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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受本科毕业于首都体大的舞蹈专业,在一所一流高校担任体育舞蹈老师。

    他每学期教的那个班绝大部分都是女生,而攻恰巧是其中稀缺的男生之一。

    说起攻这人,家境优渥,相貌出众,举止优雅,除却性格比较冷淡,在同龄人之间还是很受追捧。

    攻本来选的是足球课,结果运气不好被筛了下来,于是最后在几个不受欢迎的课程里选了交际舞。

    受和另一个年轻的女老师搭档,教同学们跳伦巴。

    这对学过一点舞蹈的攻来说不算件难事,但他不喜欢跳舞,在课上也总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再加上和他搭档的女伴实在没有舞蹈细胞,美则美矣,纤长的四肢却难以在音乐中把握节奏,动作也十分拘束僵硬,导致攻对这个课更加不耐烦。

    受对学生的要求还比较严格,会特意选跳不好的几对出来多跳几遍,攻和其女伴尤其受照顾,于是攻顺带着对受也厌恶了起来。

    他常常在受示范舞步的时候盯着他看,心底恶意地想着,这样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天天对着镜子搔首弄姿、抬臀扭胯,恶不恶心。

    而且他总觉得受跟那个女老师之间的磁场有些暧昧。

    大学生们对男女关系中的不同寻常尤其敏锐,甚至有一个女生跟受开玩笑,问女老师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那是课间的休息时间,攻离得不远,正坐在地板上喝水,听到这个问题,情不自禁地停下喝水的动作,悄悄地看了过去。

    就见那个女老师微微红着脸不搭话,而受笑了笑,说:女孩子不要那么八卦。

    也没有否认。

    攻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只觉得脑子一热,手腕发紧,差点把手中的矿泉水瓶捏爆。

    但他还是忍住了,不动声色地拧紧了瓶盖,内心的妒火却愈发高昂。

    聪慧如攻,在那一刻忽然明白了,他对受的感情从来都不是所谓的轻蔑和厌恶,而是更深一层的、不可抑制的想要征服他的欲望。

    这样想通以后,攻暗地里看偷窥受的眼光也开始渐渐变质。

    受在教课时惯爱穿一件黑色的衬衫,胸口解开几粒纽扣,坦然地将半片鼓囊囊的胸肌和轮廓清晰的乳沟暴露在舞蹈室的灯光下。他同女老师跳舞时配合默契,动作挥洒张弛有度,专业素养使然,他们相互看着对方的眼神于空气中碰撞一瞬,都是电闪雷鸣、火花四溅,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的舞蹈,外界的一切干扰都已被摈弃,性感得令人窒息。

    攻听着身边的女生们小声的惊叹和尖叫,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心中却开始悄然滋生一个阴暗的念头。

    他们班的体育舞蹈课被排在周五最后一节。

    舞蹈房旁边有两个更衣室,男女分开使用。受手上有舞蹈房和更衣室的钥匙,等所有学生换完衣服回去后,他还得负责检查门窗,因此每节课过后受都是最后一个走的。

    这点攻在第一次上课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天上完课,那位女老师因急事先走的,只留受一个人在舞蹈室教学生。

    受的期末考核标准很严。此时临近结课,很多女生担心自己的期末成绩到时出来不好看,都自发地留了下来,围着受讨教各自还不熟练的舞步。

    攻一个人站在柜子边喝水,眼睛却一直盯着人群中间拔高的受。和他一道来的舍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叫他一起去换衣服。攻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水杯,说自己等会儿还要去楼上的健身房,让舍友先回去。

    他就这样一边玩手机一边等,等人群散得差不多了,受的身边只剩下没几个人的时候,攻才背起了背包,一个人去了更衣室。

    更衣室还有两个男生,正一边换衣服一边讨论周末的活动。他刻意磨蹭了一会儿,才见受拎着运动包,低头从门口进来。

    两个男生见到他,纷纷问了句老师好,受一一微笑地应了。攻在这时正好穿戴整齐,当他斜挎着背包从整理衣服的受旁边路过时,颇为高岭之花地朝受点了点头:“老师再见。”

    受回他道:“再见。”

    两人说完话,攻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他一个人站在楼梯死角处等了一会儿,看那两个男生边说边笑地出来后,才缓步向更衣室的方向踱去。

    攻在学校的体育馆办了张健身卡,有空时经常来这打发时间。

    体育馆一共分为四层,一楼是游泳馆,二楼是健身房,而舞蹈教室则坐落在地下一层。

    只要电灯一关,这里便幽暗得连人影也看不清。

    攻跟这里的工作人员熟后,偶尔也会帮一点忙,因此很清楚舞蹈更衣室的电闸在哪。

    他把背包放在了离舞蹈更衣室稍远的一个卫生间里,自己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走进了一片漆黑的男更衣室。

    更衣室里有两个隔间,大部分男生都喜欢在外面换衣服,平时很少有人用。攻进去时,受正在其中一个隔间里换牛仔裤。

    此时的更衣室里没有一丝光亮,受又有点夜盲,什么都看不清,花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没找到袜子在哪。

    攻轻轻推了推隔间的门。大概是觉得没人会来,受压根没有将门反锁。攻轻而易举地便走进来了。

    他的手脚很轻,受背对着他,正弯腰在包里找衣物,嘴里嘀嘀咕咕着,没有发现身后人刻意放轻缓了的呼吸声。

    攻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一边通过窸窣的声响判断受具体的位置,一边在心底给自己做心理预设。

    攻一向是个行动派人士,原生家庭优越的教育条件使他学会了如何制定精密的行动方案,并付诸于实践。

    因此他也没想多久。等受好不容易找到袜子站起身时,他才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还没来得及确定这股诡异感从何而来,身体却被人猛地一按,直接被撞到了隔间靠墙的那一面。

    脊背处一片火热,硬邦邦的,像是某个人的胸膛。

    受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就起来了。他还没搞明白什么情况,以为是个恶作剧,挣扎着喊叫了几句。

    攻小时练过散打,模样看着斯文,其实力气大得很,受被他桎梏在墙边,连脑袋也动不了。

    他将前胸紧紧贴在受的身后,两具身体之间几乎没有一丝空隙。攻的鼻间很清楚地闻见了受身上衣服的清香。

    他几乎立即就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