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感谢大家的支持鼓励,因为本部原名太长於是改了个简短的名称,希望能更直白叙述大纲、名符其实,谢谢大家的支持鼓励!以後不会换了XD

    【正文】

    自那日旅行者离开之後,凯伊一连在外头寻了对方数日,甚至不惜跨界打听他国是否有旅行者踪迹。可碍於资讯传递缓慢,纵有见到与旅行者相似形貌衣着的人出现,待派人前往探查也总慢一步,早不知对方去向。既不知旅行者姓名身份家居何处,此去一别便如同大海捞针,再无法寻觅踪迹。

    凯伊只顾寻找旅行者,便是知道谢尔顿提早往北方也不甚上心,只是让手下人及时送去战备物资、留意前方战事,自己又往返魔王城,一头栽进寻找旅行者的行动里。

    他百思不解,这麽深刻的感情怎麽就这麽断了?每当顺手想握住胸前魂石来抚平怀疑忧虑,掌心却空空如也。睁眼所见茫茫人海,却无一处能泊岸,彷佛此生再也没有值得等待的人、能够依偎的地方。旅行者离开後凯伊像丢失了一半灵魂,在孤独与无措中伤心欲绝。过往只有他拒绝追求者,却从未感受过这等於热恋中猛然分手的痛苦情伤,回想过去对方每次向自己坦言忌妒,自己都无视警告,不能及时做出抉择,如今发展至此,以致错失百年佳缘,他只觉後悔莫及,镇日怅惘。

    可就在这时,凯伊的身体却复发饥饿疼痛,旅行者离开之日本就没有喂食举动,两人相见之时本就差了大半个月,如今一再拖延,被贵族血统镇压已久魅魔基因再度捣乱,凯伊心中却总怀着爱人可能会回来的希望,宁可抱着酒壶度日也不愿出外觅食,甚至怕波及员工而将工作分派下去,要了一堆酒把自己关在家里,连贴身仆人也不得靠近,只是几天向他回报一次找寻旅行者的进度,以及工作要事、北方战况。

    这期间凯伊害怕错过爱人回头而不敢擅回魔王城,就是回去也是匆匆往返,奈何他忍耐着一日比一日剧烈的疼痛,却始终没有等到旅行者回心转意。然而数日以後,一份信件藉由国境边城员工数度转传回帝都,终於由贴身仆人转交他手里。

    信封里夹带着那块被做成精美吊饰的秘文骨块,以及一封旅行者的亲笔信,信封上半段写着自己不会再回来了,若凯伊为保存替身,高兴找谁觅食觅食,不用在意自己,也不要再试图找寻自己。

    正当凯伊看得心痛如绞,信件下半段却特别提醒他一件要事,原来帝都大神官戈特弗里德这五年来云游各教区,与各地猎魔团教学相长、互证经验,如今他将返回帝都,不是能够轻易蒙骗的对象。

    大神官戈特弗里德正好自旅行者所经过的边城返回帝都,旅行者打听戈特弗里德的年纪长相、形貌特徵,并详细记录於信中,并要凯伊一切小心,维生之际务必低调。

    凯伊看完後抹抹眼泪,在身体难以承受的剧痛之下悲怒交加,气得把信撕了,就连那块秘文骨块都被他砸得稀烂,捶墙骂道:「说离开就离开、退婚就退婚,这麽快就放弃了,是有什麽底气要我叫他老公?」

    凯伊捶墙後身体疼痛更剧,心中黯然神伤,不住滚落的泪水滴进手里抱着的大酒杯里,自暴自弃的想:「乾脆就让我这麽痛死算了…」於是又承受剧烈疼痛两三天。

    岂料凯伊身体因过度饥饿引发本能反应,竟开始散发紊乱的魔气随机吸引附近生物,而他这时就是想回去魔王城也难以往返,身体疼痛、意志昏沉、魔气乱窜,使他根本无法凝咒,久拖的时间将他自己困死在这间房屋里,只怕要不了多久,意识会随替身崩解,在魔气无法聚集传送意识的状况下,他将随一团混乱的rou身死去。

    这日又到三位贴身仆人报告凯伊工事的日子,三人各自携带彼此负责的重要文件来到凯伊家所在的街道,仆人A却率先发现异状,止步於二屋之外。

    只见紫色魔气萦绕凯伊所居的房屋,周围怪虫怪鸟与初期魔化小黑鼠在附近暗巷窜动,别说在这季节不常见,自前年谢尔顿狩猎魔物贩售,近期凯伊又为谢尔顿咒印之事在这积极清除魔气,兼之戈特弗里德大神官返回帝都,就算是往来地下魔法市集的魔族妖物也都避开城中,或至少隐藏身份,怎会有人反其道而行,像是故意散发强大明显的魔气引诱同类来此?

