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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多娇弱 第5节

    绝对不能浪费一滴眼泪!

    要全部拿来泡软那池景州冷酷的黑心肠,他这个人很不好弄。

    既然睡过头了,那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自怨自艾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徐苼撑着下巴:“不如想想怎么讨好表哥。”

    在绞经脑汁想了半天后,让她想出一个绝妙的法子。

    既然决定要池景州做靠山,那就得先打动他的心。自古以来,抓住一个男人就得先抓住他的胃,她决定了要给池景州做一顿饭!

    国公府的厨子看着眼前的娇娘子,问:“徐家娘子想吃什么啊?吩咐一声就是了。”

    徐苼瞄了一眼李女使,把人都从厨房里赶了出去。

    大家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原来徐娘子是想给小公爷做出的!”

    徐笙洗干净手上了灶台,很快就被烟火气呛得一口。“这烟为何这么熏人?”她不满的问。

    国公府的厨娘都是东京顶尖的,勋贵之家也就自己的食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菜色都不带一个重样的。

    李女使问,“徐娘子想做什么吃食?”

    “谁说我要亲手做的。”徐笙捂住口鼻,不理会李女使脸上的犹豫之色。她哪里会做吃食,乌漆嘛黑的一团米浆,不如拿碎银子让李女使去订醉仙楼的喜面。

    “要是被人见到了,你也就不用再回我身边伺候了。”

    约定了时间。池景州前脚刚踏进国公府,李女使也提着食匣子进了府。

    徐笙跨门进屋子,她见着表哥正在换衣裳。室内隔着个一架蜀绣的山水屏风,料子薄,能透光,也瞧得见后背扎实。

    一时间就想起了昨日的梦,她并着腿,很是不自在。

    以前见表哥,她也没觉得他身子这么诱惑人啊!

    徐笙真的感觉那酥酥麻麻的痒,像是有一颗叫池景州的种子扎到了心尖。在疯狂的生根发芽。

    回府的路上小厮倒是同池景州说了件事,徐府住进一位小娘子,对外生称是外头来的表小姐。他皱眉,“徐府还有表小姐,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打秋风的,我怎么不知?”

    派了小厮再去打探。

    坐在轿子里,池景州心里略有些诧异。徐笙和舅舅吵架,难道就是因为这个表小姐?毕竟她的心眼就芝麻绿豆小。

    哪里容得了自己的东西被人用了。

    难怪呢,她像是要把徐府掏空大包小包的往国公府搬,是小娘子在吃味宝里宝气的。

    “小公爷,徐家娘子到了。”

    等池景州换了一身玄色的常服,走出来,就见着这小娘子的脸红扑扑的。像是在出神,他叫了一声也没应。

    “啊?表哥你说什么?”徐笙如梦初醒,“我没听清。”

    池景州掀开薄白的眼皮,冷不丁的说,“徐笙,你大晚上的掉魂了。”

    她才小步上前乖巧巧的行了礼,恶生恶气的抱怨一句,“表哥早上怎的不等等我?”

    “徐家娘子怎的不让官家等你醒了再上朝。”起不来还放的什么大话,池景州差点信了她个鬼。他瞥她一眼,“你嘴里的话没一句可信的是吧?放了我鸽子,还想要钱,徐笙你怎么不去菜市场喝西北风。”

    “……”他这张嘴真是又毒又损!

    徐笙听完后,她气恼的说,“我真的熬了一宿,等到天亮时才实在忍不住眯了一会儿。”挤过去,挨到他的身边。

    手背擦过徐笙的手指,和读书人略带薄茧的不同,又柔又软。

    小孩儿嘟嘟嘴,“表哥再给个机会,我明日一定准时来伺候你。”

    听听这话她被说出花样来,伺候?怎么个伺候法?他不言语。

    “小公爷,徐娘子在厨房里可是忙活了一下午呢!”

    他这位表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居然还会下厨。莫不是,徐笙被舅舅逼迫的太狠,人不灵光了?要么,就是她拿不到零花钱想一了百了的毒死他。

    池景州看了一圈桌上的菜色,“醉仙楼的席面,你哄谁?”

    这人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给,徐笙忙拉着他坐下,“崩想了,就我哪里做的出这样的菜色,都是你家厨娘烧的菜,没毒!快用饭罢,我都快饿死了。”

    少女今日穿的是一件香妃色的褙子,颜色淡雅。生黄的披帛挽在手臂之间,灵动雅致。

    两人视线对个正着,池景州心中腹诽,就这么想要钱?看她咧嘴笑得不值钱。

    徐笙又道,“看来外头传的也不全对。表哥的这闲职一点都不闲。”

    “过了十七岁生辰,你倒是懂事了些,”他鲜少见到徐笙这样的轻快的笑容,她这几日的举动是有些和以往不太寻常。

    两人虽自小就不对付,却也是难得有一份真情。

    见着自家小公爷盯着徐家娘子看,老管家低下头也笑了。小公爷在偌大的国公府里都没个说话的人,更甭提有谁会等着他一道用饭,徐娘子来了真是件好事!他正让婢女在厅里摆饭,桌子上放两双象牙白的筷子。

    池景州指了指,语气十分的宽和,“徐笙,你一顿外头买的就想打发我?”

    她乌发上有一层柔光,小肚子咕咕的传来叫声。为了等他,自己真的是饿坏了,“表哥可真是小气,吃顿饭又不会把你吃穷了。”

    池景州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徐笙,你知不知徐家娘子在外头的别称是什么?”

