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日子总过得好快,到了高三毕业时候。 我们照常在浴室里互相舒解欲望,他喜欢从后面抱着我,用我的大腿缝,我倒不是很喜欢这个姿势,不是介意,而是因为我看不到他,我更喜欢我们面对着,那样我就可以蹭着他的脸。 他每次爽的时候喜欢叫我的小名,他起的 “越” 就一个字,从他嘴里出来好像渡了一层粉色气泡,每次都能叫的我心驰神往。 我不喜欢他这么叫我,更喜欢他叫我“俞池越”,我会有短暂的真实感,我是他的恋人。 但这么土的小名也是他给我起的,我没法不喜欢,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他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他之前说我生气了就闭嘴不说话,难过了只喜欢自己呆着一个人舔伤口,像只不近人情的猫。他说的也对,但我只是想自己消化不好的情绪,只是因为我爱他,不想不好的情绪沾染到他。 有天晚上他突然从窗子爬进我的房间,钻进我被窝问我要去哪个学校,我说我还没想好,大概率是律法专业的吧。我知道以他的成绩想去哪都有人抢着要,他肯定要去联盟第一维萨军校。 那是令大多数人闻风丧胆的地狱学校,不论官绅富豪之子还是从贫民窟爬上来的子弟,一律平等对待没有优待。他去了一定要吃很多苦。大多数军校只需要精神力水平到达及格线60就可以毕业,而维萨军校需要90,想要在这个学校出类拔萃,需要超乎常人的天赋和努力。 在这个靠精神力cao纵机甲的时代,维萨军校的学子,不仅需要每天进行高强度精神力训练,还有更多超出常人承受范围的训练。 大部分人的地狱也是少部分人的天堂,这是可以实现跨越阶级的地方。 维萨军校直属军队,成功毕业后直接可以就职于管理层。 我相信他的实力,可我不想让他吃苦。 我爸妈好像就在这个学校的,很小的时候俞老爷走漏了口风,我问别人也没人给我说,我想等我以后有能力了自己查,后来查了查却是音信全无。 而且我想去学法律,就在维萨军校旁边的奥沙律法学院,我想好了,我会经常去看他的。 这是我第一次违抗他,选择自己的路,我没告诉他,我怕他又不理我,不过这也只是缓兵之计,他总会知道的。 他事业心很强,从小就能看出来,干什么都要第一名,他也告诉过我他想去战斗,想要保护别人。 填志愿的那天我才准备告诉他我要和他暂时性分道扬镳。但是…… 夜晚,我们坐在阳台上看月亮。 聊天聊地,聊未来。我本想坦白我要去奥沙律法学院。 他突然向我告白了,他说他喜欢我。 “越,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他要和我谈恋爱吗?真是… 我一个没忍住,眼泪不争气流下来,哭着说我也喜欢你呀,他抱住我,特别紧,从来没有这么紧过。 月亮于我们是羁绊,我在月光下第一次亲了他,他在月光下第一次吻了我,标记了我。 他的标记,是给我18岁最大的礼物。 我沉浸在我有男朋友了的快乐中,而且男朋友是他。 我当然选择了和他一样的学校。我爱他,而且我是他男朋友。我们应该在一起。 反正这个学校法学专业也不错,就是累点嘛,没关系。 我们是单人宿舍,管的很严,我会偷偷在半夜溜进他的房间。如果他睡着了我就亲亲他。然后看一会儿再离开。 如果他没睡,我们就谈恋爱。 我们可以zuoai。 结束了高中生那样只用手的日子。 他第一次c我就是在我高三毕业后十八岁的生日那天。 一个冬天,下着雪。过年回家了,除夕夜,他偷溜到我房间。我们算地下恋情,在家只能偷偷来。 很疼,真的很疼,也很爽。 他会抱着我,亲我的眼角的泪花。 我每次爽完,仅限在床上,会对他说好多好多情话。许下不知道八辈子能不能完成的诺言。虽然知道男人在床上的话不能信。 他有时候还会回应我的口嗨。他会说 “好啊,做不完的下辈子再还给我。” 即便谈恋爱了,他也习惯性板着一张脸,我有时候觉得他好无情,像他驾驶的机甲。有时候突然就会有种错觉,他好像对谁没有感情。没关系啊,他只要回应我就好啦,他只需要站在那,我就爱他。 在学校,他学习的是机甲战斗和战斗规划,我不懂。 我学的比较简单,利用精神力辅助主要战斗人员—就是他。。