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意外事件 【腹痛】
10 炎热。 乔安娜睁开眼,发现被子掉在床下,赤着身,但颈窝和腋下还是聚集起潮湿的汗意。汤姆躺在一旁,还睡得很沉。乔安娜身上热热的,手脚却有点儿冷,一摸额头,果然有点低烧。 她翻了个身,腰腹紧绷的酸痛让她轻轻抽气。肚皮上沾着的jingye已经干涸,结成一簇簇斑块。她腿间也都是jingye的痕迹,乔安娜站起来,让红肿的阴部感受了一会儿充血的疼痛,然后迈开步子,嘶,真疼。 热水已限时供应,好在冷水还可以随意取用。 乔安娜掬起一捧凉水,轻轻擦拭灼痛的下身。 为了防止袭击,窗户紧紧关上并用胶带固定。虽然和外面的街区隔了一个庭院,他们还是不敢大意,窗帘都紧紧地拉着。因为城市的能源短缺,电力也是限时供应,空调此时已经停了,屋里热得厉害。他们十分安全,却也十分封闭。最初的忐忑在将近十个月的焦灼后已经演变成麻木,在这建筑里的人们选择用迟钝和温吞来应对凝滞的环境,然后用疯狂的争吵和性爱来应对迟钝与温吞。 窗帘后没有透出一点儿光亮,显然太阳已经悄然落下。乔安娜蹲在浴室里艰难地清洗自己,他们后来玩得确实有点儿过火,这时候乔安娜浑身酸痛,被过度拉伸的大腿根部酸胀至极,腹部也痉挛得十分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koujiao时吞下的jingye。 肌rou中堆积的乳酸让下蹲的姿势做起来非常吃力,乔安娜靠在浴缸里,花洒对准自己的下身。冰凉的水流让软rou间的火辣消退了一点儿,她抠挖着,使里面湿滑的液体顺着手指滚落出来。 这不太成功,汤姆在自己里面射了几回?乔安娜按了按昏沉的脑袋,两次?还是三次? 她有点儿蹲不住,就扶着浴缸,让膝盖缓缓触碰到冰凉的瓷面,再转身躺倒在里面。 女人赤裸的身躯紧紧贴上浴缸冰凉的表面,她不禁打了个激灵。乔安娜尽力抠挖着,肿胀的下身不因这两根手指的进入而起一点儿反应,只是传来一阵阵使用过度的刺痛。乔安娜看不见的甬道内部也是红彤彤的,红肿的嫩rou在每一次触碰下瑟缩,把麻木的、不真切的刺痒传递进脑干。 可能用了半个小时,甚至更久,她才把自己勉强清理干净。但乔安娜总觉得自己体内仍然散发出一股jingye的味道,她疲倦地坐下,按揉自己不适的腹部。身体中依旧传来那种被填满的感觉,乔安娜知道这只是肌rou留下的习惯,是错觉。她的脚趾与双腿都因为冷水的冲淋而颤抖,原本粉红的皮肤和指甲此时泛上一种不太健康的紫色。乔安娜坐回床上,用毛巾擦掉并遮盖了床单上yin糜的痕迹。她就水吞下了两粒小药片。是避孕和退烧药。 仔细地做完这一切,乔安娜才完全躺进被子里,任凭身体的疲惫、腹部的酸痛和昏昏沉沉的脑袋一起把自己再次砸入梦乡。 本以为闷热、担忧、酸痛和过早过长的睡眠会让她早早醒来,乔安娜也没想到,自己又一觉睡到了中午。 阳光隔着窗帘投射下来,暖融融的,把她的脸烤得灼热。乔安娜的眼皮颤动了几下,在满目暖黄的光晕中缓缓睁开。身体依旧十分疲倦无力,也许是药物中安眠的作用过于强烈,她起身时甚至感到一种久睡后情不自禁的作呕。 身旁的大兵已经不在了。乔安娜并不奇怪,今天汤姆轮值。她靠坐着,拿起床头柜上的托盘,里面的咖啡和三明治都凉了,在餐盘下夹着张龙飞凤舞的纸条:“亲爱的,早餐快乐。” 咖啡加了奶和糖,凉下后的口感有点儿古怪。乔安娜吃了一点儿,胃很快被咖啡因刺激得一阵翻涌。“呕——”女人匆匆跑进浴室,在马桶上吐得昏天黑地。 “真是……”她有点儿抱怨地按着额头,连续几天昼夜颠倒地撰稿、整理资料、间或进行激烈性爱,每天少于五个小时的睡眠确实有点儿透支她的身体。乔安娜推开咖啡,摸着有点儿疼痛的下腹。