    仆人A暗觉不妙,望着凯伊房间所在的二楼魔气停下脚步,身旁仆人二与仆人丙却恍似无视,稀松平常的往凯伊门前走去,仆人A急忙叫住两人,吩咐道:「这里有古怪,我们各自准备点东西。」当即吩咐仆人二去附近小教堂讨要圣水,越多越好;仆人丙则赶去市集买薰衣草、鼠尾草之类的驱邪、芳香花草过来。自己赶回家找可能用上的武器道具。

    二人领命而去,不久後仆人A与仆人丙先回到凯伊家门口,两人暗自奇怪,距离最近的仆人二竟然动作最慢,但想仆人二做事向来简洁有效率,大概不一下就出现了,便由仆人A先开门进去。

    屋中昏暗,两人找寻烛台点烛,只见空酒桶散落各处,地上还有破掉的酒杯,酒桶与玻璃碎渣挡住去路,屋里全是残酒发馊的臭酸气。

    仆人丙唤两声凯伊的名字却未得回应,两人赶紧将垃圾快速清理,整理出条能上楼的路。此时仆人二恰巧提着一袋装着圣水的瓶罐回来,仆人A转头去帮忙接应,心急如焚的仆人丙却说:「我先上去确认凯伊大人安危!」便连忙拨去障碍,往楼上跑去。

    仆人A接过瓶罐放在刚清出位置的客厅桌上,听仆人二说:「小教堂没人,我在那等了一下,最後怕耽误时间,只好拿些容器把圣水池的水尽量装来。」

    「小教堂没人?」照理说应该有神职人员常驻,仆人A正觉奇怪,二楼却传来仆人丙的呼救声。

    两人忙将房门关上,各自拿了罐圣水赶上二楼,一推房门只见仆人丙被凯伊仰面按在地上,凯伊则坐他身上。而凯伊正是强大魔气的散发中心,房里空气弥漫一股恶心的甜味,他双眼瞳色变成深紫与血红相间的紫红色,神色苍白恐怖,原本纤细的身材更加消瘦,两眼无神神智涣散,身上衣衫凌乱,嘴角勾起瘮人微笑,正伏身亲吻仆人丙,伸手要为他解衣。

    仆人丙一面握住凯伊不安份的手,一面转头向仆人A求救:「老大!凯伊大人状况不对,我该怎麽办?」

    仆人A一咬牙:「先制服凯伊大人!」

    仆人丙收到命令,对凯伊道歉:「凯伊大人,失礼了!」语罢一个翻身将凯伊制住,并抽出随身皮绳将凯伊双手後背绑紧,使他跪在地上。

    「为什麽要这麽对我,你们不喜欢我了吗?」凯伊语带魅惑,三人听这话时无不感到一阵眩晕、身体发热,可在凯伊说话同时,同样眼神迷茫,彷佛这些话只是梦中呓语,全是本能施术的一环:「你们三人跟我跟得久了,与其让其他人碰,我宁愿让你们跟我一起,在我心中你们跟其他人不一样…」

    眼见仆人丙眼中似乎有动摇之意,仆人A当机立断,将手中圣水倒入手掌,随後反手往另一只手臂上按,只听得似沸水淋烙铁般滋滋作响,如同灼烧魔族产生反应,仆人A拿着水瓶的手臂瞬间浮现一片红肿。而在仆人二震惊的眼神下,仆人A对仆人二说:「架起十字弩瞄我後脑,如果我待会行为有逾矩,只管射杀。」

    仆人二用铁荆棘缠绕手臂,使自己疼痛出血保持理智,随後依言架起背在後背的十字弩,搭弓上弦,将弓弩对准仆人A。而另一旁仆人丙见状,则选择抽出身上匕首反握出血,并且闭上双眼别过头,口中念念有词,似是些祈祷的话。

    仆人A缓步走向凯伊,凯伊还在说些仆人A是自己如何重要的助手,自己对他又有多信任依赖,如今在商场上建功立业对方功不可没尔尔。仆人A听得心中火烫、头脑昏眩,忍不住想伸手触碰凯伊面颊,但随即定了心神,低头专注觅条衣布,将圣水倒在上面,万分不舍的将浸湿的布条盖在凯伊颈侧,随後凯伊痛呼一声,外观蓦地焕然一新,却也因灼痛而使神智唤回一丝清明,他如梦初醒般看着仆人A,问:「搞什麽,这怎麽回事?」但看周围三人状况,隐约察觉是自己闯了祸,又见仆人A以浸染圣水的布条对付自己,知道魔族身份败露,苦笑道:「我现在跟你们谈加薪还来得及吗?」随後魅惑一笑:「还是你们谁接受rou偿?」轻笑间魔气再度围绕三人,但在疼痛下尚不见作用。

    经此一言,又想起凯伊过去营生,仆人A最终推测出凯伊的魅魔种族,又因此事是旅行者离开後才出现,过去也许旅行者是抑制凯伊魔性的关键。现下这个状况可能由魅魔饥饿状态引起,只是他从未听闻哪个魅魔可以饿成这副彷佛从地狱归来的模样,不由得很是困惑。

