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骗我」H 一边do一边忏悔
“要去看孩子们吗?”第二天清晨,弗里德这样问起。 “不、不了。我稍微有些……难受……”伊西面色犹疑。 从他被派遣去肃清贫民窟时,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但他还是想尽量拖延一会儿。 弗里德还以为他是昨天被自己弄得身体不适,也就作罢,自己去了。 伊西不知道怎么面对看到一片废墟狼藉之后的弗里德。 于是弗里德出去后,他也跑了,没有留信,甚至没有一声像样的道别。 但伊西的逃跑之路也并不顺利,刚出了皇城还没有三天就看到弗里德手下的卫队便装在寻找他。 他狼狈地躲进一间地下酒馆,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很好掩藏自己。 他寻了一个角落坐下,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格格不入,要了一杯啤酒。 伊西小口小口的抿着,喝惯了宫廷里最高级的酒品,自然觉得这种便宜货艰涩难以入口。 伊西皱了皱眉。 “先生喝不惯这里的东西吧?” 一杯特调的鸡尾酒就递到了他面前。伊西抬头看去,是一个面容平和友善的酒保。 “尝尝吧,就当做我请客的。”酒保温和的道。 “不必了。”伊西拒绝了,然后放下两块铜币,转身出去了。 “唔……!” 刚出街角,还没触碰到光明的大道,伊西便被人捂住嘴又拖回了黑暗。 紧接着颈脖感受到被击打的痛感,眼前一暗,昏了过去。 意识还未完全模糊前,他听到那个声音和善的酒保道:“还是不得已动了手,弗里德大人要抓的人警惕心也太高了……” —— 清晨的阳光太过刺眼,神学院的五色玻璃打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肃穆的神像,美轮美奂的装潢一日复一日的看的厌倦了。 唯一不同的是,在罗马柱下绑了一条纯金打造的锁链。 链子的一端,扣在白皙骨感的手腕上。 白发的青年身上穿着新洗过的祭司袍,衣袍上甚至还有阳光温暖的气息。 长发未束,如同瀑布般流泻一地,更添一丝不庄重的惑人美感。 他低垂着睫毛,半遮湖蓝的眸,白色的睫毛像是天鹅的羽翼。 他面前面容俊朗的金发将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二人就这样一言不发沉默的对峙着。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终于,伊西开口打破了沉默:“弗里德,对不起。” “是在为你的逃跑而向我道歉吗?” 伊西愣了愣,他想象过很多种情况。弗里德会愤怒他为什么杀了那群孩子,会质问他依然信仰曾经的王吗,甚至会情绪失控想杀了他。 只是他没想到,弗里德竟然最介意他逃走的事情。 伊西下意识觉得这样的弗里德很不对劲。 “不是,你听我说……”伊西道:“你应该看到巷子里的…” “闭嘴!”弗里德喊道。 接着他喃喃:“伊西,我知道那不是你做的,不是你做的,对不对?” “对。不是你做的……我相信你。我会相信你的……” “国王给我的密函里说那些孩子根本不是什么孤儿,而是同你一样的恶诅,你包藏祸患本就有错在先……” 弗里德一言不发的受他责难,阴沉着的脸却让伊西说不下去了…… 于是止住了虚张声势的申斥,心虚的软下态度道:“我知道你的悲伤。但那确实是……唔! ” 那件事情几乎闹得满城皆知,弗里德亲自去了一趟一定也知道了。 但,弗里德打断了伊西的话,不合时宜地以唇封住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唇舌纠缠,弗里德的舌不留余地发侵占他口中的方寸之地,津液交融间,伊西似乎在这个有侵略性且难耐的吻中品味出了一丝苦味。 一直到伊西呼吸困难的推拒,弗里德才松开他。两人俱是吁吁喘息。 那仿佛不是接吻后,而是一场劫后余生。 弗里德用力的把他拥进怀里,艰涩的开口:“求求你,不是你干的……好不好。”他的话语从未有过的祈求,连尾音都颤抖。 求求你。骗骗我。 