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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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我还没问出口,外面陡然响起一声爆炸声,连地板都颤抖了一下,我本能地往旁边翻滚而去,却也在此时让言落封有机可乘,他矮身一扑,捡起了地上的枪,反手便是一枪。 子弹堪堪蹭过我的手臂,钉入墙壁里,冒出阵阵硝烟,被划过的地方顿时传来刺痛,我低头一看,已经鲜血如注。 我飞快地找了遮挡物,外面的爆炸还在继续,天花板上的墙灰簌簌掉落,溅落在地上扬起迷人眼的尘土,我看了一眼枪里的子弹,还剩三颗,如果不能在子弹用完前让言落封失去行动力,那么死的就会是我自己了。 我转过头,屏息凝神从遮挡物后探出一些来观察对方的动静,紧接着,“砰——”的又是一声枪响,我飞快地收回脑袋,深呼吸着平复我的气息。 “你就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我一边问,一边调整着自己的位置,随后我透过一个倒在地上的某个装有反光镜的实验器材上看到了身后的景象,我握紧手中的枪支,仔细辨认着言落封的身影。 忽然,反光镜照出模糊的一个人影,我眯起眼睛,迅猛地起身,朝瞄准的地方开出一枪,弹壳掉落在地,我转身蹲下来,飞快地更换了躲避的位置。 估计那一枪没中,我听不到什么动静,也不敢再贸然行动,我估算了一下我和观察室之间的距离,要直接突破不太可能,中间还有一段路是完全暴露的,而言落封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外头再次响起了爆炸声,整个基地都开始摇晃起来,我稳定脚步,朝左边蹿去,言落封的身影在视线中一晃而过,我毫不犹豫地开了枪,对方也在同时扳动了扣机,甚至比我还要再快上几秒钟。 腰侧的位置不幸挂了彩,但我顺利地缩短了我和观察室之间的距离,然而言落封也发现了我的意图,朝观察室冲来,我的手枪里只剩一颗子弹,在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下,我交出这颗子弹就是送死。 我依靠着本能,以最快的反应速度尽可能躲避子弹的射击,就在我马上要握住观察室的门把手时,言落封的枪马上就要抵上我的脑袋,我迅速转身,伸手抓住言落封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抬,子弹随即脱离了原先的轨道,射在了我身后的墙上。 我抓准时机,一脚踹向言落封的小腿,他反应极快地往后撤了半步,手上不断施力,要将枪口对向我,不断拉扯之下,我松了一下力,他的手顿时收不住地往下砸去,我顺势抓着他的手臂,往自己的方向一拉,高抬膝盖狠狠顶在了他的胃部。 同一时间,他的枪就在我的腰旁,扣下扳机后,将地板打出了个极深的枪孔。 我一把推开他,在他吃痛弯腰时,揪住他的衣领,往他的脸上揍了一拳,他手一抖,手枪随即掉在了地上,在我挥出第二拳的时候,他突然抬手挡住了我的攻击,回以一拳正中我的太阳xue。 脑子里顿时嗡嗡作响,仿佛连耳鼓膜都被击破,整个世界都陷入了短暂的死寂,我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强迫自己回过神,稳固脚步后,再次朝他攻去。 鲜血渐渐模糊了视线,天花板上因爆炸而抖落的墙灰如雨般洒在我们的身上,我将言落封压在地上,一拳一拳猛揍他的脸,体力的流失和失血让我的反应速度开始变慢,连挥拳都变得沉重起来。 直到言落封的反抗越来越小,我才缓缓停下了手,跨坐在他身上粗喘不止,随后我重新掏出了枪,我大概是真的快没力气了,连枪都拿不稳,手一直在抖。 我不得不用左手用力包住右手,以此来稳固举枪的动作,当黑黢黢的枪口对准言落封时,他的反应却平淡极了,甚至勾起嘴角笑了起来,他的脸上没有完好的皮肤,嘴角裂开了几道浅浅的口子,满头鲜血下那双注视着我的眼睛让人心生寒意。 我握着枪,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扣动扳机。 应该不是因为同情心,或是昔日的情谊。 大概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感情,尽管我知道当我们的位置对调,拿枪的人变成言落封的时候,他一定会开枪。 我放下枪,插回腰间,起身跨过他,往观察室走去,就在我要打开门的时候,身后的言落封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我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但我没有回头,打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盛裕岩被绑在一张椅子上,他已经意识不清,整个人陷入一种濒临癫狂的状态,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全身的肌rou都死死绷住,牙关紧咬,咬肌突起,他的嘴唇干得起皮,破了好几个口子,鲜血不断渗出,下巴上还留着未被擦去的血迹。 