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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花落尽 第34节

    他探出手来,轻抚她鬓边的柔发,她的头发已经长到齐肩的长度了,他还是最爱她黑长的卷发,风情又张扬的美艳,铺陈在白色的床上,扮成祁司雯后剪了短发,就被安上了另一个身份,是他不能再触及的位置。

    他的指腹温柔的擦着她的耳骨,依依的脑袋晃动了一下,看到她渐红的耳根。何梓明侧过身去,指尖从她的眉眼划过鼻梁,指腹缓缓的的揉过她盈润水红的唇瓣。

    她羽睫微闪,睁开了眼,黑松石一般的眼眸如蒙上了一层水雾,眼中倒映着他满眼的爱恋,看进了他的心底,轻轻一颤,又闭上了眼帘。

    他的喉结滚动,压过身去,薄唇覆压在了让他心悸的红唇上,温柔的揉碾着,海藻一般柔韧的纠缠着,被相思和爱恋的潮水包裹着沉入了海底。

    他吮着她饱满的下唇,牙尖轻咬着她湿漉漉的唇瓣,软软的鼻尖不同角度的蹭着她的鼻尖,彼此幽乱的呼吸搅在了一起。撬开她的双唇,舌尖探入了她的领地,品尝她的清甜可口,她温软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让他流连忘返的勾缠着她,越吻越深。

    依依闭着眼睛承受着他的热烈,她喜欢他身体干净清冽的气息,喜欢他痛且克制的痴缠,他是她黑夜的明月光,在无人知晓的黑暗路途幽冷的照亮她的心,可是她只敢喜欢一点点,她容不了过多的情感,在寂静的黑夜独自品尝那一点埋在心底的隐秘的滋味就已经足够,甚至连何梓明都不需要知道。

    暧昧的呼吸声被罩在这间小屋里,断断续续的蜿蜒的喘息声挠得心里说不出的痒。

    他的手臂拢住她的后颈,手掌托着她的后脑,吻的极其激烈,极其霸道,吞咽下她口中所有的液体,不让她能有喘息的空间,不让她有拒绝自己的自由。

    只想让她离自己近一点,更近一点,近到只想嵌入她的身体,在她的体内燥动。

    听到她口中近乎无意识的呻吟,他的呼吸错乱,理智烧成了灰,浓欲的渴望灼烧着他,他翻身整个身体压制在她娇软的躯体上。

    她潮红的脸颊,轻颤不止的浓密的睫毛,她瞥过头去,羞恼的想要摆脱他的压制。

    何梓明压紧了她的身子,急促的呼吸撒在她粉嫩的颈窝,大手往被褥里滑去,隔着丝料贴着她玲珑的曲线,腰线细的不像话,娇软的让人无法抑制放肆蹂躏的冲动,他不再满足丝绸的手感,莽撞的去解她身上的衣扣。

    依依两只手一齐抓住解着她胸前纽扣的大手,试图压住他手掌的妄为。

    “依依……依依……”他微哑声音闷着难耐的潮湿,黏热的轻念她的名字,缠缠绵绵的声音像海藻一样缠住了她的手,松了力气。

    何梓明一手伸进被解开了的衣襟里,摸到了从未触及过的暖玉的肌肤,顺着她幽深的曲线一寸一寸的攀爬了上去,满手的温香,指根无法收住力度的陷了进去,指缝被填满。

    他的心里撩着山火,烧得口干舌燥,脑袋昏昏。

    年轻的身体饱受煎熬,掌心越软,身下越硬。

    依依成了他手中的软面,被他揉的乱了魂魄,她死死咬着下唇,不想发出声音,终于找到了机会,翻过身去,躲过他的手掌。何梓明借着她翻身把她上身的丝料从肩头剥离开来,露出漂亮的蝴蝶骨。

    他凑上去沿着她背部的线条吻到后颈,发现黑发之下白皙的颈后有一块小小的红豆般的胎记,他伸出舌尖舔弄这块红艳的所在,依依浑身颤了起来,整个脖颈到耳根迅速染上了潮红,身体挣扎着要躲开。

    何梓明更加爱不释手,压住她,用牙尖和唇舌反复吮咬,依依顿时轻颤着哭出声来,湿漉漉的娇软的哭声化了他的脊骨。

    他迫不及待的解着自己的白衬衣,不解风月的袖扣倔强的黏在一起,何梓明恨不得用力一把拽断,依依抬眸看他,默默的伸出手来帮他剥开。

    豆油灯下她裸露的肌肤像是镀上了一层光釉,细腻温柔,他摆脱了束缚的肌rou缓缓覆在她流淌的曲线上,肌肤之间触感晕染开来,亲昵甜腻的厮磨,两人的身体像是两块初化开的黄油满足的黏在了一起。

