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累的时候就来聊聊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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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几个人似乎都是心事重重。好容易捱到天黑,晴雨自然地朝余江月的房间走,之前她也是在这里洗了澡,沈行川忽然却站起身道:“我去帮晴雨收拾下书房睡吧。” 晴雨的手放在余江月房门的门把上,低着头,也不说话。她用力咬着牙,听着沈行川朝自己走近,始终执拗地站在原地。 沈行川身形高大,一近身便能让她感觉到微妙的压迫感。他温和笑着,同时用不容拒绝的力度强行拉开了她握着门把的手。 “你不能……”晴雨的声音低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脸上几乎带上了哀求。 “不能什么?”沈行川明知故问,嘴角浮上一抹饶有兴致的笑。晴雨想起方才撞见他抱着哥哥的样子,一股寒意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她原本没往那方面想过,即使他们俩一起旅游,甚至到更早的睡一张床的时候,她都没有往那方面想过。两个男人……怎么可能呢…… 可是她之前进到了余江月的房间,很容易就闻到了充盈在整间屋子里的香味。那是从床上的被子里散发出来的,木质的,柔和的,又带一点凛冽的清新。很熟悉。然后她很快想起这是沈行川一直用的香水的味道。 如果不叫她看到后来那一幕,她还能给自己解释说或许哥哥只是凑巧用了同款香水喷屋子,可是她却看到沈行川把哥哥抱在怀里,发现自己看到之后还在对自己笑。 晴雨不敢再想下去,先是母亲瞒着她生了一个孩子甚至差点死掉,再是撞见两个哥哥在沙发上抱在一起。短时间内她根本无法消化这样多的冲击,本能地像个小孩子一样烦躁不安,她终于忍不住冲着拦住她的沈行川尖叫:“我要和我哥睡!” 余江月听到声音,着急地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晴雨一个人害怕,想要你陪她睡”,沈行川往后一步,作袖手旁观状。 余江月又好气又好笑,拍了下晴雨的肩膀:“你多大了,自己睡。”一边又朝沈行川道:“让晴雨睡我房间吧,我睡书房。” 沈行川缓缓道:“晴雨睡你的床不大好吧。” 余江月一愣,才反应过来。即使他们是亲兄妹,可晴雨毕竟已经长这么大了,说起来似乎是有必要避避嫌。 晴雨却像是跟沈行川杠上了一般,疾言道:“哪里不好了,我就要我哥陪我睡,你凭什么管!”她这一瞬间仿佛勇敢面对邪恶的骑士,要将她的哥哥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激动时晴雨甚至攥起了拳,可在沈行川处变不惊的微笑下她却忍不住目光闪躲,看起来更像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 余江月不知道晴雨为什么忽然这样大的反应,可这是在沈行川家里,这样说话未免太不礼貌。于是他开口制止道:“晴雨,耍性子也要有个限度。” 余江月很少会对meimei说这样重的话,晴雨不可置信地回头,委屈得立马就流出了眼泪。哥哥居然这样跟自己说话,为一个外人撑腰。她一瞬间像是被全世界抛弃,哭个不停,又是冲进屋里要收拾东西现在就走。沈行川见状上前安抚两句,却被猛地推开在一边。余江月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脑门突突响,也动了气,大步走过去抓住她的双肩,严肃道:“余晴雨,别胡闹。” “反正你也不在乎我了,有了别人,你们都不在乎我了。走吧,你们都走吧,你们都不要我了还来管我做什么!” 晴雨哭得着实可怜,余江月听着女孩子尖细而绝望的叫喊,没两秒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对不起,哥哥不该凶你的,哥哥跟你道歉。晴雨乖,别哭了,哥哥知道你难过,都是哥哥的错。” 沈行川在一旁冷眼瞧着,他们兄妹两个抱作一团,更是亲密,好像是自己弄巧成拙了。从古到今女人撒泼还真是一样的管用。 余江月在床边哄了好久才终于哄得晴雨睡着,他轻轻带上门,准备去书房沙发上睡觉,刚到门口就看到书房隔壁的门一下开了,沈行川穿着睡衣,从里面慢慢走出来。 “晴雨睡了?”他轻声问道。 