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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弟,师弟?”

    “嗯?师兄我在了。”萧季被叫了几声,才堪堪回过神来。

    刚才叫他的师兄被他呆的发笑,忍俊不禁地说:“宁师兄喊你呢,要你赶紧过去,师弟怎么还在这里走神?”

    “好,好。”他愣愣地回,而后便同手同脚地往楼层尽头的实验室走去。

    剩下这位师兄在原地摇了摇头,而后才拿着包下楼了。他们导师多少年不带新研究生,萧季却破天荒地成为了近年来的唯一一个,毕竟宁桧一个弟子,就足够做导师所有炫耀的谈资——G市资本大头风行的唯一继承人,国内知名大牛的得意门生,宁桧拥有最好的资源,脑子也是格外的好使。正应了那句话:有些人搞科研,是老天爷跟在后面喂饭吃。

    宁家给他们研究所砸了很多的钱,宁桧在这里也拥有自己的一个实验室。虽说是天之骄子,但他作为师兄,有时组里开会他来,也会时常到实验室来指导他们一些东西,宁桧在创新上很有自己的思路,他发表的论文少而精,每一篇都是课题组要细读的经典。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又生了一张恨不得天妒人怨的脸,不说外边,光他们研究所,多少男男女女对他羡慕转变为爱慕,却无人能入了这位太子爷的眼。

    太子爷光环加身,多的是奋不顾身的飞蛾扑火,但目前还没哪个不长眼的蛾子非要搭上他这颗太阳,宁桧也不偏爱师弟师妹中的谁,所以至今仍在相安无事。

    可他们这新师弟来了没一个月,因为宁桧最近有个项目要跟进,所以来了实验室,今天开组会的时候却点名着询问萧季晚上要不要和他一起看炉子。

    成年人不把情绪放在面上,但很多人心里已经开始羡慕、嫉妒、带着些恨。

    萧季却没时间关心这些,他进课题组呆了二十多天,今天第一次见到宁桧,那人顶着一头披肩的浅金色长发,脚步带风地走进会议室,驼色长大衣下的腿修长笔直到令人驻目,他在桌子的前列坐定,一双瞳眸中是不掩饰的漫不经心。

    好看是好看,就是让本来好好待着的萧季开始坐立难安。

    怎么是他…

    “师弟,我好看么?”宁桧按下按钮,摘了橡胶手套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对着正愣愣望着他的萧季戏谑地问。

    萧季脸一下红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这次居然还是当着人家正主的面!

    他垂下眼睛讷讷地回:“抱歉宁师兄。”

    他听见宁桧笑出了声,甚至连声音里都带着笑意的戏弄他:“你真可爱。”

    宁桧而后便成功看见萧季更红的脸,看着他慌忙地掏出手机来假装刷网页。

    他是真的这样觉得,萧季像一只懵懂的小羊,上午开组会的时候,他便是这样盯着他看。宁桧这些年见过的那么多人里,没人会如此坦然,赤裸裸地用一种想上前又不太敢的眼神长久地望着他。

    偏偏那眼神里还不带着成年人世界里那些心照不宣的讨好和下流。

    更好的是,他的这位新师弟恰好是他最喜欢的模样。屁股够翘,脸却不带一点sao,总之,活该挨cao。

    他想的嗓子都有些发痒,宁桧眼神扫过显示屏,发现还要等两个多小时,几秒的功夫就下了一个决定。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同时叫了萧季的名字。

    萧季浑然不觉地朝他走来,才想开口问问有什么事,便见得宁桧拿起遥控器,调暗了实验室的灯。

    眼睛稍稍适应了这黑暗后,萧季看清了宁桧岔开的长腿,离他大概只有几个拳头的距离。

    再然后,他便又清晰地看见宁桧骨节分明的大手在他自己的腿上轻轻拍了拍,实验服袖子下露出来的手表闪着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光泽。

    宁桧哑着声音说:“过来。”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

    他这样讲,却还是一动没动地坐着。很明显是在给萧季选择的机会,都是成年人,他当然明白他想干嘛。萧季捏了捏手指,没再多想,朝宁桧走去的步子才迈了一小步,下一秒就被一股大力拉在怀里,男人宽阔的肩膀如山一样,令他的视野更加模糊不清。

    宁桧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包围着他,萧季不可避免地双腿发软。宁桧已经拽下了他的裤子,他半边的臀瓣也落到了男人的掌中,他竟然还能抽空地想,五年了,这个人身上的味道一点没变。

    宁桧的手顺着他腰窝往上摸,唇贴着他的脸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似乎是在不满意此时此刻萧季的走神。

    他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管护手霜,宁桧拧开盖子挤出一大坨,略显急躁地往萧季的身后抹,护手霜的香味扩散到他鼻间的时候,宁桧已在他身体里塞了三根手指,萧季伸出手来抱住男人的脖颈,自己放松身体抬着腰,像是等宁桧往他里面送。

    宁桧亲亲他,喘着粗气问:“宝贝,第一次?”

