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下(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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箕胤弘垂眸坐在大风的背上,只觉身侧有气流划过,高空之中寒冷异常,他乃凤凰,自是不惧这点些微冷气。 只是。 他忽然睁眼,一双美目之中,精光乍现,他觉得天地之间有什么东西和他连成了因果,莫不是有人给他下了咒?可这感觉上也不是有什么邪恶的意识。说不清。他便不再去想这些。 他一路行至凉州,几天几夜都没有好好歇息过,全是在打坐调息。原来长得像个姑娘家的脸,也显出几分男子的棱角来。 凉州水路贸易繁盛,百姓富饶。沿街都是叫卖的小摊贩。他对那些人没有什么探究的意思,只循着坤隐的气息一路往城中最繁华的酒楼走。他装扮华丽看着风尘仆仆也不遮盖他是个有钱公子哥的样貌,门口招待的侍女们欢笑着送他上去。 “诶,客官,您打尖还是住店啊?” “我找人……不是,我住店。” 箕胤弘脑袋糊里糊涂的,满心满眼的都是坤隐。 拿了牌子就快步走上二楼,末尾都是天字号房,他在门口怔了怔,还是推开了大门,里面屏风影影绰绰的映出一个人来,看那身形像是坤隐。 “坤隐……坤隐哥?是你吗?” 他走上前,细白的手指摸上了男人蜜色的背,上面还有细细的伤痕。那是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男人没有治愈,他也不在意。和那时晚上遇到的冒牌货不一样,坤隐真的在他面前了。 不知多久没见了,箕胤弘只觉得胸腔中的那颗心怦怦直跳响得鼓膜都在震动。几乎说不出话来,一下子把男人抱了个满怀。他脑袋蹭在男人颈窝,同他说着细密的爱语。 满腔爱意抑制不住感觉,从心底里头迈出了一股甜蜜的,浓稠的,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包裹进去的感情来。 “坤隐……坤隐,你都不知道,我在家中遇见了什么!有个冒牌货,有个假的冒充你,呜呜呜……我可想死你了……” 坤隐拍了拍箕胤弘的手背看着他泪眼婆娑,有些无奈。 “都多大的人了,整的还像个小孩一样,这样在我面前哭诉,你都不觉得羞吗?” “怎会觉得羞?在你面前我做什么都不觉得,我只是想你,想急了你,心中全是你。” 这番话说的二人都面红耳赤的,坤隐将手中仍在襁褓中的孩子轻轻放在旁边,这倒引起了箕胤弘的注意。 “好哇,我不过几日没同你一道你就背着我和别的男人生了孩子?!让我瞧瞧,这眉眼,这莫不是个人?” 箕胤弘气鼓鼓的,脸颊都气圆了,简直像个河豚。 “快说啊,你同什么狗男人生的孩子,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能生的,坤隐哥,我也想要,我也要个孩子。” 他眼巴巴的看着那个小婴儿,想着或许撒撒娇?他也可以有个孩子,有个和坤隐一起生的孩子,他眼红的不行,可却不敢表现出明显的嫉妒。坤隐看着突然笑出了声,点着他的额头。 “你啊……” 他把小婴儿反过来,背上赫然是没有长毛的幼嫩rou翼,小小的两个不停扇动着,很是可爱。 “这,他怎么背生两翼,莫不是什么鸟族人。” “你是蠢了是不是?这是你的孩子啊,我同你生的孩子,哪里来的什么鸟族人,什么人类的。” 啊……? 我的吗? 我的孩子吗? 箕胤弘呆呆傻傻的蹲坐在地上,突然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的窜起来,跳的老高颧骨浮起两抹红色,就连耳朵也像是被胭脂光顾过一样发红泛亮。 他完全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一个劲儿的在房间里蹦蹦跳跳,也是当父亲的人了,反而像是个小孩儿似的。他嘴角翘得很高,看着都要到眼睛了。努力想要把一边压下,另一边又高高翘起,怪异的表情,完全压制不住的欢喜。 “坤隐,坤隐……我的好坤隐……” “我们去成亲罢,大办一场,将流水席从天上摆到人间,让谁都知道我们要大婚。你说好吗?好不好嘛~” 他guntang的脸埋在男人丰厚的胸脯中,热乎乎的,他闻着属于他的味道,脑子里也全是他,明明是个大男人的,怎么身上留给母性的光辉呀? 好喜欢,真的好喜欢他啊。 …… 男人叹了口气,眼里充斥着温柔。 “等你再长大一些吧,等你能担得起事情吧,成婚并非两个人的事情,即便我无父无母,也是两个家庭的事,你是天界的名门望族。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你的父亲母亲,还有跟随他们的族人,你都要替他们想着。等你再大一些吧,大一些再说这事吧。” 箕胤弘垂下双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里亮晶晶的光,总是太小了,被他说还是个孩子,担不起事情,可自己觉得并不小了,自己过去做错的事,如果再重新来一遍,一定不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哟,你们可真是浓情密切呀,好一对苦命鸳鸯,竟叫我给棒打了呢。”濮阳芶斜斜的倚在精致雕花的鸡翅木门上眯着眼睛,双瞳里看不出神色,嘴角的笑容弧度瞧着如此讽刺。 “不是我说什么 凤族的小少爷,你当眼前这人是什么珍惜宝物?不过一个破鞋罢了,你心思单纯,莫要被他哄骗了去。你以为他是什么心存爱意念着你的好,才生了你的孩子?你大约是不知道的,他是一个多么卑劣下贱的人。当初,坤隐去人间界,我奉命下旨捉拿他,谁不知道天界执法严明,可他呢?妄图勾引我,好叫我分神,对他报以联系,赦免了他的罪。上了天界的仙子未经允许,不能回人间界,他还盗取乌林寒潭的位碑,眼光低浅,只求这么一点富贵,一点钱权。” 濮阳芶摇了摇头,发出啧啧的声音。 “箕胤弘,你年纪尚小,不要给他骗了去,他只贪图你是凤族的太子罢了,凤族一向是天界最有权势的家族之一。 你不如好好问他过去,在人间界是否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坤颖她自己是不是说他要回天界当官,不愿留在人间界。” 濮阳芶端的是风流倜傥,一双眼睛略带笑意,歪着头看着坤隐和箕胤弘。 “是不是啊,坤隐?” “是这样的吗?坤隐哥!” 小凤凰面色有些焦急,原本高兴的红润的脸忽然变回去了,双眼含泪,似乎是不愿相信坤隐是这样的人。 “……是的,我确实是这样卑劣下贱的人。”坤隐闭着眼,纯黑的睫毛颤抖着,他的面上一下失了颜色,房间中落针可闻,只有小婴儿在大红色的襁褓中挥舞着手臂,还没长出牙齿的小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过去的那一幕一遍一遍的在他的脑中回放着,当初他是多么的不堪,所有的一切都展现在了天界的众人面前,即便原委不是那样的,可他确实是为求官名抛弃爱人。背叛约定勾搭自己的哥哥,在那么多男人之间纠缠不清。他确实初心不纯,受到这样的惩罚是该的,他也确实不应当来获得箕胤弘一片赤诚的爱意。 “不要紧,不要紧的,坤隐哥,哪怕你是这样的,私心谁没有?哪个大男子不求光明,不求钱财,不为权利?我们成婚吧,你所求我定当鼎力支持你,自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天界当官,抑或是你想做别的,我全都愿意帮助你,所以你不要在一心想着洛初澄了,他不是个好人。 他只有私心,他心中无你啊,坤隐哥。” 箕胤弘说着眼睛都红了,濮阳芶只是暗道不好。 “我是知道的,你们当初在人间界浓情蜜意的像是最平凡的眷侣一样,可是呢?坤隐他还不是丢下你来到天界吗?他有求于我却又不遵守约定,无忠无意之人,你还要爱?” 濮阳芶闲适的坐在黑紫檀的太师椅上,一脚翘起,长长的棕红色的发丝俏皮的落在桌面上。 “再者说来,箕胤弘,你好好瞧瞧他手腕上戴着的东西是你送他的那串东西吗?虽然长得相似,母体也是同一株,可并非是那串上好的紫水晶链子啊。他偏生换上这条效果差的。我作为天犬,知道的事情也不少。这种东西戴的久了便可以解开契约吧,可以让他不发情吧?可他不愿意带效果好的。偏偏要用敖狻轩给他的东西,他在你面前表现出的渴望自由的模样,那都是假的,只不过是他装个样子罢了,他知道你喜欢什么一样的人便做与你看,不过求那些我们都嗤之以鼻的东西罢了。” 濮阳芶站起来,温热的手掌抚过坤隐的后颈,却偏偏在这温暖和煦的天气里,让他觉得寒冷刺骨。 濮阳芶又叹了口气,像是极为可惜的样子。 “我们三人都比你年岁大,想要求得什么东西,我们自己心里都清楚。我们都为天界中人理应同仇敌忾,若是他是个心思纯正的我作为长辈也希望你们能成婚,俗话说的好啊,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啊?