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4
随着一阵晃动,洪炎感觉得到身旁的他已经离开了。 洪炎并没有告诉他,今天的所见所闻,亦没有告诉他狐狸的传话。 并不打算告诉他。 理由很简单,洪炎没有阻止他的自信,他明显对那只狐狸抱有奇怪的愧疚,大概真心觉得就算让他开五个或者十个洞也没有关系,更重要的是这件事与自己也有关联,他亦是真心觉得为了自己再去开十个或者二十个洞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洪炎不想 无法将疼痛与恐惧联系在一起不代表不会疼痛,无法逃避也不意味着就应当承受痛苦。 凡事都有一种叫限度的东西。。 更何况他总有一种感觉说不定下一次狐狸说不定真的会不小心杀了他。 所以他决定闭口不谈。 这是一个幼稚的想法,话虽如此他知道他无法抵抗空一脸苦涩的笑着喊他Master的样子。 他决定装做从一开始就不知道。 之后只要看住本人就好了,毕竟他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跟在自己身后,这部分也确实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甚至故意在约定的那天拉着整个组的人一起去办了场联欢会,美名其曰,迎新。 你问哪有迎新会在人都来了半年了才办?出酒钱那个说是迎新会就是迎新会。 组员们不断发出玻璃杯敲击的声音,然后吹着牛皮放声大笑。 空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已经喝了不少——这里面还包括他帮洪炎喝掉的——但脚步极为稳健,看来这种程度的酒精是无法对他的神经产生作用。 “真热闹啊——空你说……”洪炎转身回头。 空不见了。 五分钟之前还在的。 周围的酒鬼们毫无紧张感的说着“去厕所了吧?”“大号!大号!”之类的胡话。但洪炎很清楚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洪炎并非没有想到狐狸会通过其他手段联系空,只是他没想到空会那么轻易的不辞而别。 “那个大bitch啊——!” 他愤怒的冲出门,想着现在开始追应该还追的上,他并没有开走自己的车子所以应该还不至于走太远才对。他开始在街上说好听点叫依靠直觉,说不好听叫漫无目的的奔跑着。 但是已经完全找不到那个人的身影了。 “啊啊啊啊!那个混蛋,明明说什么都会听我的为什么这种事情就自作主张啊!!!!!” 咆哮,然后是无能狂怒。他懊恼的拿出手机往回走,准备去取自己的车子。 精神完全集中在手机上,以至于他迎面装上了他人的肩膀。 是一群一看就粗鲁且不误正业的不良少年。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洪炎走路不看路,因为那群人大摇大摆的占领了整条街道。 洪炎低了低头意思是抱歉,但这群人很明显的没打算买他的帐,他们将洪炎团团围住,开始“啊,你看我都骨折了”之类的敲起竹杠来。 话虽如此,洪炎也不是好人家的孩子。 他马上就噔了回去,撩起袖子摆出一副打架吗的架势,对方看他这个架势也开始卷起袖口。 他洪家三少爷虽然不像漆黑之瞳那样能以一敌百也不像那两个哥哥一样以一当十,但要跑还不让对方讨到好处这种程度还是做得到的。 他这么想着总之先向最前面那个人的眼睛虚晃一击,在一瞬夺走对方的视力然后一个扫堂腿踹了过去。 好了第一个KO。 但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叫两拳难敌四手,还有一个词叫乱拳打死老师傅,更何况这群人也比洪炎想想的难对付上不少。 洪炎不由的开始这么想的时候,身上已经开始受到攻击,脸变得凄惨了起来。那个第一个KO的人也重新站了起来。 话虽如此,洪炎也比这群小混混们所想象的难对付上不少,他们开始拿出武器。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声音冒了出来“等一下,这不是那个吗!那个宏峰理事会的三少爷!我好像在哪个杂志上见到过。” 是父亲的公司白道上的名字。 他们把洪炎当成了普通的夜游的大少爷。 