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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动

    褚蔎一到魏宁的卧室,扫了两眼,就看见跪在昏暗角落里的芧栎,只见她遍身青紫,好几处地方血流不止,脸色惨白,眼底乌青,眼神比上次见到显得更加呆滞。

    “刚醒,你就来了。”魏宁关上门,家政给褚蔎倒了一杯水。

    褚蔎拧着眉,没有喝水,走到芧栎身边蹲下来:“刚醒你就让她跪。”

    “我可没说话,她自己跪的。”魏宁不认账。

    “你的规矩如此,不说话可不就是默认。”褚蔎挥了挥手,“拿张毯子来,让她躺下。”

    魏宁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取了一张毯子过来,朝芧栎道:“躺着吧。”

    芧栎撑着地拜了两拜,才在褚蔎的指示下侧卧在毯子上,只是浑身都僵硬着,动也不敢动一下。

    “枕头呢?再拿个枕头来。”褚蔎又指挥起来,魏宁又取来了枕头。

    褚蔎将枕头塞到芧栎的脑袋下,才开始处理她身上的伤。

    “为什么晕?”

    开始处理伤口,褚蔎才发现基本都是外伤,以芧栎一贯的受刑强度,不该晕才对,只是又想到芧栎这两年晕的十分频繁,褚蔎觉得自己要做一个深入的检查了。

    “我怎么知道,我正经的东西都还没上手呢。”魏宁坐在床上,耸了耸肩。

    褚蔎手上一顿,叹了一口气:“别在那给自己找借口,去打水过来,给我打个下手。”

    魏宁不想动,但又鬼使神差的去打了水,直到坐到褚蔎身边,才回过神,懊恼的拍了拍脑袋。

    “别拍了,赶紧帮忙。”褚蔎把消毒水递过去,“不想她死的话。”

    魏宁一愣,指着芧栎说:“这点儿伤就会死?”

    “这样的伤还小吗?”褚蔎眉头紧皱,“仅仅一两次不会怎样,但你长年累月如此……”

    “好了好了,就你婆婆mama。”

    褚蔎想了想,不再说话,魏宁也没有再说什么,两人一起动手,也足足花了近四个小时才处理好芧栎身上的伤。

    因下体的破碎,褚蔎给她戴上了导尿管。也不知是麻痹了还是真的能忍,从上药开始到现在,除了肌rou的抽搐和颤抖,芧栎竟连眉毛也没有皱一下。

    “让她休息,这几天不能再有事了。”褚蔎给芧栎做了全身的检查,看着扭曲变形的膝盖,皱着眉对魏宁说,“另外,最好不要再罚她跪了。”

    魏宁挑眉,心道莫不是真的出事了?顺着褚蔎的意思给了芧栎难得的休假。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坐到客厅里,魏宁问褚蔎。

    褚蔎叹气,又拧着眉有些困惑道,“你是不是对她说过什么?以她以往的体质和意志不该如此,身体虽有亏损,但也不至于频繁晕倒……”

    “那她这几天总晕?”一听芧栎其实问题不算大,魏宁神色冷冽下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不是说过什么以前从不说的话。”

    褚蔎抿了一口茶水,直视着魏宁,只见她眼中闪动,仿佛想到了什么,但很快就恢复了冷淡的样子。

    “我不是心理医生,这样的事情帮不了你,但你自己心里也该清楚,既然不想让她死,何必如此。”褚蔎顿了顿,“说她不能再有事,不是在诓你。昏迷是危重症,一次两次对身体的伤害已经很大,你这样天天打她,时不时就晕倒,谁受得了?”

