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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罐人后续(含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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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铭尉是在一阵疼痛中醒来的,他对这个痛感很熟悉,于是出于隐微的逃避与厌倦心理,没有睁眼。

    拜尊贵的种马先生兰淮洲所赐,他很久没能睡个安稳觉了———像现在这样又被cao醒。

    但是一种诡异的压迫感越发清晰,逼迫他不得不将疲倦困乏的眼皮奋力抬起一点,再看清自己的样子后彻底瞪大了双眼。

    两个月前被排掉营养液的肚子竟然又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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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淮洲满意地看到自己的蜜罐人露出让他浑身舒畅的惊惧神情,乐得欣赏自己耐心等了许久后如今丰收的成果,因而并不打算开口解释什么。

    在兰淮洲收下方铭尉不久,他就决定把蜜罐人那碍眼的肚子给弄平,但又不想自己下这个决定,所以“好心”地将选择权交给现在可以说是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可怜家伙手里,美其名曰“尊重”。

    很简单的二选一。

    一边是依旧捧着那个让他无法行动持续泛痛的肚子,一边是只要愿意接受一点点小的改造就可以不再满腹装着营养液供人吸食亵玩。方铭尉在无论选哪个都不会好过的情况下只能选择后者。

    花了两天一点点排空体内的液体,还是在肚子上留下了几道西瓜纹——像是妊娠纹一样,衬在慢慢凸显出来的腹肌边,诡异又丑陋。

    而手术很快被安排,直到下了手术台他都不知道改造的内容是什么,试探着问了句,始终没有答案。

    做完手术后方铭尉身体并无异样,在不安中度过了几天才慢慢松懈下来。若不是今天早上这般,他或许已经麻木地忘记了这件事。他那愿意抱有一点期望的老毛病偶尔让他得以保持还不错的心情,然而这次倒使得他成了温水里的青蛙,无知懈怠中得到反噬。

    兰淮洲射进去时方铭尉哆嗦了一下,他还没从自己“重新回到蜜罐人身份”这个错误认识里回过神来,看向兰淮洲的眼神里有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怨恨和委屈。

    “其实……”地下城三大爵主之一的继承人慢吞吞开口,在他欣赏完方铭尉坐在饭桌前明显食欲不振的疲态后,“你肚子里没有营养液。”

    方铭尉一愣,猛得抬头。他没有因为先前的猜测被否定而感到放松,反而在下一个瞬间腾起了另一个不好的想法,他下意识去摸自己突起一个圆润弧线的肚子。

    “当然不是营养液了,毕竟我说好尊重你的‘选择’,”兰淮洲现在的表情和一条正在发出“嘶嘶”声的蛇没什么两样,“我想你应该记得你当时的选择,对吗?”

    方铭尉沉默。他猜到了,为此感到愤怒,被欺骗的愤怒。以及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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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厌恶这种事,无论是大着肚子还是躺在别人的床上张开腿。或许他是一个不怎么强硬的人,甚至很多时候可以一退再退,但他总是在试图维护自己仅剩的一点尊严:就比如他选择去参加那个可以随时都会要人命的搜查队,在他看来死总比躺在地下城的贫民窟做一个乞讨的废物要好。

    当然好笑的是,他现在的处境并没有比当乞丐好到哪里——或者更差?

    不久前他总算摆脱了当蜜罐人的命运,但同时他却在不知情地情况下踏入了兰淮州设置的简陋的陷阱里——依旧需要捧着将越来越大的肚子,最后甚至还需要扮演母亲的角色。

    怀孕后的种种反应都让他痛苦。食欲不振,呕吐,情绪失控,这些东西日夜折磨着他,方铭尉的脸色很快憔悴下去。唯一的好处大概是兰淮洲来的次数少了很多,从每天都来变成了两三天来一次。

    但是,那张总是毫无波澜的脸在看到他因干呕而痛苦瑟缩的时候,却会出现一种似乎是饶有兴趣的观赏表情。

    这让他毛骨悚然。

    他以为怀孕会让他获得十个月不必被jianyin的赦免令,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愚蠢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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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铭尉涨奶了,他木着一张疲惫不堪的脸,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进到卫生间,他个子很高,所以除了脸以外,还可以直接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的一点胸部。

    青紫的,肿大的。但至少还属于男人的胸,没有如他开始所设想的那样变成两坨软垂柔软的乳rou。

    手一碰到胸部的皮肤,便想起以前经历的痛,他神色未变,也没有犹豫,大力揉搓起来。

    说实在的,并不好受,但不至于让他停下来。

    这个时候他可以完全被疼痛包围,可以不把思维分散给一些他不愿去想的烦心事。

    怀孕时分泌的孕激素会让他对肚子里的孩子产生不该有的怜爱和喜欢,他对这种可恶的生理现象无能为力,他憎恶着,咒骂着,却还是在兰淮洲把勃起插进自己下体时该死地撑住自己的肚子,哀求着说轻一点。

    他像是被分成了两个人,一个在独处时冷漠又愤恨,一个在面对兰淮洲时恐惧着瑟缩,共同点只是自我厌恶。

    他那不稳定的情绪在面对兰淮洲时变得格外明显。

    可怜在绝望中试图保护自己的孕夫不仅被凶狠的狩猎者从角落里拖出来,还要被抻开蜷缩地守着肚子的四肢,看着施暴者一点点攻入柔软湿泞的内里。

    他的恐惧、不安、委屈,没有得到孩子父亲的安抚,反而因粗鲁的对待越发浓重,压得他喘不过气,于是哭得格外厉害。

    混乱中,他忘记了正在发狠草他的青年“恰巧”喜欢看自己又怂又贱又懦弱的蠢样。

    4

    医生赶过来的时候,方铭尉下面已经出了不少血,叫得十分凄厉。

    前蜜罐人很少有发出这么大的声音的时候,通常只会咬着嘴唇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泣,或者疼得不行才闷哼一下。现在却破碎沙哑,像是从满是玻璃碴子地面拖过般。

