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出来混,早晚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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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淡无奇地过着,到下起大雪的冬天里,余江月终于被沈行川成功养胖了一点。前段时间晴雨过来了一趟,没待多久,很快又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沈行川背身过去看了一眼收到的消息,简短回复之后对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的余江月说:“今年你打算去哪里过年?” 余江月没回头,随口答道:“不知道。” 沈行川笑了一下,坐到他旁边:“那我们就在这里过年吧。” 余江月把手柄摁得啪啪响,但没几秒他cao纵的武士还是死在了小怪堆里。屏幕浮现出灰色的倒计时,余江月盯着屏幕,说:“你不用去那边吗?” 沈行川摊手:“我还是别去自讨没趣了。” 游戏重新开始,余江月cao纵着屏幕上的武士从破败的山寨中走出来。他玩得认真,沈行川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揽他的腰去亲了一下他的脖子,进而把他整个人都抱在了腿上。 余江月把一边被压着的手臂从沈行川身下抽出来,继续认真打游戏。 “你们公司还真是奇怪,年底这么忙的时候倒肯放这么多天的假。”沈行川随口说。 余江月无意义地“嗯”了一声,神情专注盯着屏幕。武士角色在他的cao作下不停走位闪躲,只待在大boss进入虚弱状态后打出连招一套斩杀。 刀剑碰撞的音效和猎猎风声混在一起,畸形怪状的庞然大物最终轰然倒下,余江月拾起掉落的五颜六色的奖励道具,点击存档,然后退出游戏把手柄丢到一边。 “怎么了?”沈行川抱着他问。 “不想玩了。” 从兴致勃勃到意兴阑珊的的转变似乎只在一瞬间,或者说余江月的干劲只短暂出现了一小会儿,然后就被迅速消解。沈行川越发觉得他放假在家的这几天不太对劲,试探着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余江月低头玩自己的手,又把沈行川的手拿过来慢慢掰他的手指,好久才说:“前几天我碰到了一个大学同学,他正好过来我们公司谈业务。人家或许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关心一下,但是被我同事听到了。” “后来接着人事找我谈话,担心我现在的心理状况不稳定,担心会影响公司影响别的同事。” 沈行川很快就明白了是什么事情,说:“你自己呢,你怎么想的?” “我还能怎么想。”余江月声音越说越小,“公司对我仁至义尽了,还批了假让我好好想想,换一般的公司早就直接劝退了吧。” 沈行川却忽然笑了:“公司不敢随便跟你解除劳动关系的,要付双倍的赔偿金。” 余江月转头看他,沈行川一脸无辜:“虽然好多年没做过了,但以前做法律援助的时候我还是接过不少劳动争议的案子,你可以相信我的专业能力。”接着笑出一口白牙,亲切友好又自信专业,似乎真当他是个潜在的委托人。 余江月又无语又好笑:“你脑子有坑啊。” 沈行川却接着他的话不正经地开玩笑说:“是啊,我脑子有这么大个坑。”说着用手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紧接着语调忽渐渐转低,“里头全放着你,跟你有关的所有事情。” 低沉缓和的声线撩拨着他,余江月的目光撞进沈行川的眼底,心忽然猛地跳了一下。 没有同情,也没有轻视。就像对待一个正常人,一个普通的朋友……爱人。 余江月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颗熟过头的桃子,轻轻一戳就会有饱满的汁液流出来。他流着泪,任沈行川舔掉他脸上的泪水,温柔地吻他。 很久之后,当沈行川再次回忆起这时的情景,他想,余江月一直以来对他的,漫长的试探和戒备,大约是从这里开始,终于结束了。 当然,此时的沈行川还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还只想着趁热打铁继续培养感情,计划利用余江月难得的休假一起出去旅游——他自己也是合伙人,时间相对比较自由,不用像苦哈哈的社畜余江月一样得看领导脸色请假。 冬天冷,他们最后便选择了暖和的东南亚。