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赛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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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米是径赛中里程最长的项目,激烈又热血,凑热闹的人多,看台一早就被挤满。 沈东勖今天特意带了件亮绿色的复古美式棒球外套,说是看比赛的时候穿,这颜色站在一群蓝白校服中相对显眼,但柯让却没瞧见人影。 可能临时有事还没来,他心想,反正比赛也没开始。 临近打枪,看台上的人越来越多,宋忍忍和方梓明都挤到了最前排,两手护在嘴边大喊柯让的名字。 “别叫了别叫了。”柯让抬手往下压,示意他们消停会儿,“我这还没开跑呢,你俩怎么激动的像我已经拿了第一一样?” “我觉得你真能拿第一,你耐力好啊,之前初中跑一千五的时候,你不也没跑过么,结果冠军。”宋忍忍说。 柯让翻白眼,“能一样么?这是三千。” “那你就当两个一千五跑呗。”方梓明乐得不行。 柯让懒得理,两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他抬着头问:“看见沈东勖没?” “没呢,我俩从食堂来的。”宋忍忍说。 行吧,柯让撇撇嘴,转身回到起点上等待。不来就不来吧,省得他在意形象,跑累了干脆弃赛算了,虽然之前一直在说跑不下来就不跑了,但谁不想在对象面前展示好的一面呢,前提是对象得在啊。 失落吗?还好吧。 好吧,有那么一点失落,明明答应了,怎么不兑现呢? 打枪开跑,看台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呐喊声,柯让听见宋忍忍和方梓明的声音,在为他呐喊助威。 他侧着头在人满为患的看台上寻找沈东勖,只要是没穿校服的,他都会多看一眼,想确定沈东勖到底是否在场,结果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 跑过看台,路过拐角处的沙坑,柯让瞧见李创宽大的身躯,对方显然也瞅见他了,甩着腿奔过来。 “我跳远可能会进决赛!”李创报喜。 柯让的呼吸很有节奏,不好回话,便不回话,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你也加油!”李创说。 柯让依旧点头。 第二圈跑完时突然下起了绵绵细雨,看台上逐个撑起各色各样的雨伞,跑近时耳朵里能听到的加油声立刻放大,炸得柯让觉得烦躁。 雨丝直接落进眼里,他在心里暗骂一句:天气预报可真他妈的准。 这一圈也没在看台上找到沈东勖,再路过沙坑的时候,李创正蹲在那边,看柯让跑过来就起身跟着跑了一段。 “我进决赛了!”李创又报喜。 柯让朝他比了个大拇指,牛逼。 “三步一呼吸,”李创在旁边说,“你别急啊,保留一些体力。” 他怕柯让没力气跑完整场比赛,殊不知对方心里正亢奋的要命。 柯让在某些时候真的倔到没边,就比如现在,因为不太相信沈东勖是个食言的人,所以他奋力不停歇地跑完每一圈,只是为了下一圈的寻找之旅。 李创又跟着跑了几步,慢下速度说:“我就不陪了,先回去比赛。” 柯让微微点头,继续向前。 这一圈还是没找到人,他也完全不知道这是第几圈了,只看到对面跑道上有位选手身后跟了一群陪跑,大概五六个人,都穿着红马甲,简直热闹。那人接过了陪跑人员递来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将水从头顶淋了下来。 确实热,热得他也想淋上一头冰水。但是又没必要,细密的雨丝打在脸上,倒也凉爽舒服。 柯让抽空想,那些人到底是跑在自己前边的呢,还是被他超了一圈多的呢。得了吧,他哪有那么厉害。 空气很凉,呼吸导致鼻腔发痛,柯让最后只好张开嘴换气,嗓子里慢慢开始有了血腥味,好像有痰升上来卡在了嗓子眼里,他用力咽下去后没过多久又升上来,那感觉太难受。 跑到沙坑位置,李创又跟了上来,他的裤腿和屁股全沾上了湿沙,边跑边说:“我结束了,没进前三。” 柯让瞥他一眼,示意他不用陪跑,喘得比自己声音还大,可别累坏了。 李创跟着跑了大半圈,最后实在没力气,停在了看台下。 