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把蜡烛点了,跪直身体,双手举高,就在那做个烛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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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云宸想都没想,也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接过汤碗泼在他的脸上。 白皙皮肤被刚刚加热完的汤迎面扑来,叶星瀚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好歹没让汤水泼进眼里去,南衡也唬了一跳,条件反射的站起身来,站的笔直。 这这这…怎么说着说着话突然间就拿热汤泼脸了? 他瞅了眼被烫得俏脸通红的叶星瀚,心里盘算着他怕是得再去抓紧时间赶紧调教出几个会来事儿的侍奴来,看他们家少主这样子…大概是比家主还难伺候的主儿。 叶星瀚忍下心底的酸涩与委屈,老老实实的跪了下来,“下奴惹怒少主,请您责罚。” 膝盖触地的瞬间,他蓦地想到前几天,他打算跟景云宸坦白的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的那一跪,他只觉得难受,烦闷,还有一些不甘心。 可此时此刻…他却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这是他叶星瀚应该做的,应该承受的。 毕竟,他再也不是那个被景云宸捧在手心的爱人了,而是一个并不讨喜的侍奴。 是的,他再不敢以景云宸的爱人自居了。 他太了解他了,他的云宸,是那么温和的人,他那么爱他,绝不可能如此欺辱践踏他。 唯一会这么做的原因,便是他彻底恼了他。 不再爱他,不再喜欢他,甚至还…恨着他,所以才会这么对他。 那么,此刻的他,下跪,受罚,请罪…这些动作,跟他的身份才是相匹配的。 至于之前的一切……叶星瀚闭了闭眼,那都是他偷来的,都不属于他。 “太烫。” 景云宸颇不是滋味的轻咳一声,随便扯了个理由,南衡连忙会意的开口让叶星瀚再盛一碗,吹凉了再奉上。 叶星瀚乖乖应是,也没有擦脸上的汤汤水水,直接站起来后去厨房拿了两个敞口的盘子,把汤舀在其中一个盘子里面。 南衡:“……” 他倒是没想到,这叶星瀚作死的本事竟然这么厉害。 他拿那么大盘子盛汤? 是想让他们家少主舔盘子么?!!! 欠收拾!!! 景云宸看着叶星瀚的举动,眸子更冷了。 他就知道,叶星瀚此人,偷jian耍滑,弄虚作假,欺上瞒下。 就连晾凉一份汤,他也会用他的小聪明。 以往深爱时,总觉得他聪明机灵,可现如今…他只觉他不够认真诚挚。 就算再讨厌奴隶再不喜欢这种将人分为三六九等上下等级的制度,他也是从这种环境下长大的,见过的所有奴隶无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而叶星瀚…却一昧的卖弄自己的“聪明才智”。 这一点,让景云宸更讨厌他。 所以,他在叶星瀚把他的汤碗放到盘子上,又将另外一个盘子里凉好的汤一点点倒过去的时候,站起来直接把那盘子推到他怀里,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把还剩下大半的汤悉数倒在了叶星瀚的头上。 叶星瀚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睛登时又红了,素来沉静的眸子满满的都是不解。 他这次…又是为什么? 南衡傻了眼,他算是看明白了,他们家少主这是赤裸裸的看人不顺眼拿人撒气啊… “味太冲。” 景云宸把空了的汤碗与盘子随手砸在地上,又扯了个理由。 瓷制的碗盘砸在地上破碎的声音伴随着叶星瀚恼怒的低吼,“你有病……” 叶星瀚被景云宸放在掌心疼宠了那么长时间,从未在他那里受过半点委屈,他一时激动,浑然忘记了自己现在与他是天差地别,竟抹了把脸上的汤渍就要跟他干起来,却在话出口的瞬间便被南衡踹倒在地。他这才反应过来,现在的他,与景云宸之间,到底隔了多远,惶惶的爬起来跪好,叶星瀚在心头苦笑。 是他太冲动了,今天…怕是难过了。 南衡这下彻底明白过来为什么景云宸会让他来了。 这个侍奴,实在是胆大包天。 他退了两步,朝景云宸跪了下来,“少主,是我教导无方,请您责罚。” 景云宸也没想到叶星瀚敢直接骂他,愣了一愣,回过神来后俩人又跪地上了,他忙要拉起南衡起来,“衡伯,不怪你,是我…” 挑剔事儿多… 南衡却打断他,“少主,是我教导无方,使得这贱奴嚣张跋扈对您无礼,请您重罚。” 在叶星瀚看不到的地方,南衡对着景云宸眨了眨眼,做出无声无息的口型,“立威” 立威…… 景云宸沉默,桃花眼内尽是不情不愿的拒绝,他要拿曾经他爱的人立威么? “少主,辱骂主上是重罪,若此事不罚,日后这贱奴得寸进尺,更是有碍您日后掌权。” 南衡压低嗓音道,“京城别院您还没去过吧?正好可以安排一场公罚,紧一紧别院众人的皮子。”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身体像筛糠一样发抖的叶星瀚身上,他这是怕了么? 他是恨他,但终究还是舍不得让他当众受罚。 既然是他的侍奴,他自己来就行了。 他强硬的拉起南衡,声音温润却坚定,“衡伯,起来。” 南衡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他却只是对他笑了笑,“饭菜都要凉了,先吃饭吧。” “唉…” 南衡唉声叹气的样子,很是滑稽,景云宸还想要再说点什么,就在这时,餐厅天花板边角的灯闪了几下,竟然灭了。 “衡伯,别着急修,先吃饭。”他拉着南衡坐下,又对叶星瀚道,“餐厅太昏暗了,你去拿两根蜡烛来。” “是,少主。” 叶星瀚几不可闻的松了口气,也不敢起身,就这么爬行着去储物间。 储物间里的柜子里放了好几种蜡烛。 有高十几公分的圆筒蜡烛,还有高脚杯式的香薰蜡烛,更有印有他们两个人名字的心形短烛…… 这样的蜡烛...怎能拿到南衡面前? 将这些代表他们曾经恩爱的蜡烛塞到角落里,叶星瀚吸了吸酸涩难受的鼻子,取出来两根普通的红色家用蜡烛,膝行着出了储物间,又慢慢膝行着来到又继续吃饭的景云宸南衡二人身侧。 “少主。” 景云宸指着他身边不远处,语气冷淡的吩咐道,“把蜡烛点了,跪直身体,双手举高,就在那做个烛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