    “她只是奴隶而已。”魏宁冷着脸。

    “她只是奴隶,你何必费这么大劲用上好的药来给她治伤,让她死了再去换一个好了。”

    “褚蔎!”魏宁心中升起无名的怒火。

    “你看,你不愿意换。”褚蔎丝毫不畏惧魏宁的眼神。

    “我不想听这些。”魏宁起身,推着褚蔎往外走,“你回你家去,不要在我这里宣扬你们光塔的理念。”

    “我怎么是在宣扬理念了?”褚蔎也不生气,提起药箱,“行行行,我回家了,你这一周内最好都别玩你那些玩具,还有别让她跪了。”

    “我已经答应了,你别cao心,回你家去。”魏宁一把将褚蔎推出去,关上门。

    魏宁转身回了卧室,芧栎还保持着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姿势躺在毯子上,身上已经不再出血,有的地方缠着纱布,呆滞的眼睛睁着,一动不动。

    “睡觉。”魏宁冷声说了一句,便坐到了床上。

    芧栎乌黑的眼珠动了动,慢慢翻转过身子,将双手背到身后,双脚也向后曲起。

    魏宁盯着芧栎布满鞭痕的身后,和她扭曲的姿势,眼神一闪,冷冷道:“你要感谢褚小姐,今晚不捆你,直接睡吧。”

    魏宁关灯躺下,地上的芧栎依旧睁着眼,保持着那样别扭的姿势一动不动。

    夜幕笼罩着城市,褚蔎开车回家,路上给褚茶打了电话。

    “jiejie?”

    “如果魏宁再找你要那些药,就多给几箱。”

    “什么?多给几箱?”褚茶震惊的声音传过来。

    “不是给魏宁,是给芧栎。”

    褚茶沉默良久,应声答应下来。

    褚蔎呼出一口浊气,挂掉电话,继续开车。

    她以前没有给芧栎做过这么全面的检查,只知道因为从小被灌在药里,芧栎的体质比一般奴隶要强很多。今天的检查也证实了这一点,但再强的体质也经不起没日没夜的虐打,她的身体已经出问题了。

    只是目前应该是心理的问题更大一些,魏宁恐怕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让芧栎介怀了。这方面褚蔎没有办法,魏宁一日想不通,这个问题就无解,除了提供充足的药,褚蔎也没有什么可做的。

    挂掉电话,褚茶看了一眼正被自己绑在床尾脚凳上的菵米,伸手取下了夹在她屁股上和大腿内侧的十几个铁夹,给她松绑。

    菵米正因身后不断加深的剧痛哭得泪流满面,主人在和小姐打电话,她也不敢出声,只死死的咬着唇,不想主人一挂掉电话,就把她解了下来。

    “谢…谢主人……”菵米从脚凳上下来,跪在地上,一边抹眼泪,一边道谢,偷偷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被夹过的地方火辣辣的,一片红肿,伸手想要揉一揉,又缩回来,她不敢当着主人的面揉伤处。

    “自己抹药,抹了休息。”

    菵米连声道谢,退到卫生间去清洗和上药。

    褚茶躺上床,脑子里回想和jiejie的通话,他不想像魏宁姐一样,他也不想菵米和芧栎一样。

    直到菵米揉着屁股从卫生间出来,跪地给褚茶道了晚安,然后趴到床边的地铺上,褚茶抬手关掉了暖色的台灯。

    褚蔎一回家,就进了奴隶室。

    灯一开,抱着奶酪缩在床边打盹的芮栀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主人……”一睁眼,就看见站在门边的褚蔎,芮栀两眼一亮,爬起来小跑过去,跪在主人脚边,小手不自禁的抓住主人的裤子。

    沉甸甸的心情在见到芮栀的一瞬间仿佛找到了依靠点,褚蔎拉着小奴隶坐到床边,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芮栀有些茫然,她感觉主人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也不敢动问,只任由抱着。过了好一会儿,芮栀的耳边才传来淡淡的声音。

    “愿意,去二楼吗。”