    男人的手指长,中指很容易就够到了他的前列腺,微微的按压让他爽到失神,萧季下意识地说了真话:“不是。”

    宁桧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萧季同样感觉自己的四肢都凉了下来——宁桧的床上只出现过一种人,年轻漂亮不说,最重要的一点,不管男女,只能是雏。

    这是他的规矩,萧季知道。可现下事已至此,他也想知道宁桧会怎么做。

    没过几秒,宁桧便拉过他的手放进自己实验服的兜,“我钱包里有套,自己拿一个。”

    箭在弦上,容不得他不妥协。

    萧季哆嗦着手给宁桧戴上套子,不禁想发问老天难道真就如此不公平?让宁桧在这方面也天赋异禀?!这根东西当年就令他抖着腿想逃,现下他再看,怎么觉得是更大了一点?

    宁桧却不再给他心中腹诽的机会,两手握着萧季的细腰,松手的同时一记深顶,萧季顿时像被捏住脖子的天鹅,眼前发黑,并伴有瞬间的失声。

    他做的时候不搞几浅几深那一套,次次颠着萧季深深地下沉,同时单手卡着萧季的下巴,俯身捉住萧季的唇,将后者所有未出口的呻吟和求饶都顺着口水让萧季重新吞了下去。

    宁桧又去亲萧季脸上被快感逼出的生理泪水,粗喘着问:“师弟怎么这么会摇,嗯?”

    萧季哭起来有种很格外的漂亮,让宁桧只想更深更狠地顶他,他很难碰到这么契合的床伴了,萧季四肢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着他,柔韧的腰肢覆着微汗在他怀中上下起伏,咬得还非常紧。

    叫他不合时宜地嫉妒起在他之前抱过萧季的人,萧季若是他的,宁桧发誓,他一定把他锁在床上,不分日夜地干他,让他几天都下不了床。

    宁桧拍拍他的屁股,毫不吝啬地送出自己的最高夸奖:“真sao。”

    ·

    萧季趁着磨样的功夫又开始神游天外,他以为这次和宁桧也就是露水姻缘,没想到宁桧像食髓知味一样后来又找了他几次,甚至给了他一套公寓的钥匙。

    宁桧只搞雏,这是他认知里的规矩,但或许是宁桧这些年又不在意这个了?他只能有这样一种猜测,从来不敢想太子爷是为了他破例。

    毕竟他觉得,比起心,宁桧也许只长了脑子和几把。

    “要这样磨,以你的手法,天黑都磨不到想要的厚度。”熟悉的香味笼过来,宁桧的声音隔着口罩在他耳边炸开,萧季愣怔了一瞬,便被人半抱在怀里,宁桧已经接过了他手里的样品,在砂纸上磨了起来。

    方才他过来时,并没错过萧季眼底那一瞬做坏事被抓包的慌张,宁桧手上动作不停,隔着口罩沉沉地笑:“刚才在干什么?心里骂我?”

    萧季脸一秒钟戴上无措面具,他红着耳尖,瓮声瓮气地说:“怎么可能,师兄。”

    宁桧并不在意他话里的真假,他又磨了几次便放下试样,抽出张纸巾擦了擦手,“差不多了,你量一下。”

    萧季量了一下,275,正是他要的厚度。

    还没等他说出一句吹捧的话,宁桧便拿掉他手里的测微计,趁着实验室里没人注意这边,他快速地拉下彼此的口罩,把自己嘴中的薄荷糖用舌尖推到了萧季的口腔里。

    “奖励你的,宝贝儿加油。”实验室没法抽烟,宁桧实验服里常年备着薄荷糖,他犯烟瘾的时候,就吃一颗。之所以渡给萧季,纯粹是逗他。

    ·

    萧季端起酒杯,慢慢地咽了一口杯里的酒。50多度的伏特加,他眉头都未皱一下。

    不远处的好友红着脸,正讲者自己那些真真假假的人生往事,萧季没有听的兴趣,旁边的人问他进实验室了习不习惯,他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今天是他好朋友的生日,朋友有点小钱,又非要拉着他来,平常时候,除了兼职,萧季从不进这种酒吧之类的地方。

    原因无他,见过太多,觉得有点脏。

    他打着腹稿想用一种礼貌自然的语言脱离这场聚会,身边朋友却突然大叫着拽过他,掰着他的头让他的脑袋朝着一个方向。

    那方向没有别人,正是坐在人群中央沙发上的宁桧,只见一个小男孩水蛇一样坐在他半边的腿,被宁桧一口烟雾吐到脸上,男孩在烟里娇俏地笑。

    “季,你觉不觉得他特别帅!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gay圈天菜?!”

