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喔不知道叫什么所以宝子们晚安w!
“能不用这玩意儿吗?”翟时羽低头看着程微泽把那手铐从他手腕上拿开,试图打商量,“我身份证户口本都在你那,身上也没现金,也没手机,我就算出了这个门也哪儿都去不了,我连坐公交车的钱都没有,而且就算补办身份证都还要户口本。” 程微泽抬眼看了他一眼,没说行也没反驳。 翟时羽对情绪很敏感,当下就轻皱了下眉,觉得有点奇怪,片刻后放缓了声音低声说:“手腕疼。” “你不乱动能磕到?”程微泽把解开的手铐放到了一边的床头柜上,转身往外走,“过来吃饭。” 翟时羽靠着床,身上的短袖款式宽松,锁骨几乎全部露在外面,他看着程微泽的背影,有点不解地皱眉想了会儿。 “今天不做吗?要做的话先做了吧。”翟时羽突然开口说,“吃完了做会有点恶心想吐。” “想做?”程微泽没回头,侧了侧脸。 “不想。” “不想就过来,今天不做了。”程微泽偏过头继续往外走,“我没兴趣。” 晚上吃的炒米粉,味道有点熟悉,不知道又是哪家店买的,之前可能吃过。 灯光开的是暖色,翟时羽左手手肘撑着桌子,低头的时候额前有些长的头发遮住了眉眼,嘴角没什么情绪地抿着,整个人显得很冷淡。 翟时羽眼睛很漂亮,漂亮到让人一眼就难以忘记的程度,以至于大多数时候往往会压住脸上的其他特点,温润的桃花眼柔和了脸部稍显凌厉的线条,加上总是带着笑,给人的第一感觉好像永远是温柔随和的。 但程微泽很早之前就注意到其实这个人远不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么温和无害,很多时候一个人下意识的表情和反应是骗不了人的,而且翟时羽平时的好脾气好得有点太假了。 他对翟时羽没表现出来的那一面很好奇,比起这个人总是温和地应下别人的要求的样子,他更喜欢看到翟时羽飞快地轻皱眉时闪过的那一丝不耐。 他喜欢他的温柔,也喜欢他不时的厌烦和漠然。 明明是相互矛盾的两面,但在翟时羽身上却很好地糅合在了一起,外热内冷,亦冰亦火,像是让飞蛾甘愿前仆后继的那一捧微火,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吸引力,而越了解,陷得却也越深。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这么好奇和迫于了解。 “你在看什么?”翟时羽忽然抬头,乌黑的瞳仁直直看着程微泽。 “你头发有点长了。”程微泽下意识地张口就道。 翟时羽明显一愣,似乎是没想到程微泽会给他这么一个答案。他对周围的环境很敏感,也一向很讨厌有人盯着他看,他不喜欢那种总是带着几分探究的眼神。 “哦。”隔了好半晌,翟时羽才应了声。 然后就是一片仿佛时间被割裂了般的安静。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没有一个人说话,甚至有点什么动作,除了眨眼也只剩眨眼。 翟时羽从程微泽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最后注意力自然而然地被程微泽的脸吸引走了,他并不颜控,但不可否认,他确实很喜欢程微泽的长相,面部轮廓硬朗深刻,透着点狠劲却又远算不上凶,眼尾压下来的时候反而有种纯欲的性感。 长得挺好的,可能是因为自己长相就出众的原因,翟时羽对大多数人的颜值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程微泽是第一个凭长相和气质就让他一眼注意到并且感到惊艳的人,而在经历了岁月这把杀猪刀后,褪去了青涩的同时魅力更甚。 不过他还是更喜欢以前的那个他,都说年少时不知世故的单纯青涩往往最为动人,现在看来这句话不只是矫情那么简单,还是有点道理在里面的,人到中年之后可能是真的会有这种感悟,回望过去发现原来岁月已经刻下了这么多痕迹,而自己还在原地踏步。 快三十了,还是……什么都没有抓住。 一直到塑料打包盒底的油都要在表面上凝出了层膜,翟时羽才率先起身离开了餐桌,木质椅子在地上划拉出一声刺响,翟时羽走过时低头看了眼程微泽的侧脸,下了个定论。 不管怎么说还是长残了,本来长得就没多阳光,现在面无表情的时候脸阴得都能直接来场雷阵雨,不需要缓冲能直接到高潮的那种。 岁月真是把无情的杀猪刀。翟时羽再次无声感慨。 接下来的几天出奇的平静,程微泽没和他做,也没有任何的性行为,除了时不时的亲吻。翟时羽发现程微泽越来越喜欢亲他,亲到起反应,然后假装无事地放开他。 真的很有意思,程微泽当时的那种佯装无事的表情真的是能够直接让他梦回大学时期,不过翟时羽觉得现在的程微泽可能更需要一根事后烟。 同时,翟时羽警觉地意识到这种反常意味着什么,程微泽应该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不过既然程微泽没有挑明,他也并不想主动去说什么,他没力气再去争吵,也有点贪恋这种平静。 