如今海外旅游需求旺盛,直接在某猪上就能定好行程和酒店,又是落地签,方便得跟在国内一样。 虽然国内已经是落雪的天气,但泰国毕竟离赤道近,这会儿还是二十几度的气温,一下仿佛穿越回了夏天。他们住在曼谷的唐人街附近,一出门走到街道上,入目便是异国陌生的风景,却又带着熟悉的感觉。 熙攘的人群,嘈杂的人声,横冲直撞的摩托,这是对曼谷的第一印象。临街开满了大大小小的店面,头上支着挡雨的彩色纤维布已经有了灰黑的污迹,建筑也都像是国内上个世纪的风格。其实也并不是有多相像,只是周围的环境和氛围总让人想起小时候。吵闹、乱、脏,但又充满了人情和烟火气。 华人多的地方连招牌都是泰中双语,泰国的小吃很多,物价也十分便宜,口味大部分都是酸酸甜甜还有点辣。余江月看到摊子上有卖烤鱿鱼和烤章鱼的,新鲜食材整齐堆在台子上用碎冰块保鲜,那鱿鱼差不多有他手那么大,看起来跟平时在国内吃的冻鱿鱼感觉完全不一样。 炭火炙烤的香味不停往他鼻子里钻,余江月停下,看了一眼沈行川,沈行川偏头问:“想吃吗?” 余江月点头。但是他在外国仍有些胆怯,不愿开口说自己那不一定叫人听得懂的英文。 沈行川见他指了一下摊子上的大鱿鱼,便走过去先对老板点头说了一句:“萨瓦迪卡。” 老板也回了一句“萨瓦迪卡”,然后按沈行川的需要拿了几串冰鲜的鱿鱼出来。但拿出来的鱿鱼并没有直接放到炭火上烤,而是先在黑乎乎的酱汁里泡了好一会儿。老板见他们好奇地看,便热情给他们解释这是他们的秘制酱汁,泡一下再烤味道会更好。 那老板说的叽里咕噜一通,沈行川边听边点头。余江月震惊,他没想到沈行川居然连泰语也会,自己一句都听不懂。 烤好的鱿鱼被剪碎放在一次性的塑料碗里,老板再浇上特制的调料端给他们。唯一一点不太方便的是移动支付在泰国还不够普及,出门买东西还是得用纸币,沈行川刚到泰国就去就近的工商银行换了点泰铢,他们也是久违地出门带上一堆纸币。 两人在路上一边吃一边走,余江月好奇地问:“刚刚那个老板跟你说的什么啊。” 沈行川笑:“不知道,我听不懂泰语。” 余江月咬着筷子问:“那你开始不是还说了一句吗,萨瓦迪卡什么的。” 沈行川脸上笑意更深,眼里带着一点少见的促狭:“我只会这一句,其他都不知道。” “你是装的啊。”余江月恍然大悟。 “也不算装吧,比划两下大约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沈行川一脸坦然,余江月觉得好笑,最后还是忍不住偏过头偷偷笑了一下。 他们这次出来玩主要也就是吃吃喝喝逛逛看看,原本计划去大皇宫,但实在是被拥挤的人潮劝退,在外头远远看了一眼就回来了,还不如自己在街上随便走走来得自在。 夜晚的曼谷灯火通明,依然热闹。余江月逛夜市逛累了,沈行川去买喝的,余江月坐在一边等他回来。 人是很多的,无数条腿在眼前走来走去。余江月无聊地玩起手机,沈行川的手机也放在他这里用充电宝充着电。余江月担心小偷,两个手机都抓得紧紧的。 忽然手机振动,余江月拿起一看,有人在给沈行川打电话。他看着屏幕上的“沈则民”三个字,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沈叔叔的名字。 接还是不接,这是个问题。 余江月想了一下,还是打算等沈行川回来之后让他再回个电话过去。他懒得解释为什么沈行川的手机会在自己这里,虽然这理由很容易找。 可是沈则民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余江月看沈行川还没回来,怕有什么要紧事,最后还是点了接听。 电话那头的沈则民似乎十分生气,有意压低的声音也没办法冲淡他话语里的严厉:“……不管怎么样,这次你跟月月都必须回来,过年都不回家,一个个的成何体统。” 余江月来不及说话,沈则民还在继续说:“我原本不插手你的事,但这件事情你做得太过分了,秀丽很想他,我不管你怎么做,你都必须带月月回来过年。” 听到电话那头久久无声,沈则民愈发生气:“你厉害啊,现在秀丽认死了月月恨她,不肯回家,月月也好久不跟家里联系了,我知道都是你搞的鬼。平时懒得管你,但这次过年你们必须回来,如果你做不到,我就自己去跟他说。” 沈则民冷言跟电话里的儿子下了最后通牒,结果还是没有听到回音。 又是这样,不回话也不表态,完全把他这个老子当空气。 沈则民不甘地又在电话里警告了两句,在他最后准备愤愤挂掉电话的时候,终于听到那头的人开始讲话,传到耳中的却不是沈行川的声音。 而是……本不该接起这个电话的人。 “沈叔叔,行川有事不在,你的话我会转告他,我先挂了。” 然后是通话中断。 最后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