后落得个用死来解脱,爱情这种东西,当真使人盲目。 祁衍从来都没有正视过自己的心,他只是一味的选择逃离。现在,祁衍不这么想了,祁家欠JC的,他还了,从陈渐程拿刀刺进他心脏的那一刻,他跟陈渐程就两清了。 祁衍一回到江城,就闻到了陈渐程的味道,那味道来源于…… 祁衍猛的转头看向医院的方向,陈渐程在医院,是祁衍的父亲祁臻所在的医院!还有一个味道是云尘的…… 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祁衍也想起了云尘在江城对他做过的事,云尘是为昆仑办事的,他为什么也会出现在医院?这个结果,得祁衍当面问。 他毫不犹豫的往医院赶,到哪里之后,只见整个医院都被封锁了,数十辆救护车围在医院外面等着转运病人,医护人员在紧急的做着人员撤离。 这个医院里发生大事了。 祁衍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拿着碎玉,站在云层中,凭着记忆找到了他父亲的病房,病房的窗户正大开着,白色的窗帘被屋里强大的打斗场景吹的往屋外飘。 祁衍咬着后槽牙,飞进了病房。 病房里漆黑一片,充斥着妖气和血腥味,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对着祁衍,他好像正专心做着什么,黑暗中祁衍看不清,但见这个人前面,还有一团黑乎乎的玩意。 整个病房没有活人的气息,让祁衍体内的愤怒因子涨到极点,他想也没想,抬手就给了前面那个身影一剑。 碎玉的剑气带着主人的怒火,白光四溢,照的整个房间亮如白昼,那个身影感到了身后的杀气,连忙转身却来不及躲开,被强大的剑气一剑划在胸口上。 看着那双深邃又熟悉的眸子,祁衍懵了。 陈渐程被一剑掀开,撞在墙上,摔向地面,他眼前一片血色,黑暗来袭的前一秒,他看清了来人的样子,那是他数度在梦中无法拥抱的人。 祁衍…… 陈渐程的手无力的垂下,阖上了带着绝望的眼睛,他身上溢出的金光在空气中闪动了一下,便像烟花一样炸开,消失不见。 陈渐程变回了一只猫,是那只祁衍在昆仑心心念念的绵绵。 他的气息随着金光消失了,祁衍看着他灰败的毛发,僵硬的身子,脚上跟灌了铅一样,喉口一阵酸涩,泪水夺眶而出。 他没想过这是陈渐程,就像陈渐程没想到祁家家祠的相柳是祁衍一样,这种震惊、无奈又绝望的感觉,祁衍也切身体会了一把。 老天爷啊,也太会折磨人了吧。 祁衍头脑一阵晕眩,他挪着沉重的步子往陈渐程哪里走了一步。 一阵奇怪的响动吸引了他的注意。 云尘捂着身上正在流血的伤口,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差点死在陈渐程手里,千钧一发之际,祁衍冲了进来,直接给了陈渐程一剑,然后陈渐程就被打回了原形了,现在生死不明。 他正准备站起来,一个冰凉的金属制物品带着寒光架在他脖子上,房间的灯被打开了,祁衍拿着剑抵在他脖子上,那张俊朗非凡的脸变得阴沉死寂,拉满血丝的双眼带着嗜血的杀气。 “祁衍……”云尘微微抬了抬下巴,想离寒凉的刀刃远一点。 “为什么骗我?”祁衍的声音嘶哑。 “要是不这么做,你会死。” “是吗?”祁衍眯着眼睛,身上的温度降至冰点,“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你骗我说我父亲早就过世了,为了把这件事变成现实,为了让我彻底融入昆仑,你准备杀我爸?” 回忆起来一切之后,祁衍什么都想通了,他既然能在安然无恙的待在昆仑,那就证明昆仑想收祁衍为己用。祁衍除了为了偿还祁家欠JC的一条命之外,还有一条重要的原因,死在陈渐程手上,陈渐程就有了成神的契机。 没想到,祁衍因祸得福,摆脱了相柳在他身上的寄生关系。可祁臻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一定会成为昆仑为了拥有一个无可挑剔的神仙,而牺牲掉的污点! “我,”云尘垂下眸子,“是我对不起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杀你?”祁衍冷笑一声,“不不不,我该感谢你,要是没有你,说不定,我就死在白未庭手里了。” “你……” 祁衍什么都知道,或者说,什么都想通了。 “我父亲在哪?”祁衍将剑刃往云尘的脖子上深入了几分,只用轻轻一划,云尘便会立刻血溅当场。 “我不知道,我一来,就没看见他人,随后,陈渐程就来了,然后我跟他就打了起来。”云尘淡淡的说。 “你当真不知道?”祁衍寒声问。 云尘点点头,“离开昆仑,我就直接来这里了,的确没有看见祁臻。” 祁衍垂下眸子,把剑从云尘的脖子上拿了下来,“你救了我一命,现在,咱们两清了,是白未庭派你来的吧?这账,以后我会找他算,你走吧。” 走?事情没办成,云尘就没办法离开昆仑,回去的话,经历的就是别人的冷嘲热讽,时不时还有白未庭的凌辱,不回去的话,他会被白未庭追杀。 无论哪条路,都是死路。 祁衍转过身,看着一旁的白色的猫咪,他正准备走过去,手中的碎玉突然动了一下,他转过脸一看,云尘跪在他脚边,纤白的手紧紧的握住剑刃,鲜血淋漓。 看着云尘渴求的双眼,祁衍愣住了。 他想干嘛? “祁衍,我是涂山的罪臣之后,杀了我,你就立功了,到那个时候,白未庭不敢拿你怎么样。”云尘清明的双眼变回了原本妖冶的狐狸眼,一滴清泪从他眼角滑落,“你还记得吗?你说过,等你离开昆仑,会带我走,现在我求你,杀了我。” 云尘素白的衣衫被血紧泡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风尘魅惑的眼中带着让人为之一颤的希冀,宛如绽放于血泊中的白合。 什么样的人,会把死,当成生的希望啊? 云尘这样,像极了当初用死求解脱的祁衍。 祁衍下不去手,他还记得以前在学校里他是怎么护着云尘,还记得云尘用现在流着血的手,为他做过护膝,给他扎过头发…… “求你了……祁衍……”云尘看着祁衍微动的眉心,他连忙抓着祁衍的剑,锋利的刀尖紧抵着喉咙。 “云尘你他妈疯了是不是,你觉得我需要拿你的命去换自己的安生吗?”祁衍愤怒的吼道。 “你不是这样的人,可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求你,杀了我吧。”云尘眼眶红了,泪水决堤而下。 祁衍眉头紧锁,握着碎玉的手止不住的发颤,这叫什么?杀身成仁?还是杀人即渡人?祁衍修道的几年,从来都不认为死亡是解救苍生的方式。 “我做不到……”祁衍闭上眼睛,叹息微不可闻。 他想放弃碎玉,转身去看陈渐程,云尘竟然握着碎玉的剑刃往自己的喉咙刺去。 因为误伤了陈渐程,祁衍心绪不宁,浑身脱力,根本来不及反应。 剑刃即将刺破云尘喉咙的那一刻,整个病房,应该说整栋楼都开始剧烈摇晃起来。震幅很强烈,云尘一个没防备,松开了握着碎玉的手,祁衍丝毫不敢懈怠,连忙扑到陈渐程身上。 可是没有发生预想中的楼层倾塌,只是病房的天花板塌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