    「说来话长,我是魅魔混血,血统有点杂,一时也说不清。」凯伊看出仆人A疑惑,叹道:「抱歉一直隐瞒你们,我本来想以後都不会出现这个状态了,没想到…唉…」想起旅行者,凯伊不免又心中揪痛,但在仆人面前仅只收於惆怅一叹,继续道:「我无意伤害你们,请相信我,今天的事只是意外。我饿昏了,会本能想取得一些维生的食物…」

    仆人A心知凯伊此刻需要,但无论是凯伊现在的身份名声,或是大神官的带队回归,都不适合让凯伊在外贸然觅食,於是道:「凯伊大人,现在外头对魔族很危险,这事得从长计议,我们最终会想出办法、找到适合人选,在此之前先委屈您了。」说着解开缚住凯伊的皮绳,并拆下自己左腕上镶满魔法石的手环,套在凯伊手腕上,虽然在凯伊纤细的手腕上整整宽了一圈,但确实起到隐藏魔气的作用。只见凯伊身上逸散的厚重魔气被手环吸收转化,不久消失无踪,宛若毫无魔气的普通人类,令人难以觉察。

    可仆人A自己却魔气横溢,随着异种的金橘色魔气萦绕,他身上皮肤逐渐浮现龙族鳞片,直到整个盖过他的人类外貌、眉头颧骨浮凸,头围生刺角,变成比寻常人类高出半个身子的龙人。

    即使他努力弯腰驼背,将身上衣物拉扯遮盖裸露在外的鳞片,也再难隐藏这异於人类的外观,其余三人大受震撼,只听他说:「隐藏异族本性而活,有时候才是在人类世界里生存的最好方法。」他以爬虫类般的金色眼珠认真看向凯伊:「凯伊大人,我诚心欣赏您以商业使各族平等合作、和平共存的理念,我也相信您是可以为了更庞大的理想,超越一时慾望的人。这回虽遭此艰难,我也相信您不会贸然行动,接下来几天请等我们消息,我们会找到适合的人选带来您这,还请您忍耐数日。」

    「…你还真是,一直以来都知道我喜欢听什麽话…」见仆人A为帮自己不惜暴露长久隐藏的身份,凯伊心下感动,热血充塞胸臆,当即答应对方,他一定尽其所能推行理念,无论现下自己何等痛苦,也决不会轻率外出、暴露身份,一切等他们安排。

    仆人二与仆人丙虽为两人异族身份震惊,但终究相识逾年、彼此信任,当下听从仆人A安排指令,以圣水洒扫房屋门面、清理酒桶,再以鼠尾草、薰衣草等芳香的花草来净化房里屋外魅魔气味,终使原本散发强烈魔气的房屋恢复原状,小黑鼠也被驱赶捕猎,即使是在魔族人眼里也看不出异状。

    待清理完毕,三人挥别凯伊,仆人二与仆人丙小心护送仆人A,路上处处替他把风观察,支开旁人,直至仆人A回到家中,始终不为任何居民发现异状。

    而凯伊依言待在家中,忍着疼痛努力使自己神智清醒,这回酒也不敢喝了,拿着仆人们带来的资料逼自己看着,转移注意力。

    时间不过半天,时至傍晚又响起敲门声响。凯伊想平时不会有人来附近区域散步,更别提找自己了,是三位仆人的机率比较大,当下在心底暗赞三人的办事效率,满心期待的去应门。

    岂料来者三人并非自己的贴身仆人,後头两名壮硕男子左右站立,身着猎魔团装束。而为首当头的是一位六十余岁、满头白发的圣职者,只见他面上布满皱纹却不掩气色红润,眉头微皱神情严肃,一身壮硕伟岸的肌rou,抬头挺胸起来比凯伊高上两个头,看上去高大威武,若不是他身上华丽庄严的圣职者衣饰,多半会以为是半生戎马的侯爵贵族。

    凯伊在看清来者後,当即愣在原地、背脊发凉,只因对方竟与信上所述戈特弗里德大神官的形貌一模一样!

    原来戈特弗里德回帝都以後对帝都的改变甚是惊讶,认为过度发展的物质生活会使人心堕落背离神,背後若无妖邪作祟,也必定引来妖魔久居,於是回来不久便提着里悠里雅教区最新研发的魔气探测器在帝都内巡逻,顺便了解帝都现况。

    正当他带人巡逻至此区外围,手中探测器中的雾化圣水便与空中魔气作用,发出爆沸声响。

    由於此区长年被居民认为闹了邪祟,戈特弗里德看见探测器起反应也不意外,便带着两名猎魔团弟子深入其中探查情形,岂料越往谢尔顿居住的屋子魔气越强,竟然直接将探测器中的雾化圣水蒸发殆尽,这可远超他预料,想来这区域中定居住着魔气强盛的魔物,不可等闲视之,动手捕猎前得详加确认、着意准备才行。