我只剩下你了。 如果他所想守护的所有人都丧命了,那他拼死谋权篡位,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不要离开。 哪怕是谎言,哪怕是欺骗。怎么样都无所谓。 至少,你存在。你爱我。 伊西抱着他一下一下的抚着他的背,像在抚慰一头受伤的雄狮。 弗里德揽着他,几乎称得上是粗暴的撕扯开二人各自的衣物,甚至没做什么前戏准备,扒开浑圆的臀rou就cao了进去。 伊西条件反射的抓住他的手臂,蹙眉哑忍。 冰雪为肌,白玉作骨,身下的这个人无论何时,都是明月清风,傲骨不折。 弗里德难以自制地把他按倒在地,辗转亲吻咬噬他的颈脖、锁骨、腰际、腿根。 他的的动作泄愤一般,用力得像是要把他每一处私密的地方都镌烙上自己的刻痕,伊西觉得有些疼,但是却没有出言制止他,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吻上自己皮rou的唇在颤抖。 “啊……”他将手搭在弗里德软软的金发上,软声道:“别这么凶……” “祭司大人,我要忏悔……”湖蓝的眼抬起偏执的眼望着他,动作依然重得像是要把他撞碎在自己怀中一样。 “嗯……!你说……”他们的身体早已十分契合,尽管弗里德比平时凶悍,依然很快就激起了伊西的反应,但因为弗里德此刻的神色太过深重,伊西只能忍着沿着脊髓攀上的快感回应他。 “我该向你悔罪,祭司大人。”他嘴上说的如此正经,身下却行着世间最yin荡的事情。 大祭司为了安静的倾听他的忏悔,把手指曲起咬住,不让自己叫唤出声。 “嗯……”弗里德动作间累积起的快感让他浑身燥热,下身高高翘起,惹人怜爱的沁出透明的液体,眼神不再清明,蓄了一汪清泉,一副委委屈屈又不得不强装正经的样子看着弗里德。 弗里德手温存的摸上他的腰际,羊脂玉一般温润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再抚摸久一点、逗留久一点。 伊西的腰际也是敏感部位,被他一摸就条件反射的弹起,不算瘦弱的腰肢拱出优美的弧度。 “我出身罪恶,我下贱低微。却想要触碰玷污光明,我只对你犯下过罪行,请求神宽恕我的罪行。”弗里德长期握剑,虎口带着薄茧,把握着他的腰肢然后辗转往上,抚摸过大片白皙的肌肤然后拇指按上早已经被刺激得挺立的乳珠。 “嗯哼……别按……”伊西身上大半江山失守,久谙情欲的身体让他即使在这种状况下,依然得趣。 不仅如此,一边做聆听别人忏悔的工作,一边挨着忏悔者的cao弄。反而让他更加兴奋。 还听别人悔什么罪啊,亵渎神职的祭司,还有比这更为罪恶的吗…… “大祭司大人,回应我啊?嗯?”弗里德将狰狞的性器拔出半截,又狠狠的干进去,把已经湿透的xue搅动出羞人的水声。 伊西双腿发软,不由自主的缠上弗里德精壮的腰身。他几乎无法思考,嗫嚅着唇只能吐出微弱的呻吟,眼睫轻颤如蝶翼,一副爽得不能自己的样子。 “被向自己忏悔的有罪者cao得腿都合不拢的祭司大人,根本无法审判世间的善恶,代表神降下审判吧?” 弗里德每一句话都意有所指,每说一个字便狠戾一分,重重的抽插不像是zuoai而像是挞伐惩戒。 “我……哈……弗里德……轻点……呜呜……太重了……会……啊啊啊、会死的……”伊西真有种自己会被干死在这里的错觉,xue口红艳的媚rou被cao得外翻出来,蓄势待发的囊袋一次次撞上他丰满的臀rou,娇嫩的臀被撞的通红一片,麻麻的疼,啪啪的拍rou声在空荡的殿堂里回响。 弗里德想到了自己身下这个辗转呻吟的祭司在自己不在时背叛了他,听从国王的指引,将他所庇护的事物抹杀,就无法做到不恨他。 但……也没法不爱他。 他明明陪自己去看过剧院里夜莺与玫瑰的故事。 他明明不知道孩子们是恶诅时还与他们相处甚欢。 他明明说过……自己是神迹的。 为什么成为了高高在上的祭司就要依照神的旨意,否定无法决定命运的他们呢。 孩子们在你心里尚且如此…… 那同样身为恶诅的,我呢? 弗里德狠狠的嵌入使用过度的rouxue,双臂抱住伊西,像是要把他融进骨血一般的用力,性器抵住他被摩擦的肿起的阳心,射出了一泡浓稠热烫的jingye。 “唔嗯!”最敏感的地方被水流不断的冲击,伊西脑子里再也想不到别的东西了,挺翘的玉茎抖了抖也射了出来。 