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孤注一掷
有了资本雄厚的阿曼多帮忙纾解欲望，拉尔终于可以不用再依靠那些死物，夺取斯诺家的进度加快，那些族老却咬死可以让拉尔掌权，但家主之位必须由内德担任，“拉尔，不是我们不认可你，实在是斯诺家的家主必须是男爵。” 为了劝说拉尔，他们甚至让已经将近寿命尽头的族老出来求情，“斯诺以前是科研世家，可那些帝都贵族明明要与我们合作，却高高在上对我们极为不屑。你父亲他好不容易得到男爵爵位，让斯诺家也成为贵族在帝都脱颖而出，我们不能失去这一切。你原谅他……他是被迫牺牲你们的。”瘦如枯骨的老人躺在营养舱中声泪俱下，周围是其他族人，都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他。 青年的双手紧紧握拳，手背青筋毕露，明明是他给斯诺家带来了财富和繁荣，可这些人却把一切归因于内德那无用的头衔。 眼看他们死也不肯罢免内德，拉尔咬牙便要离开，却听后面的老人再度开口叫住他：“如果你能得到更高的爵位，甚至只要是男爵，我们就支持你取代内德……” 青年猛地回头，看到老人那双紧盯着自己的、凹陷的眼中闪烁着骇人的野心，似乎下一秒就要把那具老朽的身躯从营养舱中拖拽出来扑到自己身上。 他点头应下，离开病房的脚步凌乱不堪。 勋爵…… 拉尔的思绪回到了几年前，他拿着从父亲那偷得的魅魔计划找上了皇帝，告诉陛下父亲没有能力完成这项任务，而他可以。于是皇帝答应了他的条件，将研究所给了他，在初代魅魔完成后甚至直言要给他封爵，那时候的自己一心只想被内德·斯诺承认，一心只想要研究所，为了那可笑的愧疚之心拒绝了皇帝。 青年心里浮起后悔，他应该同意的，如果同意，到今日就不会受内德掣肘，而过去的自己却因为第一次替皇帝办那种事情而心中不安，推拒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只差一个爵位，他就能把内德·斯诺从那个位置上赶下来。青年的眼中翻涌着暗色，他心中思索着皇帝最近还有什么需求，恍惚想起陛下已经很久没有下过命令了，难道是因为之前的婉拒改选森夏恩家？ 拉尔忐忑地通过研究所渠道申请面见皇帝，心情一如几年前的紧张。 几个小时候，通讯器收到回执。 ‘亲爱的拉尔，父皇忙于国事，如有要事可与我联系。希望今晚能与您履行之前的约会。——太子巴赛’又是皇太子，他并不喜欢这个空有名头却愚蠢好色的家伙。 他根本想不通在如今这种时代，皇太子是怎么办到天天一副痴肥纵欲过度的模样，也不能理解堂堂太子为何一点脑子都没有，成日与纨绔子弟厮混。 拉尔心里抵触，但想起自己想要的爵位，想起自己为皇帝为帝国做出你们多贡献，连内德都能成为男爵，他心念一动，不如利用巴赛…… 心思流转间，拉尔同意了对方的邀约，并且嘱咐阿曼多今晚不必让人跟着。 阿曼多察觉到拉尔的心绪不宁，担忧道：“阁下，我们的任务是贴身保护您。” “放心，我只是去见皇太子殿下，他身边的守卫可比你们多得多。”而且保护皇室成员的护卫还可能是阿曼多的上司。 阿曼多闻言更加忧虑，“阁下，太子他心思不纯，少见为妙。” 拉尔“噗嗤”一笑，没想到连皇家卫兵都这么看巴赛，他也知道巴赛满脑肥肠蠢钝贪婪，但自己是不得不去，“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看到阿曼多的神色失落，他略一思索还是同意了护卫长的护送要求：“你送我去会所，在悬浮车上等我，晚上……” 青年充满暗示意味的手指划过男人坚实的胸膛，被一只火热大手握住，送到唇边轻吻。 到了约定的时间，阿曼多将他送到会所，目送他进入这座皇太子名下的知名销金窟。 会所表面上只是普通的金碧辉煌，但实际上巴赛和斯诺家的合作也不少，拉尔不敢掉以轻心。 被侍者迎至包厢，看着门口数个人高马大的守卫，青年竟有些想逃，这些守卫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让他只能强打起精神，进入包间。 “拉尔先生来了，快请坐下。”包间里巴赛摊在沙发上的模样好似一座rou山，却让拉尔松了口气，好歹没有左拥右抱当众发情。 第一次和巴赛合作的时候，这人胯下玩弄一对兄妹，怀里还要再抱一个女人玩弄私处，那时空气中jingye、酒、药物的恶臭混合在一起，差点没让拉尔当众呕吐。 “谢殿下。”拉尔刚在巴赛对面落座，接着侍者们就将菜肴酒水送上，他本来做好面对一堆不合口味的东西的准备，没想到没看到一道讨厌的菜。皇太子身体移动不便，也没有叫来一堆情人用嘴哺食，而是让餐椅机械手喂食，还举起酒杯说：“拉尔先生，随意些，今日没有外人在。” 巴赛正常的让拉尔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紧张的心却缓缓放下，听说皇太子已经亲政一段时间，巴赛的年龄比他还小很多，大概和崔维斯的差不多，过去荒唐不过是心智未成熟，现在有所成长也很合理。 “殿下，此次我求见陛下，是想厚颜讨要上次的恩典……” 巴赛笑了笑，没接话，让机械手给青年倒了一杯红酒，“这酒是父皇珍藏，拉尔先生试试。” 拉尔只得浅尝一口红酒，没喝出什么滋味来，他还想开口，又被太子推荐皇家美食。当年面对皇帝陛下他尚且敢直言所求，今天面对奇怪的巴赛他却无所适从，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好像这个年轻的太子不知什么时候起蜕变成心思深沉的怪物。 尝了一道又一道美食，酒也喝了不少。他逐渐将烦恼抛却脑后，酒意上涌，酒量浅薄的青年面上泛着酡红，大脑在酒精作用下有点迷糊，放下餐具缓缓开口：“太子殿下，我想知道我这么多年的功勋可否换得封爵。” 太子让机械手擦去嘴上的油渍，才慢悠悠地说：“我知道拉尔的意思，您的功勋也足够封爵，父皇的承诺一直有效。” 慢慢反应过来话里的含义，拉尔脸上才微露笑容，巴赛又说，“只是您当初那事不算光彩，实际上，下个月孤便登基了，孤不想用那种理由封赏登基后的第一个爵位。” 不想？ 青年笑意凝滞，心里一阵委屈，嘴巴开开合合一时失语。良久，醉酒昏沉的脑子才想起自己的正当理由，“殿下说笑了，拉尔这么多年来为皇室为军队研制出的药物不计其数，也曾多次带领团队攻克疾病。怎么能说这是不光彩？” 他撑着又昏又热的头让自己不要摇晃，勉强看向巴赛，双眼大睁着想保持清醒，“殿下……拉尔愿为皇室献上所有忠诚……” 青年的脸颊粉晕，双眼迷离失焦，汹涌的酒精已经让他快分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了，断断续续地呢喃着自己准备好的种种理由，没发现巴赛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