    兰淮州听着不太舒服,也就没继续看,转身回了自己屋,一贯的冷漠无情,索性方铭尉并不期待他能留在那里,当然他这时候也没意识去想这些。

    剖腹产是做改造手术时就敲定的,毕竟他没有给男人安一个逼,但是就像改造孕体不会告诉对方一样,剖腹产这事也没让方铭尉事先知道。

    麻药劲过了之后方铭尉醒了过来,他浑身疼得厉害,随着思想的缓慢回归,他被愈演愈烈的痛逼得发出无法咽下的痛叫。

    他发觉肚子里的那个东西是通过划开自己的肚皮取出来的,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冷笑,或者咒骂怨恨那个恶劣的青年。

    他还在茫然中。

    前几个小时的事仿佛还在眼前。自从开始流血后疼痛瞬间上了好几个等级,下腹就像是被一把钝的刀子一遍遍剜过,他到后面甚至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出声,或者自己是坐着还是躺着,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命活。

    想着想着腹部又开始疼,他不敢去碰,只敢撩开衣服,去看自己有了妊娠纹的、肌rou轮廓不那么明显的肚子,以及那条恐怖丑陋的缝了线的长长伤口。

    这一切都落在兰淮洲眼里。

    怀孕时方铭尉不寻常的精神状态被他察觉到,问过医生,对方只说是怀孕时的正常状况。

    医生说的是对的。

    剖腹产后的方铭尉迅速从冷漠偏激敏感的状态中脱离,而后他变得沉默寡言,畏惧瑟缩。比之前更加木讷迟钝。

    医生说这是后遗症,大概会好的。

    兰淮洲可不想让他好。

    他一直喜欢乖巧的宠物,不需要费心调教,也不需要在乎对方的感受,只需要做好宠物的本分便足够。方铭尉确实是个意外之喜。

    选为蜜罐人时只是看中他的身材体格,以及残废了的身体,猜想这样的人即便反抗也不会太耗时间,掐着那条断腿随便使点劲对方就会妥协。他猜对一半,另一半是他没想过这人性子竟然比他想象的还糯,出奇的好拿捏,甚至反抗也聊胜于无,像是一只寄人篱下的仓鼠。(他没考虑过自己的手段有多折磨人)

    不过怀孕时的小脾气让他不爽许久,他不爱惯着旁人,更别提只是一个改造成孕体的蜜罐人、一个宠物了。做宠物的如果不能事事让主人顺心顺意,那还留着做什么?

    兰淮洲冷心冷肺久了,有段时间已经在考虑用些药物或者手术去改造孕夫的大脑和思想,但当他发现——独自一个人时偏激自虐的方铭尉,在面对他时还是原先那般的听话乖巧时,那点不忿也就没了。

    摆脱肚子里那个rou球的方铭尉,回到兰家的第二天就不得不适应自己的新身份:奶妈。

    他不愿称自己是“孩子的mama”或者别的什么,但奶妈却是板上钉钉的事。

    他的奶孔总算做了件和名字有关的事,被兰淮洲捏或者吸的时候,出来的不是无味的营养液,而是真正的奶水。他疼得发颤,同时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泛着铁腥的奶味。

    尽管恶心又怕得要死,他也宁愿让兰淮洲来吸———和让婴儿来吸相比的话。

    他只试过几次,最后一次是婴儿长出了小牙时,他的rutou被咬得肿烂出血,空气中的铁锈味终于不再是来自奶水,更多的是来自真正的血液。

    当然,不再让婴儿亲口喝母乳是兰淮洲的意见,原因是晚上他想掐玩方铭尉奶头时,发现那里被人捷足先登,甚至比他之前玩过的几次都要严重,便发了火。

    无辜被迁怒的方铭尉不得不鼓起勇气捂着已经肿得不自然还渗着血的奶头,示好地提出自己可以接受其他别的任何玩法,只要别碰那里。

    当然最后哪里都没被放过。

    方铭尉奶子上经过治疗,带着可笑的创可贴过了两三天后,重新戴上了之前被强制穿孔时买的乳环。

    5

    等兰静柏长到3岁时——很不幸,方铭尉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并没有为他争取到什么权利,也没让他的处境好过一些——学会很多词汇的小孩加入了欺负男人的队伍中。

    兰淮洲并没有教他什么,只是兰静柏无论是样貌还是性子都跟复刻了“父亲”一样,在每日(其实没有那么频繁)的耳濡目染中隐约明白了他的“母亲”不过是生育工具,和父亲地位并非平起平坐,和自个儿也差得甚远。

    倘若兰淮洲对待方铭尉有一点疼爱,或是方铭尉敢于“恃宠而骄”一点,也不会让兰静柏完全不尊重他。

    可惜兰淮洲始终如一地冷淡和亵玩态度,一点偏爱和宠溺也不露出来,再加上方铭尉自产后一直没恢复的精神状态和越发担惊受怕(总是担心自己再怀上)讨好摆低的姿态,注定了他的亲生儿子将自己视为下人。

    就像前面说的,兰淮洲不愿意提前告知对方即将遭遇什么,他也没有把给方铭尉安的是一次性生殖腔的事告诉对方,反而一直假装疑惑男人怎么还不怀上,欣赏对方因此惶恐道歉的可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