    无非就是脾气差眼高于顶什么的,她早就习惯了。徐笙无所畏惧,“我又不在意这些。”

    他道,“吞金兽。”

    “……”啥玩意儿?徐笙神色一顿,哼,“我可是勤俭持家的好娘子!”这些个人有没有搞错啊!京中百姓是认真的么!

    池景州故意尖酸刻薄的说,“谁娶了你,那可真是三代都富不起来。”

    “表哥!你说什么呐!”徐笙不免想起自己的处境。她这样没有身份的人,若是没有靠山,那当真是会被卖到花楼去吧?

    她捂着帕子,嘤嘤的哭,“表哥,你也看不上我。”

    最近几日,这小娘子哭的够多了。狡猾算计,可比朝廷里只会写褶子要官家拨银子的文管聪明的多!

    池景州算是看明白了,“舅舅当真没给你零用?徐笙你别唬我,不然一个铜钱都拿不到。”虽嘴上这么说,身体却诚实已经坐了下来。

    爹爹是私下里给了她个香囊,可都不够她去买件首饰。

    更别提,蒋萱还约了她改日去逛木雕集市呢!她真的是囊中羞涩。

    徐笙拿着筷子给他碗里夹菜,没一会儿碟子里就堆得满满的,笑得蜜甜,“表哥辛苦了,你放心吃罢!”

    池景州去看老管家,却见他笑吟吟的帮衬着说好话,“这些都是小公爷爱吃的,难为徐娘子有心。”

    他回过眸,嗤笑一声,“表妹可真有闲心。”怕是做了一场戏,这烟熏火燎的徐笙能忍得住不发脾气?

    她可是花了心思的!

    池景州往酒杯里斟酒,也不着急喝,手指摩挲着杯口。酒是上好的竹叶青,酒水倒影出女人的侧颜。

    真是一张人畜无害的美人脸。

    徐笙自个儿也夹了一片炙烤鸭rou,吃了一口真不错,鸭rou的rou质酥香。正要让表哥也尝尝,一抬头,两人的视线对个正着,“表哥,你偷偷看我做什么?”

    池景州暼了她一眼,“啧,你可把嘴闭好了。”

    这张脸一开口就能破坏了柔弱的美感。

    徐笙挑了眉,眸中透着满满的期待感,“我本就好看,你想多看一眼也是正常的。表哥无需害羞。”

    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他还担忧她是离开家难受,当真是胡扯。池景州沉声道,“吃你的饭,少管我。”

    啧啧啧,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呢?徐笙见势不对,“对了,快尝尝这个。”荔枝糖水,这可是醉仙楼的招牌,想必表哥吃了一定喜欢。

    然而池景州却只顾着喝酒,不喝那碗糖水。

    不是说他爱吃么?现却一碰都不碰,当真是奇怪。

    “表哥,可是想起了姨母?所以才不会碰这糖水?”徐笙倒是记起来这糖水的一件事,听说池景州小时候就爱樱桃鲜甜的水果。

    只是国公爷对这嫡子管束的颇为严格,每每做完功课才能吃上果子。

    他那早些年过世的亲生嫡母,她就会碰着糖水等在书房外头。这一碗糖水皆是慈母的关爱之情,如今那严夫人对池景州不闻不问,甭说什么糖水,便是个鞋袜都没给继子绣过。表哥他虽贵为小公爷,但背地里的人暖自知。

    想到此,徐笙当真是唏嘘不已,“表哥放心,笙笙以后会对你好的!”

    “你今日话多。”池景州皱眉。

    少女却凑近一些,“我不是在卖艺赚钱么?说一个字就得一个铜板,表哥是不是很划算?”

    池景州的手指在脑门上戳了戳,“财迷,俗不可耐。”

    少女敛目望着他,乌发如同绸缎般落下来,到了池景州的手边。她语气拉的攸长,娇里娇气,“好表哥,你就应了嘛!”

    他手指勾住一丝,表妹当真是会磨人。

    第006章

    徐笙可不敢再迟了,天还未亮,暮春三月还有些湿冷,她手里提着灯笼悄悄的入了池景州的屋子。

    隔着一道门,屋内屋外像是两个世界。

    池景州让她来做贴身女使,多少是有作弄她的意思。但徐笙她自有自己的打算。

    昨日从徐府传来消息,那真千金已经被爹娘带了回去,对外宣称前来投亲的表姑娘。徐笙如今的处境,只能逼着自己往前走。

    徐笙吹灭灯笼的烛火,问道,“表哥,你可是醒着?”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进男子的房,心里倒是怪紧张的。

    这种感觉说不上来,他们就好像是在偷晴?

    屋内的灯给点起来,池景州散着发赤足的坐着,他想必是也没睡好,眼睑下世是一片青印子。目光阴沉沉的看着她,话语都带了冷气,“还不过来?”

    当真是把她当做婢女。

    徐笙今时不同往日,你可得仔细的忍着。有一句话说得好,小不忍则乱大谋。

    池景州就是头坏脾气的恶龙。

    她走过去床榻被褥之间沉沉的龙脑香就扑鼻而来,这香别说还真有些清脑爽神的功效,她立马觉得不困了。

    “表哥,昨夜可有做梦啊?”

    池景州接过徐笙手里的热帕子,敷着脸,“男子若做梦均不是什么好听的事,你个小娘子家别瞎问。”

    徐笙,“……”

    听着那聒噪的小娘子没了声,他就觉得有些闷闷的,“你今日倒是起的好早。”

    那少女独有一份的嗓音才传来,“我同那李女使说,今日若再叫不醒我就砍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