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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体鳞伤

    褚蔎从奴隶所里出来,本来准备即刻回家。谁知就接到的警局的电话,她那个怼天怼地的弟弟又把自己怼到警局去了。

    作为褚茶的监护人,褚蔎无奈只好亲自去做担保提人。

    从警局出来,褚蔎亲自开车,把再三认错、再三保证、其实死不悔改的褚茶送回了他自己的住所。

    等她独自回到这个别墅,已经是黄昏时候了。

    褚蔎换上家常服,来到这个一楼专用于饲养奴隶的房间。低头看着明亮的地板正中间黑布遮盖着的还不足膝盖高的小笼子,愣了愣,这才想起奴隶所和欢乐馆的区别来。

    奴隶所的奴隶会被锁在笼子里遮盖起来,秘密运送,他们是完全属于主人的私奴。欢乐馆则不一样。

    上辈子芮栀成为她的奴隶已经是五年以后的事情了,作为性奴隶的她赤身裸体,穿戴着全套的束缚,被欢乐馆的人执鞭一路驱赶进这间别墅。

    伸手掀开黑布,丢在一边。入眼的是扭曲的被压迫在笼子里的孩子。不合身的旧衣裤上,背部和臀腿处透出鲜红刺目的血色。

    褚蔎按下铁笼顶部的按钮,铁笼迅速开始分解收缩,很快就只剩下地下的一块铁板。

    芮栀僵在地上一动不动,不是不愿动弹,而是身体已经完全僵住了。

    缓了几秒钟,芮栀微微颤抖的双手往前挪了挪,带动铁链跟着响了几声。

    “别动。”一个清亮的女声传来。

    芮栀身子又是一僵,紧紧屏住呼吸,这下是真的一动也不敢动了。

    是……主人吗?

    芮栀还来不及细想,只听咔嚓两声,双脚上的镣铐被解了下来。

    感觉来人停在了自己身前,一双温暖的手贴在她的面颊上,扶起她的脑袋,搁在一片暖意上,钝疼的脊背忽然一瞬间更加剧痛。

    “呜。”芮栀喉间不禁发出一声干涩的哀鸣,又死死咬住下唇抑制住。

    褚蔎知道这个姿势难受的很,这孩子身上伤重,又被困这么久,让她自己起身是几乎做不到的事情。

    把芮栀的头搁在自己腿上,褚蔎解开她手腕上和脖子上的镣铐,扔到一边。用力托起她的上身,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褚蔎犹豫了一下,一手揽住芮栀双腿,一手环住腰,稍一用力,就把人抱起来。

    “呜~嗯……”芮栀浑身颤抖,哪怕咬着唇也抑制不住呜咽声。双膝离地的刺痛,还有大腿上和腰上的伤被按压住的疼痛,不断刺激着芮栀的神经。

    褚蔎快走了几步,将人抱到房间角落的被褥上放下。

    这里早已铺好了厚实的被褥,放着两个软枕头,还有叠着的薄被和夏巾。

    褚蔎摆弄了几下,将芮栀全身展平,令她趴在枕头上。

    芮栀平趴在被褥上不住的颤抖,漫长的束缚一旦解开,本就虚弱的身体反而迎来更加剧烈的酸麻刺痛。

    身后的伤如火烧的疼,脊背也如同被碾过一样,因困在囚笼里失去知觉的手脚也渐渐酥麻起来,如同无数只蚂蚁撕咬。

    “吁…吁……”芮栀头埋在枕头下,呼吸急促,喘息不止,依稀能看见满头的冷汗。

    她一双小手紧紧抓住床单,两只小脚也不禁曲起,十只脚趾蜷缩着抵在褥子上,似乎想要以此减轻几分痛苦。但又抑制着不敢有大动作,她没有忘记是谁把她摆成这个姿势。

    褚蔎在靠门边的柜台上整理酒精棉签等伤药和工具。

    这些东西都是今天从奴隶所出来之后订购的。出乎她意料的是,芮栀还在奴隶所时,就已经被如此苛责重罚。不禁想起曾经,已经成熟许多的芮栀在她面前低着头自语:“奴…是注定要在欢乐馆的人。”

    难怪有这样的自语。作为私奴驯养的奴隶,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身裸体的被外人责打的如此狼狈,血rou翻飞。

    谁愿意要这样的奴隶呢?