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呀呀呀,大少爷一个人晚上到处跑可不好哦。” “怎么样,带回去能捞多少?” “多少都没关系嘛,能捞多少是多少,反正过两天我们就不在这里了,甩给这附近的人就好了。” 他们嘻嘻笑着,显然是已经将洪炎当作了案板上的鱼rou。将不知哪里变出来的钢管搭在肩膀上有节奏的敲击着。 洪炎在心中呲笑着他们的愚蠢,如果空在这里的话光他一个人就能让他们跪下来唱征服。 对了,空!洪炎突然灵光一闪。 “好了,大少爷,游戏结束了,晚安吧。”小混混笑嘻嘻的挥舞着武器。 洪炎故意没有去躲闪眼前挥下来的铁质球棒,然后眼前一黑。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捆在一个仓库里了,冰凉的水从头发上滴了下来,身上湿漉漉一片。看来这群人为了叫醒自己用了颇为粗鲁的方法。 “终于醒了啊,大少爷。”莫西干的小混混拿着水桶嘲笑的看着他。 “嗯,我被绑架了呢,或者说是你们绑架了我,对吧。” “正确,还真是相当迅速的反应力呢。” “毕竟我们的目的有一半左右是相同的嘛,把我的手机拿出来我来帮你们联系,赎金要多少?” “还真是配合呢,不过不行,电话我们来打。”应该是这群小混混的头子的莫西干这么说着摸出了洪炎的手机“要多少比较好呢,一百万?两百万?两百万吧毕竟要大家都能分到一点。” 洪炎这才注意到,他所在的这个应该是什么废弃工厂还是仓库的地方,昏暗的灯光里黑压压的站着少说也有上百人,这附近有这么大的少年犯罪团伙吗?洪炎发现事情比自己预计的要稍微严重上一点点。 不过木已成舟,他指示着小混混打通了空了电话。 在一长串的提示音之后,打开扩音,空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比起平日略显沙哑,带着隐约的水汽。 “Master?” “很遗憾,你的Master被我们绑架了,然后就跟电视里播的一样,请您准备好两百万的现金到指定地点,对了,需要听一下他的声音来证明一下吗?” 这么说着,莫西干将电话拿到了洪炎的嘴边,还没等他想着要不要像电视剧里一样的强迫他开口啊之类的时候,洪炎就自己说话了。 “抱歉,我被绑架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叹息。 小混混再一次将电话拿到了自己这边“就是这样,请你两个小时之内过来,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我和我的兄弟们会做出什么时哦,要知道这小子可是打了我们好几个兄弟呢。”他将手放到了洪炎的脸上然后狠狠的掐了一把“要尽快哦,我们这里可有一百多号人呢,大家血气方刚,只要是洞就能钻,说不定等你到的时候你家少爷的屁股可就合不上了哦。” 在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电话那一头用好像是在关爱智障一样的声音说“看你们好像不知道,但你们手里的那位少爷可是洪星会的三少爷啊,如果还想留全尸的话,我可不建议你们这么做”小混混一僵,突然觉得自己死到临头,周围也开始泛起一阵嘈杂,他不由得冷汗直流“不过嘛,这事情看样子让你们直接放人你们大概也不甘心,这样吧,只要你们保证不动Master一根汗毛,两个小时之后我会带着赎金出现的,至于后面那部分要求嘛”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变换“就由我来满足你吧,一定会比那个不知世事的少爷更让你们舒服的。”那声音甜腻而且yin荡,小混混本只打算随口威胁并不打算真做什么这声音却听的他下肢一紧“那么照顾好Master,两个小时之后见。” 接着就挂断了,小混混扭过头去看着洪炎说,“你这个随从,他好看吗?” 洪炎长叹一口气“他十六岁的时候,据说国色天香。” 时间稍微往前推一点点。 空赤裸着躺在刘松家的那个手术台上,话虽如此身上却没有前两次时那种深入骨髓的高傲和轻蔑,看起来轻率而且怠慢。 他漫不经心的将脑袋搭在手臂上,看着他准备各种各样奇怪的道具。 钳子,镊子,为数众多的手术刀,看起来像是牙医用的形状奇怪的吸水器已经大大小小不知道装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药物的瓶子。 