    他呼吸乱的不成样子,手掌摸到她的脸,她的脸小的不像话,没有他一只手掌大,湿漉漉的眼睛被眼帘遮住,偶尔的闪动,窥见她眼底的情潮。

    他的食指由她的眉眼划过,停留在她被吻得樱红的唇,一遍遍的揉捻着朝思暮想的唇瓣,指腹在这饱满诱人的红里陷了进去,指尖沾染了她口中的水泽,突然间,他的手指被她的双唇裹住,她缓缓睁开迷离的眼,眼尾勾着轻媚,食指被她温热的唇舌勾缠的吮咬。

    何梓明脑中一炸,奔腾的欲望四窜,他年轻的身体迫不及待的要与她温软的身子融为一体,忙碌的唇潮热吻着着白嫩的耳垂,长长扬起的脖颈,胸前软腴的rou,他的每一处探索都让她瓷白的皮肤变成粉色,

    她双手搂住他的后颈,手指插在又硬又乱的黑发中,依依被他拖入了情欲的深渊,她喉中压抑的轻喘声撕碎了何梓明仅存的理智。

    他急迫的想进去,腰腹的肌rou紧绷着,却不得章法,在濡湿的地带迷了路,又不忍心狠乱的撞击找入口。这时她抓住了他,用柔热的掌心温柔的安抚燥乱的他。

    他喉结滚动,压出了难耐的声音。

    依依的身体翻转了过来,柔韧的身子压在他之上,她的眸子是潋滟的水色,轻媚的眼底映着他渴望而幽深的眼眸,抬手灭了那盏豆灯,屋子里陷入了黑暗。

    “别看。”她轻咬着他的耳朵,一手抚上了他的眼帘。

    一切的感官都由她主宰,他的身体像一架散落的机器,每一个部件都被她温柔而细腻的对待,而欲望愈发的强烈和难以忍受。在黑暗中他忍住粗暴的本能,只能用手指去感受她柔软细腻的肌肤和曲线。

    猝然一股细细的电流从他的尾椎骨窜了出来,他骤然睁开双眼,看到她窈窕的曲线覆在他腿上,她在他身下低着头,硬的发疼的部分被她包裹起来。

    她的唇那么软,口腔内那么热。

    何梓明腿心轻颤了起来,只有一部分被含住,他恨不能整个闯进去,可是他不敢动,肌rou紧绷着,燥郁的冲动和浓稠的欲望在涌动,从来不知道有这样的温柔和极乐。

    随着她口舌的动作,他难以自控的唔了一声,青涩的身体受不了这样强烈的刺激,慌忙抽出来,还是溅到她的肌肤上。

    何梓明的脸涨的通红,好在黑暗中看不出来,依依低着头从衣服堆中抽出了一条帕子把身上擦干净。

    他羞愧的不敢再动作,手脚僵硬的不知如何是好。她躺回到他身边,伸出食指潦草的勾着他无处安放的眉眼。

    他怕她裸露的皮肤着凉,伸手把她揽在怀里,两人静静的拥抱着,都没有了动作。

    过了许久,他耳蜗中响起了她的声音。

    “喜欢吗?”如果不是正在耳边绝对听不清她的轻软的气音。

    何梓明像是得到了救命的恩准,睁开眼睛,看着她红若海棠的脸,四目对望之下,她羞怯的转过了脸,被他大掌扳了回来,重重的吻上了这要命的红唇。

    他重新覆上她的身体,学会了掌控自己的欲望,开始摸索探究着她的秘密,水漾的柔情,他终于找到了入口,在进入她身体的一瞬,她在他的肩头颤着咬了一口,堵住了口中不明的音节。

    男人的本能无需多言,缓慢的挺进了之后,低头轻咬着她的锁骨,喟叹了一声,掀开背上厚实的棉被,放任出这一腔的奔腾的欲望,开始蛮横的发力,坚硬的横冲直撞。

    她轻哼的声音缠绵了起来,潮湿的要透出水来,把裹在一起的他一同浸湿。

    何梓明无数次的想过她有多美妙,才知道原来想象力有多么的匮乏。

    随着木板床从轻缓到竭斯底里的震晃,何梓明很快对这种原始的节奏熟稔了起来,观察着她的反应,相对于自己能得到的快乐,他更在意依依的感觉,在两人隐秘的身体里找到了更加愉悦的节奏,更是的乐此不疲的开垦这秘密的领域,年轻的身体得到了无与伦比的满足,又食不知味的想要的更多。

