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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临简直气得要吐血

    13.

    月临落了水之后,消停了一段时间。沈云渐着人给他送来了一只番邦的狸奴,他喜欢得紧,还给这新小宠取了个名字,叫雪团,因它通体雪白的毛发,柔顺而长,一丝杂色也无,活像雪做的团子,脸上还嵌着两颗宝石蓝的圆瞳,耳朵、鼻尖、爪子均是粉粉的,煞是惹人怜爱。

    这猫唯一的缺点就是性格不怎么亲人,月临抱它的时候它也没什么反应,叫都不叫一声,更别说撒娇了,而且抱久了还会不耐烦,甩甩尾巴就从他臂弯里跳走,寻个僻静处独自趴着去了,全然不顾它的主人作何感想。

    月临平日里被惯出了一堆小性子,别人不顺他心意的时候他能说变脸就变脸,对猫倒耐心的很,受了冷待也不见生气,反而愈发有兴致地去逗它哄它。

    当然,养宠归养宠,月临也没忘了自己的处境。他心中始终还悬着那件事,不得安稳。

    偏偏沈云渐最近不知怎的又忙了起来,已经连着几日未见踪影了,月临去找了两回,都没有问到他的去向。若是放在以前,月临也不会多想,毕竟人家是神医谷谷主,难免事多繁忙。况且男人嘛,偶尔新鲜感淡了也正常,天天吃一样的东西总会腻的。等晾个几天,再使些别致手段勾一勾,保管他馋相更甚从前。

    如今情况却不同了,人家心里原来有人,看样子还像是多年求而不得,而他月临不过是个摆在身边当念想的玩意儿,指不定哪天就得收拾东西走人了。

    为了自己的将来,他必须想办法留住沈云渐的心。但现在的问题是,他连对方的人都见不到,再多的本事也无处施展。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厌弃了,而雪团只是沈云渐送来安抚他的,好让他乖觉本分些。

    可惜月临长这么大,从来不知道“安分守己”这四个字是怎么写的,他找不到沈云渐,就决定从阮凤璋那里下手,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了解了对手,才能寻到转机。

    此时的他早已将沈云渐和常思的告诫抛之脑后,随便编了个借口支开吴良,便抱着雪团往湖对面的别院去了。

    这次门口没人看守,只是大门紧闭着,月临敲了半天,里面也没什么动静。

    难道是他来的不巧,刚好他们都不在?

    月临又用力拍了两下,喊道:“有人吗?阮公子,你在吗?”

    雪团似是被他突然发出的声音惊动了,噌的从他怀里窜了出去,月临愣了一瞬,连忙跑过去追它,结果见它攀在墙壁上,身姿矫捷地几个飞跃,眨眼间就站上了墙头,然后优雅地舔了舔爪子,用那对蓝色猫瞳回望了一眼。

    “喂!雪团——”月临话音未落,白色的身影一闪,消失在了高墙的另一边。

    月临在外面连唤了它几声,它也没再出现。他急得跺了下脚,这院墙有一丈高,他总不能像雪团一样翻过去,院子里又没人,要是它一直都不回来该怎么办?

    “月临公子?”大门吱呀打开了,常思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手捏着白猫的后颈:“这是你的?”

    月临赶紧把雪团抱回来,一边抱怨:“你怎么能这么粗鲁地抓它,这可是西域的名种猫,伤了它你赔得起吗?”

    常思挑挑眉,毫无诚意地说了句抱歉,手往前一推就要关门。月临反应迅速,用身体把门抵住,一只脚踩进了门槛内,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常思嘴角玩世不恭地勾起,眼底却没多少笑意:“这话应当我问你,猫已经还你了,不知月临公子还有何贵干?”

    “我是来找阮公子的,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雪团被压在月临的身体和门板之间,不太舒服,奋力挣扎了两下,一个不注意又跳下来,从两人脚边溜走了。

    “雪团——你看!它又跑进去了,你还想拦着我?”

    常思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眼神里有一丝意味不明,最终手上卸了力,稍侧过身:“请便。”

    月临骄矜地一哼,挺直了腰背,另一只脚抬高,跨过了门槛。

    14.