    这时背後跟着的弟子提出,在过来的路上看见一间小教堂,不如过去询问神职人员,说不定能打听到相关情报。

    戈特弗里德依言前往,然而驻守小教堂的神职人员竟对此处闹邪祟的事一问三不知,也从来不知道此处有强盛魔气,实际上在过去一年里,这里连魔化动物都少见了。

    戈特弗里德与两名弟子听罢只觉此魔物只怕伪装能力强,早已混迹人间多时,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出於好意劝走了神职人员,让他先远离此区,待他们查明原由再定夺。神职人员则连忙应好,收拾东西赶紧撤离小教堂。戈特弗里德则与两名成员退回准备,背着神圣加持过的作战武器重返此区。

    可当他们再度回到此处,那强劲魔气却又消失无踪,三人心下奇怪,只好按屋排查。其时谢尔顿北上数日,偌大范围除了凯伊无人居住,两人的房屋又在区域中间,是以戈特弗里德找了大半区域才寻找到凯伊这,可也已经时近傍晚,太阳西斜。

    凯伊因对方身上强大的神圣气息感到背脊发凉,原本就疲惫苍白的面庞看上去更无血色,他强作镇定,佯出欣喜笑脸道:「您是戈特弗里德大神官吧?我还这麽大的时候在街上看过您!」说着伸手在自己腰际比划,随後问:「您来这有什麽事吗?」

    戈特弗里德听他认出自己,以为他是原本就住在帝都的居民,不疑有他,过去此区除了自己一个叫谢尔顿的得意弟子外久无人居,但这次回来看见附近新建许多新建筑、豪宅,甚至多了一间小教堂,暗想许是在自己离开之後也有居民居住在此,只是奇怪的街上一个人也没看见,於是问:「我们想打听附近的事,你一直住在这?一个人?」听他说话中气十足,声音洪亮有力,言语间有股令人无从拒绝的威严。

    凯伊苦笑着说:「只有我一个人,几年前生了场怪病,怕连累家人。想说这里地处偏僻,很少有人经过,便寻间空屋暂时居住,幸好祖上家境殷实,还能支撑我一人在此生活。离我离开家来这独自居住的,也不过一年半时间。」

    身後两名猎魔团成员也是长年跟随大神官云游的心腹弟子,二人皆不认识凯伊,只觉凯伊家中摆饰华贵新颖,他又长得纤细漂亮,就是面色苍白,有些过於消瘦。如今听凯伊所言,与他们所见状况一一对应,心中对他暗生怜悯。

    戈特弗里德见凯伊这般纤细苍白,神情疲惫恍惚,也不愿意拿附近魔气强盛的事惊扰他,於是说:「我们久未回来帝都,想在附近逛逛熟悉变化,有些关於这里的事想打听,你有空为我们解释吗?」

    凯伊见三人没有离去的打算,刚刚自己又说认识对方,此刻若不接待反而可疑,只好硬着头皮让出位置让三人进门,微笑着说着恭维话:「我一人居住哪有什麽事呢?能为您解答是我的荣幸,您可是支撑我们信仰的伟大人物!」

    三人各自入座,凯伊转入里屋寻了三个杯子分别摆上,找出稍早贴身仆人留给自己吃着玩的零食饮料,装出一副热情好客的样子,说着这些自去年出现於市场上的新式饮料零食各有何特色,令三人啧啧称奇。

    见三人对自己旗下产业的新式饮食很有兴趣,凯伊一时得意,在指着零食特色时忘记掩饰,竟在戈特弗里德面前露出手上的魔法石手环。见多识广的戈特弗里德先是一愣,随後不动声色的将视线转移别处,询问一些关於近日城中商业繁盛的缘由。

    可就在戈特弗里德一怔之间,凯伊瞬间明白自己身份败露,对方暂且不动声色只怕是不想打草惊蛇,嘴上依然热切的向三人讲述城中产业的飞速发展,甚至乾脆不隐藏,大方的展示手环给三人:「街上还有许多奇特的产品!上回我的亲人给我带来很多有趣的事物,这个漂亮的手环也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里面还有些东西,我去找来给你们看?」说着进入里屋拿出一些新式产品,如数家珍的介绍,同时说:「平时就我一个人待在家,有人与我分享这些有趣的商品真是太好了!」那两名猎魔团成员听着暗自心疼凯伊,都专注的听凯伊介绍产品,不时应和,只有戈特弗里德始终默不作声。

    凯伊开心得星眸含笑,疲惫苍白的脸上浮现红润,言语间与那两名成员亲近友好,最後一拍手说:「还有一项我最喜欢的玩具!你们等一下,我去找来给你们看!」离去两步还不忘自厨房拿饮料来给三人倒好补上,深怕他们离开似的,急匆匆回里屋找寻。