    声音很轻,很淡,似乎是在问,但又不容拒绝,芮栀的身子一瞬间僵硬。

    二楼,是她想的那样吗?芮栀想起奴隶所时,那些管事们以为她没有贵人会要了,开始教导她性奴隶所的那些规矩和知识,没有动手,却给她看了很多视频。

    血腥,粗暴,残忍。听说上二楼的奴隶与此没有分别。

    褚蔎见小奴隶脸色瞬间苍白,眼中露出恐惧,暗道自己心急,不该这么早问她,于是松开了手:“不愿意的话……”

    “奴…奴愿意。”主人松开手的一瞬间,芮栀的心里霎时涌出一股恐慌,连忙伸手抱住主人,急急的应声。

    她不想违背主人,一丝一毫也不想,她怕,但她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主人不会那么对她。

    骤然被抱住,褚蔎怔愣了一会儿,低头看着小奴隶,只见她眼中透着慌乱、不安,夹杂着一丝丝的依赖,但没有恐惧,伸手回抱住她,点了点头:“好。”

    芮栀心怀忐忑的抱着枕头跟在主人身后一起上二楼,这是她到主人家以来第一次踏足这里。

    推开卧室的门,主人的寝室很宽敞,床的大小几乎是她的两倍,两边摆着斗柜,床尾是一张长条的脚凳,靠窗摆着摇椅,边上有一个小型的书柜,入房门后的左右两边还有两个小推门,门掩着,看不见后面。

    “我先去洗漱,你上床。”褚蔎拍了拍小奴隶,拉开了房门右边的小推门,走进去。

    “是,主人。”芮栀点头,看着主人进了洗漱间关上门。

    咬了咬手指,芮栀把枕头放到地毯上,褪去睡裙,跪趴到床尾的脚凳上,小屁股高高撅起,犹豫了一下,又分开双腿,展露出腿间的私密之处。

    褚蔎洗漱完一出来,就看见床边的一片春色,小奴隶稚嫩的身躯裸露在眼前,两腿间的粉嫩清晰可见。

    不同于先前因各种各样原因看见小奴隶的身体,此时此景,褚蔎心里一阵躁动,暗吸一口气,上前抓起床尾的夏巾裹在小奴隶的身上,将她抱起来。

    “这样的事情是谁教你的?”褚蔎将小奴隶抱到床上,严肃的看着她。

    因为两世的差距,褚蔎对奴隶所与性奴隶所规定的差异也做了一些了解,这样的事情不是小奴隶这样作为私奴驯养的奴隶应该学的,私奴的启蒙往往是由他们的主人亲自动手。

    “是……是奴隶所的…管事大人……”芮栀见主人这样肃穆,心里惊慌失措,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褚蔎一下就想明白了,心里一阵懊恼,她一直以为小奴隶在那里的最后一段时间只是被严刑苛待,没有想到那些人已经开始教导她这些。

    怜惜的抚摸着小奴隶的背部,褚蔎轻轻开口:“他们,有动手吗?”

    “没…没有,没有动手,真的……”芮栀两只手慌乱的摇动,无处安放,“都是……都是视频里说的,奴……没有……”

    她不知道像她这样的奴隶是不会被教导这些的,但她依然害怕,主人如果认定她被碰过,一定会因此嫌弃她。这样想着想着,两眼一阵微热,眼泪从红红的眼圈里溢出来,又慌忙抬手胡乱抹着眼泪。

    “别哭,别哭。”褚蔎知道自己的话让小奴隶误会了,连忙给她擦眼泪,“我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质疑你,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别哭了。”

    芮栀抽抽搭搭的抬头,见主人的眼里依旧是宽容,还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只没有厌恶,心里安定的同时反而更加的酸涩,嘴一瘪,眼泪更加汹涌的往外流。

    褚蔎也不知自己触动了小奴隶哪根弦,只好不明所以的哄着,暗道怀里的小奴隶果然还是个孩子,动不动就哭,眼泪就跟流不尽一样。

    就这样哭了好一会儿,褚蔎打了热水来给一天哭肿了两次的小眼睛热敷了一番,又给她穿上衣服,才搂着哭得晕晕乎乎的小奴隶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