余江月“嗯”了一声,缓缓吐出一口气,不想再讲话。他也不是觉得累,只是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疲惫和无力涌上心头。 “书房里没被子。”沈行川朝他招手示意,余江月以为是要进去拿备用的被子,没多想就进了他的房间。 沈行川的房间比他的要大,床也大上一些。沈行川随手关了门,一只手取下眼镜,对站着不动的余江月说:“站着干嘛,睡觉了。” 余江月惊讶:“不是拿被子吗?” 沈行川笑:“怎么能让你睡沙发。”说着他掀开被子上了床,给余江月留出一边。 “你关灯。”语气自然得仿佛睡惯了的老夫老妻。 这个时候余江月再拒绝似乎就有些矫情了,再说他们俩刚认识就在一起睡了多日,也谈不上什么不习惯与人睡一张床。余江月如他所说关灯上了床,躺在空出来的另一边。 “晴雨今天不是有意的,mama的事情她一时接受不了,心情不太好。”余江月开口替meimei道歉。 沈行川似乎也了无睡意,带着淡淡笑意说道:“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个,我明白的。” 长长的沉默里,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余江月忽然没由来地问他:“行川,你喜欢我什么呢?” “为什么这么问?”沈行川似乎并没有很惊讶。 “我早就不是从前的我了,和你以前认得的那个样子也不一样了。” “你想说什么?” 余江月缓缓吐出一口气,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被以前的事情误导了,我没你想象中那样好。” 沈行川想了一下,说:“你是认为我还没有真正了解你吗?” “差不多吧。你喜欢的大约也只是你记忆里的,过去的那个我。” 沈行川笑了一下:“我能反对你的意见吗?” 余江月不懂他这个时候为什么还能开玩笑,很快他听到身边的人继续说道:“江月,你听过一个悖论吗,叫‘特修斯之船’。” “我只听过特洛伊木马”,余江月闷闷地说,话题被岔开让他不太高兴。 “特洛伊木马就是另一个故事了。我们先讲特修斯之船,假设有一艘船坏了,我们给它换了一块新的木板,那它还是之前那艘船吗?” “当然是啊。”余江月不假思索。 “那如果船坏得很厉害,我们把它的甲板,桅杆,甚至是所有部件全部换成新的了呢?” “大概是吧。” “再假设,还是那艘船,我们把它所有换下来的部件组装成了另一艘船,那么哪一艘才是原来那艘船呢?” 余江月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来,最后放弃:“我不知道。” “抱歉,是我复杂化这个问题了,换一个说话”,沈行川淡淡说道:“我们身体里每一秒都会有细胞的死亡和再生,那你认为现在的你和前一秒的你,是同一个你吗?” 余江月不明白沈行川为何一直在跟他说这种绕弯子的事情,但还是勉强配合地想了想,答道:“是的吧。” “既然你认为现在的你和前一秒的你是同一个你,那么把这个时间间隔拉长,你为什么会认为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不一样了呢?如果说长时间的间隔会引起质变的话,那么变化具体是在什么时候产生的呢?” 一番话说得余江月哑口无言,他被绕来绕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略带烦躁地说道:“有话你能不能直说。” 沈行川轻声笑了一下:“江月,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你,你一直都是你,所以不要再说那些从前怎么样的话了。而且,我大概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更加了解你。” 简直是大言不惭。 没有人在听到这样一句话后会觉得高兴,余江月也不例外。 “是吗?” 他掀开被子一下坐到沈行川身上,两只手撑在他耳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沈行川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惊讶,立马又恢复了平静。他静静躺在余江月身下,目光很快变得如幽深的潭水一般,嘴上却说:“不知道。” 余江月低着头,脸隐没在夜色中,看不清神情:“我要和你上床,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