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皇后一睁眼,虐死渣夫夺江山 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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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并不知道所有真相。”南丞相笃定,“虽然不知从何处听到一点风声,但不会影响到大局,她可能只是想以此来威胁南歌。” 晏姝转头看向南歌:“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 南歌道:“楚音。” 晏姝缓缓点头,记下了这个名字。 “倘若她真的知道些什么,并将真相公之于众,皇后陛下索性就恢复公主身份,名正言顺地登基为帝。”南丞相顿了顿,“南家会全力支持皇后陛下的任何决定。” 名正言顺? 晏姝眼底划过一道淡嘲。 不,她不想再按着任何人的计划走下去。 她只想走那条自己想走的路。 奏折暂时是看不下去了,晏姝沉默良久,淡道:“让我先想想吧。这些真相来得太过突然,我需要一点时间。” “是。” …… 回凤仪宫的路上,南歌数次欲言又止。 “怎么了?”晏姝声音淡漠,听不出情绪波动,“有话就说。” 南歌迟疑片刻:“陛下心里难过吗?” “难过?”晏姝淡哂,“为什么要难过?” 南歌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只是觉得这种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并不好,何况晏姝还是身在其中的人。 “本宫只是心情有点复杂,但说不上难过。”晏姝语气平静,“何况本宫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所有的精力和心思都用来对付敌人,压根就不会有难过这种情绪存在。” 南歌抿唇,良久才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回到凤仪宫,晏姝屏退所有人,独自一人走进东暖阁。 满室安静,孤独感扑面而来。 晏姝扯了扯唇,在长榻上坐下来,心里不由自主地想到容隐。 容隐也是先皇安排到她身边的人,他会是南昭国的人吗? 应该是吧。 晏姝讽刺地勾起嘴角,容隐或许不是。 可夜皇是。 夜皇是先帝从外面带回来的人,外面什么样的人值得他如此培养信任? 阖眼躺在榻上,晏姝心头一片纷乱。 重生回来之后,她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这一世她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她会问鼎那个多少人仰望的位置。 当最终达成所愿,所有负了她和母亲的人都会付出代价。 可真相却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耳畔一道细微的声音划过,晏姝眉眼微动:“容隐。” 容隐沉默地跪在榻前:“在。” 晏姝睁开眼,眉头微皱:“你不是去送粮草了?怎么回来了?” “属下安排了可靠之人护送,出了皇城就回来了。”容隐抿唇,声音里多了几分细不可察的不安,“属下自作主张,愿受主子责罚。” 晏姝沉默地盯着他,眼神幽深,不发一语。 容隐眉眼微垂,嘴角抿紧,看起来一副不安的样子。 不安? 晏姝眸心浮现深思:“容隐。” “属下在。” “你还记得幼时的事情吗?”晏姝淡问,“不是你在玄隐殿,也不是教我武功那会儿,而是更早之前——先皇带你回来之前。” 容隐一震,垂在身侧的手微紧。 “看来是记得的。”晏姝淡淡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反而有种悲凉的感觉,“你是南昭国的人?” 第156章 真真假假 容隐脸色刷白,良久,才缓缓点头:“是。” 晏姝闭上眼,许久不再说话。 还有什么可说的? 除了她自己,她身边还有一个完全值得相信的人么? 南家为了家国百姓,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 先帝为了西楚,为了天下,为了遵守对南镜的承诺,答应她的条件也算是迫于无奈。 南镜呢? 晏姝的亲生母亲,曾一度让所有人都以为已经过世的护国公夫人,早就成了南昭国万人之上的女皇。 东暖阁里一片死寂般的安静。 晏姝就这么阖眼躺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是她能做主的。 她甚至开始怀疑,她曾经跟夜容煊爱得那么深究竟是真是假,是真实存在过的事情,还只是她的一场幻觉? 记忆里的很多事都成了假的,真真假假,让她已无从分辨。 “南昭国……”容隐面色苍白,低垂的眼底尽是慌乱,“没有传言中那么厉害。” 晏姝没说话。 南昭国厉不厉害是重点吗? “主子不用担心,没有人可以掌控您的人生,就算是您的母亲,也不能。”容隐抬头看她一眼,说话的语气比往常略急,“属下不会背叛主子,不会做任何惹您不高兴的事情,属下这些年从没有……从没有把主子的事情告诉给任何人,属下没跟他们联系,虽然他们来了很多情报,但属下都销毁了,从未回过一封。” 担心? 晏姝抬手揉了揉眉心:“本宫没有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 她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没那么无坚不摧罢了。 晏姝转头,目光落在容隐脸上,微微眯眼:“容隐。” “……在。” “抬起头。” 容隐俊颜微微抬起,神色紧绷,脸色发白,眼底藏着无法掩饰的惊惶。 晏姝:“……”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种表情的容隐,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兽。 晏姝心里微微不忍,坐直了身体,淡淡说道:“你方才说,这些年他们一直给你递情报?他们是谁?南昭国皇族?” “是。”容隐点头,“就是那个号称天下最神秘最可怕的死神营,属下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晏姝眉头微皱:“你被先皇带回来的时候,还是个很小的孩子,怎么会从死神营出来?” “属下在死神营待过一段时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属下不清楚。”容隐如实说道,“死神营有些手段外人无从得知,他们会让很小的孩子服用某种药物,或者用特殊的方法打开武学的天赋,甚至是以身体养毒……其间会死很多人,身体受不住的就死了。” 晏姝闻言,表情一点点冷了下来。 “属下被先皇带回来之后,就进了玄隐殿,武功天赋和用毒都远远高于其他人,所以出师很早。” 晏姝了然:“所以你十几岁就能给本宫做师父了。” 容隐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先皇说属下以后唯一的主子就是您,此生不能背叛,必须以主子为天,整个玄隐殿都将成为主子的利器。” 晏姝敛眸不语。 “南昭国经常传来情报,询问主子的情况,属下没回过他们。” 晏姝问道:“他们没有给你别的指令?” 容隐抿唇摇头:“属下谁的指令都不听,只听主子的。” 晏姝不发一言地看着他。 虽说她跟容隐贴身相处过数年,可以前容隐从未有过此时这般神态。 而且得知了他就是夜皇之后,更无法把那个人前冷面煞神一样的男人跟此时的容隐联系在一起——哪怕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依然有种极大的反差感。 只听她的? 晏姝淡哂,她以前以为……算了,不提也罢。 “我想一个人安静会儿。”晏姝开口,声音忽然多了几分淡漠无情,“你替本宫去一趟景王府,杀了那个叫楚音的女子。” 容隐低头应下:“是。” 退下之际,他抬头看了晏姝一眼,那一眼流泻出太多的情绪波动,只是已经阖上的晏姝并未看到。 容隐黯然离去。 这一天过得似乎极为漫长。 晏姝一个人想了很多,幼时的经历,前世的记忆,夜容煊和自己的身份,先皇和南镜之间的过往,南家的兵权,以及那个让天下人提起而色变的南昭国…… 没有担心,没有不安,也没有对亲情的渴望,甚至连见一见南镜的想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