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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9他的身份(剧情章)

    “呃……秦队,怎么了吗?”顾思晨被秦海峰的眼神看的有点头皮发麻。

    秦海峰收好顾思晨还回来的资料,半开玩笑地说:“我竟看不出来,顾先生手下竟如此卧虎藏龙。”

    “嗯?”秦海峰的话让顾思晨一脸懵:什么叫他手下‘卧虎藏龙’啊?难道这人指的是小海吗?

    想到祁星海,顾思晨就有点尴尬,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对秦海峰说:“秦队,小海不懂事,回头我说他。务必让他把‘万晟’那头的事给退了。”

    顾思晨的想法很简单,就算小海的父亲生前是‘万晟’的副总,也不是这孩子加入‘万晟’的理由。就像他,生父苏予信不也是那位苏总身边的左右手吗?可他本人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和‘万晟’也没半点联系啊。

    所以,还是本人的原因。

    秦海峰对顾思晨的话不置可否,甚至还有点为青年的单纯感到好笑——要知道,姓祁的那位‘小阎王’可是十几岁就在道上闯出自己的名声了。虽然身世经历跟眼前这位有点相似,都是父亲作为副手跟在苏见夜身边做事,但归根结底,两者根本不是一路人啊。

    也就只有眼前这姓顾的青年,还会把那人当做不知事儿失足青年了吧?

    虽是这么想,但秦海峰也没闲心多管闲事,只是摇摇头,似笑非笑地对顾思晨说道:“不只是祁星海,还有这位大名鼎鼎的纪先生。”

    “纪先生?骆白吗?”顾思晨有点晕。要知道,他的工作室里,可只有这一个姓纪的啊。

    “对。”秦海峰也没再和他兜圈子,很干脆地回答道。

    说着,他就从办公椅上站起来,把自己的电脑让给了顾思晨,“这段影像是今天中午录的,你看看吧。”

    顾思晨这才注意到,原来秦海峰刚才一直在看视频。

    他依言坐到了队长的办公椅上,点击了播放键——只见视频的拍摄地点是在一间豪华酒店的VIP包房里。而做东的人他也很熟悉,正是刚才在资料上看到的‘万晟’总裁苏见夜,和他的生父苏予信!

    另外还有一人,就是苏见夜的义子,也是他在工作室里一直颇为照顾的弟弟——祁星海!

    彼时的祁星海,一改他在工作室里见到的模样,不仅身着一件黑大衣,整个人显得俊美又凌厉,就连气场,也与平时那个沉静肃穆的青年截然不同。

    顾思晨这才恍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小了他好几岁的青年,真的不是他认知中那个安静乖巧的少年,而是一个冷峻带煞,能让人闻风丧胆的黑/道诸侯!

    ……

    开席之后,被宴请的宾客姗姗来迟。只见那人身着一件酒红色衬衫,带着细边眼镜,身姿优雅,气度超然,不是纪骆白是谁?

    顾思晨愕然地看着苏予信作为苏见夜的代表,和纪骆白毕恭毕敬的寒暄说话,半晌都回不过神来:骆白不是个家境贫寒的普通画手吗?怎么会让自己的父亲——一个集团公司的副总如此谦卑,甘愿伏低做小的巴结迎奉呢?

    他如果真的有这么大能量,那他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以普通人的样子加入他的工作室又是为了什么呢?

    顾思晨百思不得其解,但比起知道祁星海是那位苏总义子时的气恼,他这会儿更添了几分伤心和委屈——纪骆白隐瞒了他,并且隐瞒了很多很多。那么他展现给他的,又有多少是真的呢?

    他在他心里就那么不值得信任,不值得他推心置腹吗?还是说,他对他的定义仅仅是让他了解自己的表象就够了呢?

    这时的顾思晨完全忽略了,如果当初纪骆白在简历上写明他其实是个掮客,工作内容是为某个军火商牵过线,又为某个政客搭过桥的话,他恐怕会被吓得直接报警吧?又何谈两人之后还能共事一年多,并在此过程中,他毫无所觉的爱上他了呢?

    再者,就算抛去这个不提,纪骆白加入‘Artist’的目的本身也不单纯——他加入‘Artist’仅仅是为了接近他的心上人,为了方便和心上人偶遇而已。这其中没有一项是和工作室或是他顾思晨本身有关的。既然如此,他隐瞒他一项还是几项,甚至是全部隐瞒,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惜这些顾思晨都不知道。

    ……

    再看视频中,苏予信对纪骆白又是敬酒又是赔礼,最后甚至还拿出了几件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豪礼和一张内里不知有几个零的银行卡。

    “多谢纪先生赏脸。下面的人办事粗陋,惊扰到您了。”

    纪骆白一听苏予信竟然将整件事情尽数推给下面的人,且半点也没提到事情的主要受害者——自己的心上人朝歌,顿时火冒三丈。但他素来懂得在外人面前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即便心里已经怒火中烧,面上也是半点不漏。

    他看着苏予信递过来的卡,淡淡地扬了扬眉,“为了那个神经病袭击我好友的事情?”他不方便在这两个人面前提及他与朝歌的关系,但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只能以‘好友’之名称呼朝歌。

    反正这两个人既已知道他与朝歌相识,那么把朝歌冠以‘好友’二字,应该也不会太过让人起疑。

    只是这称呼让他自己心里很不痛快便是了。

    苏予信尴尬一笑,“我们不知您与那位小少有旧,都是误会,是误会。”

    “既是误会,还是要早点说清为妙。不然你们也知道他的身份,要是官面上的人怪罪下来,你们‘万晟’恐怕也讨不了好吧?”纪骆白皮笑rou不笑地说。

    其实到底是不是误会,苏予信心知肚明。但他显然不太想跟纪骆白扯这个话题,只想把话题尽快回归到请纪骆白牵线搭桥的事情上,所以他似是真诚的推诿道:“纪先生说的是。但苏氏一介商贾,怎能比得上纪先生神通广大,能和小少交上朋友。只怕即便我们有心道歉,也实在说不上话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纪骆白的眉眼一瞬间就冷了下来,“你们苏氏可真有意思,一边袭击着我的好友,一边又要让我替你们牵线办事,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买卖?”

    苏予信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僵笑着:“您说笑了。您的好友自然也会是我们苏氏的座上宾,若有机会,我们自然也是想登门道歉的。”

    纪骆白冷笑一声,把一直在手里把玩的红酒杯往桌上一放,虽未见什么疾言厉色,可那骤然升起的压迫感却让人心神一凛。“我还是那句话,想要我为你们牵线,可以。但得看我的好友高不高兴——因为只要他不高兴了,我就会让你们所有人都不高兴!”

    “纪骆白!”纪骆白这话一出,就连一直好言好语的苏予信都忍不住了。

    他虽只是个副手,但在‘万晟’的威名下,在道上还是颇有几分面子的,可眼前这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怎么?忍不住了?忍不住就对了。”纪骆白呷了口酒,脸上没有半分波动。“想谈生意,就先学学怎么讨好我的好友吧。不然,我让你们哭都哭不出来!”

    “你!”苏予信大怒。

    “阿信。”这时,一直未出声的苏见夜说话了。

    他叫住了勃然大怒的堂弟,对纪骆白说:“纪先生的话,苏某记下了。先生对小少爷的友情真是感人肺腑呢。只是不知,先生对于小少的定义,真的只是‘好友’那么简单吗?”

    纪骆白眯了眯眼,“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