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书迷正在阅读:攻控推扫排文合集、入魔后师尊说他爱我、杨彼得的性幻想、【总受快穿】神经病受撩疯批鬼攻、多多益善、苦逼beta被强制替身了、今天也在为爬上哥哥的床而努力呢、小将军不喜欢我、谷雨生香、rou食动物(H)
沈念被皇帝用水火不侵的天云织锦裹得严严实实,连嘴巴一并给封了。沈念没法说话,但他有好多话想说,见一路上哼哼唧唧也没人理他,于是对四个男人里心肠最软,正在一边弹清心咒的齐殷挤眉弄眼。 齐殷马上停止弄琴,侧过身去询问:“沈念哥哥可是有何需要?” 沈念心里直说上道,连忙点头,嘴里依旧哼哼唧唧,示意齐殷帮他把被子从嘴上挪开。 齐殷看他这般憋闷,有些犹豫,毕竟神医离开马车前让他对沈念任何动作都不必理会。但看在现下被天云织锦裹得只剩一个鼻子两只眼的沈念哥哥,他又于心不忍。 沈念对齐殷使劲使眼色,一副哼哼唧唧快要憋死的样子。齐殷心软了,帮他松绑,很快就把沈念的整张脸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沈念大吸一口气,终于可以说话了! “沈念哥哥,你……变回来了!”。 齐殷指着沈念的脸一脸惊喜。 沈念狐疑地摸了摸自己,发现自己整个脸体积都缩小了一圈,已经不再如之前那般浮肿。 不得不说,神医虽然脾气臭了点,但还是很有两下子的。 沈念闭目感应了一下现下的情况:马车外有两个人,分别是盟主和皇帝,一个坐马车前,一个跟马车旁。而神医……,诶嘿嘿,那孙子不在! 沈念想了想,对喜出望外但颇有点傻的齐殷说道:“我尿急,快憋不住了,想解决一下。” 齐殷作为新晋的江湖人士,比起其他三个男人,他的江湖阅历较少,因此很把沈念的话当做一回事。 齐殷信以为真,说道:“我让马车停一下,等你解决完再启程。” 沈念打断他:“不用不用,不必如此麻烦,我偷偷飞溜出去再偷偷飞溜回来即可……”。笑话,要是被外头两个男人知道我要小解那我还跑得了嘛,他们可没你傻啊小伙子。 齐殷直觉沈念的这个提议不太好,但也不知道哪里不太好,他为难道:“可是……” 沈念故作不耐烦:“唉,有什么可是的!我一个大男人,连小解都要请示另外几个大男人,那多没面子。好歹我也是堂堂一教之主!你让我脸面何存?” 齐殷认真地听着,觉得沈念所说也不无道理,于是他打算两全其美:“沈念哥哥说得是,这个面子我肯定给,但是神医离开前让我看住你……要不这样吧,我跟着你一起去,我们偷偷溜出去再偷偷溜回来,你看怎么样?” 如意算盘打到一半齐殷就来这一招,沈念半笑的面容挂在脸上。但是由于时间紧迫,神医估计也快要回来了,沈念叹了口气道:“……好吧,就这么办。”反正到时候只要对付一个你,已经算是简易版本了。 谁知,齐殷刚把沈念松绑,沈念的手刚掀开车窗的帘子,神医的手就出现在马车外,而且还按在帘子的另一边。 神医语气不阴不阳道:“想去哪?!你哪儿也不许去!”然后运气一推,沈念被震回了马车的座垫上。 神医翻上马车,二话不说给沈念又是全部捆起来,包括沈念的嘴。然后对只露出一个鼻子两只眼的沈念威胁道:“你要再不老实,我就连眼睛都给你蒙上!” 齐殷还在担心着沈念别急坏了尿裤子,为沈念帮腔道:“神医,沈念哥哥没有不老实,他这回只是尿急要去解手。” 齐殷不帮腔还好,一帮腔神医连他一并骂:“解手?!他个半死人都没有任何代谢还怎么尿得出来?!傻兮兮的,难怪他找上你专挑你骗!” “你要真放他去解手了,他的xue道一旦解开,第一个对付的就是你。