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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273节

    什么亲人?瞧着脸生,不像是岑郎君娘家那边的哥嫂。

    有乡民想起来了,指着车就说:“这是青牛镇齐家的,三少爷那个弟弟,就是恶毒后娘生的那个,大家忘了,去年圣旨刚下来没十天半月,这母子俩便来了……”

    那会一家三口直奔华都谢恩,自是不知道这事,而岑越回来后,要处理的事情也多。刘mama把这事忘了也没提,再说了,提这个晦气的干嘛,当初杜氏来,她叫人打走的。

    车厢里杜氏是脸又白又红,气恼的厉害,却不敢发作,拍着车厢让车夫赶车,别理其他人。

    等马车跑开了几步,杜氏才掀开帘子,啐了口唾沫在地,提高了嗓子说:“再怎么说我也是齐少扉的娘,他叫我一声母亲,我们不是正经一家人,那谁是?!”

    乡民听了气愤,有人便说:“你让她且张狂。”、“忘了?岑郎君什么手段?现如今是北安伯——”

    “北安伯那上头也有孝道的,就怕那个混不吝拿着孝道压人。”

    乡民笑话:“谁不知杜氏是后娘,还是黑心肠的后娘,反正咱们乡里,那都是信岑郎君的,杜氏有本事就往里闯,咱们圣上开明,给北安伯配了侍卫的,那都是挎着刀真家伙呢。”

    众人一听,才安了心,岑郎君不吃亏就好。

    杜氏在车里拍着儿子胳膊,不知是给自己鼓起还是说给儿子听的,“那克命晦气的命可真是好,这就成伯爷了。”先是酸溜溜骂了句,又说:“咱们娘俩,你总归是齐家的男丁,盖那伯府还是华都来的官大人,那样的宅子,住里头不知道什么滋味,如今膝盖软一软也没什么,娘要什么脸面,我豁出去了,给你求个前程……”

    齐少修脸色平平,他不信娘是豁出去给他挣前程,分明是自己想享福,却说给他,但他也想当人上人,走哪都有人伺候着,威威风风的,因此就不说话。

    等会由着他娘撒泼哭饶,给他求前程。

    岑越是在田里,最近天晴,经过一次雨水滋润,听老农说庄稼抽条一般,涨势喜人,他就带官员来看,这些官员有经验的——下过田,不过因是南方人,种的水稻,没有种麦子经验。

    也有没务农经验的——是十个做官的七人都是没经验。

    岑越就带着十人下田观察麦子涨势,还有叫经验老道的庄稼汉给讲,他也会说一说的,有官员记录数据,还会画一下麦穗,很是栩栩如生。

    “郎君,您瞧着,错不了的。”庄稼汉是想夸好年景,又怕话说的早了,到时候——呸呸呸,肯定是好年景,但还是当心着,不说那么满,但脸上每一道褶子都流出了期待和满足来。

    岑越点了点头,说:“不错,这个涨势的话,五月中,找个天气晴的就能收了。”

    “是是。”

    杜氏的马车也到了齐家大门前。

    作者有话要说:

    齐少扉日记83:今日不错,只是夜里一个人睡着流了好多好多眼泪【呜呜想越越

    第139章 享盛世139

    杜氏去年来过,宅子里的下人都知道见过,毕竟当初这人吵闹过,后来刘mama说让撵出去时,还撒泼哭闹过,说三少爷不孝顺,她怎么说也是齐少扉岑越的娘……

    那时引了乡里村民瞧热闹,刘mama是气狠了,骂了一通,什么狗屁娘,杜氏你也配云云。

    乡里百姓皆知齐家后娘分家这事,当即是指指点点,杜氏那会是既要脸又想着要好处,撒泼耍懒还矜持几分,最后什么都没落着,听到说伯爷一家子去华都了,便灰溜溜回去。

    这几个月思来想去,觉得不能硬来,也不能要脸,她现如今脸面值几个钱?得软着磨,得哭,得求,怎么说她也是长辈,不端着长辈架子,伏低做小,总是能博几分可怜的。

    杜氏是咬牙试一试,要是岑越心软了,他们娘俩以后高枕无忧,即便是岑越不答应,那也得讨几分好,就是不讨好,她也没损失什么,左右就是来一趟。

    “又是你,你来做什么?”赵春花出来时碰见了下马车的杜氏。

    杜氏对这仆妇就没好脸,她可记得,当初就是这人拿着扫把赶着她和少修出来的,当即是说:“跟你没什么关系,岑越少扉回来了没?”

