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呱呱坠地【男生子】
08 克里斯退避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的心砰砰跳动,不时扭头看向麦克的方向。成排的座椅和黑暗阻挡了他的视线。男人犹豫地靠上椅背,邻座的记者一直在呼呼大睡,鼾声均匀得让克里斯羡慕。他的手盖住紧绷的肚皮,闭上眼,强迫自己忽略下腹一阵阵的酸痛。 而他的堂兄,可怜的麦克先生,他可没有这样的空闲。孕夫的腿颤抖着,想要合上,又想要张开,剧烈的憋胀与理智交锋,在本能与克制之间来回挣扎。不止此处,看那抽缩的肚皮、翕张的产门,他身上没有一处不经受着如此痛苦。 不能生,不能生。男人的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他颤抖的、炙热的身体倚靠在前排的椅背上,一口气憋在胸膛中,石头一样坚硬的肚皮沉下去,好像沉进骨盆里…… 嗯—— 麦克又突然醒悟过来,仰起埋在椅背中的面孔,疼,好疼……宫缩在让他不由自主使力,男人的大手在肚皮上乱摸,软rou一阵阵发紧,下坠——下坠—— 呃—— 麦克狠狠晃了晃脑袋,他努力挺腰,试图托起肚子。 臀间一种可怕的、预感似的便意让他浑身一激,男人试图约束自己抽动的括约肌,但—— 为时太晚。 牙齿嵌进胳膊里,下身的疼痛让他狠狠咬下。憋胀顷刻间充斥着下身,他的肛口撑得极开,xuerou翕动着,胎儿细细的头发已经和洞口的手帕亲密地接触在一起。 不能生,不能生啊。 孕夫不停地摇头,好像这样就能让宫缩停止似的。婴孩滑动着,在他炙热的产道中蜷缩着,他能感觉到胎儿的头颅危险地逡巡在分娩的边缘。他要生了,男人的脊背上略过一阵冰凉,他要生了。 柔软的产xue翕动着,含苞待放似的,很乐意将胎头和手帕一起倾吐出来。麦克咬着牙,他两只手都按在肚皮上了,下腹正绞紧呢,硬成了一团,他竭力地往上托起肚皮,一阵剧痛让他差点儿坐不稳座椅。产道里的东西因此狠狠地滑动一下,愈发地疼痛刺人。 麦克颤抖着双腿,臀间越来越强的便意让他不得不孤注一掷——他要生了,他要生了—— 男人抬起屁股,肠道内的东西一下就顺着空隙蠕动起来。 哦啊—— 他在脑海中呐喊了一声,狠狠落下的臀部紧紧压在坐垫上。溢出的胎水刺在臀缝里,但更多的是痛,彻骨的痛,肚皮好像从产道一直往上裂开,要将他劈成两半。麦克的手臂因为汗湿而变得滑腻,身体的其余部位也都湿透了,冷汗从前胸和后背冰凉凉地划过。他高壮的身体幽灵一样苍白,憔悴得可怕。 孕夫因为过度的疼痛几乎昏厥过去,他的鼻翼急促地抽吸,肚皮又比鼻头颤动得更加厉害。疼啊,疼啊。连产门也痛得发颤了,先前被圆球撑开的痛楚尤在,这时候又有个不遑多让的东西挤开又缩回,娇嫩的皮rou被磨得红肿,痒得麦克几乎要发疯。 还有多久?半小时?一刻钟? 舷窗外的景色正在放大,但麦克无暇关注。又来了,又来了。他满脑子只有这一个念头。臀部已经尽力地收紧,但还是想生,想用力,屁股好痛—— “呃——”有人抓住他的胳膊,麦克吓得叫了一声,才发现又是乔治。 “我要生了,cao,我要生了,”他拉过男人的衣领,语无伦次却还记得要压低声音,“忍不住了,它就在那儿,它要出来了——” 乔治在他身旁,坚决地按住他的肩膀,在乘务员来之前俯身系上他的安全带。飞机开始缓缓下落,麦克却好像喘不上气似的,拼命拉扯着安全带,像条濒死的狗一般嗬嗬喘气。 