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神探[九零] 第155节
刘嘉明还想怼回去,家怡伸手拉了下刘嘉明,随即开口道: “聂督察,我们正是在办刑事案件。富豪赵东生失踪,中区警署法医官判定赵东生失血过多,应该已经死亡。 “现在这个案子是中区警署和西九龙重案组合力在办,中区警署法证科和法医部每天五六个电话的催进度,提报告。 “赵太太威胁说如果我们不在一周内破案,就联系香江所有报业,攻击警队无能。 “现在这个案子的凶手很可能是做皮革生意的富豪周新会,两大香江富豪对垒,一个死了,一个是嫌疑人,这是多大的案子,聂sir不会不知道吧? “西九龙重案组的黄警司已经下令让我们全力以赴破案,这个案子如果出了问题,o记是不是能背这个锅呢? “当然,如果聂sir让我们现在但凡是涉及到你们案子的人,就不能捉。或者还要放掉阿峰、阿信、大头他们几个,也不是不行。 “我是不是可以立即提报告将这个案子转到o记你组里?案子破不了,上新闻、上报纸,被警司追责,是不是也由你来担呢?” 家怡讲话不疾不徐,但吐字清晰,字字铿锵,仰头背靠着白板,直面满面怒意的聂大勇,居然也展现出一副雏鹰欲飞般,无畏无惧的昂扬气势。 聂大勇被易家怡似乎心平气和的一通问询搞得语塞,他看看白板,又看看家怡,火气全被浇熄不说,还尴尬地接不上话,怼不回去。 家怡知道自己反击成功,这时候不能把关系搞崩,还要再拉回来一点。 于是又缓和语气给聂大勇台阶下: “聂sir,我们查到大头雇凶杀人,大头指认了马尾。马尾也说自己是雇凶杀人,又指认了阿峰。接着阿峰指认了阿信,所以现在方sir去捉阿信。我们既不知道这些人涉及到o记的案子,也没准备给你们捣乱。 “不如这样,现在我们对外宣称是为赵东生案捉人,让外面的人都以为是我们cid干的,与你们o记无关。 “我们也不提在大头家里发现大麻的事,怎么样?” “ok.”聂大勇终于舒口气,点了点头。 “而且,之前o记只能蹲守盯人,不方便露面审人,怕打草惊蛇嘛。但现在人既然已经在重案组了,o记是不是就可以随便审人了?这不是更方便你们破案吗?虽然可能大麻团伙会因此受惊,一段时间按兵不动,但这些人囤了货就一定要卖,不然拿什么花天酒地呢?他们都是被欲望掌控的动物,一定会就范。到时候,你们o记只要从大头他们口中得出足够多的人员名单和更多确切的一手信息,多等一段时间,再更全面、更知己知彼地端掉他们团伙,岂不是更好?” 家怡笑着朝刘嘉明点了点头,直接道: “嘉明哥,我们的笔录已经做完全了吧?” “是的,十一姐。”刘嘉明点点头,站在易家怡身边,挺胸抬头示威般地回望聂大勇。 “……”聂大勇张了张嘴,终于还是点头道:“行,那这几个人我就先调走了。” “既然要调人,不如再等一会儿。岳哥已经捉了阿信回来。聂督察等我们审完阿信,一起将人带走吧。”家怡笑笑,心里却在打另外的算盘。这些人身上既然还有别的事,那对他们cid b组来说也是好事。 录笔录、诈人时,又多一个筹码啊。 聂大勇就这样被家怡给安抚下来,坐在b组办公室里,喝着易记送过来的晚饭、奶茶。 家怡还很好客地拿出大家一直没空吃的熟醉蟹,摆在聂大勇和另外2个o记探员面前。 “这是全香江只有易记卖的清朝皇帝最爱吃的熟醉蟹,里面有一些酒精,但黄酒不醉人的,吃一些不违反律条的。” 家怡推荐给聂sir,弯弯眼睛笑得很有亲和力,与方才站得像个士兵般,一串话将人堵得心梗的女警仿佛不是一个人。 “里面的腮全部丢掉,肚子下面这边的肠也丢掉,还有蟹腹这里这个蟹心很寒的,也不要吃。现在这个季节,淡水蟹最肥啦,好鲜好甜的。各位一边吃一边等吧。” 家怡说罢,朝着刘嘉明和九叔点点头,三人告辞走向警署门口。 在警署外截到方sir和阿信,家怡耳语方sir了o记的情况后,一行人就先拐向审讯室。 