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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琛来到预定的包厢门前,把门一推,只见门内圆桌边已经坐着五个人,加上郑琛一行三人,再算上陆偲兄弟俩,总共刚好十个人。 包厢里的几个人陆偲也都不陌生,其中还包括秦夏秦秋姐弟,以及沈晋瑜。 看到这三人,陆偲当场想掉头就走,转念一想,如今他已经是这个生活圈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可以避开一次两次,难道还能永远躲避下去? 算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哼…… 陆偲的出现,也让众人反应各异。上次酒店聚会他们都在场,均发现陆偲变化很大,此时不约而同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有兴味,有好奇,有探索,倒也没什么恶意。 唯有那两姐弟,秦夏的表情有点僵硬,但还算不动声色,hold住了那副美艳高贵的范儿。秦秋向来情绪外露,一看到陆偲立马吹胡子瞪眼,差点就想跳起来骂人似的,被身旁的沈晋瑜按住肩膀,摇了摇头。 秦秋忿然地瞪着陆偲半晌,到底还是忍耐下来,主要因为顾忌到陆英捷在场。 对陆英捷,他们这些人向来是叫一声“陆大哥”。都是多年老相识了,说是玩伴倒也算不上,陆英捷主要的朋友圈是另外一块,行事作风什么的跟他们这些人也不大一样。 总之不管怎么说,年纪上、身份上、许多方面上,陆英捷都算是他们的前辈。即使撇开这些不谈,陆中校本身就是出了名的铁血人物,所以这声“陆大哥”是带有敬意,大家在他面前多多少少会收敛一点。 人已经到齐了,服务员开始上菜。 陆偲坐在陆英捷身边,他已经吃过了,只想陪陆英捷说说话,可其他人却要找他说话。 大家最好奇的是,那天他临走之前究竟说了什么。 陆偲只得承认自己说的是俄语,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说俄语,好像车祸之后自然而然就会了,也许是在那之前曾经学过。 至于他当时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他满脸无辜地表示自己已经记不起来了。 聊到这里,郑琛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刚才我来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女人离开,好像是姓周对吧?她怎么会在这里,是跟你一起的吗?” “……”怎么还是被看见了啊喵了个咪的! 陆偲暗暗翻白眼,撒谎道:“不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跟我哥一起的。” 说完就留意到陆英捷瞟了他一眼,不过并没有出言拆穿他。 “哦,所以她不是跟你一起的?” 郑琛神情有点微妙,“不是也好,不然我恐怕真要以为你想追求她了。” “当然不是。”陆偲矢口否认。 他不想多说,但有些必要的话还是应该澄清,“我对她没有那种想法,也不会有那种想法。” “是吗?” 郑琛摸摸下巴,“那你那天为什么那么激动?还抱着她急急忙忙离开,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至于这样吧?” ……身为一个男人你不觉得自己太三八了吗?!陆偲握拳吸了口气,紧接着就被人抢过话茬:“问什么问啊,还不就是那么回事?” 抢话的人是秦秋。在说话的同时,他手里多了个什么东西,一把朝陆偲甩了过来。 陆偲一时没来得及反应,那东西瞬间飞到,眼看就要砸在他脸上,忽然横空伸出一只手,将之截了下来。 那只手的主人是陆英捷。而被他截住的东西,是一张存折。 这张存折是上次陆偲拿给周彤的,在酒店里周彤用它砸了秦秋,之后就被遗忘了。 事后陆偲回想起来,也不知道存折会落在谁手里,反正别人不知道密码也取不走,暂时不急着追讨。反正他又重新取了八十万,刚才吃饭的时候给了周彤。 秦秋之所以把存折留在身上,就是为了报复刚刚那一下,虽说当时用存折砸他的人是周彤,但这笔账他是记在了陆偲头上。 报复行动没能成功,他也不敢拿陆英捷怎么样,瞪着陆偲冷嘲热讽:“你对那女人没想法?没想法你会给她那么多钱?你以为你是慈善家吗?切,别虚伪了。” 