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五岁躺上世子榻,一别却隔数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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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有隐约哭声从路边假山后传出。 萧缜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看到缩成一团,埋头低泣的小童,面上浮起一丝无奈。 “大哥哥……我……这是哪儿啊?” 那小童声音软软糯糯,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完肚子还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又难为情地红了脸。 大概是对他随便把小孩子丢下的惩罚吧……萧缜默默想着,将小童抱了起来,再一次带回了屋里。 “世子……”萧缜的随侍奉安正在屋门外候着,准备向主子禀报消息,看见趴伏在萧缜怀里的幼童,声音一滞,没再开口。 “那件事改日再说。你现在去知会那人,乔家的小孩走丢了,在我这,让他们家明日派人来接。”所谓的那人指的自然就是宁王萧永逸了,放眼望去,整个苏阳城也只有萧缜敢这样称呼他,“……再去让厨房送些清淡的吃食过来。” “是。”奉安掩盖住眼中的讶异,恭敬回道。 饭食很快就送到了。鸡丝面汤色清亮,飘着几点翠绿葱花,再配上清爽可口的小菜,光看着便令人胃口大开。 乔渊阳坐在桌边,安安静静地吃着面,两只大眼睛却不住地偷瞄着身侧的俊逸少年。他在看书。纤长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修长手指时不时翻动书页,带起纸张卷起的轻响,指甲干净,骨节分明,漂亮的双手令人心生好感。 “吃完了?” “啊,嗯!”乔渊阳用巾帕抹抹嘴,乖乖地看着少年。 “那便更衣洗漱吧。” 乔渊阳在家时也不是要人事事伺候的,很快便将自己收拾好,穿着一身雪白里衣被少年抱上了榻。 “大哥哥要和我一起睡么?” “你自己睡,我去外面。” “可、可是,大哥哥不是很难过来着么?”小手轻拉着少年的衣袖,似安慰又似渴求,“娘亲和姑姑都说,抱着阳阳心情就会变好。我……我愿意给大哥哥抱着睡。” 萧缜好笑地捏了捏他rou乎乎的脸蛋:“是你愿意让我抱,还是一个人睡害怕,想被我抱?” “……想被大哥哥抱。” 萧缜覆在他小脸蛋上的手缓缓上移,轻扫了一下小童的眼角。那双眼又大又亮,双眼皮很宽,内外眼角向下压,到了眼尾处却又调皮地翘起,生在幼童稚嫩的小脸上都显得媚,日后长开了只怕也是会像他姑姑那样,是个做祸水的料。 不过既是个男孩,还是大户人家的男孩,应当走不上祸水这条路吧。 萧缜吹了灯,和衣上榻,如乔渊阳所愿将他一把抱住。那小身子很软,契合地嵌在他怀里,像个乖顺的小动物一样用最简单的拥抱安慰着他。萧缜并不承认自己难过,但嗅着小童身上清新的皂香,他的确比往日里松弛许多,破天荒地早早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二人才用过饭,宁王的侍从便过来唤他们去正堂了。 乔渊阳一路上紧跟在萧缜屁股后面,萧缜停下来时,他差点一脑袋撞上去。 “姑姑……”他看见乔云樱,两眼一红,就要往前扑,没走两步却注意到乔云樱身侧的男子,连忙又躲回萧缜身后。 那男子高瘦清俊,狭长的双眼和萧缜如出一辙。颊边的两缕美髯为他添了两分优柔仙气,可仍是掩盖不住他身上深沉慑人的气息。他抖了抖墨色暗龙纹的广袖,轻笑道:“这便是小侄儿?” 乔云樱低眉回道:“正是。” 