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男大生惨遭骗钱骗身骗心 正文无关
薛驰邈是在九月份去大学报道的时候遇见李何的。 普通的理工科男生,戴着副酒瓶底,五官比白开水还要寡淡苍白,瘦削矮小,手上拖着一只皮箱,肩膀被背后巨大的黑色双肩包压得垮下去,一粒灰尘一样淹没在报道的新生里。 “同学,需要帮忙吗?”薛驰邈正等女朋友,闲着也是闲着,问他。 “不麻烦了。”男生下意识后退一步,摇头局促地笑笑,继续往前走,步伐被沉重的行李拖得几乎蹒跚。 “说了帮你。”薛驰邈不耐烦地啧嘴,直接抢过他的行李,问,“你住哪个楼?我送你上去。” “谢…..谢谢,就在旁边四号楼。”男生指了指,唯唯诺诺道。 路上薛驰邈和男生攀谈了几句,得知他叫李何,本地人,是隔壁物院大三的学生。 “厉害啊,是打算进研究所?还是留校?”薛驰邈学商,对理科敬谢不敏。 “都不是,打算考编。”李何走在他身后。 “那也挺好。”薛驰邈敷衍着夸了句,眼看到门口,他把行李往地上一放,说先走了,转身时不小心将李何撞得踉跄,他也没道歉,只想快点走,他还和女朋友约了去看电影。开始就不该管的,什么人啊,这么没意思。 / 再见时是在一间酒吧,离开学已经过去三个多月,薛驰邈又分手了,这次的女朋友把他绿了,从头绿到脚,还在宿舍楼门口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渣男,说在一起两个月,他还没西食堂喂过几次火腿肠的那只公狗体贴。 薛驰邈尴尬地摸鼻子:“你给别的男的发裸照我还没说什么呢。” 女孩回他:“你以为你聊sao我不知道?你之前也没和我说你谈过这么多次啊,搞过那么多人,没得病真是我运气好。” “我每次不都戴套了?没病,有体检报告,回去发给你。”薛驰邈干脆利落。 这话女孩没法回,她也不是真的想分手,恼羞成怒,直接抡了薛驰邈一巴掌。闹到宿管来了,楼上一排男的不嫌事大探出头看戏,一地鸡毛。 没女朋友需要陪,薛驰邈也不怎么打游戏,喊了几个朋友出来喝酒,说要借酒消愁。 “别装了。”朋友把摊在卡座沙发上的他一脚踢开。 “我难受。”他喝多了,一动弹,胃里就像揣了个水袋子似的乱晃。 “滚蛋。” “行吧。”他起身去厕所,一路和三个辣妹扫了微信,放完水顺便埋头吐了个爽,出来时听见门口有吵闹声,一个身形高壮的男人对着墙角一块阴影拳打脚踢,定睛一看,阴影里躲着个人,畏畏缩缩的一小团,看着有点可怜。 “怎么了?”他不自觉就抬腿过去了,边走边痛骂自己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 “滚开,不关你的事儿。”男人啐了一句,他喝多了,眼神涣散脚步虚浮。 “怎么不是我的事,不能乱打人吧。”他看不下去这场单方面的施暴,上去劝架,谁知男人直接迎面一拳招呼上来,他闪避不及,仓促地抬起胳膊挡,硬接下这力道十足的一拳,小臂瞬间被震麻了,手指跟着痉挛发抖。 “不能好好说话?”他甩了甩胳膊,虚握拳头,冲男人面中挥去。 破绽百出的一下,男人竟没躲开,摇摇晃晃后退两步,鼻血哗地冲下来。 “赶紧走。”薛驰邈一把拽起角落的人,拔腿就跑——他根本不会打架,那一下是照着电影里的动作来的。 出了酒吧,站在路灯下的亮处,他喘着气回身打量被自己带出来的人,酒瓶底眼镜,没味儿的五官。 “我去,缘分。”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是李何,身上有浑浊的酒气和烟味,勉勉强强冲他挤出一个笑,不小心扯到颧骨的擦伤,疼得直皱鼻子,嘶嘶吸气。这样看倒没那么讨嫌了。 “走吧,”薛驰邈拿手机招了辆出租,“送佛送到西,你家在哪?”他也醉得差不多了,不知道还能清醒几秒,惹了事,酒吧不好再回,他给朋友发了信息,抓紧跑路。 “疼得厉害吗?”他扭头问。 “都是擦伤。”