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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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予安静了半晌。在这个问题上他确实不知道两人还有什么好聊的。 无效沟通描述的就是他们现在的状况吧。宋延霆说服不了他,他也动摇不了宋延霆的看法,所以谈得越多冲突反而越激烈。 停止讨论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夏时予暗自希望宋延霆能在这一点上和他达成共识,继续吵下去对双方都是消耗,他们难道不应该把力气花在对付外人上? “没必要,你按自己想法去做就好了。”夏时予垂眸不去看他。 然而这时候宋延霆却相当执拗,夏时予的视线往哪里躲,他的脑袋就往哪边偏,两人在狭小的柜门边僵持不下,直到夏时予先放弃抵抗,终于皱着眉抬起视线。 “不,我觉得你的想法也很重要。”宋延霆盯着夏时予说。 平日里那双鹰隼一样明锐的眼瞳,此刻竟然跳动着近乎温存的光。 “你才是律师,你说了算。”夏时予完全没有了争辩的欲望,只想让自己稍微舒服点。 刚才宋延霆逼得太紧,他不得不往后靠,背后的受力点刚好在衣柜横亘出来的板子上,后腰被窄板顶疼了,想用手掌垫着缓冲一下。 光线已经被宋延霆和外撇的衣柜门挡了大半,他动作幅度又小,以为宋延霆不会注意到。 然而下一秒,夏时予只觉背后压力骤降,坚硬的触感被一条臂膀隔开,是宋延霆抢先一步护住了他。 这下两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宋延霆手背上,那感觉有多硌人夏时予都不忍心想。 “难受了也不敢吱声儿,”宋延霆低沉的嗓音中像是带上了某种责备,手掌却在很轻地帮夏时予揉后腰,“平时是被我欺负得有多狠,嗯?” 一听就是反话。 抛开现在郁结的心绪,夏时予还是要承认,宋延霆唯一能谈得上欺负他的地方只有床上,其他时候反而是宋延霆更照顾他,以至于他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想要依赖对方了。 那真是个危险的信号。夏时予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直接问道,“……你还要聊什么,能换个地方吗?我不想窝在衣柜里和你说话。” 从宋延霆的角度望过去,夏时予别扭的模样也是生动好看的,饱满的唇瓣在说话时一张一合,每一个定格的瞬间都足够他观赏许久。 宋延霆忽然不合时宜地惦记起那个还未得到的吻,用极强的控制力才勉强按捺住体内的躁动,深深看了夏时予一眼,说,“出来吧。” 夏时予挣开宋延霆的怀抱,自顾自坐回床边,仰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原以为宋延霆会继续解释自己决策的缘由,夏时予决定随意附和两句来维持两人表面上的和平,结果对方第一句话就让他愣住了。 “我总是在你面前失态。” 宋延霆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依然是外出标配的西装裤和衬衫,转身时双手插在兜里,身姿卓然,语调矜贵柔软得像丝滑的天鹅绒,绝对担得起一句风度翩翩的评价。 这还失态呢?夏时予眨眨眼睛,表示自己听到了。 宋延霆仔细端详夏时予的脸,很轻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你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子,可能也会觉得我越活越回去了。” 他挑着捡着和夏时予说了些过去的故事。 其实宋延霆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走的冷静自持的路线,恰恰相反,他刚考入法律系的时候,身上还带着20出头年轻人那种血气方刚的脾性,根本不知道“收敛”两个字怎么写。 从基础的刑法学到艰深的法理学,他没有一节课是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听完的。 凡是用词较为绝对的法律条文,他必举手反问,把法学院几个镇场子的老教授都问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回过神欣然一笑,说初生牛犊还是想得太简单。 