乔渊阳见状,再次红了眼,壮着胆子从萧缜身后探出头来,冲着萧永逸叫道:“大坏人!你把姑姑抢走了!” 周围侍从婢女无不惊慌,萧永逸却是不在意地笑了笑,甚至还有心逗弄他:“我得了你貌若天仙的姑姑,你昨日也睡了我芝兰玉树的儿子,我们这不是两讫了?” 乔渊阳听不明白,萧缜却是冷了脸:“你堂堂一个王爷,对着垂髫稚子说这等诨话,也不嫌丢人?” 萧永逸笑意渐敛:“缜儿,你还是这么扫兴,你这小表弟可比你可爱多了。” “表弟?”乔渊阳这句话听明白了,“大哥哥是我的表哥?” “我不是你什么表哥。”萧缜没好气地将衣袖从乔渊阳手中抽出,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似的,转头便冲出了正堂。 “大哥哥……”乔渊阳想追上去,却被乔云樱给拉住了。 “阳阳,陪姑姑坐一会儿,我们等着你爹娘过来,好么?” 乔渊阳也想和姑姑待在一起,便点了点头,安分了下来。 “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了。”萧云逸徐徐起身,也走了出去。姑姑与屋中众仆皆俯身行礼,乔渊阳见状,也像模像样地行了一礼,心里却对这番行为的含义懵懂不知。 乔云樱起身落座,将乔渊阳抱上膝头,半是责怪半是好笑地问他:“你怎么跟过来的?” 乔渊阳得意道:“我藏在轿子里了!” “哎,真是人小鬼大,待会儿看你爹娘不好好收拾你一顿。” “我要抢姑姑回去嘛……”乔渊阳连忙转移话题,“但是大哥哥说我抢不了。姑姑,大哥哥真的是我的表哥吗?” “是,也不是。”乔云樱顺着他乌黑软发,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阳阳喜欢他?” “嗯!大哥哥长得好看,人也好!” “是么……”乔云樱看着侄儿泛着薄红的小脸,便如同看着昔日青涩纯真的自己,悠悠道,“但愿我们阳阳日后能过得幸福……” 尽管有姑姑说情,乔渊阳回家之后,还是挨了人生中第一顿“铁掌炒rou”。 傍晚时分,乔渊阳哼哼唧唧地趴在床上,红梨给他喂着粥,娘亲则叹息着往他红肿的小屁股上涂着药。 没一会儿功夫,粥吃完了,药还没上完。钱遥示意红梨退下,带上门,忽然语重心长地问起他来:“知道今日你爹为何要打你么?” 乔渊阳蔫蔫回道:“我不该溜进姑父家,让爹娘担心。” “那不是一般姑父,是宁王。” 乔渊阳似懂非懂:“大家好像都很怕他,姑姑也总是给他行礼。明明娘亲就不会给爹爹行礼……” “是了,他和我们家是不一样的。”钱遥话锋一转,又问道,“渊阳,你可还记得,爹娘为何要给你取这个名字?” 乔渊阳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渊阳音同‘鸳鸯’,是要让我时刻记得,自己跟娘亲一样,既是男孩,又是女孩。” 钱遥摸了摸他的脑袋:“是的,所以无论是面对男子还是女子,我们都要严守男女之防,哪怕对方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哥哥。” 乔渊阳这下听明白了,娘亲在怪他不该和萧缜同睡。 见自家孩子闷头不语,钱遥轻叹一声,又道:“渊阳,你长大后是更想过男子的生活,还是过女子的生活?” 乔渊阳脑子里闪过萧缜舞剑时的样子,坚定道:“男子,我想做男子。” “既然想做男子,就需要从小承担起男子应担的责任,这也是你爹爹想要告诉你的。再过三日,姑姑回门后,爷爷奶奶便要回山上茶园去。你爹爹说,若你选了男子,三日后便和他们一道去吧。” 乔家是以种茶贩茶为业,让乔渊阳去茶园,便是要他着手接管庄里事务了。乔渊阳自然不舍得离开,可话已出口,哪还有反悔的道理,就这样从内城去往了乡下。期间回家探亲的时候倒是不少,可去宁王府的次数却是寥寥无几,更不用说接触萧缜了。二人再度交集之时,已然过去了整整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