陆偲面无表情,迎视着秦秋的目光,眉头一皱,然后慢慢松开。 本来他是想井水不犯河水,看来有人不乐意啊…… 从小陆偲是个挺厉害的孩子,一帮子小朋友都不太敢招惹他,后来他是逐渐被生活磨平了棱角,脾气日益平和温顺,在旁人看来还觉得这小伙子挺温和挺亲切。 不过,他的学生们曾经私下里叫他“笑面虎”,不是因为他有獠牙,而是因为他的嘴皮子比獠牙还厉害。 其实他一般不会发作,除非有人惹他,就像现在这样,于是他冷然道:“我当然不是慈善家,如果我是慈善家的话就会给你也发一张存折,精神病院挺烧钱的。” 两秒后秦秋领悟过来,顿时气结:“你说什——” 陆偲不愠不火地截过话:“至于我为什么要给人家钱,说实话,我不觉得我有任何必要向任何人解释,这是我自己的私事,只要我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听到这里,在场众人的心思再次荡漾起来,玩味、惊叹、诧异、好奇……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无可否认的是,陆偲着实变了太多,从前他阴郁沉闷,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哪有这么伶牙俐齿,说得头头是道。 难道是那场车祸撞开了他脑袋里的什么语言机关? 秦秋一张漂亮的小脸阵青阵白,突然一拍桌子叫道:“你敢说你真的问心无愧吗?哈!是啊,你嫖妓的时候还问心无愧呢!” “嘴巴放干净一点!” 陆偲的双眸瞬间透出冰绿色,寒意直逼零下一百度,“妓女也有人权,还有,她是老师。” “老师了不起吗!”秦秋想也不想地驳了一句。 “老师了不起吗?”陆偲重复着,忽然笑了起来。 这一笑出现得毫无预兆,刹那间让人眼前一亮,几乎有些目眩。 在此之前,他们都知道陆偲长得好(这是公认的事实,陆小公子的相貌在整个圈子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却从不知道他能这样笑,原先他就算是笑也带着几分阴霾,绝不会这么粲然明媚,真可谓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桃花开。 然后,他每说一句话,笑容就淡下去一分。 “没有老师,你会知道你的名字怎么写吗?没有老师,你会知道一加一等于几吗?没有老师,你会知道你为什么是人类、为什么直立行走、为什么两腿间会比女人多一根东西吗?哦,也许那根东西有没有对你来说毫无区别——真不幸,但愿你的老师们都还健在。” 说完最后一个字,陆偲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冷漠。 就是这种冷漠,反而比明白表露出来的鄙夷或是讥讽更加刺眼。 秦秋忍无可忍地从椅子里蹦了起来,抬手朝陆偲的鼻子一指:“我要打死你!” 陆偲嗤笑一声也站起来,眉梢半挑道:“来打死我啊!” 众人:“……” 一部分人在想——打吧打吧好想看! 另一部分人想——两个大美人不管哪张脸挂彩都好可惜哦! 还有个别人想——噗你们两个不要太可爱了好不好! “够了没有?”陆英捷忽然出声,声音并不大,整个空间混乱不堪的气氛,陡然凝固,而后如同破冰般裂成了一片一片。 他的话之所以这么有威力,主要是因为以前曾经发生过某件事——几个不长眼的黑道之徒招惹,的确做得太过分,当时也是他们第一次、并且唯一一次看到陆英捷动了真格,最后那几个人是躺在病床上被送进监狱的,听说全身各种骨折,内脏多处破裂。 从此以后大家都知道了,我们尊敬的陆中校不是凶残的人,凶残起来不是人。 陆偲本就没打算怎样,无所谓地耸耸肩坐了回去。秦秋一脸吃人似的表情瞪他半晌,最终还是不甘不愿地坐下。刚一坐定,眼圈立马通红,紧紧咬住下唇仿佛在竭力不让眼泪落下。 吵不赢就要哭,真是公主(病)哦!——陆偲嗤之以鼻,莫名觉得胃口很好,拿起筷子开始夹菜吃。 津津有味地刚吃了几口,忽然耳朵一痛被揪住了,整个人被提溜过去,耳朵凑到陆英捷嘴唇边,只听那充满金属质感的嗓音低沉道:“别得意,你是不是真想把这么多年的朋友变敌人?” 陆偲心说敌人就敌人呗,反正人家从来也没把我当朋友……当然想归想,在陆英捷面前他还是要留点余地,做人不能太高调嘛,便只是说:“那不然我该怎么办?要我道歉吗?” 陆英捷松手放开他的耳朵,说:“不用你道歉,喝杯酒就算了,还有什么话都一次性说完,别再让我看见两只小公鸡斗得一嘴毛。” 陆偲:“……”所以你其实只是嫌吵对吧对吧?嘤嘤嘤大哥你学坏了这么毒舌到底是被谁传染的?