我解开了绑住盛裕岩的束缚带,他顿时软倒在我的身上,嘴里随即溢出痛苦的呻吟,我扶住他的手臂,轻声唤着他的名字,“盛裕岩,认得出我么?” 盛裕岩没有回应,此时的他更像是一只依靠本能行动的低等动物,甚至都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呻吟声,他浑身发抖,白色的衣服已经被他的冷汗打湿,薄薄的衣料透出一片rou色。 “盛裕岩?听得见我说话么?”我蹲下身,轻拍他的脸颊,然而他的双眸依旧是失焦的,我抿了抿嘴唇,知道不能继续再浪费时间,便起身把盛裕岩从椅子上架了起来。 盛裕岩顺着我拉扯的力度往前踉跄了两步,一下扑在我的身上,若不是我赶忙扶住了他,他大概得直接瘫坐在地上。 我稍稍俯下身,将盛裕岩横打抱起后,往外走去。 盛裕岩蜷缩在我的怀里,他抖得像筛糠,涣散的双眸紧紧闭上,两只手缩在胸前,用力攥着自己的衣领,他的嘴唇颤颤巍巍地张合起来,好像是在说什么话,但我听不清,我想他是不是稍稍恢复了一些意识,赶忙把他抱高了一些,低头侧耳去听—— “疼……好疼……” 我心下一颤,抱着他的手都轻轻抖了一下,我问:“哪里疼?再忍一下好不好?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盛裕岩却没有回应我,他只是一直在说疼,除此之外什么都说不出来。 就在我想要离开观察室的时候,透过那堵透明的玻璃墙,我看到言落随从举着枪闯了进来,他似乎也经历了搏斗,身上滚满了尘土,他的左腿有些跛,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像是受了伤,但他的腿上并没有任何的伤口。 我想起这次和言落随见面,他行走时虽然和平时无异,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走路的速度和姿势都有些细微的变化,只是当时我没有心思留意这些,就算看到了,也转眼就忘了。 我打开门,走了出去,言落随看到我和怀里的盛裕岩,轻轻点了下头,随后再次盯住了言落封,“你的人已经被我们全控制住了,现在投降是你最好的选择。” 我面朝言落封,确保他一直待在自己的视线内,随后慢慢走到了言落随的身后。 言落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言落随,我不知道言落封有没有查到言落随的真实身份,或许他没有去查,被言落随蒙在鼓里;又或许他早就查到了,只是权当不知道罢了。 言落封用满是鲜血的手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烟的时候,我发现他的手抖得很厉害。 “你先走,自己注意,剩下的事我们来处理。”言落随低声对我说道。 他刚说完,门外又涌进一批穿着黑色制服的特警,他们迅速站成一排,将言落封包围起来。 我抱着盛裕岩往外走去,正巧遇上阿火和老陈他们,阿火腹部中了一枪,暂时止了血后,只能被老陈扶着走,我看了他们一眼,说道:“先出去再说。” 言落封的手下已经全被抓起来了,一路上便也畅通无阻,当我们坐上电梯,回到一层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我一边往前走,一边对老陈说道:“你们直接去医院,阿火的伤不能再拖了,有任何事随时联系我。” “那老大您……”老陈欲言又止道。 我摇摇头,“现在我还不能出现在医院这种地方,我在S市的郊区有一处房产,等安全抵达后再联系。” “好,您当心。”老陈回道。 我转头看向他,又看了看阿火和其他几个人,“谢谢。” 阿火扯了扯嘴角,“我们的命是老大给的,能活着是我们的福气,死了也无……咳咳……无所谓。” “别废话,给我把伤养好了。”我说。 走出基地,外边也围着一排排的特警,看到我们后,立马跑了上来,老陈他们被带上了救护车,当我正想回到自己车上的时候,一个男人突然走了过来,“我是来带你走的,言落随和我说过你暂时还不想露面,但媒体已经收到消息,你的车的信息很可能也已经泄露出去了,为了确保你们的安全,坐我们的车会比较保险。” 看来是言落随那边的人,我稍稍放下心,点点头,跟他离开了这里,可就在快走到他备好的车前时,我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发现后,也停下来,转过头,问道:“怎么了?”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心中总有种奇怪的感觉,我的心跳变得不太规律,脑子里仿佛总有一件事我没想起来。 “需要我帮你扶着他么?”他问。 某个电光石火间,我的脑袋里突然闪过了一句话,言落封在我放下枪后对我说的那句话—— “想要他的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