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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朝会时生在了大殿上(蛋是临产H)

    崇荣元年六月十二在登基大典上出生的双生子何显怀、何惠怀已经三岁了,如今已是崇荣三年。

    三年间,在牛平达和何涟澍的共同努力下,朝廷大力发展农业,恢复经济,百姓生活初步安定下来;长城的修缮、连接也十分顺利,与北渝的关系正处于蜜月期,边患暂时缓解;再加上牛平达大力惩治贪腐,朝廷法度严明,整个大雍一片欣欣向荣。

    在众多人的伺候和他自己的不懈锻炼之下,牛平达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好,整个人这几年都是精神奕奕的,这三年里,夫夫俩也攻克了许多难关,两人感情更深了,关系越更加亲密,牛平达时不时还会吃个小醋、撒个小娇,调剂夫夫生活。

    两人关系亲密,情爱之事自然而然就会发生,这不,在双胞胎不到三岁的时候就又有了,如今已经九个多月,马上就要生产了。

    牛平达正一手拄着床,一手不停地在自己大腹上来回揉抚,安抚着躁动的胎儿,何涟澍就走了进来。牛平达抬眼看向他:“孩子们都睡了吗?”

    虽然如今一家人已经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存在了,可还是习惯住在一起,牛平达就将几个孩子安置在了偏殿,反正地方够大,住五个孩子绰绰有余,平日里吃饭睡觉在紫极殿,读书上课就去上书房。

    “睡了,老五闹了一阵,不过怀仲还是挺有办法的,他哄了一会儿,小五就不哭闹了。”想到小儿子,何涟澍也不得不摇头,也没吃过苦,因为年纪和大哥、二哥也差得多,除了和他一胎所生的老四,所有人都宠着,十分骄矜,不好哄啊!

    牛平达抚着躁动的胎腹,对长子十分满意:“怀仲对待弟弟们,可谓十分有长兄风范,最近带他上朝,朝臣们也说他有君子之风,看来在我生产之前正式立老大当太子是个十分正确的决定,这样我产后也能安心休养了。”

    在半个月前,牛平达祭过天地祖宗后昭告天下,正式将长子立为了太子。要知道,大皇子的地位和太子相比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即便现在何怀仲年岁尚幼,但正式被立为太子,就可以在自己生产之后名正言顺的监国,这样何涟澍也可以轻松一些。

    “呃…哼…”不知是不是错觉,从昨夜欢爱时胎腹就有些坠胀酸疼,到了后半夜还是时不时疼上一阵,即便在睡梦中,牛平达也不曾展颜,时不时就会呻吟出声。何涟澍睡得不沉,听到他的闷哼,知道今晚自己是真的过分了,有些后悔的帮他揉抚着躁动的大肚。

    迷迷瞪瞪睡了半夜,牛平达都忘了第二天一大早还举行大朝会。因他产期就在十二月底一月初,所以今年的大朝会就被提前到了冬至日,这是早就决定好的,所以即便何涟澍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在宫人们的注视中轻声唤醒了他:“陛下,醒醒!陛下,快醒醒,朝会要误了!”

    迷迷糊糊醒过来的牛平达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唔…什么时辰了?”

    “寅时快过了,该起了。行了,我服侍陛下梳洗就行了,你们把早膳端过来就退下吧!”知他不愿意被宫中内监围观,何涟澍就将众人遣出了紫极殿。

    “哼…唔…涟澍扶我…腰好酸…”想着今日的大朝会,牛平达挣扎着想要起身,可腰怎么都使不上力,他大概也知道,这是昨夜贪欢的后果,只得向自家君后求助。

    何涟澍自然也想到了,殷勤的将人扶了起来,伺候着下了床。甫一站直,牛平达只觉得肚子好像又大了一圈,沉沉往下一坠,腰也酸,使不上力,只得倚靠在何涟澍身上,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都怪你,哼…肚子好坠…腰也疼…快揉揉…揉揉…”

    何涟澍就像个受气小媳妇似的,也不出声,只默默地伺候着,希望他能舒坦一点儿。

    好在牛平达想得开,也不怎么顾及什么“帝王颜面”,就靠在何涟澍怀里用了早膳,被他伺候着穿好衮服,就又托着肚子靠在自家君后身上上了御辇。“诶呦,别踢…诶呦,我的小祖宗…今天怎么…嗯…怎么这么闹腾…哈…呋…”

    走进宸鸣殿,百官还有各国使节都到了,一见他坐上龙椅,立刻大声山呼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呋…众卿平身!”“谢万岁!”