    萧季拉下他的手,面无表情地说:“别想,他不是你能招惹起的人。”

    恋爱脑听不见他的话,只管哇哇地乱叫,萧季不知为何突然涌上来一股心虚,其实隔着人群,又在这样吵闹的环境里,理智告诉他宁桧发现不了他们这边,但直觉还是让他打算去捂住朋友的嘴,可下一刻便见得宁桧侧过头来,离奇地对上了他的眼睛。

    萧季知道,太子爷此刻的眼神一定是似笑非笑的,他甚至在此时对上了宁桧的脑电波,猜到了这个男人现下在想什么。

    也就五分钟,宁桧的耐心就已告罄,他摁灭烟头,正打算搂着怀里的男孩走,萧季便迈着步子到了他面前。

    周围瞬间安静了,疑惑着这个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来的男的,站在太子爷的跟前是想干嘛。

    他拍拍怀里男孩的屁股,男孩会意地从他腿上下去,萧季闭了闭眼,无声地蹲坐在宁桧的脚边,将脸轻轻地贴上了宁桧的腿。

    宁桧今天把头发在后面扎了一个揪,更显这张脸,像是自带美颜buff。他开怀地笑起来,单手拉着瓶塞又开了一瓶没有几百万下不来的酒,“大家好好玩,今晚我买单。”

    一句话又点燃了气氛,宁桧嘴边还是挂着笑容,他拉起萧季,抱着人在怀里,在起哄声中出了包厢。

    刷卡进入电梯,搂着人直接上了顶楼,他在“金风”有自己的房间。

    直到他打开屋里的灯,才发现一声不吭的萧季有些反常,宁桧想了想,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值得他生气的地方,但今天萧季在他面前演了一出他很喜欢的戏,所以宁桧也比平常多了一份耐心,他微笑着问:“怎么?”

    萧季抬头看他,一双眼睛却是红红的,他问:“宁桧,你真的不记得我?”

    宁桧的笑意僵在脸上。他知道萧季不是在指他们在会议室的遇见,而是更早的以前。

    但说实话,他不记得。

    萧季从他的眼里看出了答案,他并不失望,因为他根本没期待过宁桧能记得。

    他指指内间,说:“五年前,我就在那张床上,卖给了你。”

    萧季他妈死得早,只剩一个爹,他家本来并未多有钱,但在G市也能称得上是小康家庭,谁成想就在他准备高考的那一年,他父亲染上了赌博的瘾,输掉了全部的家产,自己疯疯癫癫地被追高利贷的人沉了江。

    他穷得连学都上不起,走投无路来到“金风”,接受层层检查后,又被教了许许多多的规矩,最后二十万,卖掉了自己的初夜。

    他被里里外外收拾好了放在那张床上,等着只喜欢小男孩的太子爷。

    他拿着钱上了学,从此再没机会踏进那个他高攀不起的世界。可宁桧身上独有的雪松香,和他结实有力的臂膀总会频繁出现在他的梦里。太子爷魅力无边,萧季也无可避免地沦陷。

    他不怪宁桧掰弯了他,也没告诉过任何人他那夜里的幻想,萧季很努力地读书,一方面用忙碌麻痹自己,一方面又存着一些希冀——或许等他足够优秀的那一天,他还可以出现在宁桧的面前。

    可命运却玩弄他,让他蓦然回首,就见那人在灯火阑珊。

    宁桧挑了挑眉,“所以?”

    他那床上躺过几百号人,有的像曾经的萧季一般钱色两讫,有的可以跟他一段时间,但总之,那么多人,他没办法全部记得。

    “没有所以。”萧季不再戴上小白花面具,而是舔舔嘴,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我是一直跟着太子爷的,今晚不戴套了,好不好?我想…”

    宁桧扯下他的衣裤,笑得真心实意:“可以。”

    萧季闭上眼环着他的肩,放任自己陷在情欲里,而不去想宁桧知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未尽之言。

    我想跟在你身边,做你一回头就能望见的人。

    但这话,还要等等再说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