怎么看都不像是来zuoai。 如果说是正常人的话光是看到这些就会浑身发抖了吧,空却好像一无所知一般百无聊赖的看着狐狸的背影。 “嗯,让我猜猜你打算干什么——从喉咙那里开始,先是淋上药物然后切开我的身体,一边抚摸着我的内脏一边插入我的体内,我会因为疼痛而收紧肌rou,随着药物渗入我的体内疼痛会越来越剧烈并且令人疯狂——然后抓住我的脖子,强迫我勃起之后射在我的体内,最后我就会像那副名画一样内脏敞开,屁股里流出jingye……嗯,可以哦,我不介意,记得塞回去就行了,拍照也ok哦毕竟这种机会不多留着以后还可以用。对了,我记得你一直想要我的零件吧?要不要拿一根助骨回去做纪念?反正有这么多少个一两根也没事。” 反正来都来了留点土产走嘛,空笑嘻嘻的说着。 “那个少爷,知道你来了吗?”狐狸感觉自己喉咙发干,硬是挤出声音。 “不知道哦,你想,他是好孩子嘛,知道的话肯定会阻止我的——不过嘛,现在应该发现了正在生气呢吧。” “呐,这真的只能是最后一次了吗?你要什么都可以,我可以让出股份!”刘松转过身子,声音由颤抖慢慢变大,最后简直就像是嘶吼一般 空沉默着垂下视线“不行 哦,毕竟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伤心的。”他做起身子抬起视线,带着三分赔笑的抬起视线“你看嘛,如果要陪你玩的话之后要不被发现会很困难嘛。要不这样吧?我再送一节肠子给你……” “我可以忍耐!我会努力忍耐不做任何会让你痛的事情的!一个月一次,不三个月一次也没关系!”刘松抓着空的肩膀大喊着“百分之一,百分之三,不,百分之五的股份也没关系!我会写合同给你的,所以,求求你……阿念……求求你……”刘松将头搭在空的肩膀上,几欲哭啼。 “……通力——”空抬起胳膊,在犹豫了一下之后抱住了刘松的背,声音犹如叹息亦如安慰。 就在这绝妙的时机,电话响起了,空拍了拍刘松的肩膀,让他放开自己,刘松最后终于还是松开了手,站到了一旁,空离开手术台,拿起远处的衣服,摸出手机,里面传出的是一个听起来脑子就不太好使的小混混的声音。 “就由我来满足你们吧,一定会比那个不知世事的少爷更让你们舒服的。” 听着空那信口词来一般甜腻又诱惑的声音,这个人果然从十五年前开始就没有变过,刘松叹息着想到,那个三少爷也真是不择手段。 “钱——要我借你吗?两百万。” 这不是一个惊天的数额,话虽如此在这个全世界的银行都关门了的时间要变出这么多现金却也不是易事。那些小混混真是张口就来,他们以为警匪片里面那种一天后两天后的时间都是用来报警的吗? “不用了,他如果知道自己因为这种事欠你人情的话一定会气的牙痒痒的吧,所以不用了。世的遗产里还有一部分现金可以用的上,说实话还好是两百万,这个数字的话还勉勉强强有办法。” 刘松对于着一回答感受到了轻微的失望,他期待任何能借给他人情的方法。 空迅速的穿起衣服,然后准备辞行。 “事情就是这样,我还得准备点东西不得不先走了,毕竟那里还挺远的。对了,”他突然转过身子一把手抓住刘松的脑袋拉到自己面前然后嘴唇相碰,在舌头之间互相交缠之后,刘松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混着血腥的甜腻又炙热的液体流进自己嘴里,他知道空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抱歉今天不能陪你,先用这个忍耐一下吧。” 空松开手手离开刘松的嘴唇,随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狡猾的笑着挥了挥手“那么下次见了,通力。”接着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松没有答话,只是默默体验着嘴中的甜腻血腥味,空那狡猾的笑容与脑海中几乎腐烂变质的回忆重合在一起,然后变得越发鲜明,几乎闪闪发光。 所以我才无法放下这份执念啊,阿念。 刘松在心中不住叹息。 知道电话打完了,洪炎的脑子也冷却下来开始能感觉到闷击的疼痛了的时候他才突然注意到。 那是两百万啊!洪炎要从哪里去变这些钱?自己的事务所应该没有这些现金才对……那只狐狸吗?不对,他巴不得自己死又怎么会出这个钱。那就是那两个哥哥和家里?不论那个都只能想象到惨痛的未来。 