可是他充其量算的是个玩物罢了,不要再多放心思于他身上了,箕胤弘。” 濮阳芶看着男人苍白的脸,张了又合的嘴唇,心中感到一阵快意。 “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这样的……你说啊,坤隐,你说啊,你说啊……” 箕胤弘几乎是在哀求了,他不停的落下泪来,眼睛里充斥着浓烈的情绪,他跪坐在地上,抱着男人的腰,似乎只有触摸到他,才能给自己带来一点力量。 坤隐只觉得口舌干涩,他中了中车,却不知道该解释什么,从哪里开始讲呢?事实都摆在面前。他完全玩不过濮阳芶,再多说什么也不过是辩解罢了,他做事从不小心,落下各种各样的漏洞。只不过一两件让濮阳芶捉住了,他便能扭曲出更多来,说的越多便错的越多,他心中是有箕胤弘的,便不愿得自己在他脑中的形象更差起来。 “……就当……就当是这样吧。” 坤隐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你这个贱人!贱人!” 箕胤弘气得声嘶力竭的大喊,啪的一巴掌就扇上去了,坤隐的脸上立刻浮起了一个红彤彤的掌印,拽着坤隐的手腕,把那闪闪发光的水晶链子扯得乱七八糟,断掉的线,落下的珠子叮叮咚咚的在地板上弹了弹,明媚的紫色渐渐褪去,变化为普通的水晶。 “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了。坤隐。” 他抱着仍然在襁褓中的孩子,决绝的转身,一下子就不见了,空气中只留下两滴清泪。 ……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是,到底是年纪小啊,心思单纯,说几句话就能被动摇心神。这般决绝,说下这些可否会后悔呢?” 濮阳芶笑得都直不起腰来,拍的桌子啪啪作响。 坤隐实在忍不住。 “濮阳芶,你为什么要这般?为何?你并……” 话未说完,他的下颌就被濮阳芶捏住,他的双眼睁的极大,双瞳聚焦成两条细线,金黄色的眸子内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坤隐,我的东西,哪怕是我不要的,别人都不准拿走。” 他把男人往床上一推,坤隐刚刚产过子的身体还酥软的没有什么力气,硕大的奶子抖了两下,红肿泛红的奶蒂坠在浅麦色的胸上,直叫濮阳芶馋的咽了两下唾沫。 他把男人翻过去,抓着奶子抱了个满怀,坤隐赤裸的蜜色脊背上,布满了汗水,雄健的背肌悍然贲凸,如雄鹰展翼,腰身精壮,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感,可上面浅浅的鞭痕破坏了这份美感,而这样的男子却也只能雌伏于他人身下,哪怕是张牙舞爪的挣扎,也不过是暴怒的笼中困兽罢了。 濮阳芶掐着男人的腰,他臀间xue眼猩红湿润,像泥泞不堪的牡丹花芯,被粗壮的巨物从背后深深贯穿,几乎连内脏都在被顶弄。 会阴处的女xue,显然被蹂躏得太过,已经合不拢了,刚生产过后,还酥软着,要是透过无力翕张的xue口,甚至能看到最深处嘟起的宫口,脂红的一点,也被捅弄得外翻,时不时抽搐着吐出一股带着浊精的yin液。 坤隐肩头圆润,奶蒂蹭在被面上,随着身后濮阳芶的肆意顶弄也一下下的传出快感,喉咙似乎被棉花堵住了,发出极干涩悲切的哭喘,双目虚虚的看着空空荡荡的腕子。 自己要如何向敖狻轩交代呢? 箕胤弘真的是一片赤诚,可自己想来是担不起这份感情的了。 他不断回忆着与凤凰崽子的点点滴滴,心下难受,又想到自己。 是真如濮阳芶所说那般,自己不过一切都是装模作样罢了,想的唯有官场名利,钱财美色? 不是的,并非如此,抛却一切的外在更深处的是自由。他又是曾想,若是自己为仙官,那便要让众生得到希望,要让天下太平,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贫有所依,难有所助,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要这世上能者居之,尸位素餐者被罢免。要让众生平等,世间不再以天界作为门槛,不论为妖者,为人者,为魔者,只要心存善念,心往大道,皆可成仙。 他想到小桃花,又想到在敖家看到的佛陀,又想到岐枝山的母亲,想到他的老师,想到他自己…… 可还有以后吗? 坤隐想着。 他的思绪破碎,被一阵有一阵的情欲浇灭,回过神来,已然变成了濮阳芶身下的yin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