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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剧情

    次日,只有白天有行程安排。

    晚间无事,马德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王嵩提议,由他担任翻译兼导游,带父子俩到处逛逛,傅可说累,不去,就只剩傅兰斯和他一起,两个人自从背着傅可签合同后,就多了些心照不宣的默契,相处融洽。

    古老的城市,哪怕七八年不见,也还是旧日的格局。

    街头有吉普赛舞者,皮肤黝黑,红裙翩飞,是位风韵犹存的老妪,皱纹都很有风情。

    她拉住傅兰斯,傅兰斯意外地随和,配合她跳了一曲,赢得一片掌声。

    这是个浪漫的地方。

    可惜孔晗不在,他也没多少旖旎心思。

    他小时候流浪,也曾在此短暂停留,没太多新鲜感,他对那些喷泉广场、花园皇宫没兴趣,王嵩看出他百无聊赖,小声问他:“去不去找点乐子?”

    “什么乐子?”

    “就是那个呀?”

    “哪个啊?”

    傅兰斯一脸懵,王嵩提醒道:“这方面西班牙可是全欧第一,不管什么肤色什么类型的妞儿,你想要的都有,不想去体验下?放心,有我带路!”

    王嵩春光满面,显然很期待。

    傅兰斯懂了,心里暗笑。

    他如果真想去,还需要王嵩带路?

    当年流浪时,就不知道经过多少次,从马德里到巴塞罗那的红灯区,他熟门熟巷,混进去如鱼得水,他母亲更是在里面站街做过多次生意。

    现在有了孔晗,他往那个方向看一眼,都觉得自己不忠贞,得洗洗眼睛。

    当然不可能去的。

    他抬手就是一个爆栗:“滚滚滚,要去你自己去,我是有家室的人了,别拉我。”

    王嵩不甘放弃:“你可别哄我,你这……法定结婚年龄都没到呢。”

    “那又怎样?到了我立马去领证,行了吧?”傅兰斯挑眉,得意道:“我有全世界最最好的老婆大人,才不像你这种单身狗,还得去红灯区发泄。”

    王嵩心里被猛戳一刀,简直滴血。

    他还是不信,反问道:“你是不是那方面有隐疾,不行?”

    男人最忌讳别人说自己不行。

    被这么说,恐怕能气得气血上涌,当场就能来一场活春宫,证明自己很行。

    傅兰斯却没有。

    他满心满眼都是孔晗,丝丝缕缕酸涩的想念,足以抚平他所有的暴躁戾气。他懒得跟王嵩多纠缠,也怕王嵩上心了去调查孔晗,索性承认道:“是,我就是不举。”

    王嵩这回心理平衡了,拍拍傅兰斯的肩,一脸惋惜同情,叹道:“真可怜啊小少爷,英年早萎。”

    那表情太欠揍。

    傅兰斯不耐烦道:“你找乐子去吧,我自己能回酒店。”

    “不不不,我这要撇下你自己快活,就太不仗义了,少爷你放心,你既然叫我一声王哥,我就不能抛下你不管,今晚我要为了你,守身如玉!”

    傅兰斯又想气又想笑,没理他,风风火火走了。

    王嵩狗腿子似的跟上去,发现傅兰斯走街串巷,抄近道,比自己还熟悉,有些失落,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小跟班,做着多余的事。

    他劝道:“那……少爷,没什么逛的,要不我先回酒店了?”

    “不不不,你不能走。”

    傅兰斯拉着他左拐右拐,去了商业街,逛过一个个橱窗,精心挑选首饰衣服。全是些奢侈品,价格高昂,小少爷却视若无睹,照样买单。

    王嵩被迫当苦力,拎都拎不动了,求饶道:“我的大少爷,别买了,我都觉得rou疼。”

    “好吧。”傅兰斯呆呆的,叹道:“也不知道这些他会不会喜欢。”

    碍于时差,他不方便打扰孔晗睡觉,机票是明天的,可他已然思之如狂,恨不得长一双翅膀,现在就飞回孔晗身边去。

    和孔晗三天没见了。

    好难熬啊。

    刚回酒店放好东西,王嵩又被他拽了出去。

    他小心翼翼问道:“你有没有相熟可靠的……额……男科医生?要嘴巴很严实那种。”

    “哈?”王嵩眨眨眼,扫了一眼傅兰斯的下三路,感觉自己天降大任,想笑又不敢笑,一本正经道:“有的,我有个开私人诊所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他憋笑憋得厉害,活像吞了王八壳的蛇,撑得腮帮子发白。

    傅兰斯看着他那样子,一阵不爽,浑身都不舒服,不耐烦道:“想笑就笑吧你!”

    “呜哈哈哈!”

    王嵩爆出一阵狂笑,傅兰斯把钥匙丢给他:“你来开车,敢说出去,我缝上你的嘴。”

    “好嘞!”王嵩哈巴狗似的应了,屁颠屁颠去开车。

    开着开着,他八卦心起,问道:“少爷,你原来真的不行啊?”

    傅兰斯脸都绿了,把一个太阳帽砸他后脑勺。

    “你才不行!”

    傅兰斯心里酸酸的,无奈又好笑。

    他和孔晗同居大半年了,除去孔晗生理期那几天,基本上都是全勤,一天还绝不止一次,这么高频率灌溉,孔晗的肚子都没动静。

    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真有问题。

    拜王嵩所赐,哪怕是休息娱乐时间,对方也还是接待了傅兰斯。

    白胡子戴老花眼镜的私人医生,诊金昂贵,一见他就笑了,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话,王嵩翻译给他听:“小伙子年轻壮实,也会得这方面的病吗?”