    等褚蔎推着一个小型木质的置物小推车过来时,芮栀的身体已经渐渐的平息下来,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侧着头枕在枕头上,面朝着自己这边,眼睛依旧被蒙住,汗湿的碎发贴在面颊上,小脸发白,嘴唇也干枯泛白。

    褚蔎就地坐下,拿着半杯柠檬水,插着软吸管,递倒芮栀嘴边。

    “张嘴,吸。”

    察觉主人又来到身边,不自禁的神经紧绷,突然一个管状物贴在嘴唇边,耳边响起主人的命令,芮栀含住吸管吸起来。

    酸酸甜甜的味道,芮栀从来没有尝过。吸了两口,回过味来,脱水干渴的身体仿佛在沙漠中寻到水源,努力吞咽着。

    只半杯水,杯水车薪,没两口就见了底。嘴中的吸管被抽离的一瞬间,她的心中失落,动了动嘴唇,却不敢开口奢求。

    过了近一刻钟,褚蔎只是静静的坐着。芮栀在寂静中忐忑难安,她能感觉到主人在身边,但一句话也没有。

    突然,唇边被熟悉的管状物碰了碰,是吸管!

    芮栀迟疑了一下,含住吸管小心的吸起来。还是柠檬水,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咽,让柠檬水细细的浸润唇舌喉间,唯恐像刚才一样没两口就喝完了。

    只是这一杯水比芮栀以为的要多得多,中间换了好几口气才全部喝完。

    芮栀又趴了一会,身下是她从未体验过的绵绵软软,趴在上面的感觉和地板完全不同,舒适得让她想放松警惕,就这样晕过去。

    忽听见剪刀的咔嚓声,吓得她浑身一哆嗦,身上传来奇妙的触感,芮栀心神紧绷起来,主人在剪她的衣服。

    她只有这一件衣服,主人是想让她以后赤裸相对吗?

    芮栀抿上唇。

    褚蔎半跪在床褥上,手持剪刀,将芮栀的上衣和裤子两侧全部剪开,轻轻试着挑了一下衣物,伤口果然和衣服粘在了一起,粘连的面积还挺大。

    戴着一次性的手套,拿了好几个棉球一起浸满碘伏,一点点浸湿着血色的背、臀,还有大腿上的衣物。

    因为伤处多,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又经过了许多颠簸刺激,造成了二次伤害,此时即使是药性温和的碘伏也会带来不轻的刺痛感。

    芮栀咬住左手的食指,深深呼吸,默默忍受。疲软乏力的身体除了肌rou本能的颤抖以外,已做不出任何多余的举动。

    碘伏刺鼻的酸臭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芮栀心里也跟着酸酸的,不禁更用力的咬住手指。

    原来主人是要清理伤口吗?这么温柔的清理方式……

    按理说,奴隶进入主人家中的第一天,有三项仪式。第一,是跪拜及诵读家规。第二,是在手臂上烙上家主徽记。第三,是例罚。大多数情况下,奴隶都是以最佳的状态进主人家里,因此这三项仪式根本不在话下。

    原以为注定要进性奴隶所的芮栀骤然得知有贵人买了她,除了一开始的欣喜感激,在被锁进笼子里的一瞬间也开始恐慌。

    她想起几年前,听同一房间里的另两个人提起,有一个与她们差不多年纪的小奴隶,因相貌出众被贵人带走。

    当时那小奴隶正发着烧,奴隶所的人问是否要等人好了再送过去?贵人拒绝了。回去后三项仪式下来直接高烧不退,没过几天竟死了。

    那贵人因此还派人来奴隶所闹了一通。后来奴隶所但凡遇到类似的事件,便会再三劝说那些贵人。于是将带病带伤的奴隶带回家的事情,这几年倒是发生的少了。

    她在受罚时被买下来,又被直接送走,只以为主人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一路上心里祈求,希望主人下手能轻几分,至少能留她一命。

    到了别墅,芮栀被囚在笼中太久,心中少了几分奢望。她甚至开始觉得,现在这样很好,至少不用在性奴隶所,即使是……死在这里,也很好。

    可是谁能想到,她遇到了这样温和的主人……

    没有任何刁难就将她从束缚中解脱出来。三项她以为难捱过去的仪式也暂时没有被提起。

    她现在趴着的地方,不是冰冷的地板石砖,绵绵软软的。主人给她喝水,现在还如此仔细的给她处理伤口。

    芮栀只觉得眼上热气直冒,从没有听说主人会给奴隶疗伤呢。

    褚蔎将因碘伏而与伤口分离的衣服用棉签一点点挑起。

    等她把芮栀臀背上的衣物完全剥离下来,又把压在身下的布料也一一抽离,血rou狰狞的小身子裸露在外。

    背上、臀上、腿上,布满了一道道交错密集的恐怖鞭痕,一片一片的青紫发硬的肿块,一些浅浅的血痂裂开渗出细细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