他们先审人,让o记的兄弟们先等等吧。 b组探员们先审阿信的工夫,聂大勇带着两个部下认真嗑起螃蟹来。 不起眼的小蟹一掰开,蟹黄蟹油几乎要爆满脸,得快速捏走蟹心和蟹肠,低头嗦食,使蟹上不再留任何哪怕一点黄色物质,才觉满意。 然后再耐心细致地拨开一层层的蟹rou间壳,一片片白嫩嫩的蟹rou入口。虽然很费力,但实在美味,一切付出都值得。 也不知是用什么腌制的这熟蟹,尝起来先是鲜甜的蟹rou味道,之后呢就奇妙啦,还有香而不冲的料汁味道,细品又有浓郁的蔗糖那种醇厚而不强烈的有层次感的甜味,再食呢又品出酱油的鲜咸。 咸味不重,恰到好处的突出了蟹的甜。 回味里还有姜的浅淡辛辣,和酒的醇厚。 最神的是,放下蟹rou后,喝一口水,人们常常会砸吧出腥味,那是最最扫兴的了。 但食这醉蟹居然完全没有这种困扰,无论喝几口水啊,怎么吃凉风,嘴巴里都没有腥味,反而呢……有一种橘子还是橙子的果酸味道,只觉得口中清爽,没有一点腻味和腥味啊。 聂大勇连吃3个蟹,属下也各吃了2个,啃得嘴皮被蟹钳扎出小孔洞,指腹也刮出白痕也不罢休。大家都意犹未尽,于是不客气地再各自捏起一个,继续啃。 本来是豆腐仔孙新送来给b组探员当夜宵的食物,就这样通通入了o记兄弟的口舌肚腹之中,成为他们毕生食欲之白月光。 当第二天,警队中流传说o记在搞一个代号叫‘红西装行动’的秘密任务,捉了好几个烂仔,在悄悄审理。 虽然这传言搞得聂大勇哭笑不得,但更令他挂心的,却是易记的帝王享受‘熟醉蟹’。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这一味口舌之欲成了他的心病,终于得空时,他打听到易记地址,带着三五朋友直奔易记,大点特点,一夜之间花掉一千多港币,只为心心念念的小小醉蟹。 那蒸熟了泛着红色,因浇汁而挂了层金芒,被一切为二,漂亮地摆在白色小碟中的美味,撒再多的钞票,也值得! 自聂大勇始,o记爱吃熟醉蟹发生人传人现象,这瘾又传播至扫黄组,转天又吸引公共关系科,一周下来,全警队都知道了有这样一味奢侈美味,全香江仅一家店限量供应。 若你是爱好美食的人,却没吃过易记皇家熟醉蟹,那请你不要再自称老饕,虚心跟我一道去尝尝那小东西再说罢。 孙新和易家栋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这些有钱的馋嘴警探们,每天成百上千的往他们兜里塞钱,满脸陶醉的尝那一大盆才小几十块的螃蟹。 而在聂大勇贪恋美食之际,cid b组继‘收取6万港币被雇佣的阿信’之后,又捉到了阿信雇佣的烂仔阴阳头。 而这个可怜的19岁古惑仔新鲜人,仅收了8000港币。 在审讯室里初生牛犊不怕虎地大声叫嚣自己一刀就抹了赵东生的脖子,然后把赵东生煮了丢在深水埗猪rou档后巷喂狗。 还说赵东生rou肥煮出好多油…… 讲这些话时,阴阳头好不威风,好不嚣张。 可家怡将6张照片摆在阴阳头面前时,这脑子秀逗的蠢货连哪个是赵东生都认不出。 “不是……阴阳头也不是真凶。可是……他已经没有下家了啊……”家怡捂住头,长长叹一口气。 第128章 纷杂的线索 o记反黑组督察聂大勇给cid行方便,号称井水不犯河水。 结果这么一放,cid b组抓了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直接将一个链条上的从大到小经销商抓了个准。 不仅帮o记捋顺了这条分支链条上的上下线关系,还全帮送进cid审讯室,又在审讯之后笑着请o记笑纳——b组探员们连拘留手续都省了,剩下都是o记的事了,o记接收这些人后还要道两声多谢。 今天聂大勇来带走阴阳头,手下把阴阳头套着头押送去车上时,他就转头对方镇岳说道:“多谢。” 方镇岳点点头,矜持笑道:“不用谢,聂sir。