    赵春花也冷哼:“怎么想见我家伯爷?既是跟我无关,你就在门外等着吧。”说罢便转身进了宅子里,跟着护院说没伯爷吩咐,先别放人进来。

    “知道了赵婶。”何护院应上了。

    赵春花叮嘱完,进了二道门,外头瞧不见了,才急急忙忙往后头跑去,郎君还没在家中,小少爷在,那肯定不能让外人叨扰了。

    这后娘就跟牛皮膏药似得,粘的厉害。赵春花跟刘mama先说了,刘mama气得便卷袖子,让人赶出去,赵春花忙拦着说,没让进,都堵在门外。

    “……老jiejie,我是瞧不上杜氏娘俩,可到底怎么做,那得问郎君,听郎君吩咐,再说宅子里现如今还有官老爷住着,不能杜氏见天的来,最好是这次就给绝了她的心。”赵春花说。

    她做下人的,还是听主子吩咐,哪能私下里拿捏了主意。

    刘mama便说:“郎君在外头地里,那得传话,门口杜氏别闹起来了,我去看看。”

    两人是如临大敌,被闻竹听了一二,便猜出门外杜氏何人,笑说:“二位别急,这事要是信得过,交给我和抱香。”

    赵春花对宫里出来的姑姑有敬畏的,好像宫里的人身份不一般,比寻常百姓高贵许多,她反正是有些怕有些敬,此时闻言当即说:“不是信不过,村里妇人撒起泼来,有时候嘴上喷粪,说的难听。”

    两位姑姑是讲究细致人,一言一行,真是不一样。

    “不怕。”抱香笑说。

    赵春花和刘mama便点了头,门外先交给闻竹抱香了。赵春花亲自从侧门出去,到了地里给郎君通消息,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两位姑姑去了?”岑越问。

    赵春花说去了,两位姑姑接的差事。

    岑越便笑了,说不急,“赵婶你也不用着急,天气热起来,跑了一路歇一歇再回去。”

    “不碍事的郎君,我先回了。”赵春花看郎君不急,也不着急,只是好奇,为啥郎君听两位姑姑接了差事就没事了。

    不由脚下快了几步,想看看宫里姑姑怎么解决杜氏的。

    岑越没把杜氏放心上,左右就是一通嚷嚷一通闹,拿来威胁的也只是‘孝道’二字,但杜氏不是亲娘,一个后娘,再加上分了家,齐少修跟他们有什么干系?

    要是想哭诉示软,不好意思,他铁石心肠。

    至于宫里姑姑手段——宫里人都精着,尤其是伺候主子的下人,一门心思琢磨主子喜好,软刀子各种手段,杜氏哪里见过,希望杜氏知难而退吧。

    赵春花急忙回到了齐家,问了刘mama,知道闻竹抱香姑姑竟然让杜氏和齐少修进来了,“这就放进来了?”

    “是啊,杜氏还挺高兴的,你没瞅见,眼睛都贴头顶上。”刘mama话音有些不痛快。

    赵春花诶呦一声,本是和刘mama一道上火,可想着刚郎君轻松神色,好像也不急,“没准两位姑姑有别的法子。”

    “等着吧。”

    齐家有一香楼,只放了齐少扉双亲还有爷奶的灵牌,是个背阴的房子,平日里不见光,也离住处远一些,在二道门园林那边角角边上。

    闻竹面慈,长得和气,此时也是温温和和的跟杜氏说话,透露出她们二人是宫里出来的,以前在宫中当差,三言两语就让杜氏找到了主心骨。

    “……还是宫里姑姑识大体,你说要是岑越不孝了,能不能让圣上把他伯爷位置给去了?”杜氏问。

    闻竹笑说:“伯爷双亲皆早亡,如何不孝了?”

    “我啊,我是少扉的后娘,那名义上也是他娘。”

    闻竹:“可是圣上给岑越郎君封的爵,你嘛,也就是一后婆母,民间是这说法吧?”