因雨势变大,看台上人挤人伞挤伞,想目标锁定沈东勖简直难上加难。 “这是第几圈了?”李创仰着头问看台上的宋忍忍。 “第五圈。”宋忍忍说,“我就说他第一吧,一直匀速没慢过也没停过,谁都没我弟耐。” 柯让抬手将黏在额前的湿发捋到头顶,抹了一把眼睛,使视线清晰了些。衣服湿哒哒地贴在身前,难受的要命。 跑过一个弯道的时候,坐在高架上戴着渔夫帽的老师突然打响了手里的枪,震耳的枪声在柯让的耳边炸开来,那劲道像是要刺穿他的耳膜。 哈? 他这就第一了? 柯让在全场的呐喊声中变得更加兴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了,很轻盈,像浮在半空,虽然很累,但他好像还可以再快一点。 最后一百米的时候他想来个冲刺,索性闭上了眼,手臂甩得格外用力,步子也迈得更大,仰着头往终点冲。 沈东勖肯定会后悔吧,错过了他的高光时刻。 快冲到终点的时候柯让也没睁眼,干脆一冲到底,然后躺在地上死一会。 直到撞进了不知是谁的怀里,因为第一名到终点了,看台的气氛瞬间又被点燃,柯让在欢呼声中睁开眼,看到抓着自己两边手臂的沈东勖。 沈东勖的头发也淋湿了,刘海贴在额前,还有雨水顺着淌下来,亮黑的眸子紧锁着柯让。 柯让瞬间松了口气,跑了三千米的双腿也软了下来,整个人都缩到了沈东勖怀里。 “还能走吗?”沈东勖捞着他,贴在耳边问。 柯让咽了咽嗓子,干、痛、撕裂、燃烧等症状让他开不了口。 不能走了,感觉腿废了。 沈东勖了然,右手从柯让的膝下穿过,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柯让搂紧了沈东勖的脖子,还没来得及担心这人前一天刚扭了脚,就听见四面八方传来七嘴八舌的议论。 心跳因此加速,沈东勖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了他,这表象太明显了,这下全校都该知道了。 “深藏不露啊,我的第一名。”沈东勖敛着眼冲他笑。 柯让的胸膛起伏得厉害,喘声中有明显的痰音,一开口声音都变了,“我以为你没来。” 简单的六个字,听起来充满了无尽委屈。 “我一直都在。”沈东勖说,“来得不算早,看台人太多了,我在底下器材室门口站着的,来得急,外套也忘了穿。” 柯让没说话,怪不得他死活都找不到人。 理二空空如也,人都去看比赛了,沈东勖将柯让放到椅子上,拿出桌肚里的外套说:“衣服脱掉,都湿透了,穿这个吧。” 柯让还在平复呼吸,像是还没缓过神来,他靠在椅背上说:“勖仔,我好疼。” 沈东勖拖了张椅子在他旁边坐下,问:“哪里疼?” “这儿。”柯让指了指自己的胸部,打湿的白色布料紧贴着肌肤,包裹着rutou,甚至透出淡淡的粉色。 “……”沈东勖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跑步时rutou和布料摩擦,会痛是难免。他问:“怎么没穿束胸?” “好紧,我怕呼吸困难,在跑道上猝死。”柯让咧着嘴说笑,身上肌rou却依旧酸痛,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沈东勖撩起他的上衣下摆,“抬手,先换衣服。” 柯让听话地配合,光了上身,最后穿上沈东勖的那件棒球外套,很厚实,感温瞬间回暖。 拉链拉到肚脐上方就停下了,沈东勖的拇指摩挲着拉链头,目光落在柯让胸上,问道:“是怎样的痛?” 他这里没痛过,当然不知道。 柯让想了想才说:“又痛又痒,好难受。” 沈东勖抿唇,松开拉链头,食指向上覆在柯让的乳首,指腹点了点,听见柯让的一声闷哼。 “痛啊,你还玩儿!”柯让羞赧。 沈东勖挪开手,手掌撑在椅面上,俯身向前,埋头将那颗红润的乳珠含进了嘴里。 口腔里的温度太高,柯让有一瞬间强烈的刺痛感,之后缓了缓,便感受到了沈东勖那根正在肆意玩弄他的舌头。 “你…干什么呀?”这举动来得可太突然了,柯让手足无措,又被困在椅子里,只好硬着头皮受着。 沈东勖舔够了才仰起脸回:“帮你止痛。” “……”柯让无语。 “是不是好点了?”沈东勖问。 柯让“嗯”了一声,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事实的确如此。 “还有另一边。”沈东勖说着又贴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