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下为聘 第368节
福公公除了担心扰了皇上休息,也是真心为白枭着想。这会儿皇上又看不见,跪了不也是白跪吗? 倒不如明日一早来跪,皇上看见他受苦,说不定心一软,后面的罚也就省了。 “要不这样,你先去咱家那里,将难处说与咱家听,明日,待皇上起身,咱家也好帮你周旋一二。” “多谢福公公好意,我犯了错,理该受罚。” 除了当今皇上,福公公真是,再没有见过这么倔的人了。 “你看看这雪,是越下越大了,你在这儿跪上一夜,明早还不冻成冰棍儿了?能不能等到皇上罚你,还两说呢。” 福公公的年龄,能算得上白枭的长辈了,他又是看着君凌云和他的这些属下,从少年一路走来的。 此时对白枭,是又气又疼,可也拿他没有法子。只好留他自己在这儿跪着。 待走远了些。小太监问道: “福公公,您看这,用不用禀报皇上?” 福公公拿手指戳了戳那小太监的脑门儿。 “若是扰了皇后娘娘休息,你那脑袋还要不要了?” 小太监一阵后怕,心道亏着自己聪明,先找了福公公来问问,不然真的可能小命不保了。 福公公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咱家今晚也不睡了,看看雪景吧。” 初雪总是让人惊喜又期待的。可此时,福公公也实在是没有多少赏雪的心情,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他是想着等等看,若是皇上中途起夜,他或许可以试着,为白枭说句话。 暗三受兄弟们所托,也跟进宫来,看看情况。 见到眼前这一幕,他虽然还气着白枭违背圣意,却也走上前来,在白枭身边跪了下来。 白枭看了他一眼。 “你来凑什么热闹?此事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与你们都没有关系,赶紧回去睡觉。” 到手的鸭子飞了,暗三心气儿不顺,说话也带了刺儿。 “我不像你,那么不够兄弟!” 白枭无从反驳,此事,的确是他随心而为,没有顾及到与他一起行动的兄弟们。 白枭想了想,还是与暗三解释了一句。 “她有可能,的确与我有些渊源。” 暗三这才看向白枭,她,狼女?与白枭,有些渊源? 关于白枭的身世,几乎无人知晓,只知道,皇上当年还是太子之时,从战场回来,身边便有了白枭这个贴身侍卫。 暗三消化了一下,才理清了白枭话中的意思。难道说,白枭真的有可能,是北蛮国的人?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要是让朝臣们知道了,那还得了? 那群老顽固,怎么会允许皇上身边,有敌国之人贴身保护? 且不说,白枭这个贴身侍卫,还能不能继续做下去,恐怕是,性命攸关啊。 “白枭大哥,是我多嘴了。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只信你这个人!你方才那番话,以后还是不要再提。我们是兄弟,有赏一起领,有罚一起受便是了。” 白枭唇角微弯。不管,他以前是哪里人,他现在,只是主子的人,这群兄弟的人。 只是,该如何对待那狼女,他还没想好。等他跟主子交代清楚,一切,全凭主子做主吧。 一个时辰后,皇帝寝殿内终于有了动静。福公公赶紧进去伺候。 “皇上。” “嘘。” 福公公刚轻声开口,君凌云便示意他噤声。自己悄悄拿了件大氅,便出了寝宫。 福公公偷偷抬眼,看了下君凌云的表情,见他看到白枭二人,一点儿也不意外,原是早就知道了。 也是,皇上那么警觉,可能从一开始,就听到动静了。只不过要小惩大诫,才会随白枭他们跪着。 可到底,还是没让他们跪到天亮。皇上的心,其实也没有外人看起来的那么硬。 福公公放下心去,没再多言。 白枭和暗三见主子出来,忙低下头去行礼。两人的身子都有些微颤了。 “随朕来御书房!” 君凌云留下一句话,便径自去了御书房。 白枭和暗三心中,说不怕,那是假的。