    “喜欢吗?”他性感的喘息声缠在她的耳边。

    “嗯……”她被他撞出破碎的音符,何梓明温柔的缓慢下来,轻抚着她额上湿润的碎发,他知道她很隐忍,不肯轻易的发出声音。

    他压着她的后背进入她,一边凶猛的顶撞她,一边舔咬着她后颈的红豆印,依依挣扎起来,像案上的鲜活的鲤鱼,努力的扑腾,却被锁在那里,逃不出汹涌的情潮。

    他迷恋她柳条一般柔韧的身子,喉里闷住的哭腔,发红的眼尾,尽情的攀折身下依依的柳枝。

    情和欲,揉碾在一起,没有界限,只有更极致的感觉。

    某一个片刻,依依窒息般的伸长了颈,发不出声音,好像濒死的天鹅想要奋力的吸到最后一口稀薄的空气,一瞬之后,无力的垂了下来,浑身颤抖不止。

    极致的满足后,何梓明捞过浑身湿透的她,轻吻她眼尾不断落下的泪珠,品尝她的脆弱。

    他怎么舍得留下她一个人。

    他想把所有的温柔都掏空给她,但有时又想残暴的折磨她,揉碎她,让她再也不要推开他,让她永远属于自己一个人。

    这两种情绪交替着度过了这个漫长旖旎的夜,他几次下床倒上暖壶里的热水,帮她擦净身体,依依瓷白的皮肤裹着一层褪不尽的红潮,昏昏的睡着了,被单也湿的没法再睡了,何梓明把被褥翻了个面,裹着她,从她身后抱着她沉沉的入睡了。

    当刺眼阳光从安宁的窗外照射到屋内,枕边已经没有了依依的身影,她从来不会当面告别,默默无言的回归到彼此无法触及的位置。

    这一夜的记忆刻在了何梓明的心里,又近似于幻觉,在未来的两年多里折磨着他,又安抚着他,成为多少个午夜梦回的一场绮梦。

    第53章

    上海爱多亚路上新晋建成了一栋五层的青色水泥欧式古典风格大楼,顶部有华丽的三角形山花装饰,一眼望去每间外墙嵌着品质卓越的硬木套门窗,门口立有四根雕花的石柱。上了十节台阶,入口处的高匾上刻着“上海华商纱布交易所”几个风雅的大字。

    “何先生,早!”黑黝的印度男仆用熟练的中文恭敬的向面前这位的年轻矜贵的理事问安,“有一封您的信到了,应该是从颖城来的,我已经送到您的办公室了。”

    “好。”何先生眼皮压了压,锐利的眸光有一瞬恍惚。他把湿了帽檐的礼帽摘下来,男仆迅速的伸手接了过去,又接过他沾了雨水的黑毛呢大衣。上海冬季雨水多,室内也潮湿,挂一天都不容易干透,男仆会把衣帽烤干后送到他的办公室。

    他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五块零钱给了他,男仆掩不住的欣喜,他最喜欢给何先生送来自家乡的信,每次都会拿到好几块的小费。

    何梓明进了纱布交易所的大门,绕过繁忙的交易大厅。大厅上首是一个月台,拍卖员,场帐登记员,监察员都在上面,台下有一个木型圆圈,几十个代理人站着,秉经纪人的指令,举手势,叫喊买卖,熙熙攘攘,其声势浩大。在现场进行着棉麻纱布的现货和期货交易,影响着全中国的棉麻价格。

    “何先生!”他刚要上楼被人叫住,是何梓明的股票经纪人韦先生,“您要我关注的新交易所的情况,这周上海又新开了十八家交易所。”

    “呵,都是什么?”何梓明停下脚步,侧过身来,手搭在桦木楼梯扶手上俯视着下面一张张贪婪的脸。

    “木材、麻袋和酱油、砂石……”交易大厅太嘈杂了,那经纪人拿着小本子踮着脚念往上凑着,“简直是可笑,就这些小商品一年总共都没有百万的交易量,交易所一上市股票就都市值几百万了。”

    “嗯,”何梓明冷峻的下颌线动了动,冷玉般的指节敲着木面,“把我现在所有交易所的股票仓位再减三分之一。”

    “上周您卖掉了三分之一,但这三个交易日已经又涨了三成,错过了这波主浪,是不是再等等?”

    何梓明摆摆手,“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办。”说罢就转身上了楼。

    大理石的楼梯发出牛筋底噔噔轻快节奏,他走到四楼彻底安静了下来,进了最里间办公室,上面挂着“理事 何梓明先生”雅致的门牌。何梓明匆匆走到黑胡桃木的办公桌前,拿起了那封躺在匣子里的信。

    看了一眼封面的字迹,他眼中灼热的光暗了下来,意兴阑珊的靠坐在沙发椅上,端起了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黑咖啡,抿了两口,又捡起了这封厚厚的家书,拆开来快速的上下扫了一遍,没有他想看到内容。

    字是何府的账房先生写的,内容是冯淑琴家长里短的讲何远山和家里的事情,说何远山对他出任上海华商纱布交易所的理事一职非常高兴,冯淑琴感到脸上有光,后面更是劝告儿子要好好努力争气,出人头地芸芸。最后说让他回家过年。

