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筹码
顾问野单手拔出绑在靴筒侧面的突击刀:“让我看看,你的刀藏哪了?” 顾问野持刀沿着辜三川的臀缝挪动,来回几次,找准某处,粗暴地往里捅。 辜三川闷哼一声,刀尖沾上不明水渍。 余光中镜面反射,顾问野用词粗鄙,笑容轻蔑:“贱种。你是不是为了伺候晏翾吃过什么禁药。这么容易湿?是长了不该有的器官,还是整天夹着他的jingye到处跑啊。” 这样极富暗示性的威胁,对任何一个alpha而言都是巨大的羞辱,也因此常被用于专门针对他们的性虐刑讯中。 在顾问野看来,辜三川自愿蒙面,随时佩戴刻有晏翾姓名的狗链,乐于成为专属晏翾的杀人工具。他已然是一个背弃alpha天性的败类。 辜三川屈起右膝撑顶墙面,仅凭拧扭肩背反抗身后几乎完全压制的alpha。 一共三百七十九个通用字。 从头到尾反复读,至少读过四五遍晏翾递给自己的孕检报告,辜三川当即选择金盆洗手。 预备从良十个月的辜三川不可以徒手扼断顾问野的脖子或者撞破三楼的窗户跳到外面停的那辆小货车车顶。 他只是抱蜷双臂护着肚子,保证干净清白的新生命远离一切伤害。 信息素持续外泄。 见辜三川还有蹬腿挣扎的力气。顾问野冷嗤一声,狠狠踢了辜三川腘窝几脚。 顾问野抓着辜三川的头一下一下往墙上撞。他逼迫辜三川交代晏翾的行程计划和武备安排。 铁锈味的汗顺着顾问野的脸往下淌。 他察觉到辜三川的反抗终于开始减弱:“别装哑巴,我知道你会说话。” 头晕脑胀的辜三川咬紧牙。面具压实皮rou,精水和大腿亲亲密密,勾勾缠缠。 顾问野非常厌恶辜三川。这种厌恶并不仅因为他们是同性别,天生相斥,还因为辜三川讨好晏翾的嘴脸,总是让顾问野想起他的孟朗。 作为新独立州最具影响力的家族之一,出类拔萃的顾家人在其各自领域皆有卓着建树。 到了顾寻壑这一代,则更胜于蓝。顾寻壑今年二十九岁,是国立大学有史以来最出色的政治经济学教授,兼任羲和集团首席执行官和国情咨询专家委员会秘书长。衡量预测政界动态,反馈民调内容的媒体平台ION称顾寻壑是最有希望接班副总统的候选人。 至于顾问野。孟朗去世前,他是能把顾襄筠上将气得开枪崩他的败家子,是羲和集团掌权人温故溺爱的幼子,是顾寻壑的弟弟,是音如山名利场中最跋扈的二代。 读名校开豪车的贵公子,课桌的另一半,超跑的副驾驶,永远不会留给孟朗这样的野小子。 自打睡在襁褓里吃手指的孟朗被顾襄筠从育幼福利院抱进顾家大门。 一年三次基因筛查,孟朗的第二性别和分化等类都显示为alpha,D级。 孟朗二十岁,入伍第二年,尚未分化。 “群鸦”小队的夫夫档混合双打,一齐上阵欺负(暗)恋爱脑的笨蛋乌鸦。 临时请假的孟朗挨了指战员一顿臭骂,又挨了队长一顿暴揍。 他飙车三千公里,从凌晨覆灭的毒贩老巢返回夜色繁华的首府。 一心想给顾问野庆生的孟朗满身狼狈地出现在俱乐部大门外, 孟朗坐在guntang的越野车车前盖上,抬起裂口的糙手,抹掉额头混着泥灰和迷彩颜料的汗。 孟朗远远看见被众人簇拥的顾问野,拎起装在行李袋里的礼物——依然是他亲手磨的木雕。第十七个,第十七种小狗。今年的木材,参与过一次发射基地护送行动的孟朗选了生长在萨苏沙漠外缘的梭桾,寓意是陪伴渡过难关。 三步并作两步。他蹦到顾问野面前。 孟朗心跳得厉害。他怕顾问野闻到自己身上的腥臭味和汗味。 孟朗仰着脏脏的脸,睁着亮亮的眼。他对顾问野笑出一口白牙:“野哥,我回来了…祝你生日快乐,多福多寿。” 顾问野的狐朋狗友第N次围观孟朗洋相。他们讥嘲孟朗庸俗的祝福脏乱的衣着,伸手去抢那个寒酸的破袋子,非要看看“土包子”“大头兵”“跟屁虫”孟朗又准备送顾问野什么稀罕东西。 