李何觑着他脸色答,随后靠在车窗上,安静而温顺的样子。 薛驰邈试着聊了几句,发现脑回路根本对不上,单机半天,他一个话痨把自己都说尴尬了,也就闭了嘴,低头和新加的女孩聊天。 到地方,低矮的筒子楼,李何要付车费,薛驰邈说这是软件叫的车,线上付方便,让他不用管,下次见了请喝奶茶就行。李何和他说了今天第不知道几百遍谢谢,开门下车。 “稍微等会。”他嘱咐司机,拧着脖子看李何上楼。 瘦削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楼洞,没有丝毫留恋,薛驰邈郁闷,骂自己欠抽。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李何去而复返,敲了敲他半开的车窗,问:“要不要上来坐坐?处理一下伤口。” 原来他注意到自己胳膊伤了,还算有良心,薛驰邈的心情骤然变好,带着笑划了两下手机,给司机结算费用。 “几楼?” 李何走在前面带路,薛驰邈没问,他也没说,只沉默地迈着步子。 “六楼。”李何回答。 “没电梯?”这破楼,别说电梯,声控灯都没亮的。 “没有,6层就是顶楼了。”李何似乎看出了他的烦躁,不安地觑了他一眼,张嘴又要说什么。 “行行,知道了,先上去吧。”薛驰邈赶紧堵住他的话,不想再浪费时间。 楼道昏暗,薛驰邈体力还算好,没觉得太累,边走边乱看,目光在扫过角落成堆的易拉罐,垃圾袋,和一只使用过的避孕套后迅速收回,“还有几层?” “马上到。”李何走在前面,呼吸有些急促,断断续续的。 还挺会喘,薛驰邈乜了一眼,发现李何的背影看着还行,脖子又细又长,白,延伸进衣服里,像道光。 “这里。”李何站定,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老式的门,有两道,一层防盗的铁栏,一层木板。 “请进。”他让了让,让薛驰邈先进去,俯身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换上。 “我还用换吗?”薛驰邈问他,看见鞋柜里还有双拖鞋,直接伸手拿了,“换一下吧,我在外面踩一天了。” 李何迟疑了几秒,说这双别人穿过。 “我不嫌弃,你别不情愿就行。”薛驰邈低头换了鞋,他是46码的脚,李何看着只有40左右,没想到拖鞋大小却正好。 进了屋,薛驰邈打量几眼,和主人一样窘迫的小房子,暖气很足,让人有些燥热。 “我父母不住这里。”李何察觉到他的视线,解释道。似乎是因为在自己家,他放开了一些,看起来没之前那么畏缩。 “你先坐,我去倒水。” “不用,不渴。要不你先帮我看看我胳膊吧,还真挺疼的。”薛驰邈比他更像主人。 “好。”李何取了药箱放在茶几上,半跪在薛驰邈面前,把他卫衣的袖子卷着圈捋上去,露出精壮修长的小臂。 “嘶,轻点儿。”小臂外侧紫了很大一片,李何在这处压了两下,没收力道,薛驰邈疼得吸凉气。 “应该没太大问题,最好明天去拍个片子,我给你揉点跌打损伤的药。” “你不结巴啊?”薛驰邈开玩笑,“你说话老半句半句的,我还以为是结巴。” 李何闻言也不生气,抿嘴冲他一笑。他镜片度数很高,戴着时眼型都被扭曲了,现下摘掉,底下是一双秀气纤丽的内双眼。 “你眼睛还挺好看。”薛驰邈和这双眼对视时情不自禁嘟囔了一句,说完就心虚地别开头,好像夸他是什么丢人的事,再看,李何专心于手下,完全没察觉他异样的反应,他又没由来地失望。 上药的过程冗长乏味,薛驰邈百无聊赖地发呆,刷了阵手机,目光又落回李何身上。 皮肤白的人一般发质也细软,李何的头发颜色接近栗壳色,柔顺有光泽,缎子似的。他不礼貌地用目光他身上扫荡了一遍,替他发掘了不少外貌上的优点,比如手腕很细,脸也小,五官合在一起不出众但耐看,还有就是,嘴唇又水又红,一定很软——等等,他为什么会意yin一个男的的嘴软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