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特困生 第1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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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慢慢汇入车河,只剩下冬宁和盛誉,她想把手从盛誉手里抽出来,但盛誉跟着她增加力道,没有弄痛她,但也不肯松开她。 冬宁垂着眼睛拽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距离冬宁第一次跟他提分手,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 从那天开始,盛誉就没再让盛染去过家里。 盛誉没对盛染多说他和冬宁的事,但盛染不是迟钝的孩子,察言观色的本事在盛仙云身边锻炼得炉火纯青,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会儿,从车的后视镜里完完整整看了遍冬宁和盛誉有关于牵手较劲的过程,也看出她们一家三口刚走,冬宁的表情就放了下去,盛染的担忧满溢出来。 盛仙云坐在副驾,突然回头:“染染,妈问你件事。” “什么事?” “你哥平时开他那车么?” “我住校啊,偶尔回去,也是自己打车,要么坐地铁、蹭同学家长的车,他没来接过我。”盛染道,“我不知道。” “你在家的时候,没看他开过?” “……最近我都没回去过。” “那车过年就买好了。” “没印象。”盛染道,“平时都是嫂子陪我,他根本不管我的。” 盛仙云叹了口气。 周骏儒问:“怎么了?” 盛仙云道:“昨天晚上,我说外公给他买了车,咱们还没坐过呢,让他不忙的话去机场接咱们俩,他说忙,让我找秘书安排车。” 周骏儒道:“像他说的话,而且你没听衍恪说么,他现在待的那公司,就跟没了他不转了一样。他要有空,肯定也会来的。” 盛仙云沉默。 片刻后,周骏儒道:“你怀疑他把车卖了?” 盛仙云道:“车是爸送他的,他有权利处置,但我还是觉得……” 周骏儒道:“猜归猜,你别问他了,卖没卖还不知道,退一万步,就算卖了,也没多大事,就是一辆车。他要不急用钱,你叫他卖,他都懒得联系人。” 盛仙云说了句“可是”,被周骏儒打断:“没有可是。你要信我,就别问,问了对你没好处。” 盛仙云明白周骏儒对冬宁看上去宽容的态度的用意,她也一样,不希望父母的反对反而成了年轻人感情的催化剂。 但盛仙云见一次盛誉和冬宁,心里对盛誉可能并不会跟冬宁分手的预感就更重一分。 她也年轻过,当初会不顾家里反对,说什么都要嫁给周骏儒,她也是真心爱过的。 盛仙云用女人的第六感去体会,隐隐觉得盛誉这场恋爱谈的,并不是年轻气盛的原因。 偶尔看见他看冬宁的眼神,那么平静和笃定,不像看女朋友的眼神——不只是女朋友,他可能已经在心里给了冬宁别的身份和定义。 今天见面,盛仙云第一次在甜蜜之外观察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冬宁正跟盛誉闹别扭。 就算盛染看不出来,盛仙云和周骏儒到底比他们多吃了二十多年的盐。 小情侣之间的龃龉,在他们面前,就跟写在白纸上一样明显。 盛仙云道:“我不是心疼钱,我就是想不明白,盛誉算是掏心掏肺地对她了吧?她对他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盛染越听越不对,上身前倾,把头探到主驾和副驾之间,很急地对盛仙云说:“她不是那种人,可能就是吵架呢,谈恋爱的两个人吵架,分什么对错,mama,我们不要这么说。” “还有,我哥要是想干什么,你看他是会跟别人商量的人吗?我跟他们俩在一起的时间长,很清楚,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冬宁听他的,你们太偏向我哥,才会想的好像他是小白花,会被人cao纵一样,其实根本不是的。” 盛仙云原本也不打算在盛染面前讲太多这种话题,转而问盛染学校的事。 结果,跟盛染说什么,她都能扯到冬宁身上去。 冬宁带她剪头发、帮她刷运动鞋,帮她改法语老师布置的小essay,去学校给她送绿豆汤。 盛仙云不动声色地把脸转向车窗外,才无声地叹了口气。 回过头来,看到周骏儒冲她无可奈何地笑。 冬宁对盛誉怎么样,他们不知道内情,评价起来,确实容易显得片面。 但冬宁对盛染如何,盛仙云和周骏儒都知道,他们挑不出毛病。 盛仙云记得,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盛染对冬宁的感情,就脱离了普通姑嫂的界定,被一种算是被养育过的情感所牵绊。 “……真没事,你不也知道你嫂子贫血?妈想着,好几年了,拖下去对身体不好,今天过来,就是看这个,调理一下,没有别的事。” “没带你不是因为你在睡觉吗……我们估计也不用太久,开完药就回去,想吃什么告诉阿姨,今天晚饭都在家里吃,你爸说不准,不过一个人的量没差多少。” 盛染午睡起来打电话,跟她撒娇要零花钱,得知她出门竟然是跟盛誉带冬宁来看医生,一下子不干了,矫情得厉害。 盛仙云没办法,话题变了好几次,还是被她拐回来。 “你们在哪个医院啊?我现在过去。” 盛仙云也累了,说在微信给她发定位,又叫她不要着急,打电话给司机,让去接她,盛染才终于满意。 挂了电话,盛仙云道:“越长大越犟,也不知道像谁。” 她对盛誉说:“我听你爸说,你把下季度的广告给了衍恪公司?” “只是一部分宣传工作。还没定下来,在开会,后面交给别人跟进,最终决定应该还要一段时间。” 说完,盛誉问:“怎么?” 盛仙云道:“这是你公司的事,按理说我们不该插手的,但妈怕你不知道,你嫂子怀孕了。衍恪去年从家里出来,听说,是空着口袋走的。” “我跟你爸肯定不能越过你大伯和大伯母帮衬他,他也明白这个,没开过口,听说是跟同学攒的这个公司,这一年我见过你嫂子几次,她一句都不抱怨,我想着,这回要没有不能解决的问题,就给他公司去做吧,也让你嫂子安心养胎。” 盛誉是不知道。“没听他说。” “算算时间,四个多月了,该显怀了吧,不过最近我都没机会见她。” 盛誉“嗯”了声,说:“知道了。” 盛仙云顿了顿,道:“你呢?你跟冬宁是怎么打算的?” 已经结婚了,盛誉想不到自己还能对冬宁有什么期待——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能退掉巴黎那间没有供暖的房子。 他没跟她谈过,但一直知道,就算早就跟他住到了一起,冬宁也没停过交房租。 那房子不只是一间房,它是冬宁的退路。 即便本身简陋,甚至不太能遮风挡雨,只要冬宁心理上还认为自己需要它,那就代表她没有完全确定对盛誉的感情。 盛誉想,或许他该期待她更爱他一些,可又觉得现在这样已经足够。 他很久没像此刻这样幸福过了。 “生孩子啊。”见他不说话,盛仙云有些着急,“不会真没想过吧?别觉得自己还年轻,现在要孩子,可没我们那么简单,要体检调理身体,备孕怎么也要半年到一年,好的月子中心和月嫂也都很紧俏的,这里头的东西你……” “确实没想过。” 盛誉皱了皱眉,他跟冬宁睡在一张床上才多久,胳膊一伸,抱冬宁进怀里,骨头硌得他胸口疼,冬宁需要养身体,需要他的照顾,睡觉需要他的怀抱,吃饭需要他的监督。 现在的冬宁很需要盛誉,而现在冬宁最不需要的,就是一个孩子。 “过几年二人世界再说。”盛誉单手插进兜里,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自己的婚戒。 盛仙云以为,盛誉会拿冬宁还没毕业来搪塞她,连回话都想好了:读博期间结婚生子的一大堆,不过是一两年的事,哪有人因为读书反过来影响生活的? 实在没想到,她这个儿子,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没等盛仙云再开口,冬宁推门出来了。 盛誉本来就站在门边,一步迈过去,先去握她的手:“结束了?医生怎么说?” 冬宁把开的单子给他,一张是药方,另一张是缴费单。 医助就在旁边,主动带他们去抓药缴费,盛誉让冬宁坐着等,自己跟着医助去了,边走边看单子上写的字。 冬宁坐在盛仙云旁边,中间隔了一个座位。 盛仙云问:“宁宁,大夫说什么?” 冬宁回忆道:“脾胃虚,气血亏,气血生化不足……好像挺多人都这样,他说先开七天的药,吃完来复查。” 看中医一般都是这个流程,盛仙云想着家里那个熬中药的砂锅不知道被阿姨放在了哪个柜子里,嘴上说:“气血亏要好好注意的,可不是挺多人都这样,你年纪还这么小,我刚生完染染那两年,也只是有一点气血不足,没到亏的地步。要好好保养,不能不当回事,知道吧?” 听盛仙云说生孩子,冬宁心里头就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 她点点头,维持表面的平静。 “那你暂时还是不要再回巴黎,不是说六月份去瑞典?学校最近应该也没什么事了吧,走之前,好好吃一个月中药,复诊个三四次,后面稳定就不用来这么频繁了,这个医生很好的,你就住在家里,有阿姨帮你煎药,一日三餐也能按时按点吃,不用费一点心。” 虽然冬宁的脑子里乱得一塌糊涂,但也知道,这事不能随口答应,所以说学校那边还说不准,教授需要的话,她也得回去。 盛仙云认为,身体怎么都比读书重要,而且,冬宁的问题,光用眼睛看,都知道不能再拖。 不说别的,伤到根本,以后要孩子都难。 盛仙云平时看手底下的人做事,有个感觉就是,现在的年轻人,身体素质普遍都差。 没有她们年轻的时候那种活力。 听身边的老姐妹们讲,她们那些儿子儿媳、女儿女婿,临到要孩子怎么都要不上,到处看医生开药吃的简直不要太多,年纪也都不大,平时看着也健康。 何况冬宁是眼睛看就知道底子虚的那一类。 要是真的生不了,到她自己也想要孩子的时候,后悔都晚了。 再说——盛仙云自己也不是没有私心。 她到了年纪,也想抱孙子了。 盛誉的长相不差,冬宁也漂亮,要是冬宁能生个跟盛誉的孩子——血脉割不断,盛仙云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心软了很多。 冬宁到底就是个小女孩,又无父无母,眼皮子浅一些,不算大问题,以后改了,好好对盛誉就行。 盛仙云心里想了很多,碍于盛誉的独断,嘴上不好说出来,怕他一个不愿意就带冬宁走,所以只说:“阿姨不会害你的。” 等盛誉拿到配好的药,三个人一起离开了中医馆。 这一区相对来说比较偏,出门过马路就是一个看着就老的住宅区。 盛誉的车就停在路边,停在盛仙云的车后面。