往常在他高潮时,弗里德总会抱着他亲吻,这次却直接抽出准备离开了。 刚刚被抚慰过的后xue骤然离了roubang竟然还有些空虚。 伊西很不喜欢这种冷漠的态度。好像他们间只有对彼此rou体的迷恋,只有性没有爱一般。 他头脑一热,向弗里德伸出了手:“抱我……” 一向禁欲高冷的祭司,在被激烈的疼爱后,身体里被射满jingye的味道都还没有散去,竟然就半眯着眼展开双臂讨要男人的拥抱? 伊西见他愣在那里没有要抱的意思,这才意识到自己热血上头的举止有多愚蠢,手讪讪地垂了下去:“抱歉,是我失礼。” 弗里德虽然知道自己应该恨他,应该惩罚他。但……内心深处的本能还是改不了爱他的习惯,不忍见他垂下手时落寞的神色。 从幼年到成年后的现在,从雪山天寒地冻到沙场刀剑无情,每个白天和夜晚,他都是咬牙念着伊西的名字熬过来的。 烙进肺腑,融进骨血。 又怎么可能一朝之间就恨他入骨呢? 弗里德深深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克制地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拥抱后,才转身离开了。 —— 在那之后,伊西仿佛成了笼中雀鸟,被禁锢在这一片小小的方寸之地里。 神学院铺了一层鹅绒地毯,所有的祭司、神仆都被支走了,只有一个哑仆,每天按时按点的送餐。 还有弗里德,他几乎每晚都过来,帮伊西沐浴更衣,像是巡视自己宝库里最珍贵的宝藏似的。 他有时只是行粗暴的情事,有时也不干些什么的就抱着伊西说话,伊西很多时候总是静默地听着,不发表意见。 弗里德说,他软禁了国王。 弗里德说,有大臣反对他。 弗里德说,他已经靠把领头者送上绞刑架把内乱平定下来了。 弗里德说,他要逼国王退位。 终于有一天。 弗里德说,他要杀死国王。 弗里德恨那位国王,是理所应当的。保持“恶诅”的存续,下令剿杀“异端”这些都是那位的罪责。 所以他恨,起杀意,是人之常情。 伊西却拉住了他,紧张的喊:“不要!” “不要杀他!” “你对他仍有君臣之情吗?” 弗里德抚弄着他的白发,感受那细腻微凉的发丝从自己的指缝间滑落。 要说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皇帝在位多年也算在其位谋其职,延续旧制也不过也是遵循前人规矩,更何况,他也没有薄待过伊西。 但,还真不是因为这个。 伊西道:“你现在杀他,你谋逆的罪名就坐实了!” “伊西……”弗里德强制他转过身,捏着他的下巴,望进那双波光粼粼的蓝瞳里。 “我知道,你一直信仰你的帝王你的神明。” “你从没有,没有一刻真正的注视过我。” “我成不了你的神明。那我就去做国王。不能让你心甘情愿的看着我,但好歹可以拥有强行留住你的能力。” “ 这样也是很好的。”弗里德抱住他单薄的身体,像搂着顺窗棂溢出的遥不可及的月色。 他把伊西圈在怀里,感受他因为呼吸而轻颤的频率。 这样也很好。 “睡吧。”弗里德道。 伊西却挣动了一下,想要起身。 弗里德察觉到他的动作,加了力道控制他的行动。 “让我起来一下……不跑……”伊西的声音闷闷的。 弗里德半信半疑的略松了松力道。 伊西艰难的撑起身,仰头在他唇畔轻轻碰了一下。 然后又迅速缩回身,小声说了句什么。 声音很轻,而且有些快。 弗里德却听得很清楚。 他说:“……晚安吻。” 这夜,弗里德意外的睡得很沉。他甚至做起了梦。 伊西却彻夜难眠。以至于听到弗里德的梦呓,他就立刻转过身去看他。 弗里德睡得并不安稳,他眉头紧皱,额角淌下些冷汗,嘴里喃喃着不清不楚的话语。 伊西反抱住了他。 手一下一下的在他背后安抚着,像在哄一个孩子。 他轻柔到有些空灵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他说:“都会过去的。” “再等一等吧,黎明一定会到来的。” 神奇的是,弗里德好像真的有被这两句轻飘飘的话语安慰到,在伊西的抚摸下,竟然奇迹般的安定下来。 伊西终于也闭上了眼。两人相拥而眠。 黎明一定会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