    正当两名成员对凯伊的遭遇不胜唏嘘、心生怜惜,戈特弗里德却对两人说:「这青年有古怪。」

    两名成员同时一愕,低声问:「老师,这话怎麽说?」

    戈特弗里德解释:「虽然他外观上看起来并无魔族特徵,周围也没有幻术迹象,但他手上戴着隐藏魔气的魔法石手环,是不是魔族还得拆下手环,或用圣水试探才知道。」当下让两名成员做好准备,将圣水备好,待会伺机测试凯伊碰到圣水的反应。

    三人枯坐半晌,始终不见凯伊回来。戈特弗里德惊觉不妙,马上带着两人在屋里寻找,可早已没了凯伊踪影。

    三人在屋里屋外搜索一阵,终於在後院角落找到一处通往地底的暗道,地面暗门的土壤被拨去一旁,又无积尘,想来凯伊应该是逃往地下脱身了。

    戈特弗里德见状二话不说拉开门往下追捕,两人随即跟上,三人爬下约二层楼高度,竟来到一处地下水道。

    这水道乃是凯伊建立城中建筑工程时,所建造遍布帝都底下的排水系统,建造路径巧妙避过地下魔法市集,将污水排出帝都,不只为城中各种产业工程起到重要作用,遇上多雨天气也能快速排水,帝都街道自此没有降雨积水问题。

    地下水道视线黑暗,脚下还有污水细流,味道不太好闻。此时水道空旷,远远还传来凯伊逃跑的踩水声,三人当即辨明方向,急起直追。

    凯伊仗着夜视能力好在前方畅行无阻、避开障碍,可他身子本就因饥饿疼痛而虚弱,跑了一阵逐渐慢下脚步,只听後头三人踩水声穷追不舍,纵使他奋力奔跑也难抵体能武力训练有素的猎魔团,不一会就被年轻的两名成员率先追上,各自伸手要抓凯伊。

    挣扎间凯伊被扯掉原本就宽自己手腕一圈的魔法石手环,一时紊乱魔气瞬间爆发,三人身上携带的探测器瞬间爆沸损坏,至此三人终於确定魔气来源,那两人更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凯伊。

    凯伊趁三人愣神之际继续向前奔跑,那两人尚未作为,戈特弗里德果断抽起身後经过神圣祝福的长锤,抢上前去便朝凯伊右侧胁下重击,一击将凯伊击飞往水道侧。凯伊瞬间只觉剧痛与灼热直窜心肺,这一击打得他肋骨断裂,脏器受损,险些晕厥过去。

    眼见戈特弗里德举锤逼近,凯伊瞬间被激起求生本能,倾尽魔气冲向另外两人,言语间使尽魅魔媚术与幻魔幻术,只听他带着哭腔求救:「救救我!这人想伤害我!」

    那两人听着凯伊求救声,头脑掠过强烈昏眩,意识模糊,待看清眼前情况,早已忘记自己与眼前恩师的身份,只见凯伊这般纤细可怜的美貌青年受了变态老头攻击欺负,一时义愤填膺,两人都冲上去制止戈特弗里德,不惜舍身与对方缠斗。

    「你们搞什麽!?」戈特弗里德对突如其来的攻击一时措手不及,只见那两人一人留下拖住自己,另一人急忙搀扶凯伊到最近的出口直梯送他上去,并守在楼梯下方为凯伊断後。

    戈特弗里德知那两人中了魔族幻术,愤怒骂道:「没用的东西!」为追捕凯伊也不手下留情,提锤朝眼前的弟子就是一记重击,将其击晕在地,再冲上前把守在梯边的弟子也一招击倒,自己爬上楼梯继续追逐凯伊。

    凯伊忍着剧痛回到地面,发觉此处正是小教堂後院,他以手扶着自己右侧胸下,似能摸到皮下断骨与软绵绵的脏器,以及彷佛水球般肿胀的内出血。危急时刻当即自後门闯入小教堂,见没有神职人员留守,迳自跑到圣水池旁,想尝试以圣水激起自己的天使基因,疗癒自己身上重创。

    凯伊呼吸急促,晕得眼前白茫茫一片,可当他踉跄的伸手触碰圣水时,除了遭遇像灼伤一般的疼痛,却对体内重伤一点治癒效果也没有。

    原来圣水并不能治癒同为圣属性攻击的部分,凯伊遭受神圣加持的长锤击打,因其注满的圣气随重击进入心肺脏器,天使基因竟无从治疗,只能任由致命重伤,断骨裂脏持续在体内流血。

    凯伊脱力倒在地上,眼前白雾愈渐浓厚,他呼吸急促,浑身冰凉,恍惚想起稍早对仆人A许下推行理念的承诺,心中暗想:「如果现在就死,那可谈不上推行什麽理念了!」一咬牙摸出随身携带着冥界龙之血,以最後力气朝地上重重击碎,碎玻璃扎得他指掌间鲜血横溢,可他像嫌自己身上伤不够重似的,用力将手掌拍在碎玻璃上,使自己血液与冥界龙之血混合。

