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棍子给颗糖

    哗——

    水墙消失，青支看到泽之怀中被衣物包裹的淼川。

    淼川身体几乎被盖个严实，黑色的长发上面沾着些许花瓣，只有脚踝和双足裸露在外，脚踝上有着一圈青紫的淤痕，白嫩的双足上也有着鲜红的牙印。

    “你！畜生！”青支咬牙切齿道。

    泽之嗤笑一声，得意地看了他一眼，抱着淼川转身离去了。

    青支捏紧了拳头，恨恨地捶向地面，表情阴狠。他一定，一定要结果了这个畜生！

    “别气，有我。”一阵清风拂过，一个身影从后面拥住了青支。

    ——

    淼川昏睡了两天，才悠悠转醒。

    “唔……”刚睁开眼睛，看着屋顶熟悉的花纹，淼川脑子有些放空。我这是，在哪……

    “师尊。”

    泽之的声音突然出现，淼川眨了眨眼睛，神色逐渐清明，脑中也开始回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他逃跑了，然后被逮到，还被喂了药，在青支面前被那样……

    淼川猛然起身，他向着床内侧躲去，缩着身体，颤着声音道：“你……你想干什么……”

    泽之想抚摸淼川头顶的手一僵，不自在地收了回来。脸色有些沉，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垂眼看着淼川惊惧的样子，说：“我之前说过，师尊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师尊是不相信徒儿会这么做吗？”

    淼川抱紧双腿，脚趾都紧张地蜷缩起来，脚骨的线条格外清晰，“不要……”

    “这次不打断师尊的腿，怕是师尊下次又跑了呢，我找回您可是真不容易呢，师、尊。”泽之说话的同时，cao纵着水柱将淼川呈“大”字吊在空中。

    淼川剧烈挣扎着，想要挣脱水柱，但是他的力量太渺小了，一丝一毫都不能撼动水柱。

    “不要……不要……求……呜……求你了……别这样……”淼川浑身泛着寒意，他完全相信泽之会打断自己的腿，他怕了。

    为什么！自己为什么要被这样！

    淼川怕疼地厉害，他光是想想就恐惧地不行，他的手腕和脚踝在不断地挣扎中被勒出了鲜红的印子。他哭喊着，求饶着，祈求泽之能心软放过他。

    但是！

    泽之什么时候心软过？

    泽之一步步地走到淼川面前，抬手扯下了淼川身上因为挣扎而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亵裤。

    “啊！你……你！”淼川有些羞怯的想夹紧双腿，但这当然不可能，他的身体已经不是他自己可以控制得了的。

    泽之将手掌覆盖在淼川的左膝盖上，微微用力，淼川的髌骨就碎裂了。

    “啊！！！”淼川喉间发出惨痛的嚎叫声。

    痛！好痛！痛得想吐！

    下一瞬，泽之又将手掌放在了淼川的右膝盖上，咔地一声过后，右膝盖的髌骨也裂了。

    “啊！！！”淼川又一次惨叫出声，他脸色惨白，浑身冒着冷汗，他咬着苍白的下唇恨恨地看着泽之。

    但是因为实在是太痛了，淼川很快就眼睛翻白，疼晕了过去。

    泽之伸出双臂托抱住淼川，小心翼翼地将淼川放到床上，用法力给他修复着腿上的伤势。

    神仙之体，自然是不死不灭的，但是疼痛却是无法消除的。

    泽之很快就将碎裂的髌骨修复如初，但是钻心的疼痛依旧蔓延着淼川的全身。

    即使是在昏迷状态，淼川依旧是蹙着眉的模样，他浑身时不时地抽搐着，冷汗很快浸湿了身下的床铺。

    泽之将淼川脸颊旁沾着的湿发别到耳后，叹了口气，又抱起他进了浴室中的灵水池。

    他也不愿这样对淼川，狠一次，就这一次。

    让他知道怕，这样他以后就不会再逃跑。

    ————

    淼川再次醒来已经是七天之后，尚未完全恢复的身体加上极度的疼痛和惊吓，导致他的精神有些涣散。

    在看到泽之之后，他吓得赶紧躲到被子里，瑟瑟发着抖。

    淼川就像一只幼犬，对着恐惧的事物会嗷嗷叫，如果对方一动不动不理会他，他会越来越嚣张地招惹对方；可如果对方也朝着他张牙舞爪，他会立刻缩回去，缩到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泽之看着这个有些可怜模样的淼川心中也是难受的，但是这都是他一手所促成，而且，他并不后悔。

    他犹豫了一瞬，隔着被子将淼川抱起，来到了司雨殿的湖中亭。

    淼川骤然被裹紧，身子抖得更厉害，他怕泽之又对他做什么。

    直到泽之停下了步子。

    淼川怯怯地透过被子的缝隙朝外看，是湖中亭。来这做什么？

    看着淼川探头探脑、自以为没被发现的可爱模样，泽之轻笑一声。

    淼川吓得又缩了回去。

    “师尊，屋里太闷了，我们出来坐坐。其中，只要师尊听话，我就会好好待师尊的。我们明天就下凡去玩，好不好？”泽之无奈地伸手将被子掀开，一手托住淼川低垂的脑袋，用了些力，让他面对自己。

    “……”淼川没有吭声，他内心是不愿的，他害怕泽之，他现在只想远离他。

    “师尊不说话我就当是默认了。”等了会儿，见淼川还是不开口，泽之道。

    淼川沉默不语，只是抓着被子的手又紧了紧，眼睛向下看着，避开了泽之的目光。

    到了第二天，泽之一早就带着淼川下了凡间，此时真是三月的好时节，人间百花齐放。过路处皆是花香阵阵。

    他们在城镇附近的一处渺无人烟的郊外降落，淼川一闻到空气中的花香，就一阵反胃，他不自觉地回想起那天被喂下药丸的场景，他蹲下来捂着抽搐的胃，干呕着。

    泽之蹙了蹙眉，蹲下身问他怎么了。

    “花香……不想……闻……唔……”淼川脸色煞白，抖着唇说道。

    泽之立马明白过来，施了个法术封住了淼川的嗅觉。

    闻不到气味后，淼川感觉好多了，泽之半搂着他起来，靠着泽之身上缓了缓后，淼川终于恢复了正常。

    泽之伸出手，用指腹摩挲着淼川苍白的嘴唇，直到它泛红，又轻轻地吻了上去，一触即分，“对不起。”

    被泽之突然的柔情惊吓到，淼川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瞪大了眼睛，他又抿了抿唇，道：“下次……别那样了。”

    “师尊不惹我生气，我自然不那样。”

    淼川闻言气恼地瞪了他一眼，转过身自顾自地向城镇的方向走去。

    泽之轻笑一声，大步跟了上去。袖袍下的手握紧了淼川微凉的手掌。

    淼川想挣开，但是他越挣，泽之握得就越紧。

    “放开我，被看见了很奇怪的。”淼川别过头，冠冕堂皇道。

    “有袖子挡着，只要师尊动作不大，别人就不会注意到的。”

    “……！！！”淼川用力地捏了捏泽之。

    泽之的拇指亲昵地蹭了蹭淼川地掌心。

    “行了，我先带师尊看看人间的市集。可热闹了，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

    “哼。”淼川斜倪了泽之一眼，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