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灯光又暗了下来,仿佛从白天变成了黑夜,窗帘中间有一条缝隙,能窥见窗外,夜已深……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的一丝丝血腥味儿,让人昏昏欲睡。 门被轻轻推开,苏宴林一手端着托盘走进来,来到沙发前先将托盘放下,上面是清创的工具和药品,还有一杯水。 苑浅一丝不挂地趴在沙发上,有半截小腿伸到沙发外,连袜子也脱了,因为沾上了血,背上几道深红色的鞭痕纵横交错,还渗着血丝,屁股上也有几条,红通通的肿了起来。 刚刚才经受过一场蹂躏,他几乎动不了,闭着眼缓而长地喘息着。 “疼么?”苏宴林坐在沙发边上,在苑浅身后尽量不碰到他受伤的地方。 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清楚,苑浅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他轻笑,“疼就能记住了。”语气是少见的、单纯的温柔。 这一顿鞭子,似乎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些…… 但是代价也太他妈大了吧!苑浅咬牙,这时苏宴林拿着杯子送到他嘴边。 “喝点儿水。” 他真的很渴,嗓子里火烧火燎,顾不得其他,就着男人的手趴在杯沿大口喝了起来,水灌进喉咙,流入体内,稍稍浇灭了一点儿身上火辣辣的感觉。 等他喝了半杯左右,苏宴林撤走杯子,苑浅舒了口气,舔了舔嘴角,又趴了回去,他已经全然不在意在男人面前祼露身体。 苏宴林拿过工具拆开包装,开始处理苑浅的伤,虽然可以交给房子里的其他人,男的女的都可以,但他还是亲自动手。 棉签沾着消毒水按在伤口上,苑浅小声“嘶”了一下,然后男人下手更重了,他便咬紧牙关不再出声。 就这样安静了一会儿,苏宴林突然问:“知道错了?” 错你爹! “知……” “说真话。” 消毒水的味道有点儿刺鼻,苑浅抽了抽鼻子,然后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还行。” 苏宴林微微一笑,手上动作轻了许多,细致心给每一道伤口上药。 “以后还敢不敢放这种人情债了?” 苑浅想了想,应该是敢的。 虽然出来混,他心狠却又没狠到那个程度,人还不太坏,但也不太好了,总得来说,还是不行。 处理好背上的伤,苏宴林开始摆弄苑浅的屁股。 苑浅人长得好,屁股也生得好看,原本是一个白面团,现在肿成了水蜜桃,还破了皮,可怜兮兮却也鲜艳可口。 屁股上的伤没背上那么疼,苑浅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等了一会儿不见苏宴林说话,想了想,问:“那……就这样了?” 苏宴林轻笑一声,“没这么简单。” 真是……“那还要我怎么办?”撅屁股让你cao一回? 其实苑浅真不觉得自己犯了什么大错,能这样让苏宴林打一顿不过是短时间内权衡之后的选择。 宛如修补艺术品一样抹掉了伤口上的血丝,苏宴林这才回答:“做我的助理。” 闹了半天还是这个……苑浅无奈,想起杨秘书的话,他同不同意有区别吗? 苏宴林处理完了苑浅的伤口,给了他一片止疼药,苑浅吞了药片之后马上就昏沉沉地闭上眼,反正今天晚上他是回不去了,除非老男人把他扔出门。 “抱你去床上?”苏宴林问。 苑浅微微摇头,没往深了想,只是不想再动,身上还是疼的。 苏宴林便没再说什么,站在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了苑浅一会儿,后者似乎已经睡着了。 