    “婆、婆母那也是长辈的。”杜氏撑着一口气。

    闻竹便点点头,说也是。杜氏当即是松了口气,张狂了些,紧跟着闻竹又道:“有句话是尊卑有别,民间怕是不知,意思是伯爷进了皇家宗室玉蝶,那便是皇亲国戚,皇家的人,天潢贵胄自是天上的,而你,即便是婆母,身份天差地别。”

    “别说你了,既是伯爷的夫君,也低着伯爷。”抱香在旁冷道。

    杜氏刚面上露出张狂,如今一下子又虚了,那、那如何?

    “我就是和孩子日子过得可怜,也没想做什么……”杜氏可怜说,想到来时的示软了。

    闻竹姑姑笑的几分和蔼,说:“民间也有句话,来都来了,不好走空。既是知道你是来跟伯爷赔罪的,那便自然是要诚心……”

    赵春花去找两位姑姑时,就看杜氏跟鬼迷心窍一般,主动进了香楼,说诚心诚心,齐少修吓得脸白几分,母子二人皆是主动进去了。

    “门锁着,既是净心,那便七日。”抱香道。

    想来,那便来,以后想来几次,那便来几次。

    岑越回来后,听到两位姑姑说,杜氏诚心忏悔,进了香楼净心七日。

    “别饿死了。”岑越说。

    抱香姑姑:“伯爷您放心。”

    岑越便放心了,他想着好歹每日给饭水什么的,总之关七天就七天,吓唬吓唬杜氏,以后别老往他这儿跑,烦人的紧,他现在对杜氏,动真格吧,大题小做,总会引的一些口舌,划不来。

    可由着杜氏来,嗡嗡的也烦人。

    最好是吓唬狠了,断了杜氏的念头,以后想起他来就害怕。

    “让圆月最近先别往前院跑了。”岑越跟青丝说。

    自不是简单关着——闻竹抱香每日轮着去香楼的,一个笑眯眯,脸上和气,一个冷冰冰脸上没什么神色,香楼里也安安静静,就是到了夜里,太静了,隐约能听到呜咽声。

    待够了整整七日,第八日晌午时,闻竹抱香亲自到香楼,接了杜氏齐少修出来,杜氏是浑身没劲儿,跟烂泥一般,脸更是惨白的像死人。

    母子二人坐在椅子上。

    闻竹姑姑笑呵呵的给杜氏梳了发髻,说:“宫里面,前主子喜欢这发样子,瞧着真是好看,还没手生?”

    “太妃下葬时,就是你梳的头,就这个花样,只是素了些。”抱香道。

    闻竹:“净心净心,素一些好。”

    一说净心二字,椅子上杜氏抖的跟筛子一般,旁边齐少修更是张了张口,发出的是哑声,跟成了哑巴一般。

    “放心,只是哑一时,若是嘴里再说些不诚心,心不净的话,那便真成了哑巴算了。”抱香冷道。

    闻竹:“你吓唬他干嘛。”又是笑说:“也不算吓唬,我跟她一道进宫,她嘴里都是实话,不过你别怕,不说错话就成了。”

    齐少修两行泪滚滚落下,是张嘴发不出声来。

    抱香厌恶,闻竹给擦了擦眼泪,笑呵呵说:“今日出去,得好生打扮打扮,伯爷为人宽厚,你们全须全尾进来,得活生生的出去不是?”

    两位姑姑叫了下人,连着椅子一道抬出去,椅子也不要了——

    “别,留着吧,下次二位再上来,还留着他们用。”闻竹改了主意了。

    杜氏和齐少修便被送了出去,一路抬着到了齐家门外,乡民都看着,起初还以为两人腿坏了,别是被打断了?结果一看,两人竟是能走动,就是脚步软了些。

    腿好着呢,坐什么椅子。

    那后娘真是娇气。

    有人察觉到杜氏齐少修脸色不太好,白了些——

    “就是饿几日也没什么,谁家没饿过肚子?咋滴还让齐家好菜好饭给管够了?”

    “我听说也没别的,就是在齐家香楼里给三少爷亲爹娘烧了烧香,你看看没半点伤。”

    “头发梳的那叫个漂亮,我看这后娘心就不诚,还知道打扮。”

    “我管她饿没饿,反正今年咱们乡里不怕饿肚子了。”

    众人听这话,当即是面露笑意,高兴坏了,收成在即,一看就知道今年好收成,想到此,众人皆是感激伯爷,哪里还在意一个后娘,还有人嘀咕:“说起后娘,齐丫她后娘也是面慈满肚子小心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