    只见混合他血液的冥界龙之血绕过碎玻璃,一齐攀爬上凯伊手臂肌肤,渗入浑身伤处,不消多时凯伊体伤完好如初、疼痛消散,头脑也清醒不少。

    「好大胆子,肮脏魔物竟敢来污染这圣洁之地!」正当治伤之际,戈特弗里德忽然破门而入,抽出绳索直接勒住凯伊脖颈,迳往小教堂神像前讲台拖去。凯伊在地上被勒得气息堵塞、挣扎无果,消耗好不容易复原的魔气往对方背後频抛媚术都不起效果,心底叫苦不迭,焦急不已。

    戈特弗里德将其拖上高出两阶楼梯的讲台中央,顺手拖了块布幔垫在下方,将凯伊仰面向上按在布上,以免一锤下去血污污染教堂。

    眼见长锤正要往自己头部砸下,凯伊自地上仰视七彩斑斓的玻璃装饰与教堂雕刻,在看见天使意象的图案时,灵机一动,情急之下唤:「住手!我不是魔族,我是天使!」

    戈特弗里德怒道:「死到临头还想狡辩?」

    凯伊忙不迭说:「是真的!我只是被魔气感染失去翅膀!我会来这也是想用圣水治伤,我不是魔族!」

    这话确实让戈特弗里德心生犹疑,他追捕魔族多年,还真没遇见魔族自己躲往教堂。他举着长锤停在半空,另一手拨开凯伊衣服,只见在地下水道里自己重击的部分毫发无损,唯剩下一个杯口大的红色疤痕,那是自己长锤上的圣印没错,而凯伊从离开地下道到这里已将重伤自癒完毕,期间除了圣水什麽也没碰,难道眼前人真是天使?

    戈特弗里德不是容易轻信的人,他拿起随身携带的圣水瓶,朝凯伊身上一淋。凯伊忍着灼伤剧痛愣是一声不吭,而疼痛掠过以後全身焕然一新,甚至在

    透过琉璃窗的余晖照耀下,洁白的皮肤映照圣洁柔光,戈特弗里德不由得看得愣了,悬在半空的长锤也终於放下,虽说并不完全相信凯伊,但严肃的表情已透出些许懊悔之色。

    凯伊害怕对方发现其他破绽,於是乘胜追击,佯作难过的编故事:「我被魔族攻击落地,因感染魔气失去翅膀,不得不离开天上家人暂居人间,魔气也成为我消除不去的病根。我无意欺骗你们,但我解释不清为何我身上有魔气,而天使的身份是不能轻易为人类察觉的,尤其我…尤其我又是…」

    「你又是什麽?」戈特弗里德对凯伊的欲言又止感到不解,而就在他对凯伊身份产生好奇的一刻,已让凯伊的幻术有趁虚而入的空间,凯伊就着对方这回主动询问的意识空隙,在看向他的眼神与言语中,用上强大媚术与幻术:「尤其我这回来到人间,本就是为了你而来,我不能让你发现,这几年来我一直看着你。就连被魔族击落也是因为跟随你深入魔境,看着你与魔族作战…」

    戈特弗里德心中震颤,随着一阵迷幻的恍惚,心头浮现一件尘封多年的往事。

    那是他尚还年轻,刚进修道院的事。那时他有一位同寝的修士夥伴*,与他都是非长子的贵族之後,并无继承家业的权利*。但对方从来不会摆出出身显赫的贵族架子,对人总是不分贵贱的怀着善意与包容。若遇上需要治病、需要帮助的病患,他也像圣人教诲的那样,倾尽全力、不眠不休,「如同对待耶稣一般照顾病人」*。

    对方此生都在对这个黑暗世界付出不求回报的关怀与温暖,那种对众人纯粹伟大的爱使他深受冲击,他从来不信传教士所说,那些透过祈祷便能平白获得金钱的故事、或是光靠祈求上帝便躲过狮口的人。但他却从对方身上看见超越rou身、世俗身份,对世间抱着纯然爱意的神性。

    因为遇见对方,他才相信人是由神的形象所造,是神慈爱的延伸,并能以这副尽产生污秽的脓血之躯,执行神的任务、展现神的光辉。

    自此,他才能在这条路上坚定信仰,在这时刻令人恐惧不安的世界里,自愿为他人背负着痛苦前行,誓为身处黑暗中的人们带来一丝光明。

    可那名修士不出几年便因照顾病人感染瘟疫离开人间,多年来他一直认为对方是到天上去了,对方对这个世界是怀抱着多麽深刻的爱意,因此他坚信对方总有一天会回来,带着最接近神的光与爱,以神身边得力助手的形象再度回到世间,守护着始终深爱的世人。