    大朝会这日,各国使节都会到来朝贺,所以大朝会最开始是由鸿胪寺官员禀报进京官员人数、离京官员人数和来京使节人数,之后就是各国使节先后毕见。

    来朝贺的大多是牛平达征讨过的,早就被打老实了,最起码面对现在十分强盛的大雍朝,他们不敢提什么非分的要求,所以除了各国使节之间有些小矛盾,火药味重了些,倒是还算顺利。按照规矩,晚上还有晚宴,所以呈上礼单,表达了对皇帝陛下的赞美之后就离开了。

    之后就是百官毕见,最后才是大朝会的重头戏——“年终考计”。

    本来,地方州郡的太守、郡守或其主要僚属到京后需带上计簿,到宰相府上报当年的政绩,名曰“上计”。不过鉴于本朝比较特殊,当朝宰相也是本朝君后,所以就将这个项目移到了大朝会上。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牛平达还津津有味的听着各地官员似真似假的报告,听到兴起,想到自己和何涟澍调查到的东西,还会问上几个问题,看着他们相觑无语的呆样子,心里就狠狠地笑话他们一番。可渐渐的,他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大殿上的龙椅虽然宽敞,可对于此时的牛平达来说却并不舒坦,坐久了,本就被硕肚牵扯的酸疼的后腰连个倚靠的地方都没有,胎儿似乎正在下行,没过多久就抵在了他的耻骨处,本来为了减少疼痛,何涟澍平日里都是让他做软椅的,可今日他屁股下的龙椅却是又硬又凉。

    “哼…好难受…哈…也不知道这帮人还要说到什么时候…嗯…踢得好痛…呋…呼…”他托着肚子不断安抚着踢打着的胎儿,但还是有些受不住,看向他身边的内监,低声嘱咐道,“去,悄悄把君后殿下叫过来,别惊动别人!”

    在这宸鸣殿里,最上边一直摆放着两把椅子,意喻二圣临朝,所以何涟澍就坐在自己不远处,自己这般难受,内心总是希望丈夫呆在自己身边。

    “乖宝,怎么了?哪里难受?”见他确实难受,就挥退了一旁的内监,让他把隔帘放下,自己则守在一旁,手自然的覆上了他高挺的腹。

    见身侧再无旁人,帘子也放下来了,牛平达轻轻靠在何涟澍手边,撒着娇:“腰酸的厉害,孩子也一直动个不停…嗯…唔…又来了…肚子好疼…今日的产痛来的未免也太频繁了,涟澍,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真的觉得宸鸣殿跟他八字不合,三年前就是在这里,当众产下了老五,弄得他好长时间都觉得没脸见人,结果今天一到这儿他就觉得肚子疼,而且越来越疼,弄不好大朝会还没结束,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先出来了。难道还要再来一次当众产子?

    何涟澍感受到他腹中的动静给他把了把脉,竟真的有临产之兆,心下大惊。但终究没有隐瞒:“乖宝,你如今确有临产之兆,若是难受的紧,咱们就回紫极殿,好不好?”

    谁料牛平达却摇了摇头,他往后挪了挪,就靠在龙椅的椅背上,何涟澍怕他难受,还将自己椅子上的坐垫拿了过来,给他靠着。只是这一连番动作下来,宫口却是被龙椅完全堵死了。“我还能坚持,此番大朝若是出差错,那全国上下就都知道了,我丢不起那人!”

    “唔…呃…呼—呼—”刚说完,肚子里的小祖宗就又狠狠踹了他一脚,疼得他抱肚弯腰。幸亏早早将帷帐放了下来,群臣看不到他,否则新一年传遍全国的头一条大消息就得是:“皇帝陛下大朝会临盆,宸鸣殿内再产一子”了。

    何涟澍拗不过他,只得帮他揉着肚子,希望可以减轻些苦痛,还要分神听着底下的动静,时不时帮牛平达问个话。听着自己夫郎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心下的不安如同水中的波纹一般,越散越大。

    “唔——呃——唔——呼…呼…呋…涟澍…”牛平达双手紧紧抓着扶手,力道大得几乎都能将扶手掰断,一阵激痛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平达,乖宝,怎么了?痛得厉害了?不怕,不怕,咱们这就回去,我在这儿…”感受到手下大腹硬如磐石,也顾不得是在大朝中,就想把人带回去。

    何涟澍知道,牛平达恐怕已经进入产程了,可牛平达却紧紧拉着他的双手,而他能做的,不过是将爱人的双手握在自己手里,希望能分担一点他的痛苦。

    “呼…呼…来不及了…我水…呼…涟澍…我羊水刚刚破了…”

    何涟澍闻言大惊,往下望去,牛平达原本高挺的圆肚已经沉沉坠下,变成了滴露状,双腿更是不知何时已经大大叉开,现下果然有水滴从他的龙袍下摆滴出,孩子真的已经迫不及待要出世了!

    牛平达听底下的动静,大朝会差不多了,就快结束了,他想了想,喘息道:“涟澍…等等…呼…大朝会就快结束了…呃——唔——哈…哈…”

    何涟澍摸了摸胎位,却不同意:“这怎么行,孩子的位置已经很低了,马上就要出世了,就算你能忍,产程一旦开始,也不是说停下就能停下的呀!”