    傅兰斯都被补刀补麻了,无动于衷。

    两小时后,检查结果出来了,显示他身体健壮,啥事儿没有。

    他不解道:“可我伴侣也没问题啊?最近他体检过,很健康,生理期也很规律。”

    王嵩神神叨叨,叹道:“那就是你俩缘分不够。”

    “你找打是不是?”傅兰斯最讨厌别人说他和孔晗不配、不合适、缘分不够之类的话,扬手就拍了王嵩手腕一掌,王嵩笑呵呵躲过,赶紧问医生,转移注意力。

    询问半小时后,医生得出了结论。

    医生说,哪怕是双性人,只要生理期规律,也是有可能怀上的,十有八九,是因为他俩性生活太频繁,做得太多,就导致单次射进去的jingye,质量数量下降,建议禁欲个三五天,攒一攒,中招几率更大。

    傅兰斯没想到关窍在这,哭笑不得。

    王嵩则扫视着傅兰斯,大为震惊,其实来欧洲之前,他在总部待过三个月时间,傅兰斯或许没注意到过他,他却是天天关注傅兰斯的。

    老板寄予厚望的独子,每天的时间被挤得一滴不剩,承着高压,快速被催熟。

    哪里来的时间全勤全垒打的?

    果然年轻人,龙精虎猛,后生可畏啊。

    人家不是不行,是太行了,不仅行,还有女朋友,还计划备婚备孕了。

    他心里五味杂陈。

    亏他还想着,好兄弟一起守身如玉。

    小丑竟是我自己。

    第二天上午,傅家父子俩启程返航。

    航班抵达郦城时,是北京时间凌晨两点,傅兰斯本来身心疲惫,一想到能见到心爱的宝贝,又支棱起来了,他轻手轻脚开了门,直奔卧室。

    却发现床上空荡荡的,没有人。

    他慌了,到处找,从客房到健身房,近二十个房间找遍了,都没人。

    灯光大亮,凯茜从保姆房跑出来,招招手,让他噤声,然后指了指自己的房间,他会意了,轻手轻脚走过去,看到孔晗的那一刻,高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的宝贝像一只可怜兮兮的雏鸟,迷路了,蜷缩在凯茜床上,睡得香甜。

    凯茜无奈道:“您走的第一天,老板娘就失眠,后半夜打雷,他怕得不行,跑到我这儿来了,这五天,他都是跟我一起睡的。”

    傅兰斯心里醋坛子翻了。

    明知道孔晗不可能和凯茜有什么,他还是酸溜溜的,胸口发涩。

    他走过去,动作温柔,把孔晗横抱起来。

    孔晗迷迷糊糊的醒了,一见是他,恶狠狠地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嗔道:“你怎么才回来啊?”

    疼是真疼,但他和孔晗在一起,受得住这点疼。

    “我错了。”

    他一脸歉疚,亲了孔晗好几口。

    临走前,他看向凯茜,道:“抱歉,这些天添麻烦了,这个月工资加一倍。”

    “谢谢老板!”凯茜眉开眼笑,解释道:“其实也没添麻烦,我看他,就跟看自己小孩儿一样,我都十年没见过自家小孩儿了呢。”

    这是实话,她当初生了三男两女,可惜养不活,迫于无奈,她漂洋过海做女佣,定期把工资寄回家。

    最开始在香港,后来经人介绍,才进入内地。

    如今主人家是这么一对小夫妻,都还不到二十岁,她最大的儿子是十七岁,十年没见,有时候她也会想,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也这么高大英俊呢?

    她照顾着这俩人,时间久了,心里慢慢就有种看儿子般的温情。

    等到那晚暴风雨,孔晗哭着钻进她被窝时,她心里简直化成了糖水。

    被人迫切需要的感觉,太温暖美好,让她想哭。

    她慈母心泛滥,抱着孔晗,哄婴儿似的拍他的背,让他别怕,给他唱她家乡的摇篮曲,没想到还真管用,哄着哄着,孔晗停止了啜泣,在她被窝里睡着了。

    又生怕漏风着凉,给孔晗掖了一夜的被子,克制十年没有机会散发的母爱和思念,全倾注在孔晗身上了。

    而孔晗呢,从小就没怎么体验过母爱,很受用,很温暖。

    第二晚,自己带着被窝来了。

    傅兰斯能共情,奈何他眼下实在看着她就吃醋心烦,于是他吩咐道:“这样吧,我给你放一周假,明天就走,来回路费我报销,怎么样?”

    凯茜狂喜道:“谢谢老板!”

    孔晗知道傅兰斯吃醋了,偷偷地笑,但也不拆穿,等回了自己房间,才笑话道:“傅兰斯,这你也吃醋?你好幼稚啊!”

    傅兰斯摁住他的手脚,好一顿亲吻,像小动物圈占地盘,试图用自己的气息把他染透。

    把他上半身印满红色吻痕后,傅兰斯才满意,反驳道:“没你幼稚,多大的人了,听到打雷还哭鼻子,还钻别人被窝,幼稚鬼!”

    “谁让你丢下我呢?”

    孔晗明明眼角都染上欲色,却扮出委屈巴巴的表情,嘟囔道:“我要罚你!”

    “好,来吧,想怎么罚?跪键盘还是搓衣板?搓衣板家里没有,我得出去买一块。”

    傅兰斯一向狂傲,现在却这么识时务,主动领罚,孔晗倒不知所措了,他想了想,跑去拿了一把水枪,灌满水,对着傅兰斯就是一顿猛滋,把人浇成了落汤鸡。

    这下他开心了,开怀大笑。

    傅兰斯无奈道:“真是幼稚鬼啊。”

    但很快他就加入战场,两个幼稚鬼,拿着水枪互滋,嘻嘻哈哈,闹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