到时候他跑到天涯海角,抓都没处抓。” 齐殷被说得一愣一愣的,转身看又一次被包成粽子的沈念,目光哀怨:“沈念哥哥,这是真的吗……” 沈念刚想用眼神安慰他一两下,结果就被神医把眼睛也给蒙上了,只剩下一个喘气的鼻子还留在外边。 神医漫不经心道:“你挤眉弄眼看得我心慌,还是遮了省事。” 沈念在心里竖中指:“……” 齐殷最终没得到沈念眼神安抚,继续眼泪汪汪:“……” 沈念的逃亡大计胎死腹中,一路无话。神医经过这次沈念逃脱未遂事件后就再没离开过,一路盯梢盯到马车停在百盛教的圣手峰为止。 圣手峰高百尺,竹舍草庐则位于悬崖峭壁之上。当时这么定位纯粹是为了摘奇珍异草方便,可如今倒反成了教主的阻碍。高处不胜寒,自己的住处偏干冷,可如今的教主气血不畅反而倒需要靠热度来活血化瘀,住在草庐医治的话,那便是要想尽办法给他保暖才是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沈念被放在暖玉床上的一瞬便开始惨叫,听得除神医以外的几个男人都心惊rou跳。 看到沈念在床上翻来覆去挣扎,仿佛身下是口guntang的热锅,恨不得马上逃离这片火海。神医此时却还在命小童陆陆续续搬进八个火炉,放在暖玉床外周一圈烤火。 屋内一下子温度直逼炎炎盛夏,很快屋里的人都开始热汗直流,神医甚至吃起了冰棍扇起了风。 屋内热气腾腾,沈念的哀嚎声变得更惨烈了,一声声喊得人心里发毛。这下谁都知道他与别人的不寻常之处了,他在这么热的情况下,青白的皮肤竟也没冒一点汗。 沈念浑身痛得快要死了,他凤眼圆睁,愤恨到口不择言:“上官无羁!你想弄死我就早说!” 上官无羁看过多少的生生死死,原本早已毫不动容的心此时却有了裂痕。他虽嘬着冰棍一脸不在意的样子,但是身体却还是忠于内心地背了过去,虽然语气还是依旧轻慢:“你早就是半个死人了,我现在在帮你还阳。我知道你痛得很,你忍一忍,忍到你冻结的血液全都化开了你就不痛了。” 虽然此话说得轻松,但是只有上官无羁知道自己的手在抖。可是他作为一名医者,知道此时的妇人之仁只会害了沈念。融血是解隔世幽兰剧毒的关键一环,要是这关不够心狠而过不了的话…… 身后沈念的翻腾和哀叫听在神医耳里入骨三分,原本洁癖严重的上官无羁此时任由冰棍的水化开在手上滴下来也全不在意。他闭上眼,堵上耳,狠了狠心道:“……你们,把他固定好,别让他乱翻弄伤自己。哪里血气淤得最厉害哪里就最疼,那些个最疼的地方本就要多活活血,别让他把这些个地方翻掉了企图蒙混过关。” “三个时辰后我来检查,检查不合格的话只能把暖玉床换成火泉了……火泉平均温度比暖玉床高出20度,啧,还是暖玉床舒服啊。” 交代完后,神医状似不经意摸了摸眼角,逃一般快速飞出了自己的药庐。 “上官无羁!!你给我等着!我要是今天没死在这里,我下一秒就咬死你!!!!!!”。 沈念被三个男人擒制住了上中下三路。白勉之压住他双肩双臂,皇甫长泽压住他时不时躬起的腰腹,齐殷压住他四处乱蹬的双腿双脚,三个男人把沈念整个人结结实实贴在暖玉上。 实际上暖玉的温度对常人而言很舒服,就是比体温高出五六度温度,完全在可承受范围内。可这对于寒毒入体血液凝结的沈念而言,他现下的体温是负数,这么严丝合缝贴合在暖玉上简直就像在烤rou,而且还不是只烤表皮的那种,是连五脏六腑血管筋络一起烤,力求烤得通透,烤得表里如一。 沈念恨透了所有把他硬压在床上的人,眼睛疼得赤红,身体不断扭动。 白勉之心疼坏了,但也知神医的意思,在心中默念小不忍则乱大谋小不忍则乱大谋以图自我催眠。