她真该去餐厅拿点儿热食,但……乔安娜皱着眉,捧起一本书,坐在柔软的床垫里,感到身体上一阵阵的疲惫。 哎,太累了,也许晚上再去吧。 她的腹部柔软、平坦,十九岁时的妊娠没有在上面留下一丝痕迹。因为身体内部轻轻的抽痛,她的手此时不自觉地罩在那儿。这安静的房间中,一点儿呻吟也变得十分明显。猫儿似的,从喉咙里漏出的纤细的哼声,就像丝丝缕缕的烟雾,听着没什么中气。 声音主人的脸上是与声音柔软的神色,修剪过的眉毛轻轻皱着,在面颊上勾勒出浅淡的痛苦。她的双眼依旧睁着柔和的弧度,专注地看着书中的内容,平静与烦恼交织在同一张泛白的脸孔上。 这样微弱的、幼兽般的轻呼没有持续多久。腹部的绞痛变得剧烈,胃肠中好像打了个越系越紧的结,在一次次呼吸中加剧着疼痛。“呃……”突然间,乔安娜的身体就弓成一个虾子。“啊……啊——”她摇头按着肚子,“怎么突然……呃——” 她的声音骤然拔高,这次没有别的情绪,只是纯然的痛苦。女人的手掌狠狠埋进腹部,按着肚脐下不知是哪个脏器的地方,外部带来的皮rou的痛苦无法缓解身体里真正剧烈钻心的疼痛。 她张口,又发出一阵痛苦的喊叫:“哦啊——呃——好痛——肚子——” 其实她的腰也很酸,扯得肚子直发坠。在下腹一阵一阵的抽痛中,乔安娜感到一种越发强烈的臌胀:“呃——”她扯着被子,产门酸胀,好像甬道推挤着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女人挣扎着下床,又因为难以忍受的疼痛而不断按着腹部:“哦——啊——怎么——” 感到有阵让人浑身发凉的疼痛蹿上脑门,乔安娜一下跌倒在地:“嗯……” 下身,一股热流趁势涌出。 空气中有一股血腥味道。乔安娜还蜷着身体,按在腹部的手掌狠狠地挤压,她的腰腹一点儿没有用力,就让甬道中流出了更多、更浓烈的血液。 “呼……呼……”从柔和的隐痛至今只是两三分钟的功夫,房间中很快恢复了安静,好像方才挣扎的叫喊从未出现一般。只是这时候,乔安娜已经浑身汗湿,脱力似地瘫坐在地。似乎排出那阵东西后痛楚也跟着流去,只剩下躯体内震颤的余韵。 她用撩起睡裙的衣摆,虽然热流涌出的感觉非常汹涌,其实血液只缓缓流到大腿根部。不多,可能只浸透了身后的布料。 乔安娜依旧喘着粗气,好像还没从刚才的剧痛中回过神来。‘也许……’她心中有个让人紧张的猜测。‘老天,’乔安娜绞紧了手指,按揉着自己的肚子,‘我每次都在吃避孕药……’ 冰冷的汗珠从乔安娜的脸上滑落,旅馆里只有一位普通的后勤医生,没什么设备,更不用说专业的检查仪器。她怔楞地坐在床边的地上,腹部还隐隐作痛,双腿间缓慢而持续地流出温热的血液。 ‘也许只是经期疼痛……’她迟疑着,‘我每次都吃了避孕药。’ 无法确认的猜测萦绕在她心头,虽然暂时当做经期处理 ,但乔安娜依旧满腹心事,难以将那个可能排出脑海。并不是为那可能的婴儿感到不舍,事实上,看一看汤姆无名指上的戒指和她自己电脑里成堆的文档,她十分庆幸无论如何此刻她的zigong里没有孕育着胚胎。 但可能正独自面对着流产,这总是让她心中忐忑,以至在之后的很长时间内都对性交兴致缺缺。 事情在五周后尘埃落定——并非交火双方的妥协,只是当地政府开始允许酒店中的记者自由采访。乔安娜与她的同事们虽然在被困酒店时紧张得几乎发疯、赌咒发誓再也不深入此地、无数次想着回家的飞机,但面对这个可能机会,那种执着的火苗又一次燃烧起来。 她并未与汤姆告别,只是又坐进摇晃的吉普车,开往更前方的灰尘中。 深入持续了数月,期间,乔安娜只能抽空前往临近国家的医院——同样简陋、破旧,那位慢吞吞的老医生瞪着老旧仪器中吐出的黑白影像,宣布乔安娜“一切都好”。 这可说明不了什么,是吗? 但她吞下了最后的怀疑,繁忙的工作显然把这些“优先级不高的琐事”挤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