    而如今,眼前凯伊的形象其与记忆中的人重合,那魔气侵扰就如同当年那名修士所染的瘟疫,凯伊虚弱苍白的样态彷佛那人临终前的消瘦模样,凯伊所言符合自己对逝者归来的猜想,二者在幻术作用下惊人重叠,只听凯伊继续说:「因为你夜夜祈祷,神将我送往人间守护你,你记得吗?我是因应你的祈祷而来,在执行神的意志的道路上诸多不易,你都承受着痛苦撑过来了,这些我都看着,神也都知道…」凯伊根本无从得知戈特弗里德的作为与经历,只是凭藉信上情报、谢尔顿偶尔提起的线索,再以自己对猎魔团的了解凭空臆造,中间参杂对谢尔顿日常生活言行举止的观察与想法,拼凑出些模模糊糊、模棱两可的话。

    戈特弗里德此刻完全相信凯伊所言,并为自己在下水道重击对方的事满怀痛苦,心疼的掉下眼泪,紧握凯伊的手诚心忏悔:「对不起,是我错了,请原谅我,我不知道多年以来你一直在我身边,我不知道神派天使在我身边守护我,请原谅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戈特弗里德说着悲从中来,他不住掉泪:「请神原谅我…多年以来我一直很旁徨,我不知道我在做什麽…过去我接受他人引领时深信不疑、无所畏惧,但真让我带领众人前行,我却不知所措,这个世界上的人是那麽恐惧、痛苦,身处黑暗之中,我不敢向旁人诉说疑惑,我不敢坦言我也不知道光明何在,我此生都带着他们在黑暗中穿行,但我见到的只是无尽黑暗,神啊,我与天界失去连结,天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渴望获得指引与救赎…」

    凯伊听他说得悲痛,不知如何应答,此时体内天使基因却隐隐发热,对面前人痛苦的祈祷做出回应,藉由凯伊的口告诉对方:「你从来不用向他处寻找,你已经在神的爱当中,你为人们背负着痛苦的当下已是救赎,只因你深陷痛苦,你才知道如何以神的爱解救深陷痛苦的人,你将人们带出黑暗的泥潭,不是因为你处在泥潭之外,而是因为你也身在泥潭之中。驱使你为世间背负一切的便是你一直在寻找的神性,透过你在恐惧与痛苦中的抉择,你已经无愧你的任务…」说话同时凯伊只觉被自己灼伤,他也不知道说出口的话是什麽意思,字句从他口中传递出去,一时身体彷佛失去控制权。

    凯伊自体内爆发灼疼,但他仍撑起身子拥抱戈特弗里德,一股天使圣爱藉由他流向对方,戈特弗里德觉得被温柔与慈爱包覆,内心被强大的暖流填满,致使他不住溢出泪水,压抑数十年的恐惧、痛苦、遗憾,背负着谎言、犹豫、不安的一生,在此刻终於迎来救赎,紧绷的身体难以想像的轻松,他不再怀疑凯伊的身份,只是抱着对方痛哭。

    随着体内灼烫消散,凯伊这下也不知道该怎麽办了,抱着怀里这位可怜的猎魔团领袖,他不免想起谢尔顿,暗自感慨:「谢尔顿大人未来也会变成像这样吗?在拥有了一切功绩与身份之後,在无人指引的状况下,他真的知道神在哪吗?到时候是不是也要面对这样的旁徨无助?」

    想着凯伊对眼前的人升起怜悯,也不怪对方刚才要追杀自己了。但出於魅魔基因对谢尔顿的喜欢,在此饥饿之际,他对眼前的人也产生些许移情作用。他顺着拥抱转头亲吻对方,口中说些安慰的话:「没事了,你做得很好,你的辛苦与贡献神都知道。」

    自凯伊身上散发的魔气随着圣气退散逐渐扰动,原本围绕着二人的光明圣爱被染上紫红,在流淌彼此的情绪中勾起慾望。

    凯伊依本能觅食,将手伸进戈特弗里德的衣摆下,轻轻为他挑开这身厚重华贵的衣服,言语中灌注媚情术法:「放松,你不必时刻背负这些…」

    戈特弗里德放松之余头脑昏眩,任由凯伊为自己挑开衣服,并在凯伊娇艳欲滴的红唇凑往自己唇边时,鬼迷心窍的轻柔回吻,并在交互之中因嚐到对方唾液而胸中发烫,最後汇聚腹下。

    亲吻中,凯伊那只纤细微凉的手顺入裤头,握住毛丛中的火热柱身,并在一阵挑逗之後,解下裤头让热烫之处出来透气。

    凯伊惊喜发现,对方不只下身粗壮,连着的囊袋也大如牛卵,看来是个真的以身作则、遵守戒律的人,不由得心下暗喜。他有些迫不及待的结束亲吻,伏下身一口含住热柱,口手并用为对方抚弄刺激。

    下身沾染凯伊唾液,戈特弗里德舒服得倒抽一口气,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只觉得脑子都发烫酥麻。凯伊则被挑起久违的魅魔本性,饥饿舔食,并收回一只手伸向後道,由魅魔基因挑起史莱姆的部分兴奋泌水,为终於盼来的觅食机会做好准备。