由于白勉之是最靠近沈念的,他最能看到沈念细微的表情,因此他受到的心理伤痛也格外大。爱人如此痛苦,自己非但不能救他于水火,却反而还要制住他的挣扎把他往火坑上推。这种内心纠葛可想而知。 白勉之把上臂移到沈念唇边,柔声哄慰:“好念儿,疼就咬我吧,我陪你一起疼。”他用手把沈念的唇齿分开,苦笑:“别咬自己了,都咬出血了。” 沈念正恨得牙痒痒,人在极痛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只想发泄和破坏,他恨恨就朝着白勉之那块腱子rou一口咬上去,这回换白勉之大叫了。 沈念对白勉之咬得非常狠,狠到这一口下去直接透过白衣服染上一圈血印子,血液汩汩从血印子里冒出来。沈念嘴里叼着块被他硬是撕下来的染血白布,眉眼里幸灾乐祸。 白勉之却没骂沈念,反而搂过他的头,把他像孩童一样拥在怀里轻轻安抚。这紧紧的拥抱,好像拥抱住他做武林盟主以来所有的美好。 白勉之对沈念宠溺地摸摸头,笑道:“谁家的小狗,好锋利的牙口。” 沈念看他一脸非但不痛苦反而满脸幸福的样子,突然心里又不平衡了,钻心蚀骨的痛楚袭来,沈念又朝白勉之手臂咬上好大一口。 整整三个时辰,六个小时,沈念由刚开始的鬼哭狼嚎逐渐变为嚎啕大叫,由嚎啕大叫逐渐变为声嘶力竭,由声嘶力竭逐渐变到直至现在的连喊都喊不出来,只能偶尔沙哑地喊几个字,断断续续抽噎着说着疼。 白勉之心甘情愿当了六个小时的人rou沙包,左臂被沈念啃得血rou模糊惨不忍睹。 看到沈念哭了,白勉之笑了。 沈念此时痛得龇牙咧嘴,哭得稀里哗啦。看着沈念的眼泪像不要钱般掉下来,白勉之一颗心跟着放下来,他的念儿终于能哭出来了! 神医掐着日晷煎熬地熬过了这焦心的21600秒,地上是被他拔了一地的花瓣,他刚数到“融血顺利”这片花瓣,时间就到了,他腾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冲进了药庐。 谁知他一进门,就被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刺激到。走近一看,入眼便是白勉之血淋淋的上臂,以及躺在床上已经累到不省人事但嘴角还淌着血渍的教主。 神医问盟主:“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打架了?” 盟主满不在意地摆摆手:“无事,就是他痛极了咬了几口。” 咬几口?咬几口能咬成这副鬼样子?!“你这手臂怕是要破伤风,晚上吃我两贴药再睡”。 神医径直走到暖玉床前给沈念号脉,沈念的体温传来 ,虽然温度依旧偏低,但好歹算是把血冲开了。 可是这血一旦冲开,沈念胸口处的窟窿就成了致命隐患,若是心脏周围被隔断的血管不及时修复的话,再过半个时辰,等他上下周天的血气彻底走通,到时候怕是也要失血过多而死。 神医揉揉眼窝,心知接下去会是绝对不能错万一的大工程,他沉声道:“以下三个时辰我要亲自给教主修复心口处的大伤,届时还请三位把守好药庐,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打扰。” 盟主:“有劳。” 皇帝:“拜托了。” 殿主:“大恩不言谢。” 三个男人非常配合,二话不说致意后便直接出了门,他们知道,相信神医就是救沈念的最大希望。 随着关门声响起,屋内只留下神医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