    院子里没有雪团的身影,月临却不复之前着急的样子,反正猫在这里一时半会儿也跑不掉。他余光扫了下四周,那个刁蛮丫鬟和冷面侍卫都不在,便放下心来,径直往阮凤璋房间去了。

    屋子的门半掩着,月临倒是还记得敲一下门,等里面的人允了才入内。

    阮凤璋站在窗边的书案旁,右手持着一支毛笔,悬腕未落,目光略疑惑地向下垂,看着桌上那白绒绒的一堆。

    雪团伸了个懒腰,蓬松的尾巴竖得高高的,以一种矜持的幅度轻微摇晃,见面前的人不理自己,又仰起头软软地叫了一声,带着点讨好。

    月临有些不忿地磨了磨牙,这只蠢兮兮地跟人撒娇的猫真的是雪团吗?平时对他冷冷淡淡的,怎的一见了这人就换了副模样?

    他蹬蹬几步走过去,把雪团抱起来,戳着它的额头道:“没良心的小东西,你还记得谁是你主子吗?”

    雪团伸出爪子,无情地把他的手指拍开,一脸冷傲不可侵犯。

    阮凤璋将笔搁在了砚上:“找我有何事?”

    月临能有什么事?有也不能直说。

    他眼珠转了转,注意到了案上摆着的一幅画,纸面墨迹尚未完全干掉,于是凑过去问:“阮公子,你这画的是什么树啊?怎么光秃秃的只有枝干,没有叶子,怪难看的。”

    “梨树。”

    月临不屑地撇嘴,心道画成这个鬼样子谁看得出来,明明不会画还要学人家附庸风雅,随后他一抬眼,便看见了窗外正对着的那棵树,竟和画上的一模一样。他噎了一下,稍许尴尬道:“原来你院子里种的是梨树啊。你画的真像。”

    阮凤璋没有搭话的意思,只静待他说明来意。

    月临又东拉西扯几句,才故作无意状说:“阮公子,上次多亏了你救我,我还没来得及亲自谢你呢。”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那怎么行,你对我可是救命之恩!我已经把这件事告诉谷主了,谷主应该……替我向你道过谢了吧?”

    阮凤璋眉头微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未曾跟我提过。”

    简短的一句话,顿时让月临心里乱糟糟的。

    沈云渐果然不相信他。

    抑或是无所谓相不相信,他根本就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月临勉强压下乱绪:“可能谷主太忙,忘记了。阮公子,我听说你是来治病的,你得了什么病啊?”

    “只是些不足之症罢了。”

    月临没想到这人竟还有先天不足,瞧着倒不像是体弱的样子。

    “这种病很难调理吧?不过阮公子你放心,以谷主的医术,肯定能把你治好的。”

    阮凤璋不置可否。

    月临低下头摸了摸雪团背上的毛,掩盖自己的小心思:“那……眼看着要到年关了,阮公子打算何时归家?”

    雪团不太喜欢被他摸,前爪扒着他的手臂往前爬出去了一点,又被按住了。它不满地回头冲他叫唤,一人一猫四目相瞪。

    阮凤璋眼中隐约有笑意闪过:“我的病冬天易发作,怕是走不了了。”

    月临听了很是失望,干巴巴地哦一声,把怀里一直乱动的猫放下去,骂道:“抱你你还不乐意了?不识好歹的小畜生。”

    他明显是在拿雪团撒气,可惜雪团听不懂,没理他,在书案上来回跳了两下,似乎对砚台产生了兴趣,它把前爪伸过去探了探,月临来不及阻止,那只爪子就整个变得黑乎乎的了。

    月临赶紧去抓它,它灵活地躲开,连带着碰翻了一串东西,还在那幅画上踩了几个乌黑的梅花印。

    阮凤璋太阳xue一跳,伸手按在了雪团的脖颈处,没用多少力气,却立时让它安分了下来。

    雪团这时仿佛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自觉地趴下,用尾巴扫了扫他的手腕,那模样,可真叫一个乖巧谄媚。

    月临简直气得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