    待两人身心就绪,凯伊除去身上原本就宽松凌乱的衣饰,露出衣衫底下,那洁白无瑕,纤细娇媚的身躯,将一对白皙匀称的大腿分跨两侧,将那多情火热的rou柱,送往自己湿润紧致的後道之中,温软相迎。

    戈特弗里德为这紧窄的温暖包覆倒抽一口气,凯伊则为久违的饱胀感酥麻一叹,他迷醉的轻咬下唇,兴奋颤抖的双腿上下动作,随着体内火柱开拓至深,酥麻快感自背脊袭上後脑,连带他那可爱鲜红的下身也热情抬头。

    戈特弗里德可从未感受过这种快美刺激,情不自禁捧着凯伊丰满圆润的臀侧,沉醉於掌中软玉温香,配合冲刺。

    凯伊被对方顶得尾椎酥麻,情动下又伏身与对方接吻,趴在对方享受男人壮硕身躯的暖意,同时臀部不忘韵律迎凑,深情吞吐,一时情慾流淌,甜腻喘息。

    戈特弗里德翻身将凯伊轻柔放在身下,注视着他的眼睛表情,以长年拿着武器的粗糙手掌小心触摸凯伊丝绸般的肌肤,分抱双腿重新进入,灼热激烈的猛进猛出,不停抽送。

    在凯伊有技巧吞吐收放之下,戈特弗里德头脑昏胀,朝这副令人欲罢不能的身躯里摆动狂乱,终於在紧拥身下人的状况下,将多年积累灌入凯伊体内,而他只觉脑中一片空白,灵魂一瞬离开躯体,沉醉这种超越rou体禁锢的狂喜。

    体内这股jingye品质之好简直前所未遇,凯伊体内魅魔基因大呼满足,不只直接缓解凯伊数日以来筋骨剧痛,还瞬间令他容光焕发、精神抖擞,重拾往日美貌灵动,即使外头光线趋暗,也丝毫不掩他光彩照人。

    凯伊得救之余对对方极尽柔情承欢,抱着身上人不住亲吻,对於阳精渴求再无法收止,以软言甜语混杂着媚情术催促着对方再战。戈特弗里德很快重燃情慾,往这圆润丰满的净白臀部埋入巨物,轻车熟路规律进出,愈撞愈深,激烈嵌合,直到瑰红色的媚rou随茎身筋纹翻出,如同雪里红花,抽芽绽放,而凯伊爽得双腿发颤,不住兴奋,不仅吞吐有致,嘴上也不住甜蜜索吻。

    数战之下戈特弗里德毫无保留,对凯伊倾尽所有,两人彻夜缠绵,爱怜难止,直到双方彻底满足,才拥吻着沉沉睡去。

    一夜过去,精神充沛的凯伊率先清醒,离别前他用幻术让对方做上一个好梦,将原本是要避免自己血污污染小教堂的布幔盖在对方身上,自己则赶回家中收拾行囊,准备天亮便离开帝都。

    【第十七章】完

    【注释】

    *同寝的修士:当时常见的修道院房间都是所有人同寝一室,双人大床沿墙壁一字排开,由於也没有卫生跟疾病传染概念(这得等到19世纪病院产褥热集体感染事件之後,人类才对靠近传染、感染有概念,中世纪遇到瘟疫或疾病通常观念是此人违背信仰或空气有毒、星相运行之类的),无论修道院或修女院都是双人大床两人各睡两边,据说这种状况很容易跟同床同性产生感情,当时甚至提倡修道士睡觉要用腰间绳子把腰腹束好,以免空气下充造成勃起之类的(?)。

    *贵族的继承权:当时西方制度属於长子继承制(更早年古希腊有么子继承制,但都是将家业全给一人继承),即长子继承贵族身份土地与家业,其余兄弟姊妹另谋生路。较常见三种出路,一是成为神职人员,从修道士开始当起;二是成为骑士,出外打仗靠捕捉战败贵族的赎金谋生;三是成为骑士以後与兄弟姊妹一起到处打家劫舍,围攻教堂要求赎金等(最後者延伸出「家族」制度,为黑手党家族制度开端)。而成为修道士日後也可成为神职人员更易接近信仰权力中心,提供兄弟姊妹们信仰上的支持保护(包括民众支持、合理化些许行为等),贵族兄长也可以「投资」出外打拼、成为骑士或商人的弟弟们,这种一家人各自打拼,但在不同领域彼此互助、提携的形式,也成就近现代许多资本运作模式。

    *如同对待耶稣一样照顾病人:中世纪人们多半会为了治病而不远千里的踏上朝圣之路,这一路上都由教会设置许多免费旅店,其中常驻的修女、修士,则会在一路上提供治疗帮助(包括用药、祈祷、安置、伤口照顾等),那时他们便被教导要如「如同服侍耶稣一样照顾病人」,这使基督教在中世纪早期便得以快速传播,在这个充满黑暗与疾病的时代获得支持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