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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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交情下,裴禹即便失意依然还有足够的底气,他平复语气问:“不说也没关系,我们可以聊点别的……” 正当他打算转移话题时,俞麟开口:“裴哥,你确定要知道吗?” 裴禹眼神一亮,肯定地猛点头:“当然!” 没有立刻回答,俞麟抿口酒,说道:“我遇到点麻烦,和军队有关系。我知道,裴哥肯定会帮我,所以我才犹豫。” “裴叔叔生意做得大,肯定不能和军队有冲突。或许,还会与政治牵扯不清,我担心……连累你们。”俞麟神色有些忧虑,话里却很坦荡。对裴禹,他不会防备,说得十分清楚。即便俞麟与裴禹的父亲仅有几面之缘,他依然考虑到裴禹的家人,思虑周全。 似是被话里的内容惊到,裴禹完全想不到俞麟会说出这番话。他一向孤僻的、沉浸自己小世界的好友,居然会牵涉遥不可及的军政。 这是裴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答案。 心中百转千回,斟酌几秒后,裴禹舒缓情绪,酒杯放下,神情平静地注视俞麟,直言道:“我是我,我爸是我爸。我才是你亲朋友,我爸不是。” “你不用担心,用我帮忙你就开口。我相信你,你不是会惹下大麻烦的人。” “好……”俞麟不再多言,回忆起觉醒前的安排,整理腹稿后开始解释。 “一周前,拿到你给的线索后,我直接订了机票打算飞去柏市,那头的消息我很在意……” “等会儿?柏市的线索是找私家侦探查的,给你的资料就是全部。你怎么还要自己去?” “我就……试试,而且我也没去成。” “行吧,你继续说。” “那天,我刚到机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全身剧痛,痛到昏倒晕厥,然后被送到了医院。” “你!你生病了?” “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了……”稍作停顿,俞麟轻声问:“裴哥,你知道哨兵吗?” 听到哨兵,裴禹手下剥虾的动作一顿,诧异地看向俞麟:“哨兵我知道,天生的战士……不对,和哨兵有什么关系?” 突然联想到什么,裴禹猛地反应过来,问道:“难道……刚刚那个人是哨兵?” “不止,”俞麟拿起筷子咔嚓分开,右手用其中一支朝门口方向点了点,说:“门口那边还有一个,你要是没看见就是藏起来了。” 从拍黄瓜里夹起一块,俞麟将其送入裴禹的餐盘,他的好友有些意外地看着门外,似是回想进门前的那一分钟。 “我没看见,门口一个人也没有。”裴禹回忆几秒,又问:“不是,你身边怎么有两个哨兵!” 俞麟神色平和,嘴角沾着小龙虾带来的辣油,嚼吧几下后说:“和哨兵在一块的能是什么?” 思考片刻,裴禹嘭的放下酒杯,惊愕道:“你是哨兵!之前怎么没告诉我?” “不对不对,”裴禹说完又自我反驳,重新问:“难道你在机场晕倒……是因为觉醒哨兵天赋?最近才觉醒?” 替裴禹满上酒杯,俞麟顺着他的话,笑咪咪地回:“是,我是哨兵。”闻言,裴禹一副果然如此表情,连连点头。 他居然真信了。 掰开虾rou怼他嘴里,俞麟无奈地说:“是向导。” “向导……”裴禹微愣,再次复述:“向导?” 细想几秒,他突然语气古怪地问:“据说向导很少,而且都是女的……你?” “我怎么?也有特殊情况好吗?”俞麟有些无语,继续反驳:“而且不止有男向导,还有女哨兵呢,哪有那么绝对的事。” “也是……” 从爆炸信息中缓过神来,裴禹霎时想到俞麟的担忧,询问道:“之前有报纸提过,哨兵向导都得进入军队,说他们专制,不顾人权。