主子冷起脸来,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可再怕,也得面对不是。 两人起身,顾不上膝盖上的酸麻疼痛,赶紧跟上君凌云,进了御书房。 君凌云已经端坐于桌后木椅上,凉飕飕看着他们二人。 “说吧,为何会失败?” 暗三心道,主子真是,直击要害!他们都还没开口请罪,主子便已经知道他们要禀报何事,直接问了原因。 两人又跪了下去。主犯白枭,自然要率先开口。 “主子,属下办事不力,放走了狼女。此事,全是属下一人的责任。属下有话,想单独与主子说。” 他这是,要把暗三先摘出去了,暗三赶紧也开口请罪。 “主子,属下也办事不力,同样当罚。” 君凌云眯眼看了看这二人。 “办事不力,还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儿不成?用得着争?” 挨了训,两人都闭了嘴,低下头去。 “暗三先退下!” 君凌云下令,暗三担忧地看了眼白枭,还是领命退下了。御书房中,便只剩下了君凌云和白枭二人。 “说吧,怎么回事儿?” 白枭握了握拳,才道: “主子,属下可能,遇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 白枭此言一出,君凌云便微皱了眉。 当年,白枭所生活的部落,被人屠戮殆尽,他哪里还有什么亲人? 难道,是与白枭一般,侥幸存活了下来? 他们从死人堆里救出白枭时,白枭也已经受伤昏迷,高烧了七八日,才堪堪捡回一条命。 只是以前的事儿,却什么也不记得了。 该不会是,被人发现了他北蛮国人的身份,想借此利用于他吧? “你起来说话,仔细说来。” “是,主子。” 白枭听令站起身,想着主子为了他的事儿劳心,才会天未亮就起身,心中一阵歉疚。 第467章 白枭,北蛮国人 白枭恭敬回禀。 “属下拿到那狼女的骨笛时,便有一种熟悉之感,油然而生。属下那时,只以为是错觉。” 白枭顿了顿,努力将事情捋顺了些,才继续回禀: “直到今夜,属下在等待那狼女露面之时,竟不由自主,用那骨笛,吹奏了一首曲子。可属下,从来也没学过吹笛。” 君凌云为他分析道: “也许,在你失忆之前,你便是会吹笛的,从前没摸过笛子,记不起来,如今笛子在手,便有了本能的反应,也不奇怪。” “是,属下也是这样想的,可是那狼女,对属下吹奏的曲子,十分在意,甚至超过了,对她自己骨笛的在意。” 君凌云眯眼思索,这倒是,值得深思了。 “她还问属下,从哪里学的曲子,问属下,从前叫什么名字,可是北蛮国人。她分明,就对属下的身份有所了解。” 听到此处,君凌云问道: “你如何能确定,是亲人,不是仇人?” 仇人?白枭回想了下那狼女看他的眼神。 “主子,她看着属下的眼神,分明,不是仇恨,而是,是失而复得!对,不仅是失而复得,还是求而不得!” 最主要的是,白枭心知肚明,他正如那狼女所问,是北蛮国的人! 即便他自欺欺人了这么多年,当自己是云霄国的人,也改变不了事实。 即便他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也记得,自己是被主子,从北蛮国带回云霄国的。 君凌云却反问道: “你又怎知,她不是演的,只是想引你上钩?即便是真的,你将她留下,还可以多加约束,或可保全她的性命。可你让她跑了,她若再作恶,往后谁来饶她?” 君凌云能理解白枭,所有亲朋好友,都离自己而去,这么多年,他作茧自缚,不曾回头看一眼自己的过去。 如今突然冒出个狼女,表现出对他的珍视。极有可能是,他在这世间还仅存的亲人,白枭想保全她,无可厚非。 只是,君凌云不希望白枭,被感情冲昏了头脑,令自己身陷险境而不知。 万一是陷阱,他岂不是要自愿跳进去了。 “派人去北蛮,再好好查一查这狼女的底细。尤其查一查,她与赤那部落,是否有关系。那是当初救下你的地方。” 白枭听到君凌云这番话,顿时觉得自己蠢笨如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