已经有整整两个月没收到孟朗通讯消息的顾问野冷眼旁观这一切。 孟朗错过了他的升学考试颁奖典礼和竞赛日,错过了他的每天每夜。 没有顾问野允许,孟朗不敢动武。 孟朗有些委屈。手痒牙痒的他心想,我忍,我忍,否则野哥又会生我的气。 木头刻的小柴犬在孔雀石贴面的地上懵懵地打滚。 人们大声嘲笑孟朗:“舔狗不得好死。” 一语成谶。 孟朗去世后,顾问野是与叛国者划清界限的前夫,是边境战区攀升速度最为可怕的青年指挥官。顾问野一辈子都无法摆脱家族的荣光和盛名。但他可以拼力拼命,用伤痕累累的身心证明自己足以与他的小朗相配。 顾问野用长满冻疮的手给老兵刷臭鞋,迎接烟熏火燎枪林弹雨,容忍长官的吐痰,军棍和辱骂。他泡进青蛙味的水蛭泥潭,伴着野兽的啸叫守夜巡逻,流着眼泪和鼻涕想念孟朗。 所以哪怕十二周前,就在蒂尔尼邮轮赌场,辜三川无意中救了他的命。也不足以成为顾问野放过他,放弃获取某些情报的理由。顾问野抽走辜三川的皮带,套住他青筋暴起的脖子,像拖地抹布一样,强行拖着他进了淋浴间。 而此时此刻,晏翾和顾襄筠就站在反锁的盥洗室外。他们听见里面传出的撕打声,碎裂声,粗喘声和水声。 “使用中”提示灯催命似的不停闪烁。顾襄筠脸色难看。晏翾把滑落脸侧的鬓发别回耳后:“顾将军,麻烦您找人把门撞开。” “争风吃醋罢了,都怪我养的人不懂事。”晏翾解开袖扣,他掂了掂手中的黄金锁链,“您放心,我肯定会好好调教他,保证不会耽误我们两家的合作。” 顾问野正准备用刀撬开辜三川的面具锁扣,看清楚这条狗到底长什么模样,盥洗室的门被三个保镖合力撞开。 警报响起,净化系统自动运行。待空间内积蓄的信息素散尽,晏翾才独自走入这间破烂不堪的盥洗室,仿佛台风过境后的轻雾慢雨。 热水花洒开到最强档。脸,耳廓和脖颈都涨红的辜三川被顾问野吊在淋浴间顶棚的导热管道上。刚刚经历过一番水刑的辜三川身高有限,他竭力用脚尖撑着光滑的大理石地面。黑衬衫和西裤黏着辜三川的胸和腿,勾勒出他的肌rou轮廓,近乎赤裸,像挂钩的鱼或者洗刷干净的rou。 口鼻涌出淡红色的血,以及因濒临窒息而分泌的涎液,都顺着止咬器的网格一滴一滴往外流,将少许袒露的蜜色皮肤都浸成亮晶晶的。 冰冷的镜片后,晏翾定定地看着面具下的小狗眼睛,看了十秒。 晏翾强行克制施虐的欲望:“没事的。” 幸好有热水掩饰。失禁一般,生殖腔正在泄流大量yin液的辜三川松口气。 宝宝,没事的。爸爸在这儿呢。 希望你和辜三川一样生命力强大。 希望你不要像孟朗一样… 希望你拥有自己的人生和梦想。 晏翾轻声说:“顾问野,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把我的小狼往死里折磨。” “小狼?你的小狼?这条狗吗?”顾问野古怪地笑了一声,“晏翾,你、你们…你和孟朗…果然…好,真好。” 晏翾似乎是笑了。辜三川迷迷糊糊地想,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开心。 晏翾开口道:“顾问野,你进过他的生殖腔吗?小小的一个,形状完美极了。里面又湿又滑,特别紧特别鲜嫩,或许这就是分化晚的好处吧,之前没怎么被人用过。” “我很喜欢。” 晏翾推了推眼镜:“唯一的缺点就是器官的极低温冷罐贮存和清洁消毒比较麻烦。我已经督促研究团队加快——” “够了!” 情绪失控的顾问野扯着辜三川的项圈,听见他喉咙里倒呛的嘶声。 顾问野手中的筹码太过低廉。 他双目通红地盯着眼前的晏翾。 变态,魔鬼。选择让步的顾问野简直不敢继续想,晏翾会用小朗的器官做什么。 “晏翾,提条件吧。要怎么样,你才肯把我的小朗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