直到现在,宋延霆崇尚的还是学生时代就信奉那种相当理想的正义观,说朴素点就是他认为法律应该做到善恶有报。 宋延霆曾经为了论证死刑的正当性和讲师争得面红耳赤,也曾在辩论队把当时全系都捧在掌心呵护的系花打得差点下不来台,因为他语言强硬地驳斥了对方“程序正义才是真正的正义”的观点——虽然事后宋延霆十分绅士地在获奖致辞中夸赞了这位对手的逻辑,但当时给小姑娘造成的心理阴影还是难以磨灭。 这种愣头青一样的行径说好听点是率真,直白点也叫缺心眼,想到什么说什么,肚子里的话冒出嗓子眼儿也是不带转弯的,直不楞登就冲人扑过去了,有时候确实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被社会打磨过之后,那种带着情绪宣泄意味的交流方式在他身上越来越少见,尤其是在和性格迥异的当事人打交道的时候,宋延霆学会了克制情绪表达、只谈客观要素,尽可能降低双方交流成本。 宋延霆语气微妙地继续说,“……我一直坚信自己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而从我工作以后到遇见你之前,这段时间内我确实做到了这一点。” 这招屡试不爽,然而在夏时予面前却屡屡失控。 不管多小的事情,宋延霆发现只要和夏时予沾上点关系,他就很难用平常心来看待,就像那次夏时予受伤,他什么都不敢想就直接跟着祁旭过去了。 就像这次的争论,他本来可以心平气和多解释一句自己的用意,相信夏时予也能放宽心,但他选择了下下策,非要说重话让对方难过。 夏时予仰头认真听着,忽然小声问,“和我有什么关系?” 宋延霆唇边挂起一个浅淡的笑容,“当然有关系。” 被冷风吹了一个小时后,宋延霆总算弄明白了,这种状态用四个字就能概括:关怀则乱。 他对夏时予是这样,夏时予对他也是这样,想清楚这一点宋延霆还是挺欣慰的。 “因为我……”宋延霆隐隐觉得有股情绪顶在胸腔,又热又潮,但那种表达对于他来说过于陌生了,一开口喉咙就像被锈住了似的,他顿时觉得说什么都不对劲。 夏时予却接过了他的话,“那我以后不乱给你建议了。” 虽然宋延霆愿意分享自己以前的经历让他很高兴,不过夏时予还是准确捕捉到了这段表达的重点:问题在他。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搅着手指,忍着心慌道,“其实你不用管我的……” 夏时予懊恼地想,如果自己不拖后腿,宋延霆的工作或许会更加顺利。 宋延霆闻言眉梢一挑,发现刚才那顿话白说了。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来到夏时予面前半蹲下身,说,“你还不明白吗?没处理好问题的一直是我,你不需要道歉,更不需要反省。” 夏时予默认这是一种妥协之下的安慰,并没有当真,摇了摇头道,“但是我把自己的害怕传递给了你。” “你觉得这是害怕吗?”宋延霆把夏时予的手指牵过来,按在自己左胸上,让他感受平稳的心跳声,缓缓说道,“我的观点没有改变,也不在乎高宣洋会对我做什么。” 夏时予刚放松下去的情绪再次绷紧,心想果然是这样,宋延霆怎么会容忍自己质疑他?夏时予感觉舌根弥漫起苦涩的味道,喉结干涩地滚了滚。 他想缩回手,但没能得逞。 “但是你在乎,”宋延霆的声音蛊惑而低沉,“而我在乎你的想法。” 夏时予惊愕地睁圆了眼睛,在短暂的寂静后,他弄清了宋延霆这个动作的意图。 就在宋延霆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夏时予感受到掌心触到的鼓点正在以一个惊人的频率加速跳动,仿佛在证明着那句“在乎”。 “所以,你和我一起去见高宣洋,怎么样?”宋延霆握了握夏时予的手指,问道。 “你、你这就答应了?”夏时予呆呆地求证,“我也去?” “去看看我的判断准不准。”宋延霆说。 夏时予又沉默了。宋延霆挑明了自己的预判,但为了让他安心还是决定去做一件自己深信没有用的事。 他纠结半晌,低头看着宋延霆认真说了句,“谢谢。” 宋延霆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是你在帮我做事,应该我谢你。” 他缓缓起身,盯向夏时予的目光从仰视变为俯视,“不过,如果你是想让我开心的话……” 宋延霆扣紧夏时予的手指按在胸膛,眸光无比深邃,“我刚刚已经教过你怎么做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