(不就是你自己吗!) 迅速思量过后,陆偲有了主张,把桌上的白酒拿来倒了一杯,杯子是二两的,站起来举杯道:“秦秋,这杯酒我敬你,之前我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我不会叫你忘掉,我也知道你肯定忘不掉——总而言之,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也知道我失忆了,我对你原本没有任何好感坏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一直针对我,如果你愿意就此打住,就喝了这杯酒吧。”说完一口气先干为敬,干脆利落。 秦秋依然红着眼,眼里面的已经不是泪意而是恨意,忽然把面前的空酒杯拿起来,用力摔在地上。 啪!一地碎片。 秦秋什么话都没说,也不需要再说了。 其实陆偲满不在乎。从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秦秋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大概有些人真的是注定相看两厌,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指望就此与秦秋化敌为友呢? 他刚才的做法,主要是做给别人尤其是陆某人看的。 秦秋那一杯子砸得挺爽,趾高气扬地瞧着陆偲,却发现对方压根无动于衷,顿时非常郁闷失望,张口想说什么,目光倏然一下撞进他旁边的陆英捷眼里。 陆英捷的眼眸生得极黑,一刹那间秦秋只觉得仿佛坠入冰冷无边的黑洞,咽喉一紧差点失声,立刻下意识地躲到了沈晋瑜身后。 沈晋瑜一直有在留意这几个人的互动,眉心微不可查地拧了拧,继而舒展开沉静的笑容,从容地说:“小秋不太懂事,陆大哥请勿见怪。” 陆英捷向他看去,视线不经意一转,恰巧秦秋从沈晋瑜背后偷偷探出头,再次目光撞上,慌忙把脑袋缩了回去。 陆英捷冷笑了下,慢慢道:“二十岁的人,还是跟十岁一样‘懂事’,我的确没什么好见怪的。” 说完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奇怪,平常他并不是言语苛刻的人,遑论对这种幼稚白目的小鬼,何必多费口舌? 唔,难不成真是被传染了么…… 总之,他这样一讲话,包厢里的气氛顿时有些紧绷。 反倒还是陆偲打破僵局,又倒了一杯酒,站在原地再次举杯道:“秦夏小姐,那天对你说了失礼的话,在此向你道歉。另外我顺便在这里郑重声明——从今往后永远退出秦夏小姐的追求者行列,以上,感谢大家见证。”说完,仰头把酒一饮而尽。 秦夏的脸色千变万化精彩绝伦,画着完美唇彩的双唇轻轻掀动几下,始终没有说出任何话来。 不然叫她能说什么呢?是要问“为什么不再喜欢我”,还是要说“谢谢你终于放弃我”? 经过陆偲这么一搅局,整个气氛不再紧绷了,只是隐隐变得有些诡异。 该怎么说呢?今天陆偲仿佛浑身炸药包,一包接一包扔下来,溅起了波浪无数…… 他本人还浑然不觉,坐回椅子里又倒了一杯酒,这次是朝陆英捷举杯,说:“哥,我敬你一杯,我……多的话不用说了,咱们什么关系呀对吧?总之敬你一杯!” 豪爽说完,豪爽喝干,还把杯子倒转过来晃了晃,表示杯中已经干干净净,憨笑道:“嘿嘿嘿,感情深,一口闷。” 陆英捷盯着他,数秒后吐出三个字:“你醉了。” 陆偲一脸不服气:“才没有呢!像我这种人酒量不会这么差的,你说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唔,怎么……”碎碎念着,脖子越来越歪向一边,身体从椅子上一点点滑了下去。 陆英捷终于叹口气,提住陆偲的后领,把他拎起来靠在椅背上。酒量这么差还喝这么凶,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想的—— 陆偲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或者说很傻很天真),他认为,陆偲本尊既然是臭名昭彰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必须样样在行。可惜他失策了,这其中陆偲最不在行的就是“喝”。 事实上,之前他第一杯酒下了肚,脑袋就已经有点发昏,偏偏他还没当回事,接下来又继续借酒发挥……结果自然就是杯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