顺便,顺便而已。” “……”聂大勇尬笑两声,便匆匆离开。 太气人了,cid太气人了。 见聂大勇一众o记探员驱车离开,刘嘉明笑着展臂搭住gary肩膀,转头对方镇岳道: “岳哥你昨天没有看到十一的样子哦,笑眯眯地四两拨千斤,把聂督察说的哑口无言,哈哈,好威风哦。” 九叔啃啃叼着的木棍,呸呸吐出一点木屑,又捏着木棍戳戳牙齿,然后转头跟上大家折回b组办公室,一边走一边跟方镇岳闲聊: “感觉还挺微妙的。” “怎么说?”方镇岳挑眉,还以为九叔有了关于案件的新想法。 “就……我们一屋子男人嘛,站在十一身后,由着她扛事,由着她去跟o记交涉,把o记的督察安抚下来,不让别人牵着鼻子走,保证咱们的工作不受影响……啊,心情复杂啊。”九叔砸吧下嘴巴里的木棍,又呢喃: “怪异的快乐,以前从未体验过的……或者……会回想到小时候站在mama身后的样子。哈哈,但你看看十一呢,瘦高的后生女啊。” “娇而不柔。”方镇岳道。 “是那种不会拿着棍子打骂我,但会维护我,帮我出主意的mama啊。”刘嘉明笑笑。 “强而不横。”方镇岳又道。 “岳哥,当年还是你眼光好哇,在我们还没注意到十一的闪光点时,你就开始惦记着把她带到b组了。”九叔拿出小木棍,擦了擦嘴角,朝方镇岳笑笑。 “那当然,岳哥眼光好,才会选中我们嘛,哈哈。”刘嘉明立即顺杆爬。 “所以,要升就升,我们都挺服十一的。十一也能把b组照顾好,你呢,前程远大,以后说不得还要当总警司,处长哦之类的,哈哈。别挂牵我们。”九叔忽然慢下步速,他抬起头,笑看着方镇岳,这瞬间眼神放柔,多了些长辈的慈和。 “是啊,岳哥,没有下午茶也没关系,我们也该减减肥啦。”刘嘉明拍拍肚皮,也跟着应和。 方镇岳展臂拍拍左手边的九叔,也拍拍右手边的刘嘉明,含着笑,他没有多说什么,但仰头时眼睛里折射了阳光,微微眯眼时,眉眼之间也显得柔和。 …… …… 送走了层层转包链上的蠢货们,b组探员又提审大冤种富豪周新会。 周老板全程不讲话,只微笑着等他的律师团。 方镇岳一列跟周老板干坐了半个多小时,待对方律师团抵达后,方镇岳才将对接周老板及其律师团的工作交给邱素珊来处理。 离开审讯室时,方镇岳回头朝着周新会道:“雇凶杀人,哪怕是杀人未遂,有了大头他们的指认,已足够让你坐牢了。看看是你的律师团比较强,还是香江的法律强吧。” 周新会仰头瞪着方镇岳,虽然仍维持着笑容,但眼睛里已经多了愤怒和恨意。 方镇岳他是认识的,宝石大王的小儿子,虽然只是个食父亲荫蔽的富二代,但所处的圈子也比他这个拼杀出来的富一代高许多。 他一直奉行着只要有钱就能拥有一切的狼性理念,到头来却也没能强过这种刚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人。 偏偏人家当那些金钱家业只是理所当然而已,洒然跑来做什么警探。 而他这个拼死拼活走到现在的自认狼王的强者,却连这些富二代不在意的家业的边都还没摸到。 “方sir,何必装的这么义正言辞,难道你父亲方老板的发家史上,没有不择手段的时刻?”一直沉默的周新会忽然开了口。 方镇岳站在门边,回头与周新会直视,却并未答话。 “当然,我是不会做那些违法的事。但你有没有问过你父亲,有没有做过昧着良心的事啊?”周新会轻轻挑起下巴。 方镇岳目光如冷电般射来,盯了周新会几秒,忽然抿唇轻笑。 这小小的表情里似含了无穷藐视,他仍旧没有说话,只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将周新会一人囚在小小审讯室中。 对于一个骄傲的人来说,不搭理远比打骂更侮辱人。 周新会暴怒异常,双拳在桌上一锤,独自坐等律师团处理后续事宜,被方镇岳气到胸口疼,久久无法平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