我的腺体发育不好,时间长了会隐隐作痛,还可以忍受,我们很合得来,毕竟我们契合度那么高。 cao作机甲本就是超负荷的,会使cao作人员产生很多负面情绪。自身信息素也超负荷,不仅要被omega信息素一直安抚,还需要每天标记一次omega才可以。 人们都说世界上最好的心理医生就是一位有耐心的爱人。 我想我都做到了。 我对他有用不完的耐心。 我辅修的是律法,这个专业也是维萨军校拿的出手的专业,我也算圆了梦。就是更忙碌了,我一个人要学两份,作业也成倍。 我们是地下恋情,不管在家还是学校,学校不让谈恋爱我实在不理解,但我也没办法啊。 又不在一个专业,宿舍也离得远,只有机甲实cao我们才能见见面。 还不如高中没谈恋爱时候好呢。我想。只有晚上这段时间有空,我还特别累。之前说了,我偷偷去他宿舍,因为他大一竞选了学生会长,结果就是每天都得提心吊胆怕违纪,不过他也没啥可违纪的,估计和我谈恋爱是最过分的了。 于是爬墙的责任,作为他男朋友,我义无反顾。我高中爬窗子的经验丰富,大学只被差点抓过一次,为什么差点呢?我黑进了监控把有我脸的视频都删了。 他们只看到了小爷的背影。 我学位双修,还隔几天晚上爬一次墙,累的我够呛。 就在第三年,他突然变得超级忙,比我都忙,我不清楚他在干嘛,我每次去找他总不在。 我问他他就搪塞推辞。 我也是人,也会生气。我们吵架了。 然后又冷战。 可能是恋爱了就有恃无恐。我也不是那个傻傻的小孩子,我也想要让他哄哄我呀。 后来俞问弦连给我回信息都不回了。 连个标记也不抽时间给我,我靠抑制剂度日。 终于盼到小长假,俞问弦还比我晚回来一天,带着一身酒气。我问他最近在干什么。 他想抱我,我推开了,看着他的眼睛逼他回答问题。 “乖,调查一件旧事。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别惹我生气好不好。”我看见他胡茬都长出来了,也有淡淡的黑眼圈 。 俞问弦抚摸着我的背,行吧,谁让我喜欢他。我就把这就当作在哄我了。 “那你也要抽时间回我信息。”我任由他他揽住我的腰。 “好的老婆。” “滚,谁是你老婆。” 他每次说情话都是在醉了才说,或者doi的时候,平时谁也撬不开他的嘴。 一夜无眠。 我以为忙一段时间就好了,可是事情好像很麻烦。小长假还没结束他就找借口离开了。在学校也只回我平时发的没营养的早安晚安,宿舍永远没有踪影。见不上面。 好想他。 为什么不理我? 我好累,终于熬到了我们来学校的第三年半,马上毕业了。那时候我应该就可以和他好好在一起了吧。没有学校的制度,没有父母的阻拦。 我们可以住在一起,一起工作,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我和他的信息素交缠,丁香木和芍药铺满整个房间。见不到他的日子我好多次好多次幻想过。 其实从以前就开始幻想了。 描画我们的美好未来。 天道无常,世不如我所愿。 落萨夏星际战争一触即发。 虽然我们罗萨星系和隔壁夏落星系关系一直因为争夺一片交界线处的矿石区而十分紧张。 但谁也没想到事发如此突然。 突然就忙了起来。打仗打了三个月时间,因为敌我实力差别不大,周旋久,拼的就不是技术了。拼人头,拼国力。 国难当前,全部高校这届毕业生被强制性登记入伍。 包括忙碌的他也被紧急召回。我和他匆匆见了一面,携手前往前线。 变故也由此而生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合适自己的伴侣驾驶机甲,他们都是一群临毕业刚还没被分配伴侣的学生。 于是学校统一征得权限,做基因检测,基因库匹配。 虽然已经知道我们很契合,我们俩还是按规章做了检测。 我本来很自信。毕竟有百分之九十九。 可他的机甲伴侣适配表上不是我。 怎么可能不是我? 出现了史上第一例,唯一一例百分百契合。 百分百意味着什么? 绝对契合,天造地设的一对,战场上无法匹敌的组合,甚至有可能决定这场战争的胜负,为科研工作提供新的材料。 报道后,因为信息是战时封锁的,消息只传到国内。全国的科学家到男女老少都知道了这件事,举国欢庆,我这个百分之九十九一夜之间被彻底遗忘。 是啊,没人记得第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