空不由的抖了抖,晃了晃脑袋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能够阻止自己去想那些想也没用的事情,这是洪炎少数为之乐道的事情。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是那些小混混的,品味恶俗。话虽如此却也比湿衣服要好上不少,头发也被用毛巾粗鲁的擦干了。洪炎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些东西。自己的待遇自从被知道是洪星会的三少爷之后就一路飙升,除了被绑着之外几乎已成了坐上之宾。 那个莫西干从刚才开始就在和困兽一般的不断踱步,处男的味道扑面而来,周围那些小混混也好不去哪里,不是不屑一顾就是想入非非。 时间在一点一点过去,他能明确的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在不断变的焦虑,特别是那个莫西干,几乎是没过一伙就要抬头看一眼铁门。 “你那个随从该不会是不来了吧?” “——放心吧,时间还没有到呢。”洪炎一办打发莫西干,一办说给自己听。他知道空肯定会过来救自己,但却比想象中要晚不少。该不会是被那只狐狸给困住了吧?不,能接电话就应该不至于。筹钱的时候出了差错?不,这个部分只要去找那个大的哥哥就肯定能解决,只是想起事后的说教就头痛。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脑海里不断的游荡,人在什么都不能干的时候大脑转起来是真的令人发疯。 就在洪炎开始听见自己的神经被研磨,莫西干开始能数清铁门上有多少锈块,小混混们开始无聊的不是睡觉就是玩起纸牌的时候。 铁门被推开了,他出现了。 穿着和往日一样的黑西装,拿着大概是装着赎金的铁皮箱,在昏暗的灯光下,那个美丽的仿若不似人间之物。 “空?”肯定句变成了问句。 在寻访过去的过程中,每一个人都告诉他,那个叫阿念的少年是何等的美丽的不可方物,有着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的用宝石雕琢成的少年。洪炎对此听之信之。毕竟那与他所知道的那个空差距实在是过于遥远,空长的不坏,却也不至于被人说是美丽,虽然说每个部分都很好看,但合在一起不过是扔大街上都找不出来的水准。 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但是眼前的他明明有着和他相同的五官却几乎让洪炎错认为是其他人。 不,这才是那些人记忆中的那个黑曜石的美丽娼年正确成长之后的样子吧。 洪炎突然明白了那群人为何对他如此倾倒,哪怕是十数年之后亦无法忘怀。 倾国倾城,我见犹怜。 当然不只是洪炎一个人这么想,周围响起了轻佻的口哨声,洪炎感觉自己似乎还听到了身旁的莫西干咽口水的声音。 “我来接你了哦,Master。”微微上扬的嘴角看起来极端温和而且稳重。“你们要的钱我已经准备好了,能把我的主人还给我了吗?” 温存如玉。 莫西干没什么文化却也不由的想起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词语。 他镇定而且温和的和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那个有着从此生未见的美貌的男人正在向他们走来。 本能在敲着警钟。 不能让他走过来,他似乎真的是一人单身赴宴,那种镇定实属不寻常,他一定是有什么后招才对。他的理性无端确定。 “停下来!不停下来的话我就弄死这个少爷。”莫西干掏出怀里的小刀对准洪炎的脸颊。 那个男人果然停了下来,长叹一声,歪着脑袋眉头微皱,似乎是不明白这个指示的意义,又或许是担心他的少爷。 那声叹息几乎让莫西干的心胀停跳。 这让莫西干更加涌起一股没来由的恐惧。 “后退!现在马上!” 那个男人果然依言照做了,他退到了门口然后放下箱子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攻击的意愿。 “证明!你没带武器!你们!上去给他搜身!” 他扭头示意身旁的几个小弟上前,却听到一声极为干脆的“用不着。” 