我原先是不信的,以为是谣言。” 有些不知滋味地放下食物,他突然有些犹豫,小心问道:“麟儿,你是不是……被逼着参军呢?” 俞麟点头,面上苦笑,有些无奈。 “那两个哨兵就是为这事跟的我,都是从驻扎军来的,”稍微停顿,俞麟又加重语气说:“而且是在役兵,军衔都是上尉。” 眼睛一瞪,裴禹惊诧地问道:“上尉?他们都没事做的吗?” “也许向导的事对他们来说就是头等大事呢?”俞麟自嘲地耸肩,毫不掩饰他的不满,继续说:“他们跟我跟地特别紧,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都不停,轮着番交替守我一个人。” 裴禹收敛表情,愈发严肃认真。 俞麟舔舔唇,轻声说:“裴哥,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很恐怖吗?” “我一直假装不在意,当他们不存在。可是,向导的感知很敏锐。他们只要在我附近,我就很难松弛下来……”有些沉重地吸口气,俞麟突然笑着说:“不过,还好有裴哥。裴哥如果想帮我,可能需要好几天时间围着我转。我都没问你最近忙不忙?” “不忙!你尽管说!”裴禹无畏的劲头涌上来,恨不得拍着胸脯说:“我就不信了!他们拦截向导算是有理由,这我们没话说。可我是个普通民众,要是他们连我都一起管制,我爸说什么也得跟他们碰一碰!” 内心有些触动,俞麟终于扫去压抑的阴霾,展露笑颜:“尽量还是别麻烦叔叔,我们自己解决就行。” “这事能怎么解决,”裴禹顿时泄气,感觉入口的食物酒精都没了味,苦恼又委屈地看着俞麟:“你能不去参军吗?他们看起来不像会放弃的样子。” 俞麟摇头:“不行。我本来也觉得,大不了不去,他们总不会强征我入伍。” “现在我知道,我想错了。之所以我身边只有两个人,只是因为有人隐藏我的信息,其他地方的军团不知道,也来不了。” “但是,时间拖得越久,消息泄露的可能性越大。到时候,哪怕我答应参军,选择军团的权力也不会在我手中。” “他们军团之间可以谈判,可以分输赢、分胜负。而我,只会是筹码,最终成为某一方的战利品……我不想陷入军团的博弈中。” “我能做什么?” 裴禹把筷子酒杯统统放到一边,正襟危坐认真地看着俞麟,算是彻底放弃享受这顿午餐。 一场作为借口的聚餐,最终因为聚餐的真正目的而草草收场。但他并不觉得惋惜,裴禹只将俞麟的诉求作为第一位。 具体章程俞麟已成竹在胸,于是不假思索道:“等我把那两个哨兵引走,然后我们去安怀市。那边是距离最近的驻扎军,而且刚从前线轮休回来,近两年都会留在后方,他们对向导的需求只少不多。这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去处。” 裴禹竖着耳朵听俞麟侃侃而谈,眼前却仿佛看到他与自己渐行渐远的生活。以后,俞麟将成为远在军队的向导,而他却还是个吃着烧烤怼啤酒的富二代。 什么前线轮转,什么驻扎军哨兵,他了解得很少很少。可俞麟却如数家珍,其中缜密的考虑皆是基于他对军队的了解。 只是一周而已,俞麟的身份已经完全改变。裴禹很惆怅,看向俞麟的视线里,失意伤感在翻涌。他抿嘴笑着说:“安怀挺好,距离近,经济还算发达。如果有机会,我还能去看看你。” 裴禹就如俞麟知道的那样,一定会支持他的所有决定。在裴禹看来,离别愁绪都是私心,他更希望俞麟能如愿以偿。 二人相视一笑,笑颜和煦,却无法泯去淡淡的忧愁。俞麟何尝没有背井离乡之感,他的家,他的朋友以及最珍贵的记忆都在这里。哪怕这不是他真正的家,可他有记忆,那记忆里有温暖,也有归属感。 不是自己的记忆就像幻梦,俞麟终究无法停留,他还是要去面对陌生的未来,迎战被不确定塞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