房间里不冷,盖被子也会碰到伤口。 片刻之后,他伸手缓缓解开纽扣,把衬衫脱下来轻轻盖在苑浅身上…… 从小到大苑浅虽然体格不错,但从来没挨过这种罚,或者是心理负担更大一些,第二天发烧了。 本来也没睡好,一整晚几乎都在做梦,说是春梦又感觉太诡异……梦里全是苏宴林的胸和腰,还有抽在他屁股的巴掌,打着打……巴掌变成了jiba,一下又一下地抽着他两瓣屁股,比鞭子还厉害,他摇晃着屁股,不知道是想躲还是想让那根玩意儿进来,反正是少见的yin贱。 苑浅睁开眼,脑袋发沉,使劲儿抬头看了一眼,房间里很暗,有一束阳光从窗帘的缝隙射了进来。 他动了一下,发现了盖在身上的衣服,昂贵的丝质衬衫宛如第二层皮肤一样紧贴着他的。 喉咙干得发痒,他记得昨晚还有半杯水,闭着眼伸出手去茶几上摸,摸了两下竟然摸到一只手……触电似的收回来,同时扭头一看,眨了两下眼焦距才对准,竟然是苏宴林。 男人冲他微微一笑,“早。” 恍惚中,苑浅觉得这才是在做梦。 苏宴林要派人送苑浅去医院,虽然苑浅说他不要紧,回家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但男人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没办法,苑浅只得套上裤子,为了不碰到伤口干脆不穿内裤,要穿衣服的时候,一旁的苏宴林说:“穿我的那件吧。” 苑浅看了他一眼,穿上了苏宴林盖在他身上的衬衫,勉强可以出门的打扮。 他能站起来,但走路还是有点儿轻飘飘的像是踩在棉花上,没到五步膝盖一软就要倒,突然从身后伸过来一条手臂搂住了他的腰,并且很体贴地没有碰他的背。 男人的手臂异常强壮,苑浅心中暗自感叹,昨天晚上大概是真的没用全力,不然自己现在根本站不起来。 “你要上厕所?” 苑浅摇头,“想试试走路会不会碰到伤。” 苏宴林看了看他的背,问:“又疼了?” 苑浅抿了抿嘴,“唔……”真的有点儿疼,他的皮糙rou厚仅限于床上。 苏宴林微微一笑,“鞭子打的疼,还是我打的疼?” 这句话细想有两层意思,苑浅反应过来了,却也没反应过来,所以下意识回了句:“你没鞭子长。” 说完听见苏宴林笑出声就后悔了,虽然是苏宴林开的头,虽然同是男人,但是跟自己老板开这种黄色玩笑……会显得他轻浮了。 而且两个男人之间,未免暧昧了点儿…… 没想到这时苏宴林竟然又问:“我要是有鞭子长呢?” 你当自己是鸭子么? 前几天苑浅看到个冷知识,公鸭子的性器有好几米长,不过他不能说,不然这个话题可能还要继续下去,他怕苏宴林直接要脱了裤子给他看。 虽然有那么点儿想看……啧。 这时苏宴林突然又靠近了一点儿,另一只手也扶在他腰上,说:“去医院住几天,一切等养好了身体再说。” 苑浅点头,他明白,住院是给某些人看的,不然这一顿鞭子就自算是白挨了。 两人保持着这种姿势,半天没有动,苑浅觉得身上汗都要出来了。 他刚要开口,苏宴林轻轻抽回手臂放开了他,半开玩笑地说:“我儿子要是像你这么听话就好了。”听语气倒是听不出有多少遗憾。 苑浅知道苏宴林有儿子,但还是表现出一点儿意外,回头看他,“儿子?” 苏宴林点头,“只比你小几岁。” “你有这么大的儿子?”这倒是让苑浅有点儿惊讶,不过又在心里算了算,苏宴林今年好像四十多……还好,没有未成年就四处播种了。 苏宴林微微一笑,“怎么了?不像?” “这有什么像不像的……”苑浅说着又觉得应该趁机拍个马屁,于是又加了句:“毕竟您这么年轻。” 他笑得好看,又因为有病在身多了那么一点儿“楚楚可怜”的味道。 苏宴林看了看他,垂下眼,似笑非笑地低声说了句:“好了伤疤忘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