那人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示意里面没有东西,然后丢到一旁,接着解开领带和衬衫的纽扣,雪白的胸膛露了出来。 莫西干感觉自己喉咙发干。他知道周围的小弟也同他一样,直勾勾的盯着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几乎失去了魂魄。 “这样,还不够是吗?”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微微眯起,他调笑一般的歪曲着嘴角。“我明白了。” 声旁那个少爷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 接着那个男人用左手抓住右手的胳膊,随着咔嚓一声,他卸掉了自己的肩膀。 随着那手臂无助的摇摆,莫西干很确信,那是真的被卸掉了。男人的嘴角因为疼痛而歪曲的更加厉害,眼角隐隐的泪滴让他看起来极为魅惑。 这还不是结束。 接着他将还完好的那只左手手臂猛的撞向铁制的门梁,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闷响,手臂弯向了不可能的方向。 身旁的少爷失声尖叫,他似乎还想要骂什么,但是在自己小刀的威胁下终还是闭了嘴。 然后是就好像杂耍一般的一幕,他用脚将泛着银光铁皮箱高高踢起然后大腿接住,接着用下巴和牙齿打开铁皮箱的搭扣,咬住把手然后让箱子的下半部分搭在大腿上展示着铁皮箱中成把的粉红色钞票。确认莫西干看到之后就又一次用大腿和身体将箱子合起,用嘴合上搭扣。 “现在可以让我过去了吗?” 莫西干僵硬的点了点头。 男人笑了笑点了点头似乎是感谢他的恩准,莫西干知道自己又咽了口吐沫。 他叼起手提箱,慢慢的走了过来,两只手臂无助的摇晃。他走到莫西干身前,然后将叼着的手提箱缓缓放在他的脚边。那种俯视着他的优越感实在太好,以至于莫西干甚至没有在意男人叼走了他手上的小刀然后割断了那个少爷身上的绳子。 “Master,请你快点离开吧,剩下的交给我就可以了——如果你想救我的话。” 莫西干知道男人在和他的主人耳语,但他不在于,他放任这个少爷在一瞬间的犹豫之后跌跌撞撞的跑掉了,也没有派人去追。 理由很简单,那个男人站了起来,然后将他的身体贴上自己的胸膛,两个人的距离无限接近于零的时候那醉人的甜腻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了。 “接下来,让我们完成我们的约定吧。” 莫西干失去控制一般的将男人压倒在地,他很清楚的看见,那个男人笑了,笑的非常愉快。 莫西干粗鲁的抚摸着他的身体,那身体虽不柔软却如同最上等的丝绸一般舒适,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自己插入进他的身体,身下的男人轻笑着嘲笑着他的笨手笨脚,让他羞愧难当,却也没有在那之上的反抗,莫西干将之归功于那两只早已失去功能的手臂。他的身体里面非常的舒服,他就像是刚学会自慰的猴子一样抽插着。 对此,男人只是轻笑。 “我说过的吧,我会满足你们的。” 接着嘴巴就被堵住了 在莫西干之后,那群小混混一个又一个的加入了这场派对,他们排着队的插入他身体,使用着所有可以使用的洞xue,那个男人就如同是最下等的妓女一样迎合着他们的身体。任由他们在他身上涂抹上各种各样的痕迹。莫西干已经射过一次了,他毕竟不能一直霸占那个洞xue,只得先退出战场,和其他还没排上队的人一样看着他自慰,甚至有点后悔让他自断双臂,在这种情况下,多两只手也是好的啊。又一个人在他的身体里射了出来,男人迷离的表情令他沉醉,莫西干用双手试着将自己引导向同样的高潮。 jingye射到了那个男人的脸上,或许是蹭到了其他人,引来了一阵的抱怨,却没有传入自己的耳中,高潮的快感让他的脑内一阵的放空。 潮湿的触感再一次从下半身穿了过来,他低下头,那个男人媚献一般的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兄弟。 与双手完全不同触感从下肢传了过来,他用脸蹭着自己roubang的样子美丽而且yin荡。 “满足了吗?”他从下往上仰视着自己,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微微眯起,看起来温顺又狡猾,莫西干不由的抓住了他的头发让那嘴唇更加靠近自己 。 “啊,满足了,超满足。”莫西干眯起眼睛享受着。 这是一句失言。 非常严重的失言。 身下的他又一次的笑了,这一次的笑容却没了那轻飘飘的放荡,看起来阴森而且充满狂气。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不再闪闪发亮,黑的几乎要将人吸进去一般。莫西干吓了一跳,但他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那人却已经挺起身子然后抬起双腿,双脚缠上三十秒之前还在他身体里的同伴的脖子然后用力一拧,他顺着那股力量挺起身子用脱臼的手臂撞上莫西干的脖子。随着啪叽一声肩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换成了莫西干倒在了地上。 轻微的脑震荡夺去了莫西干的行动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直到刚刚为止还在他身下的男人犹如台风一样肆虐。 周围的同伴们似乎也和他一样还全未反应过来,男人站起身用刚刚恢复功能的右手抚摸着肩膀然后转了转脖子。 “好了,让我们开始吧。”他自言自语一般的说着。 人生这种事情真是不可思议啊。 小混混一边叼着香烟一边浑身上下的寻找着自己的打火机,身后不停的传来的现场三级片的声音似乎和他没什么关系,只顾着感叹着自己微弱的意志力。 两个月前自己之前的老板被人拆断了全身的骨头的时候,他是打算隐姓埋名一段时间的,但那种足不出户的日子让他发疯。 事实上他也很快发现了根本没有人在找他麻烦,那个黑眼睛在本质上对他不屑一顾,老板自顾不暇根本没功夫鸟他,就连警察都对他视而不见。 他也知道自己是应当高兴的却也还是不由的为自己是一个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小的小角色这一事实而难过。 即便如此对那双黑眼睛的恐惧依旧深入骨髓,让他甚至对于外出一事感到畏惧。 就在这个时候,平时一直主要在隔壁市活动的小混混的后辈们突然找到他。 没有什么重要的理由,只是单纯的在远征的时候顺便拉上以前曾经照顾他的前辈一起集会罢了。 只是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 等他慢慢悠悠的到达会场才发现这些后辈已经干上了绑匪的勾当。 只是好像对方也打算息事宁人,木已成舟,自己这边怎么说也有百来号人大部分事情都能解决的吧。他这么想着玩起了花牌。 正在他和他的小伙伴们进行着最后的巅峰对决的时候,那个男人出现了。 cao着让人莫名的熟悉的婉转声音。 美丽的仿若不似人间之物。 手里的纸牌啪叽一声掉到了地上,身旁的小伙伴轻率的吹着口哨。 男人的脸他并没有什么印象,虽觉有三分面善但这么美丽的人只要见过一次就肯定不会忘记的吧。 只是那双黑眼睛。 那双温和的,好像宝石一般的黑眼睛让他无名的感到一阵恶寒。 所以他并没有参加之后的那场游戏。 不过他身旁的那些小伙伴们明显都比起纸牌对那个男人更感兴趣,不是跑去排队想分一杯羹就是好奇——猎奇心作祟的看着戏,将那个男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只有他对于这一切毫无兴趣,背对着他们百无聊赖的抽着烟。 自己是为什么来的来着的? 人生真是不可思议。 他少见的思考着人生,甚至没有注意到身后已经消停了下来。 大概就在这个时候吧,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 “能借个烟吗?” 是哪个朋友已经完事了吗? “没问题哦。”他这么想着转过头去。 对上的上那仿若会将人吸进去一般的黑眼睛。 声音被卡在了喉咙里,身体又一次回想起了那种仿若被蛇盯上的鸡一样的直达灵魂的恐惧,那群后辈们不知何时已经全部倒在地上。 大脑一片混乱。 那双黑眼睛微微歪曲着嘴角轻笑着说了声谢谢,接着举起手刀。 他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洪炎现在正在拼命的飞奔。 出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拼命,双腿和肾脏都已经不堪重负不断的发出悲鸣他却依旧没有放慢脚步。 