    牛平达当然也知道,他的肚子已经坠得很低了,因为是坐姿的原因,羊水流的也特别快,孩子已经抵在宫口,只怕下一波产痛到了,孩子只怕就要露头了。

    可宫口完全被龙椅挡住了,隔着一层薄薄的幕帷,他又不能离开龙椅,只好撑着扶手,略微抬起屁股,结果就发现裤子湿漉漉的,紧紧裹在了自己身上。

    “裤子…”牛平达两个字何涟澍就知道要做什么。他先对着外面高呼一声:“此番都是臣下的错,请陛下恕罪!”然后就趁着跪姿将裹在他身上的里裤、亵裤都扒了下来,团成一团,塞在了龙椅底下,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

    本来帷帐落下,群臣就有些猜测,有些大臣以为皇帝要和登基时一样,又要将孩子生在宸鸣殿了,但一听这话,大家就知道了,估计帝后是在闹不合了,皇帝陛下还很生气,没瞧见一直受宠信的君后都跪下了嘛!

    何涟澍可不知道群臣的心理活动,瞧见牛平达露出的宫口正一张一翕的吞吐着,竟是已经开全了,心里不知作何滋味,只怕产程从昨晚后半夜睡下时就开始了,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大嘴巴,自己还真不是东西!

    牛平达怕自己叫出声,将何涟澍给自己擦汗的手帕咬在了嘴里,呜咽着往下推挤:“唔——呃——嗬——嗬——哼…哈…”眼看胎头冒出,牛平达一卸力就又缩了回去,何涟澍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乖宝,孩子的头要出来了,加油!”

    “陛下、君后,诸位大人均已上报完毕了,可还有什么吩咐。”牛平达正要继续推挤,就听见内监尖细的声音在帷帐外响起,推挤被打断,一下子就失了力气,“呃——哼…无事,唔…退朝吧!”

    很快,下面就响起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山呼声。何涟澍让内监也退了出去,取下他嘴中的手帕,准备自己给他接生。

    “啊——啊——!”正要扶他换个姿势,牛平达却传来一声惨叫。原来是因为他手上汗越来越多,双手滑腻,从扶手上滑脱,整个人一下子坐实在龙椅上,刚刚冒出头的胎头就这样被坐了回去,此种痛楚,牛平达生平也是第一次遭遇。

    何涟澍心疼极了,赶紧将人扶着躺平,还是像上次一样,将人的双腿搭在自己肩上,露出宫口。“乖宝,没事了,没事了…我帮你揉揉肚子,让孩子下来的快些!”宸鸣殿常年无人,即便生了炭火,殿内也清冷得厉害,何涟澍怕他呆久了落毛病。

    说着就将双手覆在他的腹顶,产痛到了,就顺着产痛往下推揉那硕大的胎腹,此时他的上腹已经完全瘪了下去,唯有下腹鼓胀的都发亮了。

    自然的产力加上外部的推揉,让牛平达痛苦不已,他双手紧紧抓着椅背,使劲挺起自己粗壮的腰肢,使劲推挤着:“呃——嗬——呋…呋…嗬——咹——咹——哈…哈…呼…”在他的推挤下,这次的产痛过去,孩子终于成功露头了。

    牛平达不断喘息着,身下的憋胀感达到了最大,何涟澍又一次摸了摸他的肚子,“平达,羊水流的有点多,咱们得一鼓作气,我帮你推一推,争取早些诞下孩儿!”

    牛平达虚弱的点点头,在下一次宫缩来临时,何涟澍就如他自己所言,顺着产痛向下推揉,牛平达也下了狠心,使劲挺起身子,“啊——呃——呃——!”“噗”的一声,胎头连带着大半胎肩,在羊水润滑下冲出了宫口,出现在了牛平达的股间。

    解开虚缠在孩子颈上的脐带,看见牛平达宫口处已经有丝丝血迹流淌而出,就知道,在推挤过程中宫口被撕裂了,可此时已经顾不上了,“乖宝,再用一次力,再来一次,孩子就能完全出来了!”

    一听这话,牛平达来了力气,咬牙向下推挤,“呃——唔——嗯——”眼看胎肩滑落,何涟澍小心托着胎头和胎肩,扭转几下,就将孩子连拖带拽的从他宫口拖了出来。

    “呜啊…呜哇…呜哇…”在何涟澍的拍打下,孩子发出了第一声啼哭,见孩子康健,牛平达松了一口气,昏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见自己已经回了紫极殿,刚刚出生的儿子就躺在自己身边,心下大定。

    何涟澍就在殿内处理公务,见他醒来,快步过来:“乖宝,你醒了!刚刚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抱着孩子喝过奶了,别担心,孩子的名字就像咱们之前商量的,叫何雅怀。只是此番产程过快,你下边有些撕裂,得好好养养。”

    牛平达点头,“嗯,我也已经忙了一整年了,接下来我要好好坐个月子,你让中书省拟旨,由老大监国一月,宰辅从旁协助!接下来就要辛苦你了!”甩完担子,牛平达就搂着小儿子再次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