这种感觉很危险,这意味着他还是有所留恋,还是会有所图,还是没有决绝到说放手就能轻松地转头就走。 而且他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回想起很久以前的事了,不知道是不是过于闲了,一个人坐着发呆的时候,过去的回忆开始无孔不入地侵蚀他,时而清晰得分毫毕现,时而模糊地只依稀能看到自己的影子,被压在掉漆斑驳的墙壁与深绿色的青苔之间。 徒劳地挣扎,日复一日的重复。 “在想什么?”程微泽刚洗完澡,出来看到翟时羽一副愣神的样子有点微妙的不悦。 “嗯?”翟时羽回神,眼里的冷色尚未压下去,“没事。” 程微泽看到那抹冷意愣了愣,随即很快意识到了翟时羽在想什么。他抬腿上床,从后面抱住翟时羽,身上未干的水汽扑在了翟时羽身上,混着清淡好闻的沐浴露香,“你能不能多想想我?”声音有片刻的停顿,然后在更近的地方响起,热气轻轻拍在耳垂上,轻盈却沉重地落下,“我留给你的回忆……有那么不堪吗?” 修长的手指微微曲起了些,床单被压出几条淡淡的褶皱,翟时羽怔了好一会儿,眼神慢慢缓了下去,从喉咙里压出一声低嗯。 都过去了,好的是,不好的也是,他只需要接受现在的这个自己。 是过往的所有经历造就了现在的这个他,他无法割舍其中的任何一段,也不能再沉沦了。 都过去了。 “喂,小叔。”程微泽单手拎着水壶倒水,“怎么了。” “叶行舟怎么惹你了?”程栖寒开门见山道。 “他跟你什么关系?”程微泽把水壶放回桌上,拿着水杯转身往沙发走。 “目前还没什么关系。”程栖寒说,“以后就说不好了。” “我跟他有事要解决。” “因为翟时羽?他们两个应该谁也不欠谁了吧。” 知道的还挺多,程微泽清楚他这位小叔的性子,要是真的没什么关系绝对不会电话打到他这来,当年的事顺着往下查可以找到很多蛛丝马迹,叶行舟的手段并不成熟,尽管费尽心思,却还是留下了太多的痕迹。 “那我呢?我插在这段关系里就活该成为他报复的陪葬品呗?”程微泽索性全摊了开来,语气并不好,“这是我跟他的事,他平白无故给我弄了个儿子出来我不应该跟他算算?” “话是这么说,不过换个方面来说,这好歹也算是给你留了个后。” “那我还得谢谢他了?”程微泽冷笑了声,“程栖寒你这是要护着他吗?” “没大没小的,”程栖寒轻斥了一声,语气里却并不见怒气,“我想问下你到底怎么想的,我对他有点兴趣。” “会给你留个活的,没事挂了。”程微泽不耐烦道。 “等会儿,我跟你打个商量。”程栖寒叫住他,语气少了之前的那点不着调,严肃了不少,“先不说别的,就说翟时羽,你以后准备把他怎么办?以后的事你考虑过吗?把他带回家?” “你到底想说什么。” “家里有人好男色可不是什么好名声,暗地里玩玩就算了,要摆到明面上来,我爸,也就是你爷爷是绝对不可能轻易同意的,这个头可以我来给你开。” 程微泽手指抓着手机,长腿伸直鞋尖抵着茶几桌角,垂眼看向面前的玻璃杯,并没说话。 “压力我替你顶了,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不动叶行舟?” “不是,下手别太狠,把他逼到不得不来求我就行。” “条件就是你帮我顶了那些莫须有的压力?多少有些不合算吧。” “阿泽。”程栖寒低声唤了他一声,“这不仅仅是你的压力,我不想跟你硬碰硬,这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我们自家人也没必要为了外人置气,我知道家里那些事你不想掺和也不想管,但是翟时羽,你想让他去面对家里那些老顽固吗?他们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而且你爸的身体,也经不起再多的折腾了。” “你想让他都这把年纪了,还因为你的事cao心这cao心那的吗?这些事我全都可以给你解决了,你只需要控制点分寸就行。”程栖寒接着说,“别说我不帮你,再说了你小叔我什么时候坑过你?” 翟时羽……程微泽闭了闭眼,心里把利弊飞快地列了一遍,很快做出了选择,过去的结果已经铸下了,无法改变的事情没必要去过多纠结。叶行舟,他不过是想出一口气。 他叹了口气,程栖寒还是一如既往地尽会往他软肋上踩。 “去年打麻将。”好一会儿后,程微泽才半开玩笑地说道。 “……你自己不争气怪谁。就那点技术也好意思来玩,没让你把底裤都输了就够好了。”程栖寒知道这是程微泽答应了,语气松了下来,“今年把你家那位带来一起玩呗,他技术总应该比你能看吧。” “那不止,他搓麻将就没输过。” “那还挺巧,你们还挺互补,你也就没赢过,不止搓麻将,斗地主也……”程栖寒话还没说完,手机里就传来一阵忙音,他挑眉,眼里泛起了层笑意。 这不经逗的样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