担忧,后悔,恐惧充斥着他的大脑,让他无法顺利的预转,只有不好的想象在不断加速。 电话被那个莫西干拿走了,这附近大概是废旧的工业区,在深夜里了无人烟。他不知道空是怎么来的到处都找不到他的车子,最后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的大腿。 洪炎开始后悔没有和小的那个哥哥学一学偷车的技术。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一想到在这段时间里会发生什么他就恐惧的无法自己。 那个笑着折断自己手臂的影像开始再一次在脑内回放。 恐惧,愧疚。 这一次完全是自己的责任了。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身后传来的车头灯的光线。他毫不犹豫的一下子闯到了路中央。 车子在即将撞上他的时候猛的停了下来,车主打开车门走下来一顿痛骂。 “求求你!载我一程!再这样下去他说不定会死的!” 为气势所迫,车主僵硬的点了点头。 坐上车,他强行要走车主的手机开始联系那群小弟,好死不死他们今天基本都喝成了烂泥,这好死不死好像也是因为自己的关系,于是只得强行让所有还能动的人紧急集合。运气好的是,阿骨似乎什么都没有喝,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一个完全清醒的人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接下来是那两个哥哥,虽然洪炎知道求他们是不会有什么好事的,但现在已经不是能拘泥那种事情的时候了。 小的那个哥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冷嘲热讽,然后用“嘛,那只狗死不了的放心吧”做了结尾接着就自顾自的挂断了电话。 这是意料之中的反应,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是大的那个哥哥。 大的那个哥哥首先是沉默,然后是一声叹息。 洪炎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玩大了。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个哥哥在帮自己擦屁股,虽然总是会絮絮叨叨的说教,但最后总归会帮自己解决,但当事情超出一定限度的时候,或者说是愚蠢的超出一定境界的时候,这个哥哥就会沉默,沉默然后叹息。 一贯如此。 这份沉默中充斥的失望令洪炎心力憔悴。 在极为漫长的叹气之后,哥哥终于开口。 “放心吧,那个人,空能自己解决的。你如果实在不放心,我借你一点人吧,能不能赶得上,就不一定了。” 最后,这个哥哥还是帮忙了,毫无疑问,他就是这种地方被两个弟弟吃的死死的。 终于拿到人了的洪炎长出一口气,大的那个哥哥这么说了的话,事情就是解决了一半了吧。 话说,这两个人是不是都对那个的期待值太高了一点?那个,姑且还是人类吧? 这么想着的时候,车子进行到了事务所的门口。洪炎将钱包里所有的现金抽了出来扔给司机然后飞身上楼,万幸的是阿骨已经整顿好了所有基本上还算是清醒的人。 基本上。 他们七歪八倒的看起来至少有一半左右都还不知道自己是要去干嘛,另一半则是莫名其妙的自己high了起来。 洪炎绝望的看了看阿骨,阿骨沉默的摇了摇头,表示剩下的都已经因为酒精而陷入昏迷状态了。 看来只能期待大哥的人了,洪炎感觉胃开始痛了起来。 实践证明大的那个哥哥还是靠谱的。在愚蠢的急行军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们汇合了,因为洪炎发现根本没有人能负责开车,所以能够和哥哥的队伍汇合真的是谢天谢地。哥哥的人几乎都是一些旧识了,洪炎在他们面前几乎都抬不起头来,只是他们似乎都毫不焦急,慢慢悠悠的开着法定时速以内的车子。 以至于洪炎极为少见的骂了人。 焦急的似乎只有洪炎,他简直开始觉得自己是活在和别人不同的时间里。 在洪炎不断的催促之下,一行人终于浩浩荡荡的回到那个废弃的工业区。在即将看见目的地的大楼的时候,洪炎终于和那两个哥哥汇合了。 没有在开车。