    信里还夹着一张前几个月《申报》的头条报道《上海华商纱布交易所有限公司今日开幕》,并以整版记录了这家交易所的高层和多达120位的经纪人,报道里面含了一张交易所开业高层合影,里面就有何梓明的身影。报纸反面登载着丝绸、纸业、金洋、煤业等行业的十多家交易所正在筹备的消息。

    何梓明轻嘲的勾了勾嘴角,不知道他们怎么找到了这么早之前的报纸。这一年多来他没有跟家里说过自己在上海的所作所为,冯淑琴有时候打电话来追问,他也以公事繁忙之名不太接听,何家都是从祁家和别的途径才知道大少爷在上海的事迹。

    因为他想念的人从来没有音信,他找人打电话去何府找六姨太,但是六姨太从来不接电话,他托人写信给六姨太,也没有接到过回信。

    一年多过去了,他渐渐的怀疑之前有过的蚀骨的温存和转瞬即逝的甜蜜是否真实发生过,是否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添加了过多缱绻幻想,事实上只是她一时冲动的留念,随即又恢复了对自己一如既往的冷漠。

    这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他勾起话筒,里面传来傅先生的副手老徐急切的声音。

    “何大少,轮运码头我们厂新到的一船进口棉纱卸货的时候被一群流氓捣乱打砸,工人被打伤了,货也运不出来。”

    “知道是哪里来的流氓吗?”何梓明压低了冷眉,沉声问道。

    “听里面的情况应该是青帮张老板手下的。”

    “知道了,我会处理的。”何梓明从信匣子里翻出一张昨天送来的请柬,邀约何梓明去庆华楼赴宴,落款是韩小林,他是青帮张老板手下的二号人物。

    何梓明想了想,给傅先生去了一个电话,问他有没有收到韩小林的请柬。

    傅先生沉吟:“是收到了,我没有回复,之前跟张老板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怎么突然生事了。”

    “听说张老板最近看交易所和信托公司的股价飞涨,很是眼红,也许是急着来抢一杯羹。”何梓明笃定的说,“明天我会去赴宴,看看张老板的胃口。”

    “好,你办事我最是放心,不过他们不像我们正经做生意的什么都有个尺度,黑道猖狂惯了,怕是要得寸进尺。”

    “傅先生放心,我会小心的。”何梓明挂了电话,掏出一支卷烟点上,静静的思忖起来。

    这一年多来傅先生投资的华东纺织厂已经成为了上海第三大厂,新工厂的开立到初成规模,迅速盈利,何梓明功不可没,作为主管人把工厂的方方面面打理的有条不紊,显示出了超群的管理手段和应变能力。傅先生对他非常满意,何梓明要了百分之十五的干股,外加投资十万块拿到百分之五的股份,作为工厂的小股东持续经营。

    即使是如此大规模的企业,实业赚钱也是急不来,但半年前开设成立的华商纱布交易所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

    之前成立的上海证券物品交易所和上海华商证券交易所经营状况较好,分红丰厚,在股票市场价格节节攀升,从而诸多行业都蠢蠢欲动成立自己的行业交易所。按照北京农商管理局的规定每个行业最多只能成立一个交易所,棉纺纱布业是最大的实业之一,自然人人都想吃这块蛋糕。

    上海的三家纱布厂的老板连同对金融得心应手的傅先生一起要成立华商纱布交易所,却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特别是纱布协会,他们认为要办交易所不能由纱厂做大股东,会为了自身利益破坏交易所的公平,而是要由协会来牵头。

    于是各方势力僵持不下,最后协商之下要推选监事理事不能由各大纱布厂的大股东担任,要由有纺织业经验三年以上并且管理过两家以上不同工厂的人选,以示公平。

    于是何梓明顺利被推选成了理事之一,参与和筹备了整个交易所开业和上市的过程,他占了百分之一的原始股。而在近两个月整个上海的资本市场都开始疯狂的开立各种行业类型的交易所,已经有近百家交易所,甚至大多数都没有报备给北京农商管理局,只是在法租界随便申请就能挂牌,原始股一股难求,上市价起码翻一倍,甚至五六倍的疯狂上涨。

    如今的上海滩,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交易所股票,有关系有能力的都在想方设法开设交易所,实在不行就开设相关信托,有钱的没钱的都想认购股份,资本市场异常狂热。

    在参与开设华商纱布交易所的时期何梓明就注意到了这个日渐热门的投资机会,他购买了六家同期前后上市的交易所股票,已经翻了十几倍,从上周开始陆续卖出。

    不过自己持有的那百分之一的华商纱布交易所的股份他始终没有动,之前很多人想找他高价买去,何梓明都一笑了之。终于有人想生抢这个流油的rou包子了。

    何梓明两指夹着请柬,吐出一个烟圈,可以给值得给的人,但是不能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