肚子很痛,想生,想要分娩,但站不起来,下面完全被堵住了。烧心似的疼痛折磨着他,男人紧绷的神经在见到乔治后有所松懈,脑海一下就被痛楚填满,疼,好疼—— “麦克,走,我们走,”乔治掐着男人的肩膀,让他召回一点儿神智,“该下飞机了,我们可以在机场……”他轻轻地说:“在机场生下来,来吧。” “嗯……”麦克呻吟了一声,他没有动,事实上,他站不起来了。乔治拿下麦克的背包,并翻出外套系在他的腰间。裤子是黑色的,因此看不太出羊水的痕迹。前面的人渐渐走得差不多了,他让麦克扶着椅背站起身来,孕夫几乎是立刻就呻吟着弯下双腿,臀部剧烈地颤抖,因肌rou奋力挣扎而震颤。乔治急忙推起他的肚子:“忍住,麦克,忍住。” 孕夫的腹底已经脆弱又敏感,麦克几乎趴在乔治脸上呻吟:“老天——老天——” 胎头就夹在腿间了,堵塞产门的手帕已经掉在地上。乔治试图给麦克拉上裤子,但孕夫的臀部才轻轻触到牛仔裤的布料,就已经哭叫埋在乔治肩膀上摇头:“要出来了……呃啊……头出来了……”胎发在男人红肿的洞口上摩擦,乔治驾着麦克,还得扶着他松松垮垮的裤子。高大的男人因为腿间胎头而撇开双腿,他步履蹒跚,每走一步,那硕大的婴孩便在胯骨中撞击一下。 两人滞留在最后,一下就被机务人员注意到异状。“先生,您需要帮助吗?”空乘彬彬有礼地问道。 “我们能搞定,先生,多谢关心,”乔治对他轻轻点头,“我的朋友有点腹泻,寄生虫问题。” 乘务员急忙领他们向前:“厕所在右边,您需要我叫医生吗?” “不必,我们已经预约了检查。”乔治礼貌地与他告别,就拖着呻吟的麦克拐进卫生间。 “哦老天啊!”乔治反锁上洗手间的大门,麦克马上便受不了地大叫起来,“啊——啊——”他好像要喊出之前所有的痛苦似的,拼命地嘶吼着。羊水顺着大腿纵横流下,踢开裤子,麦克趴在洗手台上,臀部撅得老高。半个黑乎乎的胎头挤在肛门里,将他丰盈的两瓣臀rou挤开,湿漉漉地挂着水。 “呃——呃——”麦克从喉咙里哼出低沉的吼声,气息随着身体一道儿下沉,往下——往下—— “嗯啊——” 胎头从湿润的软rou中完全探出,那骇人的大小,让麦克的双腿岔分到惊人的宽度。“好大——好大——”孕夫尖叫着握住手上能够着的一切东西,“呃——出来啊!” 孕肚与洗手池坚硬的台面相撞,男人的体重倾轧在上,好像挤着裱花袋中的奶油一般,大股大股的羊水也跟着喷出产xue。地上的浊液中带着血丝,麦克嘴唇苍白颤抖,他的双腿配合肚皮耸动的节奏,不停蹲下又直起:“下来啊——哦啊——” 那酝酿了许久的产道果然也不负他的所望,热切地迎接着身体孕育出的新生。胎儿健壮的身躯挤开父亲的身体,剧烈的疼痛与便意交织,并催促着内壁继续蠕动,将那硕大的幼胎推挤出去。 麦克趴在洗手台上,镜子可以照出他眼中血丝的纹路,疼痛让他瞪大了一切——眼睛、嘴巴、鼻腔,一切。 乔治握着孩子伸出的肩膀,从它已经露出的部分不难看出,这孩子体格不小。于是麦克又尖叫起来,一阵像是解脱的感觉,却又像是连胃都要跟着撕扯出去—— 即使已经娩出大半,孩子rou实的身板穿过产xue时,一切依旧是一种折磨。黏腻的水声轻轻摩擦,一呼一吸间,下身灼热刺痛。 “哇——”可能是一小时,也可能只是十分钟后,婴儿的吐出它的第一口气息,在父亲的拍打下,厕所里响起了嘹亮的哭声。 是个胖乎乎,长得格外圆润饱满,胎发浓密黝黑的孩子,它的重量足以匹配麦克产前那大小傲人的孕肚,看起来,这孩子以后也会像他的生身父亲一样长得又高又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