比自己到的还要早这两个哥哥看起来丝毫不着急,悠闲的有说有笑的迈着步子。看见洪炎的队伍,也只是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洪炎感觉自己的胃液在翻滚。 终于,车子在那个不知是废弃工厂还是仓库的地方的门口停了下来,洪炎不等车子停稳就强行下了车,过于焦虑的心情让他几乎是踉跄着推开了仓库的大门—— 他坐在高高的尸体之上。左手无力的垂下,上半身赤裸着,那些小混混的努力无论如何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凄惨的痕迹,但他看样子并不介意。右手随意的撑着身子,嘴里叼着不知是谁的香烟,下半身套着同样不知是哪位可怜人的宽大工装裤,洪炎忽然想起这或许是他第一次看见他穿西装裤以外的裤子,充满着一股莫名的奇妙倒错感。老旧的仓库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宝石一般的尊贵早已退的无影无踪,留下的是和往日一般的,让人联想到橡胶与塑料的轻飘飘的空气。那判若二人一般不似人间之物的轻浮美貌也已经几乎是消失殆尽,只是残留的那一丝丝残留的痕迹让他看起来其为不切实。 毫无真实感和现实感。 简直就好像是梦中的光景,纯粹按照自己臆想凭空捏造出来的东西一般。 他百无聊赖一般的看着天花板,似乎是注意到铁门发出的那令人不愉快的声音,他扭过头来,看向洪炎,嘴角绽放出笑容。 “你来救我啦,Master。” 打是打从心底感觉到开心一般的笑容。 不是那种好像是粘在脸上一般的温存如玉,那笑容里开朗而且狡猾。 洪炎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抱他的那个晚上,他也是这样,对自己笑。 倒错感。 只有心脏,好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般的跳动着。 身后的哥哥们也终于是赶到了,小的那个说着果然,然后用鼻子笑出了声,大的那个则是在短暂的屏息之后长叹一声,似乎是终于松下了心。跟在他后面的自己小弟们几乎是还没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时,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之后就又一次high了起来,但这是自己的小弟,哥哥的小弟则是在瞟了一眼空之后,便毫不惊讶一般的开始该干嘛干嘛,收拾起战场来。段位还是不一样啊,洪炎心想。 只有阿骨,用冰冷的眼光看着这一切,但这毕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空从尸山——更正一下,那些小混混的生命并无大碍,只是昏迷状态罢了——上轻巧的跳了下来,拎起那个银色的手提箱递给了大的那个哥哥,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的那个哥哥叹息着收了下来。这两个果然以前发生过什么吧,这么想着的时候,空走到了自己的身旁。 一如既往的那个空空如也的空。 有一种从梦境回到现实的感觉。 然后,然后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呢?洪炎一瞬间有一种第二天就要考试了自己却一页书都没看做好死的觉悟去上学却发现学校被陨石砸掉了一样的心情。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呢?自己又到底救了谁呢,眼前这个因为自己而深陷绝境然后又自己救了自己的他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才能这样对这个什么都没有救的了的自己的笑呢? 洪炎觉得这个问题他大概永远都想不明白。 永远。 “总之——先让人带空去医院吧,他的手必须马上看一下不然之后就麻烦了,至于你,洪炎,跟我们来一下,我和凌有话要和你讲。” 大的那个哥哥打破了沉默。 完美无缺的正论,这才是自己真正需要面对的现实。洪炎突然认真的想要逃避起现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